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人受伤了,也只以为是小伤口,所以根本没来看。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大的伤口,看着骇人,他擦拭后背的手都忍不住放轻了。而他们云大人与他擦拭的地方差不多,他偷瞄过去。 只见他们大人面无表情,对此伤口见怪不怪的样子,他心下佩服,也收回了心神,认认真真地为其擦拭身体。 云时与其说是见怪不怪,倒不如说是大脑一片空白,他眼下就一个想法,退烧去热,他希望孙小好好活着。 所有人都听他的指挥,但他心里确有太多的不确定,他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一遍一遍地祈祷,祈祷这个法子有用,祈祷这烈酒能有用。 好在上天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收走孙小的命,他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滚烫,云时也松了一口气,想要直起身子,但是整个身体摇摇欲坠,他扶着一边的墙壁才站着了。 其他几个人的动作却没停,还在继续擦拭,门口此时传来了动静,是周永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手上戴着药箱,闻到屋内浓烈的酒味,神情紧张,但是因为云时在,并没有出声,而是走到孙小身边为其诊脉,察觉到脉象时,他是有些惊讶的。 云时适时开口道,“他发热了,冷水没用,我换了烈酒,用烈酒擦身,眼下刚刚去了热。”他说话有气无力地,周永见状连忙搬了凳子给他,他直接一屁股坐下了。其实云时往日身体也没这么虚弱,只是到了冬日,唉冬日对太监确实不友好。 大夫本想问问用烈酒去热是什么原理,但是见他疲惫的样子不好开口,但是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打算明日再询问。 他收回目光,将药箱里的药材一一拿了出来,挑拣着分量交给李强,“去熬一碗药。”,随后偶叫这些人停了手。 半刻钟后煮好的药回来了,大夫直接给孙晓灌了下去,又把了把脉,神情满意地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堆工具。 云时看着那像是一根缝针用的家伙事。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大夫这是要缝针了,他先是叫赵段几人按住孙小,自己开始上手缝,几个人用了十成的力气,将孙小压得紧紧的,而且还在其嘴里塞了一条长巾。 随着大夫的动作,孙小也被痛醒了,但是身体无法动弹,嘴里也说不出话,眼眶翻红,流下泪来。 场面太过惨烈,云时别过目光不敢再看,待屋内声音渐失,外头的天也已经黑了。 屋内的孙小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晚上还是要留下人守着,以防发生突发事件。 到了晚上,屋子内已经有些冷了,屋子里的人都没什么反应,但云时靠在炉子旁都觉得瑟瑟发抖,但他没动,听着大家说话。 还是周永最先瞧出大人的不对劲,只见大人脸上红着,整个人缩着。 周永上前关切道,“大人快去休息吧,这里太冷了,我们会好好看着孙小的,大人放心。” 云时看着他,是个会说话的小子。“你们好好看着他,出了事情,就叫我。” “是”众人应下了,但却并不打算叫他,毕竟大人为了孙小已经在这忙了一日,还亲身上阵,他们没见过像云时这么平易近人的官员,他们其中人大多都不是京城的,都是四处闯荡来的这,见到过的官员也就是家乡那边的县令和赵地那些侍卫,一个个都面孔青黑,神情严肃,说话也端着,不像云大人这样。 云大人是他们见过最好的官,大人累了一天了还是好好休息最重要,别因为这个生病了。 云时也没再多说,他确实累了,感觉都要站不稳了,回去要了碗面吃,吃了一半就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他才醒来,醒来后鼻子难受,嗓子干涸,头也发沉,不出他所料果然是感冒了,昨儿晚上就觉着不对劲,果然还是没躲过。 屋子内火炉旺着,应当是有人来看过了,倒还算舒服,他起身换了身衣裳朝孙小的屋子去。 屋子里头好些人都在,是孙小醒了,见到云时,孙小面上感激道,“大人,谢谢大人救我一命。”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发热了,要不是大人怕是早就得烧没了,且药钱也都大人拿的。 云时哑着嗓子,“不用,你好好休息,你是我的属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大夫察觉到他的声音不对,“大人这是病了?” 云时点点头,“正想劳烦大夫看看,我嗓子痛的厉害。” 大夫把了脉,“是风寒,我给大人开几服药,大人喝了药后是要多多休息,且别冻着了,大人身子本就比别人怕冷。” 云时点头,周围的人都是纷纷自责愧疚,其中之最还要数赵段和孙小,两人不约而同的觉得是因为自己所以大人才会生病。 李强和周永急忙催促着云时回去休息,云时应着,临走前还是看两个自责的人于心不忍道,“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别放在心上,还有你孙小,早点好,等你好了,我便要开始我可是要论功行赏了,” 孙小面露惊喜,“嗯,大人我一定快点好。” …… 二月二十,当日上午,云时看望过孙小,同他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屋子歇着了。 李强在门口道,“大人,属下能进去吗?” “进吧” 李强进了屋子,云时面露诧异的看了他好几眼,“你上午不是出去帮老伯修房子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走了也就半个时辰吧。 