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神武门便绕着皇城根往北门走,来时还轻松的路,回走时却累得不行,应当是同他风寒刚好有关,等他走到了西厂门口已经是晌午了,云时喘了口气,先去看了看孙小。 孙小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危险期,眼下只需要好好静养就行,云时松了口气,安慰了几句出了屋子,往回走时心里也琢磨起了另一件事。 早前他因为自己身体差准备好好锻炼身体,但是中途因为事情耽搁了,现在他觉得不光自己要锻炼身体,西厂的人也要一起练,不过他们不是锻炼身体,而是要练武,主要是京城太危险了,多的是不要命的人,说到底还是皇帝的政权不够稳固,这个没什么快速的解决办法,只能先练武防身了。 不过练武的事得明日再说,他今日实在是太累了,得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云时一大早神清气爽的去了后院的校场,校场内众人一身短打在院子里……“群魔乱舞” 云时有些看不下去,他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想在里面找一个熟悉的面孔,“找到了” “李强,周永过来”这是他接触到的两个最机灵的。 两个人听到声音朝着云时跑来,其他众人也闻声看了过来,没多想继续动作,只是这手脚总是有些不听使唤。 两个人在云时面前站定,李强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云时笑着道,“孙小的伤口你们俩都是见过的,这次咱们西厂立了功,往后这办差的日子多着,我怕再遇到孙小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打算让你们都习武。” 两个人听着眼睛都亮了,哪个男人不想有一身功夫傍身。 云时接着道,“我记得你们其中有好些个人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你们俩去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三脚猫功夫合到一起,到时候大家互相教教,也方便。”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把差事办好。” 云时鼓励道,“嗯嗯,我相信你们,去吧去吧。” …… 过了约莫五六日,云时被这二人请到了校场。他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心情颇为不错地问道,“这是都准备好了?” 二人点了点头,但面上却没有什么笑模样,云时以为二人这是累了,便也没多问,只道,“那就开始吧,让我看看。” 一声令下,校场内排好队的人动作起来,挥拳,踢腿…… 一套动作结束云时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也不明白,这挥拳,踢腿力气十足,看起来就非常有气势,但是怎么连在一起看就这么别扭呢? 但是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他咬牙道,“嗯,还不错,看起来有力气,往后每日早上练一遍,之后再各自练各自的。” “是大人。” 云时没敢多待,落荒而逃。 他回去寻思了一下,觉得术业有专攻,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得找专业的人来。他当即出了门,去了皇宫北门打听消息去了,直到得到了赵地大人三月初一轮值休息的消息才满意地回来。 三月初一,一大早云时就在赵大人常出入的门口守着,没一会的工夫便见人骑马出来,云时当即迎了出去,躬身道“赵大人” 赵地见是他也迅速下马,“云公公,云公公怎么在这儿?” 云时扬起笑脸,“奴才在这儿等着赵大人呢,赵大人今儿可有空,奴才请您去下馆子。” 赵地摇头,“不敢让公公如此破费,公公还是来我家吃吧,我也该单独请公公吃一顿。” “不成不成,奴才是有事求您,自当破费。” 赵地却不管那些,“云公公有事直接吩咐便是,不用这么客套,我家也是粗茶淡饭,云公公别嫌弃。”说罢直接将人拖上了马。 云时嘴上说着不用,但马一跑起来他连挣扎都不敢,只老实的坐在马上,一路到了赵地家门口。赵地走的时候较为偏僻的路段,没什么人影,因此马跑的也快,云时下来时还有些软。 赵地见状一把将人扶了起来,往屋子里带,云时嘴里求着饶,“赵大人,赵大人,我这空手上门实在不成,让奴才出去买两样礼回来。” 赵地却满不在乎道,“没事没事,云公公对我有恩,咱们之间不用讲那些虚的。” 云时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人进了院子,刚一进院子,迎面跑来了一个小炮仗,“爹你回来了。”说着往赵的身上扑。 赵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儿子抱起来,而是用手按住他的脑袋,制止他的动作,“快来给云公公磕个头。” 小儿诶了一声,乖巧的朝着云时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头。 云时听着声心里打颤,急忙给人拉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可不用这样。”小孩子被拉了起来,云时这才看清楚小孩的面容,面色黝黑,长得倒是和赵地十分相像。 云时顺手扯下身上的荷包塞到他怀里,“拿去玩吧。” 小孩笑嘻嘻地收了,“谢谢公公。”说完拿着荷包跑开了。 赵地却道,“云公公破费了,小儿一个哪里用得上这个。” “没事没事,小儿虎头虎脑的瞧着欢喜。”他想了想问道,“家中长辈可方便?来了总要去拜访一下。” 赵地道,“母亲那里应该是方便,我带公公去。” 二人穿过前院去了后院的正房,屋子上首位置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下首站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云时瞧着心中乐呵,怪不得是一家人,这三人肤色都差不了多少。 