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小伙计立刻也觉着有些不对了。 且不说后厨有没有真的调活儿,即便是调活儿了,黄师傅做的鱼头汤欠缺火候儿,那厨房那么几个大师傅都在,怎么会舍近求远到到张管事去帮忙。 小伙计跟沈熙川说张峰只是晚点过来,并没有说为什么要晚点过来。守在柜台处的沈熙川听着两个小伙计的讨论,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在两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丢开手里的账册往后厨的方向跑去。 然而,还没等沈熙川跑出大堂,只听后面传来一声怒喝,随即便是拳脚的声音。 沈熙川心知不好,随即让跟在身后的小伙计去前面叫人手过来。等到他疾步走到后院的仓房旁边时,之间黑暗之中,张峰正奋力的拉扯着欲往墙上攀爬的人影。 见张峰身形不稳,沈熙川忙上前帮忙。然而那个被张峰拉着一条腿的人看到沈熙川的到来似乎一愣,而后便更加奋力的挣扎起来。 既是已经被拉住,随之赶来的众人又哪能让贼人逃脱了。 不知被谁招呼一声,众人一拥而上,那已经趴在了墙头上的贼人便就这样被人给拉了下来。 看着那贼人被人围住,沈熙川立刻从包围圈里退了出来。回首立刻找到靠在墙边的张峰,忙开口问道:“可是受伤了?” 闻言,张峰捂着右臂点了点头。“一点儿小伤,没有大碍。我没想到那畜生是随身带着刀的,我走过去防备不及就被他给划伤了。” 正说着,前面得了信儿的夏唯谨白着一张脸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顾惊风,以及顾家的几位随从。 看到灯光下的沈熙川双手沾着血,夏唯谨立时身形一颤,忙朝沈熙川跑了过来。“熙川,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了?” 见夏唯谨已经被惊得六神无主,一双手在自己身上四处乱摸。沈熙川立即开口解释道:“般宁放心,我没事,是张峰受伤了。” 听到沈熙川说没事,夏唯谨脸上的表情立时放松了下来。感觉自己这般不对,夏唯谨忙叫了一个小伙计去请大夫过来,自己则和沈熙川一起将张峰扶到灯光下。 顾惊风瞥了一眼一旁安然无恙的沈熙川,随即叫停了打人的众人,拨开了围着的人群负手走了过去。 此时,地上的贼人正抱着头瑟瑟发抖,发髻和衣衫早已经在混乱中变得凌乱不堪。 顾惊风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人,感觉对方年岁并不大,于是让随从将那人从地上给拉了起来。然而,在顾惊风看到那张与沈熙川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后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沈熙川。 察觉到顾惊风的表情有些奇怪,沈熙川松开扶着张峰的手凑近看了一眼那个准备要对他酒楼下黑手的人。 然而沈熙川看到跪在地上的沈银川后,眼神立刻一寒。“沈银川,竟然是你!” 已经六神无主的沈银川听到沈熙川的声音,顿时抬起头来,哭着喊道:“二哥,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做了什么?” 听着沈熙川的质问,跪在地上的沈银川并不敢说,只是捂着脸上呜呜的痛哭。 见状,一旁的张峰捂着伤口,说道:“方才后院只有仓房开着,而且地上还有脚印。” 顾惊风闻言,对着手下扬了扬下巴,对方立时会意,躬下身开始在沈银川身上四处搜索起来。不多时,只见那随从在搜沈银川衣袖的时候一顿,随即从他衣袖里摸出了一只瓷瓶。 恰时,小伙计带着大夫匆匆赶到了后院。沈熙川挂念着张峰手臂上的伤,忙将瓷瓶接过来握在手里,示意大夫先帮张峰看伤。 …… 如张峰先前所言,他手臂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夫帮着清洗了伤口,撒上些伤药包扎好也就没事了。 等大夫忙完之后,沈熙川将手里的瓷瓶递到了那大夫面前,开口说道:“劳烦李大夫帮忙看一下这瓷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李大夫应了一声后伸手将瓷瓶接了过来,仔细闻了闻后脸色立时大变。 “沈老板,贵酒楼后厨现在可有活的鸡鸭?” 听到大夫的话,沈熙川心知那瓷瓶里定然不是什么好药。忙开口让小伙计去后厨抓一只活鸡过来,取了些谁和大米倒入药粉和好之后,沈熙川示意小伙计将鸡放过去。 只见那只鸡在小伙计松开手之后,便溜溜达达到了那只装着大米的碗边。低头啄了几口后,便转去了别的地方。然而,那只鸡还没彻底转过身,只听它突然哀鸣一声便倒在了地上,随即蹬了蹬双腿便彻底没了动静。 看到此场景,在场的众人不由的心里一阵后怕。 “多谢李大夫,有劳您跑这一趟了。” 夏唯谨见沈熙川脸色阴沉的可怕,从口袋里摸了半两银子给李大夫,随即示意小伙计将对方送出门去。 “熙川,这要如何处置?” 虽然跟沈家人有关,夏唯谨有些不便说话,只是夏唯谨看沈熙川一直并未开口,感觉这事情也不能就这般搁置着。 沈熙川回头看了眼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一般的沈银川眼神冷的可怕,沉默半天后,开口说道:“报官!这毒药寻常人可买不来,送去官府,请官府的人帮着问一问他背后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你们晋江都通畅不?
