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微微笑着点了点他的脸蛋:“那等回去,我们一起算?” 被点到的地方像是被烫到一般,纪眠伸手搓了搓,顿觉屁股一凉。 纪眠: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能想象到屁股不保。 还不如肾虚呢qwq 在厉沉舟的坚持下,纪眠当天爬到床上和他一起抱着睡。 虽说厉沉舟好像在检查完以后突然对自己来了兴趣,但纪眠不可避免地觉得奇怪。 之前不涩涩是因为不喜欢吗? 那现在呢? 现在想涩涩是因为更喜欢一点了吗? 还是说……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想要用这个来证明一下? 纪眠想的脑子痛,窝在厉沉舟怀里,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的脸颊上一软。 唔……这个天气还有蚊子吗…… - 厉沉舟出院时,天气骤冷,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江予谦来办了出院手续,还给他们带了厚衣服,可谓是非常贴心,纪眠本想着穿一件风衣,但厉沉舟并不同意,亲自上手,里三层外三层地给他裹上,让他穿的好像一颗已经泡发的胖大海,只露出圆圆的脑袋,和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 他带着围巾,感觉很勒,都喘不上气来了,非常不满的抗议:“为什么你穿的是大衣,我穿的是棉服?一点都不好看。” 厉沉舟给他整了整衣服:“什么天气还追求美丽冻人。” 他小声叭叭:“那你怎么不穿棉服?” 厉沉舟轻笑:“因为我不会一个月感冒三次。” 拿出实力说话的后果就是……就是纪眠瞬间蔫下去,静了一会儿,才暼着嘴,好像很不服气地说:“那不是从前吗?我听了陆医生的嘱咐,每天都在努力的锻炼,身体素质好了许多!” 厉沉舟反问他:“最近几天锻炼了吗。昨天流鼻涕的是谁?” 这话果然有效,纪眠吭哧了一下,没音了。 最近这段时间,在发生社死事件后,他好像胆子更大了一点,像是忽然发觉,厉沉舟不会随便对他发脾气。 胆子小小的猫猫,就是很会得寸进尺。 而厉沉舟好像也在变化,管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爹系,简直是他婶子的翻版了。 他穿的像是个球,站在旁边看江予谦和厉沉舟提着行李往车上般,偷偷说:“我觉得你现在一点都不酷了。” 风声很大,他还是没有大胆到光明正大的吐槽,但厉沉舟却像是听见了,闻言淡淡道:“当然了,毕竟我29岁。” 纪眠:“………” 不知从何时起,也许就是从上次社死事件之后,厉沉舟好像突然变得在意自己的年龄。 纪眠踢了踢脚下的小雪球,非常心虚地开口:“其实呢,29岁也很年轻啦……” 厉沉舟轻笑:“29岁不是比你大7岁吗?” 纪眠皱了皱眉,费劲的安慰:“听没听说过一句话,男大七抱金砖……” 厉沉舟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带来一点冰凉的触感:“别瞎扯,上车。” 纪眠闻言迈着企鹅一样的步伐坐上了车,实在是笨拙,江予谦都忍不住笑了一声,纪眠脸红了,转头对厉沉舟说:“你看看,这么厚,我都不能伸胳膊伸腿啦!” 厉沉舟对于他现在的小脾气很受用,像是被猫抓了一下,不痛不痒,并且乐此不疲的,闻言应了一声,抬眸对江予谦淡淡道:“好了,你转过去不准笑。” 江予谦忍俊不禁,用了很大的专业素养,抿住唇角,才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是,厉总。” 纪眠要的根本不是这个,但厉沉舟打定主意装傻,他就非常郁闷地坐在后面,胖胖的生闷气,让厉沉舟抓着他的手,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回到家后,日子照常要过,厉沉舟喝药喝得积极,纪眠每天早晨第一眼就爬起来去看那个放药的小盘子,数着还有多少天,跟数自己的死期似的。 而在下完一场雪后,又下了一场雨,雨过天晴没两天,又下了一场大雪,雪覆盖在潮湿的地面,很快结了厚厚的冰,天色的变脸程度,像是在暗示,马上就要变天了。 王秘书在此期间依然非常有敬业精神的找他,纪眠想了想,非常含糊地告诉对方:利士最近好像要买一块地皮,要开发什么智能游戏沉浸式体验科技馆。 科技飞速发展的年代,虽然已经有很多全新技术,但智能游戏沉浸体验馆还尚未有人开拓,主要是难度高,维持成本大,收费难以定价,如果不是有什么技术上的新突破,这块大饼基本上没人愿意来啃。 这两个消息其实已经不算是秘密,毕竟利士最近发展太快,纪眠告诉了对方,顶多算是确定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纪眠手上其实还有别的消息,但他不想说,在经过上次的事件后,他内心的良心小人还是战胜了邪恶小人,他现在转移到自己卡上的钱已经有五六万了,如果真的出事了,他不至于连地方都没得住,对完成任务懈怠了许多。 而且…… 他好像不愿意再过这种生活了。 周末时,厉沉舟罕见地在家休息,没有上班,楚望钦和陆何也一起来到厉家,陆何还带了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孩,叫齐柏,长得特别高,但不爱说话,一问是同学有事不能照顾,寄住在这里的孩子。 