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皓:“……” 他严肃的回头:“凌波,你不必如此,御膳司就几步路。” 凌波垂着眼睛:“回禀主上,统领交代了,离您超过一丈远,就挨一鞭子,每日清算,自行领罚。” “……” 行吧,爱跟跟着吧。 苏景皓转身往前走,余光看着身后的凌波小心谨慎跟着,心头微微沁出一丝甜蜜来,仿佛凌漠人走远了,心思气息都还在他身边。 凌漠牵挂他。苏景皓心头甜丝丝。 元初终于气喘吁吁跟了上来,三两步跑到苏景皓面前跪下:“皇上,粥在永夜宫温着呢。” 苏景皓调头往永夜宫走去。凌波赶紧跟上。 桌子上一个炭火小泥炉,一碗小米粥在炉子上咕嘟咕嘟冒着泡,苏景皓远远戳了戳那只碗,高兴道:“给朕盛过来。” 元初弓着身子小心翼翼道:“皇上——漠公子有交代,得等您做了功课才能用这碗粥——” “功课?什么功课?”苏景皓蹙着眉。 “漠公子交代,要皇上御笔书写一封百字情书,快马送至他留下的地点,情书写好交给奴才,才能用粥。”元初瑟瑟发抖。 苏景皓抿嘴偷笑,双颊微红,转身坐到了桌案前:“磨墨!” 挥毫泼墨洋洋洒洒,苏景皓写了三百来字,抖了抖信笺交给元初:“送出去,粥盛来。” 元初走到凌波面前,弓着身子堆了一脸笑:“凌护卫,你腿脚快,要不劳你大驾去跑一趟快马司?” 凌波面无表情:“统领吩咐了,守卫主上,寸步不离。” 元初一阵尴尬,垂着脑袋小跑了出去。 苏景皓坐在桌案前眯着眼睛小口一口啜着那碗粥,心头一丝一丝甜蜜荡漾出来。他的阿漠,花样就是多。 一碗粥见底,苏景皓犯困,转身往榻上走去,刚要躺下,余光看到凌波依然笔直笔挺站在那里。 苏景皓清了清嗓子:“朕要小憩了,你下去吧。” 凌波纹丝不动:“回禀主上,统领吩咐了,守卫主上,寸步不离。” 苏景皓蹙眉:“朕睡觉,你看着朕怎么睡?” 凌波:“回禀主上,统领说了,闭着眼睛睡。” “……” 苏景皓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压住了怒气:“你是朕的人,还是他凌漠的人?” 凌波“噗通”一声跪倒:“回禀主上,统领说了,奴才是您的人,您——您是他的人,所以奴才——”凌波瑟瑟发抖声音打颤,不敢再往下说了。 苏景皓抬手抚上胸口,好不容易才压住滚滚怒气。 行,凌漠你行,好样的。幸好我也给你留了一手—— —— 暮霭沉沉,晚霞在天际泼成一幅画,林默在客栈眯了一觉,翻身起来,便看到长乐镇华灯初上。 [嘿,老六老六,这长乐镇有啥乐子吗?]林默把系统当某度地图使唤。 【宿主,你算是来对了地儿,长乐镇南风馆盛行,远近驰名哦!】系统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南风馆。 林默兴奋的搓搓手。 他还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去过柳巷的楚馆,彼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对苏景皓动心。南风馆—— 想必是很精彩的。 我就看看,就长长见识,我不动手。 林默兴高采烈的翻身起来,换了一身清爽的装束,推门就走。 刚打开门,隔壁厢房噗通一声,房门大开,凌酒面露尴尬站在门口,拎着那根树枝。 林默看了看他手上的树枝,扯出一抹笑来:“这么巧?你也要出去?” 凌酒挠了挠头皮:“我不出去,我——我奉旨跟着你。” 林默立刻闪了过去,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挑眉坏笑:“走走走,哥带你去长长见识!” “去哪里长见识?”凌酒疑惑。 林默身形轻巧在人群中穿梭,跟着脑海里的导航一路走,停在一个人来人往繁杂热闹的小馆门口,牌匾高悬,上书三个大字——勼欢馆。 “这是,酒馆?”凌酒问道。 林默双手负在背后,衣袍一掠便抬步往里走去:“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凌酒跟在林默背后弯腰进了门,骤然瞪大了眼睛—— 这馆子外面看着与酒馆一般无二,内里却是大有乾坤。 偌大一个庭院,中间设有高台,四周均是曲水流觞,设有数座石桥跨于其上,多个凉亭错落在石桥之中。 那高台上,一个面庞白净的男子正在轻歌曼舞,薄纱衣物隐隐约约,挡不住他精壮的身躯。 凌酒再抬眼四顾,好家伙,那多个凉亭之内皆是男子互相拥抱着,画风缱绻诡异。 凌酒的脸顿时红的要滴血,他拽了拽林默的衣袖,低声道:“统领,快走吧,这里不能来。” 林默正左顾右盼看的起劲呢,反手拍了拍他:“没事,慌什么,看看,就看看。” 凌酒压低了声音:“不是——主上有旨意——” “怎么又有旨意?!”林默回过头来,双眼瞪得老大。 “你跟我回客栈,我同你说,认真的,很重要的旨意!”凌酒一脸严肃。 林默心头疑惑,又怕是凌酒刚得了什么消息,只能悻悻的收步跟他回了客栈。 刚进了厢房的门,凌酒就反手插上了门栓,手腕一抖,现出了那根树枝——