第77章 威胁 天色微亮, 一亮朱红马车自灵恩寺悄悄驶出。 车厢内,夏崇生透过被撩起的车帘,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想到过几日沈记食铺因中毒死人而被迫关张的消息传出, 夏崇生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同时, 心里也不由的赞起了沈银川这个夯货倒是有几分利用价值,不白白在他身上浪费那几两银子。 不过,沈银川那小子看着虽然机灵, 却是个没经历过大事的人。他虽然没有直接将那瓶□□交给他,但夏崇生也不能确定这小子被抓包了会不会歪在他身上。虽不至于找到他身上, 可毕竟也是麻烦事一桩。 夏崇生得意满满的坐着马车下了灵溪山,然而还没等他走出灵溪山的地界。只感觉身下的车子猛地停了下来,没有防备的夏崇生一头磕在了对面的车厢壁上,直撞得他头昏眼花, 眼冒金星。 “娘的!你们是怎么赶得车?!是想摔死小爷么?!” 夏崇生骂骂咧咧的爬起身, 听到外面毫无动静心中便觉不妙。 “崔阳?”夏崇生捂着额头试探性的叫了声随从的名字。 崔阳自幼便跟着夏崇生, 对他再忠心不过。此时夏崇生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崔阳的回应,心中依然慌了神。 坐在车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撩开车帘,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当夏崇生的手将车帘撩开的那一刹那,只见车外站着一排衙役与身穿侍卫服的士兵。见状,夏崇生心知自己撺掇沈银川的适应定是败露了, 当即腿一软跌倒在马车内。 唐河县,县衙大牢内 沈熙川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夏崇生, 抬眸看向旁边神色紧张的夏唯谨, 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这里又脏又乱, 说了不让你来你非不听, 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等下我问完话就过去找你。” 在夏唯谨心中,沈熙川虽然有些心计,但内里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胆大到尚无证据就直接将人绑来丢入了大牢。 看着地上陷入昏迷中的夏崇生,夏唯谨心里虽然紧张,但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 见状,沈熙川也不多说什么,开口请一旁从威远侯处借来的侍卫将夏崇生弄醒。 夏崇生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立刻便慌张起来。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色厉内荏道:“我乃舞阳夏家夏崇生,我舅舅与府台大人乃是至交好友。识相的速速将我放开,否则别怪我舅舅找来对你们不客气!” 话音落下,沈熙川便隔着栅栏一脚踹向了夏崇生的肩膀。正耀武扬威的夏崇生被沈熙川一脚给踢倒在地上,当即痛得变了脸色。 “你他娘的……” 夏崇生还没骂出口,眼角的余光便瞄向了旁边正在拔刀的侍卫,当即噤声不敢再骂。只是目光在扫到站在最后面的夏唯谨和沈熙川后,当即变了脸色。 “夏唯谨?原来竟然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快让他们将我放出来。否则待我回到舞阳,定然要你们好看!” 闻言,沈熙川绕过前面的侍卫,踱步来到了栅栏前,看着牢房内一身狼狈的夏崇生,沉声说道:“当真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呢,当真是天真的可笑。你真觉得你既然进了这大牢,还能会走得出去?” 沈熙川此言一出,牢房内的夏崇生顿时脸色一白。本想破口大骂,但看了看旁边亮着刀刃的侍卫还是默默闭上了嘴巴。 沈熙川见夏崇生已被吓得脸色泛白,挑了下眉峰无情的戳破了夏崇生最后一丝希望。“劝夏大少爷别抱有什么幻想了,如今府台张重阳已被斩首,你舅家也被牵连。夏崇生,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听到安家被连累,夏崇生彻底慌了,白着脸吼道:“你胡说!你一定是骗我的!” “我为何要骗你?本来咱们两家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井水不犯河水,偏生因为你贪心不足多出这么多事端。你放心,沈银川已经招供,下一个便是你了。” 看着夏崇生慌乱的表情,沈熙川回头看了眼身侧的夏唯谨。“可有什么要说的?” 夏唯谨深深看了眼夏崇生,微微摇了摇头。 见状,沈熙川拉住夏唯谨的手,带着他往外走去。而背后的夏崇生见两人欲走,忙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口中不停地大喊大叫。 沈熙川看了眼守在大牢门口的牢头,对着对方轻轻扬了扬下巴。那牢头立时会意,手持木棍在夏崇生的胸腹处狠狠地戳了一下。 夏崇生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当即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而对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沈银川看着这一幕,心中更是恐惧,竟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 沈银川被抓入狱的第二天,沈老太便提着菜刀气势汹汹的堵在了沈记酒楼的门口,怒骂着沈熙川不悌不孝。 见状,沈熙川也没说二话,让小伙计拿出那只被毒死的鸡和被下了毒的面粉直接丢在了沈老太面前。立时,袋子里的面粉飘散出来,站在最靠前的沈老太落了一身的白。 夏唯谨对沈杨氏简直头疼至极,此时看到她提刀过来更是将心悬了起来。伸手拉着沈熙川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进前。 沈熙川知道对付沈杨氏这种滚刀肉,就是要比她更狠。对着夏唯谨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而后不等沈老太说话,沈熙川走到她跟前,开口说道:“你儿子昨晚潜入我们酒楼下毒,被我酒楼的活计抓了个正着,这只鸡和这包面粉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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