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降落 作者:姜也不知云月 引言:终于养到了老婆。 分类:纯爱,现代,都市,完结 标签:HE,甜宠,攻宠受,日常,病弱,重生,完结 文案: 前世没养到老婆痛不欲生重生后好好养老婆攻×前世被虐身心俱疲全身上下都病弱特别黏老公受 - 何池爱上陈辰这件事,令他疼了数年 死时,他终于见到了这辈子最美的日落 再重来,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在现实里,他是独属于一人的笨小孩 他得到了好多爱 - 你是我的一座岛屿 我宁愿降落在岛上,就此长眠不醒 攻宠受,受病弱,不会恢复记忆 受记忆混乱混沌,像个小孩子,攻会叫宝宝 攻能抱着他就绝不会放下的这种宠,介意慎入 非打脸爽虐文
第1章 凛冬大雪,南城满目冷白。 这个冬天,天气越发冷了。 何池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赤脚站在落地窗前。他脸色极为苍白,皮肤透明,脆弱得像一块易碎的美玉。 楼下恋人相拥,一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另一个还是个学生,陈辰温柔地拨了拨那个人的碎发,在他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 瞧见这个场景,何池淡漠的神情方才有几分松动。 眼皮微颤,泪水无意识地大滴大滴往下落,在高档的大理石地板上晕出柔软的水渍,他在哭,眼里却绝非悲郁,而是茫然。 他和陈辰纠缠,已有十年。 最初一见钟情,死缠烂打依旧未曾得到陈辰半分动心与怜悯,他是何家的小少爷,自有风骨,家族也容不得他将自己降至尘埃。 但后来,是陈辰先说的爱他。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到底察觉到了陈辰对他毫无爱意。 即使最初是因爱而走向婚姻,陈辰说会永远护着他,何家欢喜得找不到北,但日复一日,这些年里,陈辰就像是被逼着和他在一起一般,眼底尽然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千疮百孔不过如此。 心中早已麻木不堪。 何池双睫微颤,回过神来,伸手擦了擦下颌悬坠着的眼泪,只碰到一片入骨的冰凉,混着冬日刺骨的寒气。 陈辰的新欢好已经坐进了副驾驶,陈辰亲自为他关好车门,系上安全带,抵着对方的额头又温存片刻,这才不舍的离开。 少年冲着陈辰欢愉地摆手,车子掉头的瞬间,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楼上的何池,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 何池垂下眼,面无表情。 陈辰站在原地看见车转过弯消失不见,他这才理了理衣服,周身温柔褪去,眼角浮上冰冷与戾气。 他迈步穿过长路,管家为他拉开了大门。 陈辰回来了。 何池如梦方醒,用力地擦去眼泪,苍白的脸颊被蹭出几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鲜活的气息。只是眼眶发红,倦色尽显,他照了照镜子,还是不想自己过于狼狈。 何池拉开门,慢步走下旋转复式楼梯,陈辰已经进门,恰好和他四目相对。 何池机械地笑了笑:“你回来了。” 陈辰眼神冰冷不已,毫无眷恋与柔情。 何池继续迈步,却不曾想脚步一扭,在最后两梯直接摔下底层,地板冰冷,膝盖骨发出一声脆响,他蜷缩在地,一阵眩晕。 生理性的痛处令他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耳边响起发出尖锐的轰鸣,何池咬紧下唇,唇瓣泛出血丝。 他一声不吭。 只肩膀微微颤抖,缩成小小一团,薄薄的衬衫勾勒出他的瘦弱的脊骨,看起来脆弱而可怜。 陈辰看着何池这幅模样,狠狠皱眉。 他冷声,“张姐。” “哎——”张姐原名张慧,已至中年,动作麻溜,家政、厨师、花艺都有涉及,陈辰不喜人多,且也不常回来,便就只雇了张慧一个人。 她听着陈辰的声音后连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匆匆从厨房出来,看见倒在地上的何池,她大惊失色。 陈辰朝她抬了抬下巴,“扶他起来。” 张姐立马上前,“好,好。” 她小心翼翼扶起何池,何池额上布满细密的冷汗,膝盖骨疼得要命,身体不停地颤抖,他艰难出声,“我没事,张姐。我没事的。” 张姐将他扶到沙发上坐着。陈辰单手插兜,面色愈发不耐烦,“你又在搞什么?不会走路就不要走,以为这样我就会怜悯你?” 何池错愕地看向陈辰,他张了张口,还没说出话,张姐便先行出声,“先生,要不要请家庭医生来给您看看?” 何池的话咽进了喉咙,低下头抿唇,苦涩地笑了笑。 “……不用了。” 他最初所求,无非是陈辰的偏爱。 结婚以来,五年了,陈辰为什么就不能将对其他人的温柔与耐心分给他一点呢?哪怕就一点,也足以他忍气吞声,忍下任何的孤独与苦楚,哪怕就一点,他便能好好地、有期待地、认真地生活下去。 可是陈辰眼中的爱意消失殆尽,他看不到任何温存,除了这张脸,他几乎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无论是陈辰的态度还是行为,都在告诉他,他早已经不爱他了。 是他咎由自取,才落到如此地步。 陈辰皱起眉:“你耳聋了?” “我只是,”何池敛下眼睫,“我只是看见你回来了,很开心,阿辰,你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他面色更加苍白了,“我不是故意摔下楼梯。” “是吗?” 