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攻破蛮人的防御,左观棋与代文修汇合在临时据点。 “文修!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左观棋一手提着染血的长枪,一手提着首领的头颅,朝正休息的代文修奔去。 代文修一个多月没见着左观棋甚是想念,尤其是这样的战乱,左观棋都不忘带给他礼物,即便是在疲惫这会儿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代文修转身就与跑来的左观棋撞了个满怀。 “我想死你了!”左观棋激动道。 代文修不惯在人前与左观棋这样亲密,好在左观棋还惦记着他要送的东西,立马就放开了人。 “你看!” 左观棋把手里那头颅炫耀般提起…… 头颅没做任何包裹,冷不丁出现在代文修眼前,代文修虽见过不少断头的场面,但还是头一次有人提着给他看…… 这头颅代文修是认识的,与上辈子那首领长得一样。 “首领?他死了!”代文修虽然觉得送头离谱,但心中的仇恨占据了上风,直接笑出了声。 左观棋把头给身边的属下,吩咐将头颅送回滇州,再对代文修兴冲冲的说:“我就知道你看到会高兴!争取年底把他们一锅端了,我们让滇州城过个好年!” “怎么不说是你想回京了?想好我们以后日子如何过了吗?”代文修将人带进自己的营帐说。 左观棋抄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摸了把嘴,才有空说话:“先回去,其余的还不敢想,说不定到时候我就不愿意在京城待着了,过我们俩的日子还早着。” “好,那我先说。” “嗯?” 左观棋喝完了就找东西吃,在自家王妃面前毫不在乎形象。 “我们得有个孩子。” 咳——咳咳—— “……啊?” 左观棋没找到吃的,喝了桌上杯子里凉透的茶,还呛到都给吐了出来,睁着的两只眼睛里满是惊愕与愚蠢。 代文修:“……” 反应至于那么大吗…… “时刻记得你是皇室的身份,没有孩子,朝堂上那些闲出屁的老头子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因为这事,隔三差五的被骚扰!” 代文修不信左观棋会找个女人要孩子,而且以他的胆量,就算要孩子也得过自己这关,大几率是不敢的…… 可没有孩子又万万不行,不说会不会有人给左观棋塞女人,就说是他自己,都有官员盯着往身边塞人贿赂。 左观棋要是知道还有这一说,不得把贿赂他的官员府邸给砸了。 “那我们……咳……那我们是要生一个吗……什么时候啊……”左观棋有些不好意思,茶杯不自然的被抓在手里。 代文修单是看他压不下的嘴角,就知道左观棋想错了。 心中无奈更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咱俩生什么!你能还是我能!我是说咱俩能去过继一个!” 左观棋“哦”了一声,肉眼可见有些失落。 “你有意见?”代文修瞥了他一眼,从左观棋手里拿走了被他摸黑的茶杯,接着说:“当然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也可以提……但我不一定会接受……” “没意见……”左观棋喃喃道。 闻言,代文修心头一梗,觉得有些话不明说不行:“好不容易见一面,天黑之前你就要走,时间有限,你最好想清楚,别逼我同你生气!” “我没有意见!我们过继也挺好的嘛,干嘛要生气……”左观棋扁着嘴委屈,求生意识极强。 “那你蔫儿不拉几的干嘛!几个意思!” 左观棋委屈的快哭了,尤其被代文修凶了两句,眼里闪着泪花,瞬间哽咽:“我…我…我就是想要我们俩的孩子,不想要别人的……” “你……”代文修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是不是左观棋想表达的意思。 “我们俩……你…你…是想纳个妾?”代文修思虑再三,觉得左观棋应该知道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常识的……吧…… 左观棋抬着头,激动道:“没有!我不喜欢旁的人!从来没说过要纳妾!” “那你说的是……”代文修斟酌良久,最终问出:“我们俩…说的是我和你……生一个孩子……?” 左观棋耷拉下脑袋,眼神灰暗的点了点头…… 代文修:“……” 代文修一脸茫然,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对左观棋的认知再次有了刷新。 竟然真的有人连这些常识都不懂…… “我头疼,孩子这个事儿等打完仗再说吧……”代文修说完,揉了揉太阳穴,心道。 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谁知道左观棋一个肖想他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不知道他生不了孩子…… 说出来真是奇特…… “啊……那请医……” 代文修看着左观棋要伸手的举动,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没等他说完请医师的话,就打断了。 “你快走了,陪我一会儿,闭上你的嘴。” 耳根子一下子清净,代文修支着脑袋靠左观棋健硕的胸膛上。 突然发觉只要话多的人不说话,哪怕只听心跳和呼吸也是一种享受……
