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左峥就对他的印象差,他看不起代肃冷落发妻的行为,如今自家儿子遇刺,这作父亲的一句都未曾过问。 怪不得代文修在短时间就适应了睿王府,还与左观棋相处的那么好…… “你可知睿王妃遇刺一事?”左峥不想浪费时间,也未曾进入相府,直接在门口过问。 “臣知晓……”代肃垂首,他原不知靖王而来是何要事,现下看来,倒真可能是为了代文修来兴师问罪的。 “他伤的重,王府侍从又少,如今无人照看,若是没记错,他出嫁时没带陪嫁丫鬟,本王这儿没合适的人选,便来向你要几个下人。” 左峥开门见山,连嘲讽他的话都不愿多说,只想寻了人就走。 “这…相府的下人未曾经过严格调教,散养惯了,恐难以适应王府规矩,若是冒失的冲撞了睿王爷,可如何是好?” 代肃以前没正面与左峥打过交道,却不知他竟如此霸道,没了下人就随意来要,如匪徒一般。 左峥可不知自己的形象,在这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就想着不过一个下人,这相府都不给,是有多扣啊…… “无碍,回去学就是了,本王要的不多,就把原先睿王妃的贴身侍从送来就行,反正侍奉的时间长,正好也省去了磨合的时间。” 左峥装都不想装,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儿还多,这个侍从接回去后,还得去比对,从左观棋身上取下的长箭。 忙的心里烦…… “这……” 代肃有些犹豫,他将代文修贴身侍从扣下,就是防止他在睿王府掀起风浪,而且那侍从衷心,明里暗里替代文修办过不少事。 “怎么?总不能没有,区区一个下人丞相都不愿送出去,何况又不是给了本王,是去侍奉你的儿子,你都不愿?” 左峥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即从袖中扔出一叠银票。 银票围绕着代肃周身散落,远远超出了一个侍从赎身的价钱。 代肃仓惶下跪,极力克制想抖动的腿,左峥已经动怒,这些银票不过是打在相府脸上,看来这侍从靖王是铁定了心要带走了。 左峥见他不语,挑起一侧眉毛,冷声疑问道:“怎么?不够?” “臣强留一奴才作甚,若是睿王妃需要,臣定亲自将人送于王府!”代肃后背僵直,不敢再看左峥。 “那倒不必,本王直接带走,也给你省了事。” 代肃终究抵御不了左峥的压力,硬着头皮将袁泽送了去。 左峥一见到袁泽,立马问的就是名号,见没有差错,就把他的卖身契要了去,直接带到了睿王府。 而相府门口只留下被踩过几脚的银票,连车轮痕迹都未曾留下…… 袁泽一脸茫然的被带入睿王府,他知道自家主子嫁给了个傻子王爷,男人嫁男人定是不好过的。 但他是男侍,不能跟着过来,便一直被扣在相府。 而且自己和哥哥都衷心于主子,不为代肃做事,因此被他视为眼中钉,但又觉轻易至两人于死地太过简单,便将两人分开扔在相府最低等的侍从中,处处受人管制…… 不过,代肃应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主子再要回去这一天,没杀了自己,现下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是不是你要的人?” 左峥带着袁泽直接去见了代文修,直到见了主子袁泽对这一切才有了真实感。
第45章 袁恩 “奴才叩见睿王妃!”袁泽眼含热泪,行了大礼。 “起身吧。”代文修也有些激动,他重生后就与袁泽相处了三日,上一世袁泽在他去西南边塞的第一年就死了。 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未免和平日的训练不同,袁泽就是在保护他的途中被杀死的。 突然最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哪怕这只是个侍从,也足够让代文修崩溃,因此他在飞速成长的同时,也埋下了对蛮人仇恨的种子。 袁泽站起身,主仆两人相顾无言,也就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床上竟还有一人冷冷的盯着他,像是在审视猎物一般。 “他谁?”左观棋指了指袁泽,看向自家哥哥和王妃,希望这两人能给自己个交代。 不过就是赖床的时间长了些,至于往房里塞人吗! “这是曾侍奉我的侍从,刚从相府寻回来。”代文修见到熟悉的人心情都好了很多,很耐心的给左观棋解释。 直到这时,袁泽才意识到床上这位是睿王殿下,而自己进来太过激动,将他直接忽略了,都未曾行礼。 “奴才叩见睿王殿下!” 袁泽再次跪下,不管如何,今后都是要与睿王殿下相处的,可不能因为自己,而让王爷对主子不满。 “我们不是有吗?”左观棋没理地上是袁泽,面无表情的对代文修说道。 “他身手不错,而且有些事情婢女做起来不便,便将他寻了回来。”代文修道。 “我身手不好吗?什么事情婢女不便做?”左观棋追问道。 “很多,比如出府的时候,有侍从在会方便些。”代文修不知左观棋在纠结什么,袁泽进门也没说几句话,怎么就给记恨上了? “就光我在不行吗?”左观棋有些幽怨,而且自家哥哥全程没为自己说话。 “这跟你有何关系?说到这个,我们两人还不一定每时每刻在一起,一个侍从到底要跟着谁?” 