陈辰勾唇,“你很想我吗?” 何池眼睫轻轻颤动,如同一片黑羽,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投出阴影。看见何池这幅模样,陈辰颇有兴趣地俯身,但手捏住何池的脸,让他被迫看着他。 陈辰恶劣地笑了笑,凑到何池的耳边。 “是在想我怎么操/你/操/到欲/仙/欲/死的吗?” 赤裸裸的羞辱。 何池想不通,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陈辰这么恨他?要在一举一动一字一句中将他贬低到尘埃里,将他扎得千疮百孔。 他咬紧下唇,一语不发。 瞬间心死,想着或许就应当一了百了。 陈辰失了兴致。 “张姐,”陈辰西装革履,直起身,迈步上楼,语气冰冷,“让李叔送他去医院,如果严重,就好好在医院里住着。” “还有,晚饭送到我房间来。” 张姐欲言又止,陈辰倪了她一眼,“听到了吗?” 她动了动唇。“……是。” “先生,还能走吗?” 何池艰难道:“可以的。” 张姐扶着何池走出雕镂繁复的大门,“先生,您说您这是何必呢?你怎么这么委屈自己?” 何池打断她,“我知道的,谢谢张姐。” “先生,我也不便多言,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张姐把何池扶上车,对李叔说,“老李,送先生去仁宇医院,先好好照顾先生,我晚上再来。” 李叔什么都没问,应了声,“好。” 车身启动,何池歪头望向窗外倒退的景色,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张姐说他何必,他其实明白,如今一切皆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他知道张姐的心疼与怜惜,也知道早就已经物是人非,只有他还停留在原地。 可他能怎么办呢? 十年前,何池遇到陈辰。 那时人群汹涌,他们迎面相撞,他一抬头,看见的便是陈辰锋锐的下颌与弯起的嘴角。陈辰冲他身后笑了笑,何池往后一看,发现是个模样恣意的少年。 何池不得不承认,陈辰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有股要命的清冷少年感,是他很喜欢的样子。 “不好意思。”陈辰歉意地笑了笑。 何池愣神,“没,没关系。” 随着人潮涌动,他们被挤着越离越远,这时岑屿叫他,他再转过头去寻他,陈辰早就不见了踪影。 遇到陈辰的那一刻,他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他那时也不知道,人这辈子,原来可以这样苦,苦如咖啡,如浓茶。 岑屿是他多年的好友,见他飞蛾扑火,也见他竹篮打水,他叹息一声:“小池,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是,”何池认真点头,“我喜欢他。很喜欢。” 何池看到岑屿的唇动了动,神色晦暗,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到最后,岑屿只是苦涩地笑了笑,那一刻他的眸色很深,如同一个漩涡,何池看不懂他的情绪。 岑屿好像很累,“你若当真是喜欢,便去追吧。” “岑屿,你是支持我的对吗?” “当然,小池。”岑屿伸手想要揉一揉他的黑发,最后却停在了空中,随后狼狈地抽回了手,“你开心就好。” 何池开心地笑起来。 “谢谢你,岑屿。” 送情书、写纸条、带早餐、选礼物,何池用了他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去接近陈辰。所有人都知道何家小少爷成了陈辰身边的小跟班,他走到哪里何池便跟到哪里。 “你烦不烦?”陈辰不耐道。 少年时代的何池也很能忍,在喜欢下败下阵来,敛去了全部的心高气傲,即使心里被刺得一疼,面上却依旧笑着将手中的小蛋糕递给他,“不烦。” 他其实知道,死缠烂打纠缠不清不知进退是很惹人讨厌的。 可他没办法。 对他好是何池唯一能想到的留在他身边的方式,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有那么多人惦记他,轰轰烈烈出柜追他的却只有何池一个。 留在他身边的也是。 “给我的?”陈辰指了指漂亮的蛋糕。 “当然。” 陈辰抬起下巴,勾唇笑起来,眼里满是嘲讽不屑。他指尖一推,蛋糕到了边缘,再略微一松手,蛋糕摇摇欲坠。 “你说你喜欢我,但你不知道吗?” “我最讨厌吃这些粘腻的东西。” 蛋糕掉落。 何池来不及思考,身体却先行一步,尝试着接住,是的,他接住了,蛋糕面目全非,奶油糊满了他的手,香甜的味道还在空中飘散。 何池心里翻天覆地的难受,他看向陈辰。 陈辰说:“何池,你这样真的没意思透了。” 何池没有说话。 “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知道吗?”陈辰撑着桌子,“我喜欢女人,而你不是,所以你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喜欢你。” 窗外蝉鸣愈烈,何池看向他,眼中浮现出痛意。 “可是,哥哥,你不记得吗?” “记得什么?”陈辰点了支烟,缓缓吐出雾,模样缓和下来,“何池,早晚会有喜欢你的人,别在缠着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何池忽然落下泪,“我不知道你忘了,我不知道你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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