老太太显然也是知道来人是谁,想起身给云时行礼,但云时万万不敢受,虽说老夫人没有品级,但是关系不是这么论的。 云时拱手,“老太太安。” 赵母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云时,“诶,安,好孩子,你就是那个西厂的官吧,我们这城里的老头老太太都知道,你是个好官,比我儿子好。” 云时羞怯道,“不敢不敢,我等都是为了陛下办事,听陛下吩咐,再者我的官职没有赵大人的高,赵大人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 老太太却不以为然,满心满眼都是云时,怎么看怎么喜欢。 云时实在受不住这个,又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前赵地同自己媳妇道,“中午备些好酒好菜。” “好” 云时随着赵地去了书房,进了书房,云时也直接说了正事,“此来是有事求大人,我那西厂没有会功夫的,所以想来问问大人,手下可能会功夫的,我借来一用,也教教我这些手下,往后出去办个差事也叫我能放心些。” 赵地还以为什么事呢,豪爽道,“这算什么事,我手下正好有,等明日便叫他去你那。” 云时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松,还以为赵地会多问,当即感谢道,“谢谢大人。” 这天的午饭还是在赵地家吃的,二人在书房用的,午饭极其丰盛,这中间还有一只鸭子,云时看着鸭子心里猜着来路,嘴上问道,“这鸭子?” 赵地笑道,“这可是醉仙楼的鸭子,好吃,吃完满嘴留香的,公公快尝尝。” 云时之前便想吃,只是一直没有工夫,眼下便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这味道确实不错。吃饱喝足后云时离开了赵家。 人走后赵地的媳妇杜氏来书房收拾残桌,好奇地同赵地道,“这就是西厂的大人?瞧着面嫩,倒不像是个武将。” 赵地点头,“这是陛下身边的公公,自小服侍陛下,颇得陛下信任,这才领了这西厂的差事。” 杜氏听着有些惊讶,“这大人瞧着倒是不像个公公”她一直以为公公都是戏文里演的那样,翘着兰花指,掐着嗓子说话。 赵地不知她的想法,自顾自地问道,“儿子呢?” “困了,吃了晌饭就回屋子睡去了。” 赵地皱着眉头,“往后不能如此娇惯,得好好敲打敲打,多吃些苦。” 杜氏却不听他那个,“咱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就得好好养着。” 赵地叹了口气,“我只同你说,母亲处也别说,陛下私下里寻了我,说是让儿子再大些到皇子身边伺候。” 杜氏大惊,“赵地你是后爹不成,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怎么能去做太监。” “不是做太监,是类似长随的,往后替皇子出宫办事方便。”太监不好在街上招摇。 杜氏这才安了心,应下往后好好教导儿子的事。 云时回去的路上正好遇上了丞相的马车,他停下来驻足观看,看着方向倒是往东边去,东边多是王公贵族的府邸,这是要往怀王府去?他想着心里却歇下了心思,自己虽说是管着西厂,但也只是听命办事,没命令的那就别做,越做事越多。 他收回了目光接着往回走,中途经过了一处镖局,不免多看了两眼。之前听赵段说起过孙小家里的事,这个功劳可以换个小职位坐坐,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应当会很高兴。 但是今儿的衣服太朴素了,不适合出来办事,等过几日他穿上西厂的衣服再来厂 …… 而此时怀王府门口,怀王府长史站在门口躬身道,“杨大人,杨大人这边请。”长史说着将人带到了府内前院的书房。 书房内,怀王正坐在桌前喝茶,见人到了,笑道,“杨大人快坐,路上辛苦了,来人看茶。” 杨大人语气恭敬,“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找臣来是有何事吩咐?若是婚事方面,臣全凭王爷吩咐。” 怀王看着他,有些无奈地道,“杨大人,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杨贺依旧恭ι兲敬着,但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臣不懂王爷的意思。” 怀王笑容的弧度小了些,身体往后靠去,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说给大人听,杨大人,我们已是姻亲,往后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望杨大人助我。” 杨丞相当即起身,跪在屋内,“臣惶恐,实在不懂王爷的意思,此婚事乃陛下旨意,臣心中感激涕零,定会竭尽全力效忠陛下。” 看着杨贺衣服翻脸不认人的架势,怀王去而并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杨大人,本王与杨大人年岁相当,大人无需在本王这里演戏,你我早就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一锅端了。”怀王说着话目光也留意着杨贺的脸色,最后添了一把火, “且,忘了告诉大人一件事,前些日子在酒楼本王的手下重伤了西厂的人,想来陛下怕是早就知道了……” 杨丞相大怒,“你” “大人别动怒,小心身子,大人眼下的身子对本王很重要,大人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愿意助本王,那自然是永葆富贵。若是不愿……”话中未尽之意二人都懂,那就得看陛下何时动手了。 杨丞相不再言语,起身拂袖离去。 而王爷却心情不错的,重新添了杯茶,大儿子从后面走了出来,面带怒气,“父王,你何苦如此忍他,他本就是臣子,而且眼下根本没有他立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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