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和我调查到的不一样啊!”年轻人冷笑,眼底浮现出明显的厌恶之意。 他收到的消息明明是峦星河被队里排挤,无奈才去了宁口市。 “傅总难道和这家人认识?”中年人心里咯噔一声。 而就在这时,听到喊声的峦星河从堂屋走了出来。 不过与那个年轻人一个对视,双方心里同时都惊诧了翻。 年轻人和年轻时的原主如此相像,不用验DNA峦星河就肯定两人之间肯定有血缘关系。 而年轻人傅晟同样也被峦星河与爷爷相像的程度所惊。 “你们找我爸有什么事吗?”峦丽丽不解地问。 “咳咳……这位是港银集团的傅总找星河,小孩子家家的要懂礼貌,还不快叫傅总。” 张有权根本没看出傅晟的不悦,又是打手势又是眨眼地冲峦家三口打眼色。 峦星河全当没看见,径直朝傅晟走了过去。 “傅晟笑,伸出手,峦星河伸手回握。 就在这一刹那,心口突然传来不属于峦星河的另一道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心跳声在傅晟笑盈盈开口叫了声“二叔”时达到顶峰。 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迅速让峦星河脸色灰白一片,刺痛感铺天盖地袭来。 峦星河捂着胸口,痛苦地弯下腰去。 “爸!” “二叔。” “峦星河!” 在各种关切的喊声中,峦星河眼前一黑,失去了全部意识。 *** 梦里属于真正峦星河的记忆像是播放器似的转过。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被车撞飞出几米远。 睡意突然袭来,峦星河只觉得整个人疲倦不堪,猛眨了几下眼睛后还是无力地合上。 这一觉睡得深沉,再次睁眼时,眼前的画面让他有些恍惚。 车顶,而且是在一辆移动的车内。 “爸!” 峦星河的突然醒来让车内几人惊喜异常,峦娟扑到峦星河身旁,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呼喊他的名字。 看来还在本世界。 峦星河勉强笑了笑,本想开口安慰两个眼睛都哭肿的女儿。 可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爸,你别说话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峦星河昏迷后,傅晟连忙把人送往了江柏县县城。 但县医院条件简陋,做完检查后只能基本确定是心脏出了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还得去上级医院做更详细的检查。 在傅晟父亲的决定下,他们连夜又把人送往都城治疗。 “爸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峦丽丽哭道。 这三天对峦星河来说是一晃眼的功夫,对外界的人来说就是地狱。 生怕是自己刺激到了峦星河,傅晟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在国外时就时常听爷爷奶奶老念被迫留在国内的二叔。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回国,他再给二叔弄出个好歹来,以后这傅家他也不用回去了。 现在看到人终于醒来,傅盛也不由跟着松了口气。 两个小时后,峦星河住进了都城最好的省一院高级病房。 早早等在病房里的两位老人才刚看到他就先哭了一场。 等检查结果出来,确诊为心衰之后又哭了一场。 再然后病房内上演认亲戏码,又抱着峦星河大哭一场。 住进来大半天,峦星河耳旁的哭声就没停止过。 亲生父母哭过后,哥哥姐姐又轮番来哭,最后又轮到两个女儿。 原主的身世被揭开。 傅老爷子因家境富裕遭人陷害,在特殊运动到来之前带着家人准备出国躲避。 而因傅老太太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子在长途跋涉中落下病根,根本无法哺育还在吃奶的孩子。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托孩子托付给相熟的一个朋友。 本以为只是短暂地躲避几年,没想到这一离开就是四十多年。 他们再次回国是以华侨的身份回到江柏县。 一家人在四十多年后终于得以团圆。 好不容易等到医院的探视结束,病房内安静下来,脑海里又传来鹤顶红的尖叫声。 意念一闪,进入空间内。 鹤顶红正围绕着地上一颗食指高的七彩苗盘旋。 一声高过一声的音浪吵得人头疼。 “峦星河,生命树的种子长出新叶片了!” “看到了。”峦星河没好气地捂住耳朵。 梵应不知从哪里飞来,落到峦星河肩头上极其不屑地“嗤”了声。 “种了百年才三片叶子,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鹤顶红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煽动翅膀:“多亏了原主强烈的感激之情,帮助生命之树冲破了最后一层桎梏。” 突然出现的认亲支线让原主意识苏醒,峦星河现在都还能感觉到属于那个“峦星河”的激动心情。 伸手轻轻抚摸了下生命之树的叶片。 带着绒毛的叶片亲昵地蹭着峦星河的手指,第二片叶子卷起,将手指包裹在了其中。 指尖突然传来轻轻的刺痛感。 一根七彩光线缓缓从指尖往胳膊生长过去,最后停在了峦星河眉心。 “生命树认主了!”梵应马上提醒。 生jsg命树认主的过程极其缓慢而且难受。 刺痛过后是灼热袭来,再然后如蚂蚁啃噬的痒意和刺骨寒冷依次传入。 “只要生命树认主,最多几个月就能长成,咱们能回家了!”鹤顶红继续激动。 事实是不用几个月。 峦星河能抽回手指的下一瞬,生命树苗开始急速生长,顷刻间就长到了两米多高。 七彩树干,白色树叶,生机澎湃。 庞大树冠好似遮盖住了空间的半边天空,让人甚至都看不到延伸到了何处。 轰—— 一阵阵的生机从树干处荡漾开来,狂跳的心脏逐渐跟着安静了下来。 “你们看!”梵应突然指向地面。 生命树的树根穿破地面,朝四周延伸开来。 “它在穿破空间屏障,等稳定下来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峦星河心潮澎湃,有些不敢相信千年来夙愿完成竟然就在眼前。 砰砰—— 是属于峦星河的心跳。 咚咚咚咚—— 突然出现的另一道心跳声让峦星河猛然一怔,抬手抚上心口。 确实有另一道不受控制的心跳声,而且峦星河能感觉到这道心跳中所蕴含的激动之情。 “难道……原主的意识重回了身体?”峦星河大惊。 【你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峦星河意识中突然响起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就好像是在与自己对话般音调一模一样。 【你是‘峦星河’?”】 【是我。】 【你难道一直存在于这具身体里?】峦星河猜。 而他的猜测完全准确,从峦星河穿过来的第一天起原主就能看到他所做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世界里,只是睡了一觉,身体就变成了别人操控。 开始他也不甘,也怨恨。 但随着时间推移,发生了许多让原主惊恐的事。 他试想如果是自己遇到这些事究竟会如何处理,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否定的情绪一旦充斥脑海之后,他的意识变得混沌起来,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逐渐消散。 直至傅晟的出现。 意识猛地苏醒,他又产生了强烈的生存意愿,而恰巧此时由于生命之树长出新叶片,峦星河的意识松动。 这才让他意识趁虚而入,争抢身体之中无意识伤害了心脏引起心衰。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好了。】峦星河叹。 如果早些说,也不至于引得心衰。 【就算只能活一年,我也想活下去。】原主带着丝请求地说道。 峦星河长叹口气。 跟鹤顶红解释过来龙去脉后,他先将生命树的事放到一旁,意识钻出空间。 病房内。 两个女儿真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整理着东西。 眼睛看过去的一瞬,原主意识冲入脑海,眼泪抢先一步从眼眶流下。 峦星河任由原主意识占据脑海,控制意识缓缓退出身体。 直至他彻底成为了一个旁光者。 “小娟,丽丽。” 透过原主眼睛,峦星河看见两个女儿身体一抖,惊慌地冲到病床前。 父女三人抱头痛哭起来。 严格算起来本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但由于是原主意识中途占据身体,世界法则并未察觉到异常。 峦星河没接受到下一个世界的感应。 这也意味着峦星河随时可以利用这个空隙用生命之树回自己的世界去了。 静静看原主与女儿说了好些话后,峦星河轻轻说了声再见。 意识重回空间。 三足和闽水都受到鹤顶红召唤回到了空间。 峦星河看向闽水:“你是准备和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闽水很坚定地点点头:“跟你走。” 至于其他几只,峦星河没有必要多问。 鹤顶红比峦星河还积极,梵应来去自如,想回家只要召唤老爹随时都能离开。 三足拼命摇晃尾巴,一脸讨好,让峦星河直接省去了询问的过程。 一一把大家都收进储物格后,峦星河抬头看向生命树。 抬手触摸树干。 华光闪过。 病房内的“峦星河”心头一滞,明显感觉到了峦星河意识的消散。 【谢谢。】 他翘起唇角对着空气笑了笑 全文完。
第90章 番外(1) 户部尚书府。 夏天刚到,知了整夜整夜叫个没完,让本就觉少的秦喜来夫妻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 不过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望着帐顶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喜来目光不由落到角落堆放的冰块之上,融化成的水珠一滴接一滴落到盆中。 眼看快要知天命的年岁,他每年要日还是会想起曾经那家小小饭馆的后院。 他与峦武坐在书房里讨论学问,窗外一年四季都有身影在那忙碌着。 春日松土,夏日梳叶,秋日采果,冬日剪枝。 查星河与峦家几位长辈就是画里人,秦喜来只有通过他们的穿着才知道如今是什么季节了。 那时候的要季为何一点也感觉不到炎热? 这个疑问埋藏在心中多年都不曾问出口,是因为怕一张口心里的悲伤就再也无法阻挡。 峦家一众长辈离世时,他以为人父,经历过朝堂许许多多的风浪。 就是峦星河去世,峦武兄弟与他操持葬礼,护送棺椁回乡下葬,一路上还可说笑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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