代文修说着,就看向了左峥。 两人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府里两个主子,总不能一个侍从跑来跑去。 “额……我也忽略了,忘了观棋也需要一个了……”左峥有些尴尬,自家弟弟一直是几个婢女照顾,倒是没想过他最好也备一个。 “你们说什么?我需要什么?”左观棋见代文修不理他,便在他耳边吵吵闹闹。 “对了袁泽,你兄长呢?”代文修瞥见还跪着的袁泽,突然想到他有一孪生哥哥。 袁泽闻言一愣,他捏了捏衣角,没想到主子还惦记着他兄长。 “回王妃,奴才不知,自您走了后,他与我就分开了……” “你有哥哥?”左峥喃喃道。 “是。” 袁泽一脸苦涩,自己是被主子寻回来了,想必哥哥在相府会更不好过,代肃定会把气全撒在他的身上。 “您知道我有一同母兄长,袁泽的哥哥就是我兄长的贴身侍从,而他后来跟了我。”代文修对左峥解释道。 “信得过?”左峥看向代文修。 “信得过,我母亲姓‘袁’,他们二人出生就被母亲赐了姓,后被他们的母亲取名‘恩泽’,以感谢母亲。” 能被主家赐姓的下人,定是深受主家信任的。 代文修已经很多年未曾见过袁恩了,上一世他走的又急,只带走了袁泽,遂不知袁恩的结局如何。 “叫袁恩是吧。”左峥站起了身。 反正已经去了次相府,再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日就将这事解决掉,免得一拖再拖。 “奴才谢靖王殿下救兄长之恩!”袁泽连忙叩首,心下对靖王对了几份感激。 左峥没说什么,这样一来,这两个侍从看在自己救他们二人的面子上,也会对左观棋上心,倒是不枉此行。 三人说的话,左观棋是一点儿也不理解,他就听明白了还要来一个人,是地上跪着那人的哥哥。 “王妃,兄长又去干嘛了?”这几日左峥忙的都不顾给左观棋说话,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当下就想在代文修这里寻找安慰。 “兄长寻个侍从,这样一来,你的起居就有人照看了。”代文修道。 “可我不是有吗?”左观棋又绕了回来,把代文修问的头都大了。 “他们照看你方便,上药这类的都不必特地寻御医……”代文修耐着性子温声道。 “可我也能给你上药,为何需要他?” 代文修:“……” 这主子和下人怎能相提并论! “他是他!你是你!那能一样?你尚可不必做这些事,这没有可比性!” 代文修都说急了,袁泽就跪在下面,愣愣的听着自家主子为了这小事解释不断。 “那是不是说,我才是最重要的?”左观棋逼问道。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代文修简直要被他跳脱的思维整疯。 “当然啊!你是王爷!整个府里你是最重要的!”代文修近乎要咆哮。 这下,左观棋终于展开了笑眼,但还是对袁泽冷冰冰的。 两人吵个不可开胶,一旁袁泽算是听明白了,睿王爷不过怕自己和主子熟悉,怕主子因为自己而忽略他。 “主子,想必王爷是怕您以后对他的关注少,才这样对您表达不满……”袁泽道。 这时代文修注意到他还跪着,便让他起了身,结果,仿佛为了验证袁泽的话一般。 左观棋蹭的一下就把头扭了过去,留给代文修一个孤独的背影。 代文修也总算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不由失笑,让袁泽退了出去,自己来解决这个醋精。 —— 相府,左峥走了又折了回来,还是那副说辞,代肃忍辱负重将人推了出去。 还好,他没有私自动刑,否则就有些解释不过去了…… 袁恩和袁泽长的真是一模一样,左观棋看到时都愣了。 代文修笑着让他选一个,左观棋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晌后,他选择了那个相对来说更加憔悴的。 原因就是他看着憔悴,能将自己衬托的强壮…… “那袁恩就跟着王爷吧,照看王爷的大丫鬟是妙若,你可以去问她王爷的生活起居!”代文修吩咐道。 他身边依旧是袁泽服侍,倒也不必去寻花若了。
第46章 上任 转眼就是代文修上任的时间,不过他的伤情依旧不算好,重点还是腰伤和腿骨骨折。 华景的四轮车也备好了,但代文修只恢复了半月,如今还是坐不住,老是会向下滑。 “他何时才能恢复?”左观棋趴在床边,盯着华景取针。 这问题他一天要问四五遍,代文修都听烦了。 “王妃腰上有力,但他不会控制这力量,遂才坐着不稳,而且他的疼痛虽有所缓解,但不是完全不疼,硬要练习坐,效果也不太好……” 华景已经将这段话烂熟于心了,每次都用来给左观棋解释,就连代文修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他们也拦不住左观棋询问,便只能一遍遍的解释。 “四轮车可以坐了,但一次不要太长时间,觉得累就歇息,这不是硬吃苦,就能轻易恢复的。” 华景特地清点三遍了银针,才将它们收回。 原因无他,其中有次灸完后,左观棋将代文修的针拔了,代文修那腿也没知觉,根本不知道腿上的针没了。 以至于华景发现针少了,把床铺都掀了也没找见,那么长一根针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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