第194章 刺杀 左观棋没待多久,趁着夜色离去。 年底,代文修带兵深入敌营,同左观棋内外夹击,最终攻破沙瓦防线…… 沙瓦年幼的王不过七岁,同嘉儿一样的年纪,连话都交代不清的年纪,如今被自己的族人推出来,立于前线同代文修交涉。 代文修上辈子也见过这孩子,这孩子的名字一长串,象征意义挺多,他一个字都没记住。 这孩子最后虽成了大璟的傀儡,但对两国之间仇恨的情怀并不深重,甚至有被大璟同化的苗头。 “文修,他们什么意思,怎么出来个孩子?”左观棋和代文修在营帐里左等右等,等来的就是这个小屁孩儿。 左观棋在外还是个傻子王爷形象,派这样一个小孩儿过来,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代文修毫不在意,说:“蛮人最后的王,该怎么谈判就怎么谈,若是过分了,他背后的人会主动跳出来的。” 这小孩儿就是一个背锅的棋子,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在乎的只不过是他的血脉,用他来遮掩这屈辱的史实。 小孩儿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面对代文修和左观棋也不知怯,稳稳坐在那里,问什么就说什么。 代文修想要将沙瓦吞并,让他们归顺大璟,时间一长,等大部分蛮人被同化,也解决了两地打仗的问题。 当然沙瓦不可能同意,他们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就是每年赋税,上交大量马匹奴隶,与大璟停战,不骚扰滇州百姓…… 还要大璟的公主同他们和亲…… 和亲之事想都不要想,这是上辈子就没答应的事。 上辈子,大璟只有左峥的大女儿左锦嘉适龄,但左峥当时也去世的早,郑氏就嘉儿这一个女儿,护的要紧,是宁死也不会送出去的。 大璟也没到打了胜仗,还要让本国公主去和亲的那么昏庸,便以没有适龄公主和亲为由,拒绝了。 现在想想,若是从了沙瓦的愿,忽略年龄的差距,真把大璟唯一的公主左珏霜送出去,沙瓦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还不知要被左珏霜折腾成什么样子…… “大璟的公主你娶不了,若非公主本人的意愿,我朝一般不轻易将公主嫁出去。”代文修说。 他们已经有三年没有回京了,现在的嘉儿应该已经上了学堂,以左峥的性子,他不会不让嘉儿读书的,如果嘉儿不读,怕的还要逼着去读…… 那小孩儿垂下眼睛没有表示,这条要求就这么回绝了。 小孩儿说:“沙瓦不能归顺大璟,但可以答应你们开通贸易,至少我在外的期间,沙瓦不会进犯。” “那你得在留在大璟,贸易一事派大臣把关便可,等你有掌权的能力后,在回沙瓦。” “好。” 那小孩答应的比代文修想象中的迅速。 上辈子谈判不是他来的,根本不知道小孩儿答应的会那么容易,代文修瞬间感觉自己亏了。 蛮人同意开通贸易商口,并答应大璟的士兵驻扎在沙瓦。 百年来,两地终于休战,这是大璟近些年来迎来的最好的消息。 滇州提前便进入过年喜庆的氛围,陈飞很罕见的喝了醉酒,到处洋溢着幸福的笑颜。 代文修回朝那一日,百姓夹道欢送,左观棋原本以为自己是跟着体验的那个人,没想到,不少百姓也识得他。 听着底下高声呼喊的名字,左观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无论那仗打的多么不情愿,现在都不值一提…… 那小孩作为质子,也跟着代文修回了京。 —— 代文修赶路三个月,低调进了京城,左观棋虽然很想见到哥哥,但长时间的劳累和赶路,让他身体有些吃不消。 回到熟悉的睿王府,左观棋在战场上时刻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搂着自家王妃睡了个昏天黑地。 可天有不测风云,左观棋这觉注定只能睡一天安生的。 翌日,皇宫中进了刺客,好在华景的反应快,刺客没有得手,御林军找到他人时,已经自尽身亡了。 代文修进入宫里时,御林军正排查到冷宫,那是皇后死的地方,地上的狼狈依旧无人收拾,无时无刻不宣示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事。 “兄长,人在这里?”代文修对一旁的左峥说。 永昌帝的意识有时候都不清醒,朝堂上的一切事务全交于左峥代为管理。 “对,有宫人说看见了,刺杀父皇的是一婢女,死去那个刺客不过是混淆视听的棋子。”左峥道。 自代文修回来,两人除了在朝堂上见过面,私下里根本没时间见面。 这会儿四周都是御林军,两人也只能公事公办,即便有很多话想说,也叙不了一点儿旧。 “干耗着不是办法,我带人进去。”代文修接过身边御林军的长枪,进入冷宫。 代文修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御林军尸体,那婢女身份不一般,否则这么多御林军怎会抓不住她,还被打的落花流水、下场极为惨烈。 屋子里没有没有点灯,人不知道藏在那个角落。 代文修不敢大意,谨慎向墙边走去,说:“外头都是御林军,你能杀的了几个人,不代表你能杀的了近百人,谁指使你这样做的?交代清楚或许能留你一条命!” 那婢女根本不管代文修说了什么,随着一道匕首反射的白光,兵器碰撞的声音出现在这狭小的空间。 代文修视线模糊,那婢女长时间待在昏暗处,眼睛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代文修不是来同她打架的,是来抓捕她的,随着一声哨响,御林军攻入冷宫,包围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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