纪眠邀请了姜承乐一起来厉家做饼干,他今年22,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都是这个年龄,并且一直认为自己很年轻,但见到只有十八岁的齐柏,还是有些惆怅。 他在这里嘿呦嘿呦的拌面粉,姜承乐暼了他一眼:“在想什么,你都叹了多久气了?” 纪眠意有所指:“我已经不是这个家里最年轻的人了。” 姜承乐一怔,笑了两声:“没关系,你是这个家长相最年轻的。” 纪眠想要做饼干也不是一时兴起,每年在冬天时,他婶就会做饼干给他们吃,是一种不成文的传统,在异世的现在,没有人给他做饼干了,他只能自己给自己做。 饼干的做法也很简单,类似老式的小圆饼干,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姜承乐还上网找了配方,纠正了几处错误,最后成功的复刻出了饼干。 出炉以后,纪眠连忙尝了一块,差点把舌头烫掉,他连忙喝了一大口冰水,迫不及待地跑到客厅,捧着那小盘饼干,献宝似地来到厉沉舟面前:“快尝尝快尝尝,我做的,出锅了。” 厉沉舟和楚望钦陆何不知是在说什么商业秘闻,他一靠近,都非常默契的住嘴了,楚望钦一脸调笑,厉沉舟还未做出反应,纪眠已经等不及似的,迅速拿起一块小饼干,递到厉沉舟的唇边。 没怎么迟疑,厉沉舟吃进去,不慎碰到了纪眠的指尖。 纪眠嘀咕着:“你咬我手了……好不好吃呀?” 味道很一般,至少比起家里阿姨做的要逊色很多。 厉沉舟面不改色地咽下去:“比阿姨做的还要好一些。” 纪眠顿时眉开眼笑,水润润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眯眯地谦虚:“哎呀,一般般啦。” 其实背后的蓬松的大尾巴已经缠在厉沉舟的小腿不停的蹭,不停的摇,开心极了。 饼干放在桌上,楚望钦和陆何都尝了尝,楚望钦一贯的会看眼色,竖起大拇指,闭眼就开始吹:“嚯,就嫂子这种技术,简直是厨艺界的天才。” 陆何非常中规中矩的评价:“还行,时间太长,有点糊了。” 纪眠尚未开口,厉沉舟擦了擦手指,淡淡道:“陆何的口味比较特别,没什么参考价值。” 口味特别的陆何抬起脸,面无表情,像是对于他这种不讲道理的纵容非常不赞成。 下了一夜的雪,院内已经堆了很深的厚度,姜承乐提议打雪仗,纪眠当然双手双脚赞成,加上不太情愿的齐柏,又加上跃跃欲试的楚望钦。 厉沉舟和陆何两个看起来无比成熟的大人不参与这种活动,纪眠本想直接冲进院子,但厉沉舟抓住他给他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裹,像是个球,才被投放进雪地里。 厉沉舟和陆何并肩站在门前,院内很快分好了阵营,纪眠楚望钦一组,齐柏姜承乐一组,玩的不亦乐乎。 “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你好像变了。”陆何的口吻一向很淡。 厉沉舟面色不改,像是真不明白:“变在哪里?” “你不用和我装傻。”陆何平静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 厉沉舟反问:“现在不是吗?” 门外开始飘落点点雪花,陆何转过脸:“之前我只认为你是在玩一玩,但很显然,无论纪眠现在有没有别的用处,他带来的麻烦和风险只会比用处多,对于利士以后的发展还是对于你,都不是一件好事,你现在却把这个麻烦留在身边,并且……”他停顿片刻,似乎在纠结用词,“……很乐此不疲。” 陆何似乎是他们三人中最为理性的,话也最为一针见血,到了毫不留情的地步。 厉沉舟目光落下,放在远处胡闹的人群中,像是在自问:“是吗?” 他从一开始对纪眠产生兴趣,也只是想要逗弄一下这个格外特别的青年,他想要利用纪眠进行推动,扳倒纪家,到不舍得用人,关心一切纪眠相关的事情,到逐渐开始失控,即便前不久他还在思考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试图让事情回到正轨,但好像都刻意忽略了一个事实。 ——放开纪眠,一切事实都会迎刃而解。 事情回不回到正轨只是掩藏在真相外的一层皮。 并且在此刻内心的震动下,显得并不重要。 他是爱上纪眠了吗。 陆何看了他一眼,像是意有所指:“如果真的想清楚了要人,有些事情,越早处理越好。” “对了,秦家那边被人举报了。”陆何看着雪,“你怎么最近又盯上秦家了,按理说,应该入不了你的法眼吧?” 厉沉舟没什么表情:“顺手而已。” 他把目光投向在场圆滚滚的青年,穿着棉服,带着一个毛线团帽子,围巾是他亲手系上的,雪白的脸颊因为热气浮上两团红晕,显得滑稽可爱。 三个人打的不亦乐乎,齐柏个子高,而且像是和楚望钦有仇似的,专瞅着楚望钦打,纪眠很讲义气地冲上去帮忙,团了一个大雪球,对着齐柏进行了猛烈的进攻,红润的唇瓣更加鲜艳,像是朵开在雪地里的小花。 战局逐渐扭转,姜承乐不太能放的开,楚望钦和纪眠逐渐占领优势,一边大喊着“冲啊!”一边向上爬,完全没有一个人有二十多岁的自觉。 纪眠穿得太多,圆滚滚的,本来修长的四肢也被包裹的不来灵活,逐渐展现出劣势,脚下一滑,就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姜承乐到底还是纪眠的好朋友,齐柏和楚望钦像是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压根不管,姜承乐见状叉着腰笑了两声,赶紧去扶,还没碰到衣角,就被一道人影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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