“观棋…观棋……”代文修轻声叫着,左峥也在这里,哄人的话莫名有些说不出口。 “嗯?”左观棋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眼里倒映着代文修略微尴尬的脸。 “左观棋……” 冷不丁一句话,左观棋轻微抖了抖,缓缓朝发声的那边看去。 只见自家亲哥冷冷盯着自己,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左观棋满身发麻,将怀里人搂的更紧了。 “……王妃……”左观棋抽噎着,随即将脸埋在代文修的脖颈,后者差点被他搂的喘不过来气。 “弟夫身体本就不好,你在勒紧点,好年少丧妻!”左峥嘴挺毒,看不得左观棋这幅不知礼数的样子。 温热的眼泪落在代文修的脖颈处,那处的衣物被眼泪沾湿,贴在代文修的皮肤上。 “兄长莫要吓他了,许是睁眼看不到我害怕,才如此失态……” 代文修温声替左观棋开脱,毕竟在以前,只要左观棋没醒,他就下不了床,每每等他起身时,左观棋总要醒一次,然后就被他手脚并用的牢牢扒着,掰都掰不开。 而这次他起身轻,没有惊动左观棋,才顺利出了屋门。 左峥冷哼一声,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不妥,便起身告辞了。 生若在这里不知所措,手里的外衣不知要不要交出去。 前些日两位主子谈情,花若硬是没敢出一点声,两位主子走了,才鬼鬼祟祟出来…… 生若可不想也被两位主子忘在这里…… “将衣物放在这里,先退下吧。” 代文修指了指桌案,生若好似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声音,立马将衣物放下,三步并作两步赶忙出了门。 …… “观棋…不哭了……兄长已经走了……”代文修顺着左观棋的背,后者声音小了点,但还是无助的爬在他的肩头。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还是醒来没见到我才哭?” 代文修的声音不骄不躁,左观棋抽噎不止,像个没断奶的婴儿,紧抓着代文修的衣衫。 “我…没…没看见你……”左观棋抽噎到话都说不利索,代文修拧着眉头,没想到单是起来看不见他,反应就能如此之大。 “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代文修两手拖住他的脸颊,见他鼻子眼睛一块儿红,已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以为…我以为你起来就不要我了,你就走了……” 左观棋不肯松开他的衣物,本来收起的声音更大了,眼泪如开了水闸般泄露。 “没有,我能走到哪儿去?观棋你看,我的腿都动不了,靠自己站起来都难,就更别提走路了……” 左观棋的安全感太低,所以才会无时不刻黏在代文修身上,代文修虽有觉察,却不知能严重到这个地步。 闻言,左观棋好似意识到代文修的身体,不能被自己搂这样紧,便急忙松开手,观察代文修的脸色。 “你…你疼……都怨我……”左观棋指了指代文修的腰,好在椅子的背后有软枕,否则被左观棋这大重量压制,怕是得立马传御医了。 “无碍,靠着软枕不疼……”代文修安慰道,“你告诉我,为何见不到我就哭,以前我还没来的时候,难不成你每日早起都这样?”
第57章 忽悠睿王爷 代文修早就觉察到,左观棋对他的依赖非同寻常,几乎到了,只要他在的情况下,左观棋眼里就没有别人。 刚开始左观棋爱黏在他身边时,代文修还以为是他对谁都这样,直到后来才发觉,左观棋是就黏他一个啊。 粘人到,连左峥都惊讶的那种…… “我想见王妃……”左观棋嗫嚅道。 “我们本就每日都见啊,生若不是都告知了你我在哪里,为何不穿戴整齐来见我?”代文修道。 左观棋的长发散落在代文修的手腕,随着他的晃动,长发扫过掌心,引发阵阵痒意。 代文修无意识将他的两缕头发握在手心,突然左观棋起身,头发随即被扯,发出一声痛呼。 “唔——” 代文修一惊,连忙松手道歉。 “扯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左观棋微皱起眉,故作委屈的低下头,成功回避了代文修询问的话语。 他甚至能想到代文修会在问他什么…… “这里……”左观棋垂下头,指着靠近额角的头发。 顿时,代文修将自己想问的抛在脑后,给左观棋又揉又吹,才总算翻过这事。 午后,华景照常来把脉。 今日休沐,代文修的时间多了不少,在华景来之前,就自觉躺在床上良久。 不过……左观棋没有被放上床,代文修给了他话本,让他旁边榻上倚着,以防过来捣乱。 “这针我扎了有一个月了,可双腿还是如之前那样,我没有感觉到一点变化。” 代文修伸手捏了下右腿,仿佛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华景刚施了针,左观棋丢下手中的话本,也凑了过去。 “这……恢复是需要时间的,而且王妃恢复的时间不算长,如今腰部不疼,能稳当坐的住已经算是恢复快的了。” 华景每次过来都得经受一次心理挑战,代文修的伤确实在正常轨迹上恢复,可这时间拉的太长,难免会急躁。 “它还能恢复吗?” 代文修何尝不知这伤恢复的慢,但同样的人和人的体质不同,恢复的程度也不同,哪怕这腿有点感觉,也不会让他如此难熬。 华景心焦力瘁,感觉再过来几次,自己就得称病辞官了。 “能……”华景颤颤巍巍道。 代文修仰面叹了口气,颓然的靠在床头,虽然很多事他自己也能做,但大多有所不便。 