第49章 互相伤害 林默的眼睛顿时瞪的滚圆,满脸大写的不可置信:“这,这就是你说的旨意?” 凌酒的尴尬之色无所遁形:“是——主上交待了,统领你若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就得罚二十鞭——” “你怎么不早说?!”林默失声尖叫,“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凌酒把眼珠子丢到地面上,不敢看他:“是——是主上交代过,不许提前告诉你,要,要看看你老不老实。” 林默顿时无语,双手往身后一藏,竖着眉毛瞪着凌酒:“我警告你,你不能再对我动手了,中午才挨了二十下,肿还没消下去呢!” 凌酒顿了一顿,低声道:“主上说了,不,不碍事,只要——只要打不死,就——就往死里打——” !!! 林默彻底疯了。 还不如在宫里呢! 没事出来找什么麻烦! 什么大栾国! 关他什么事! 出来讨打! 规矩比在宫里还多! 凌酒的树枝还在手心里篡着,双眼直愣愣盯着他,半是无奈半是尴尬:“统领——你若是不肯受罚,回去我就要十倍还了统领,你可怜可怜我吧!” “那你回去受罚吧,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十倍就十倍。”林默毫不犹豫。 凌酒咬了咬牙:“实话告诉你吧统领,主上说了,若你不肯受罚,便让我绑了你送回宫去,此生不得再出宫——主上说了,他说到做到,金口玉言。” !!! 林默恨恨的一跺脚,怒目而视:“你怎么这么轴!你现在行不行罚又没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凌酒肃然摇摇头:“不行!抗旨不遵阳奉阴违,是暗卫的死忌。统领,你别在这里试探我,我对主上忠心耿耿矢志不渝!” …… 神特么矢志不渝!!! 林默万般无奈,咬着牙伸出了手—— “统领,得罪了。” 厢房内门窗紧闭,将一阵疾风暴雨吱哇乱叫紧紧锁在了一门之内。 一日之内遭了四十下强韧的树枝暴击,林默一双手高肿透亮,骑马牵缰绳都不方便,嘶哈嘶哈直疼的他眼尾泛红。 二人打马往南一路而行,林默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瞪着凌酒:“主上到底还有多少旨意?你一次性给我说清楚!” 凌酒认真的摇头:“主上交代了,不能告诉你,等你犯了直接罚便是,主上说了,疼在身上,才能记在心里。” 艹! 服了。 林默狠狠咽下一口气:苏景皓你给我等着。我人不在,你还给我安了一随身紧箍咒。你行!你给我等着。 —— 永夜宫内。 苏景皓把自己横在龙榻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整个白天他都被凌波尾随的死死的,真真是走哪儿跟到哪儿,那叫一个阴魂不散,九五之尊的威压都撼动不了他,那护卫之心,堪称感天动地的楷模。 偏偏人家一心为主,没有半丝行差踏错,也不曾有半分逾矩。一整天眼观鼻鼻观心的,啥也不看。 根本寻不到错处。 幸好值夜的是桐越,林默本打算把桐越带在身边的,所以没和桐越交代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一会儿桐越就要来和凌波交班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苏景皓在榻上伸手抚摸着里侧的被褥,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林默的温度。他心头萦绕起一阵失落。翻身起来,正好桐越过来和凌波交班。 眼见凌波给他行了个叩首礼,端肃退下,苏景皓一口气才松下一半,便听见凌波一本正经和桐越说:“主上执夜必须寸步不离,超过一丈远就挨一鞭子,每日清算,自己去领罚,可别疏忽了。” 桐越眼睛瞪得滚圆:“规矩这么重?” 凌波一脸严肃:“重的很呢,不信你去问问你家统领。” 眼看苏景皓面色变差,凌波赶紧转身就跑,和桐越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你警醒着点儿,听我那几句话便是,否则挨了鞭子,谁都救不了你。” “凌波!” 苏景皓的内力不是吹牛的,即便凌波压低了声音,他也听得一清二楚,脑门子上青筋直跳,厉喝一声,随手拎了个杯盏就砸了过去。 杯盏落地,桐越吓了一大跳,噗通一下跪倒:“主——主上,您放心,我距离您一定不敢超过一丈远!一定!” “……” 苏景皓气结,对外大吼一声:“元初!” 元初立刻躬身前来:“皇上有何吩咐。” “端碗凉茶来!”苏景皓只觉得被气的浑身冒汗。 “回皇上,漠公子叮嘱给您备了宵夜,正温着呢,稍后就能送来。”元初恭敬道。 还有宵夜? 苏景皓顿时觉得气消了一半,心头又泛起一阵软软的涟漪来。还是他的阿漠想的周到。 却见元初弓着身子跑到桌案边开始磨墨。 “这大晚上的磨墨做什么?朕不用笔墨。”苏景皓皱着眉头。 元初立刻跪在地上垂着眼睛:“回皇上,漠公子交代,睡前一封百字情书,写完了奴才把宵夜送上。” !!! “上午不是刚写了一份?!怎么又要?”苏景皓觉得不可置信。 元初跪在地上扑簌簌发抖:“回,回皇上,漠公子交代,不只是今日,往,往后每日都要早晚各一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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