李强躬身道,“属下在外头听到了一些消息,等不及回来告诉大人。” 云时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外头又传什么消息了?” “陛下下旨了,怀王府的幼女下嫁给丞相府,命二人三月十二成亲。” 云时扒拉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今儿是二月十九,到三月十二那就不到一个月,居然这么快? 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下去忙吧。”李强应声下去了。 而云时坐在屋内心里却是难以平静,虽然是做平妻,但是这成婚的日子也太近了,陛下不会是想搞事情吧?他惊得站起了身,倒还真说不准,陛下为了给未出生的皇子扫清障碍,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云时正想着,外头西厂侍卫在门外道,“大人,公里的小春公公来了。” 云时心中纳闷,这不过年不过节地来干吗?他生病这些日子也老实请假了啊,心中腹诽,脚步却没停地往外走。走到外面云时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春子两手空空,而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也什么都没拿。 小春子见人出来了忙道,“云公公,奴才传陛下口谕” 云时当即跪下接旨。 小春子接着道,“陛下口谕,西厂提督太监,监督君臣理应上朝,特此准许云时每逢五,十可去宣政殿参与朝会。” “是,奴才遵旨,谢陛下恩典。” 作者有话说: 关于书中的配角,只要我花费篇幅写了的,就都会有各自的结局。
第55章 本章要素过多 看热闹,习武,贼船,备嫁,亡 三月二十一早,云时在西厂的屋子换好了西厂提督的衣裳,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屋子。 屋外站了好些个人,见云时出来了,当即大声喊道,“大人” 云时一个脚滑差点摔倒,还是扶着门才站好,有些嫌弃地看着台下几人,“都堵在这干吗?有事?” 几人摇头,还是李强上前道,“没事,我们就是听说大人今日上朝,想要送送大人。” 云时无语,“……” “行了行了,都忙着吧,被在这添乱,我可比你们熟悉这路,带着你们反而更麻烦,赶紧后院校场忙去。” 众人笑嘻嘻地应着,“诶,大人有事叫我们。” “去去去” …… 云时从神武门进到皇宫,直奔宣政殿去,他怕中途遇到于大人,走的时辰就晚了些,掐着点快到陛下上朝的时辰才到宣政殿门口。 宣政殿门口站了一小太监,小太监面色焦急地原地踱步,时不时地四处眺望。 云时看着正纳闷的时候,没想到小太监冲着他跑了过来,小声的道,“云公公,陛下让奴才告诉公公,进了宣政殿公公站在门口处就行,且今日就算朝堂上谈到了公公,公公也无需出面。” 云时点头应着,在小太监的目光下进了宣政殿,他按照小太监的话进门后左拐,贴着门口找了个位置站好。 距离他近的人都纷纷朝他看过来,在见到是谁的时候,面容陡然惊讶起来,这一下子惹得好多人纷纷投来目光,不过没看一会,陛下到了。 早朝开始了,他随着众人跪下,起身,因为站的位置太靠后,他基本瞧不见台上的皇帝,不过屋子内安静,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没影响。 他正猜测第一个禀告政事的官员是谁时,熟悉的声音传来。 “陛下,怀王府婚约实在草率,皇室子女下降为平妻,实在有损皇室颜面,如若长此以往怕是对皇室再无尊敬。” 这声音分明就是咱们于大人,云时嘴角咧着,嘿嘿,今儿有好戏看了。 接着传来怀王的声音,“此言差矣,由此可以贴近皇室与百姓的关系,且臣以为,皇室的尊严脸面靠的是皇家的军队,靠的是陛下的决策,靠的是陛下造福百姓的政举” 于大人轻呵一声,“此举欠妥当,陛下当三思。” 皇帝在上道,“嗯,朕知晓了,回去会好好考虑的,于大人可还有话要说。” 于大人躬身继续道,“陛下臣以为阉人祸国,且有前车之鉴,陛下不应当准许其上朝,这实在荒唐。” 云时正在后头咧着大牙笑呢,没想到这火一下子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他谨记小太监的话,并没有轻举妄动,只低下了头,耳朵却竖着打算听听陛下的反应。 皇帝问道,“于大人,敢问于大人,进来西厂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回陛下没有” 皇帝又道,“即使如此那边说明云时与前朝的大太监不同,于大人若是一概而论,实在不公。” 见于大人想反驳,皇帝打住了他的话,接着道,“且朕只准许他每日逢五,逢十参加朝会,于大人无须太过担忧。” 于大人再一次卡住了,主要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盯着,可西厂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又岂会被这两句话打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本折子,慢慢打开,嘴角微微翘起,随即又变得平和,一字一句地道。 “户部主事宠妾灭妻…… 吏部员外郎徇私枉法…… 工部郎中留恋花楼…… …………” 一桩桩一件件说完,殿内众人纷纷变了脸色,都站出来要么反驳,要么解释。 云时在后面听着没想到反转这么快,这下子又有乐子可以看了。最后他是笑呵呵给出了宫殿,他总觉得皇帝叫他今儿上朝纯粹是为了让他来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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