就拿平常的沐浴来讲,单靠他自己,倒是能勉强进了浴桶,但出来就成了问题,不得已之下,王府连夜挖了温泉,代文修才不至于那么窘迫。 “退下吧。”代文修摆了摆手,随即又想到左观棋也在身边,“王爷呢?他的伤口一会儿就要换药,你也看看。” 这下,华景松了口气,左观棋身体素质优良,加上药物调理,恢复的比预计的快很多。 左观棋见华景需要探查他的伤口,极不情愿的躲在代文修身边。 “我不要他!” 伤口刚包扎好的时候,左观棋不听华景的叮嘱,私自下温泉去陪代文修,以至于伤口粘了水,即便及时给捞了上来,伤口受到撕扯,粘连一起,很快化了脓。 而那几日化脓的伤口,就是华景亲自处理的,以至于每次见了他,左观棋都大吼大叫,不想让他近身。 “他不是给你上药的,只是看恢复的如何……”代文修安慰道。 左观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襟,极不信任的看着华景。 外头袁恩听见动静,进了屋。 为了不让代文修为难,袁恩将左观棋从他身边拉走。 “王爷,华太医需得见你伤口愈合的如何?这样才能为您调换药物,在药物的调理下,伤口就能好的更快……”袁恩好声好气道。 左观棋不想离代文修那么远,袁恩一松手,他就又跑回了床边,极为伤心的盯着自家王妃腿上的针。 “观棋,袁恩说的不错,你的伤好些时日没让太医看过了,药物需要调整了。” 代文修堪堪能碰到左观棋的肩膀,见他沉默不语,也不知再如何说教。 袁恩见主子拖着病体,还要强撑起精神哄教王爷,甚是不忍。 便上前抓住左观棋的胳膊,趁其不备拖至一旁。 左观棋还没反应过来,袁恩就凑着他的耳旁嘀咕道:“王妃如今的腿还不能动,做事多有不便,王爷的伤若是好了,往后王妃的起居沐浴,您就能跟在一旁,为王妃分担。” “?真的?”左观棋眼中充满疑问,侧头看了袁恩一眼。 “您想啊!王妃定是不喜我们近身的,也就是说能帮到他的,只有您一人,您的伤好的越快,王妃受的苦就越少……”袁恩忽悠道。 虽然这些事下人也能做,但主子一向爱面子,不喜人近身,更不要提这样的场面,就算是袁泽也只能在外待命。 而睿王爷对自家主子好,袁恩是能看出来的,为了不让主子受累,管他是不是王爷,能帮的了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左观棋听进去了。 代文修躺在床上,满脸疑问的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个背影,愣是一声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随后,只见左观棋像是下达的决心,一脸坚毅的转身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好。”左观棋主动将自己的衣物褪下,伤口随即暴露在空气中。 代文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随后又看向跟在后面淡定自如的袁恩,到底对左观棋说了什么,才能让他如此听话…… “伤口长得不错,已经不必悬吊手臂了,但这手不能提重物,否则是会崩开的,我在调整几副药,若是想要好的更快,就把药膳也加上……” 华景十分满意伤口的愈合,收拾药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但他不敢露出兴奋的姿态,毕竟王妃的伤才是重中之重,只有他的伤好了,悬在脖子上的这把刀才能撤去。 “那我什么时候能提重物?”左观棋追问道。 华景心想,您贵为睿王爷有什么重物需要亲自提? 但他没敢质疑,老实答道:“约摸两月余。” “这么久!”左观棋大叫道。
第58章 永昌帝探望 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将华景吓的腿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 “王爷,您是侥幸没伤到骨头,但整个肩膀都被刺穿了,这伤不算轻啊……”华景欲哭无泪,无比熟练的叩头。 “那我什么时候能抱……” “王爷!” 左观棋话没说完,就被袁恩强行打断了,前者皱起眉,一脸疑问的看向袁恩。 代文修没听完他要说什么,也狐疑的看向袁恩,只有华景还跪在地上,没有抬首。 袁恩顶着两位主子的目光,不慌不忙凑近左观棋耳旁,代文修撑起身,想着这样近的距离应该能听到说的什么。 但那话就跟加密了似的,能听见声音,就是分辨不出更具体的话语。 嘀咕了半晌,左观棋不情愿的拉上衣物。 “那好吧,我就再等两月。” 代文修微微睁大了眼睛,对袁恩说的话极为好奇。 袁恩感觉到自家主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躬身抱拳,笑而不语,竟是不打算说! 华景如释重负,王妃腿上的针也等不及拔,赶忙收拾了药箱,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刚才说了什么?”代文修差遣袁恩出去沏茶,直勾勾的盯着左观棋。 左观棋拢了拢衣裳,缓缓挪向他的身边,表面上呆呆愣愣,实则内心无比后悔打发走了华景,以至于单独留下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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