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萧朗沉声回道。 沈致指尖搭上萧朗衣衫边缘剥了剥,便听到手下的人呼吸紧了紧,像是紧张。 当男宠,还找了个贞洁烈父来,有意思。 沈致重新坐了回去,扬躺在床上,冲跪在床边的人招手,“过来伺候,元宝应该教过你。” 萧朗应该是没被教过,他还是依言爬上了床榻,狼群里最厉害的是头狼,其他狼都会臣服头狼。 在这里,头狼是皇上,萧朗应该臣服皇上,但皇上把萧朗指给太子,如今太子殿下就是萧朗该臣服的头狼。 萧朗跟人生活了许多年,很容易把童年的狼群经历换算过来。 侍奉头狼,是他应尽的本分。 但是萧朗不知道如何侍奉人类的头狼。 萧朗头微微低下,幽深的眸光在黑夜中犹如猛兽,而眼盲的沈致丝毫不知,自己招来的是什么嗜血怪物。 沈致薄唇轻挑,“既然是萧朗不尽心,孤会为青青责罚他的。” 青青两个字极为缠绵,听作卿卿就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存在。 但萧朗听不出,只是觉得太子殿下的声音软得紧,轻描淡写又给自己定了罪。 “谢太子殿下”,还是古板无趣的腔调。 沈致也不恼,直到“青青”舔上他的耳垂,白玉似的柔嫩馨香的软肉被含在温热的口腔,沈致身体下意识轻颤,眉心拢起。 “青青”的动作没有任何狎昵,若是让沈致比较,跟他未失明前,路边见过狗舔碗一样,仿佛把他耳朵当成食物。 沈致直接抬手掐住“青青”的下颌,倏忽变了脸色,咬紧牙问道:“你在做什么?” 萧朗松开齿关,将口中的软肉吐出,耳垂被吸吮成绯红的艳色,萧朗心虚地移开眼。 狼群里都是这样互相舔毛发的,可以祛除灰尘跟虫子很舒服的,萧朗都不舔其他狼,要不是太子殿下是头狼,他也是不会这样侍候。 就是他没想到太子殿下没有毛发,舔了两下就被舔红了。 沈致唇线拉平,他本来是想看看这个怪异的男宠想要做什么,如今却被反将一军叫他如何不气。 沈致淡然的神情维持不住,斥道:“滚下去。” 萧朗顺从地下了床榻,太子殿下许是真的要找母狼了,脾气比他还不稳定。 萧朗守着沈致在榻下跪了一夜,也没有一夜,郑青后半夜把他换下来了,萧朗上半夜从屋里跪着,下半夜从门外站着。 沈致醒的时候,楚存鉴又来了。 楚存鉴匆匆掠过脸上带伤的郑青,直奔太子殿下。 沈致让郑青离开,“什么事?” 楚存鉴刚想张口,鼻尖却闻到熟悉的血腥气,简直跟他那天在雪地里闻到的别无二般,顿了顿,急切道:“殿下,刚刚那人是谁?他的血似乎也能渡蛊。” 旁边站着的元宝大喜,萧朗他搞不定,一个小小的男宠那不是予给予求?不枉费,他天天给男宠们喂药。 沈致细白的手指无节奏地敲击,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能受蛊的人,几天之间全都出现,要不是上天眷顾他,就是那个叫“青青”的男宠有鬼。 沈致思虑几分,末了询问元宝,“昨夜可有什么异动?你找来的男宠,都可还安分?” 元宝点头,“除却青青公子,其他人都在阁中,不曾有人外出。” 沈致停下敲击的动作,声音发沉,“如何受蛊?” “最好受蛊人的所有都完完全全转移到殿□□内,两人气味越是相似成功几率越大,臣见过最成功的例子是恩爱三十年的老夫妻,两人同吃同睡,几乎一条蛊虫都没有剩余,完完全全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自然心甘情愿受蛊的成功率也会随之提升”,楚存鉴将条件一一复述,没有落下最后的关键,“受蛊人要承受蛊虫原有者的倍数的反噬,甚至有可能丧命。” 沈致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泛白,萧朗他不能动,起码现在不能动。 沈致心疲地让楚存鉴下去。 室内静谧,只有炭火燃烧的声音,沈致恹道:“可是快到冬猎了?” 元宝记着日子,“还有三天就到了。” 沈致扯扯嘴角,讽道:“距离孤被废也只有一个多月了。” 元宝想要安慰,见沈致心烦的模样也就闭了嘴。 不过还有一事,“钟大人递过拜贴”,元宝想了想,“估计是他嫡妹的事。” 朝中明争暗斗让沈致烦躁,钟文彦冷不丁被提起,沈致又想起钟文彦被指使着到太子府请求他自废的事。 “钟文彦不想让她嫡妹嫁?”沈致问了句。 元宝急忙道:“都是钟文彦不识抬举……” 沈致抬手打断元宝的话,这就是不想让他嫡妹嫁喽? 那正好他也不想娶,但是他还是想折腾钟文彦,以报当初折辱之仇,沈致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狡黠,朝元宝招手,“你告诉钟大人,面是不用见了,钟大人要是想达成所愿,用自己换令妹,孤也受的。” 元宝真是觉得太子殿下这个法子不叫个法子,不管是男男女女,见了太子殿下没有一个不动心的,这哪是折腾明明就是赏赐。 不过钟文彦那厮古板守旧,想来应该会被羞辱到? 元宝领了命,又听沈致询问:“萧朗在何处?” “现在应是回了住所。” 沈致点点头,“孤要外出,你把他叫来随孤一同出去。” 元宝忙不迭出去办事。 沈致嗅闻空气中还未散干净的血腥气,昨夜的人真的是青青么?
第78章 来啊,利用啊! 沈致的马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打转,不是要找人,是等着人找他。 萧朗拿着剑坐在沈致的下首,面部线条冷硬而凌厉。 沈致不需要萧朗做什么,只要萧朗在他身边一天,他就能后物尽其用,把苍国翻个底朝天。 沈致双眼被白绸蒙着,薄唇秾艳,身体随着马车晃动,不显忙乱,更添一份从容。 “你识得刁副官吗?”马车内清越的声音响起,“他曾在你父亲手下率兵攻破过西凉五城。” 刁禄在萧宏手下待了二十多年,在萧朗被带回萧家,刁禄还短暂照顾过他。萧宏把刁禄看做是托孤的心腹,自从萧朗十五岁那年领兵,萧宏去世,没过多久刁禄也跟着去了。 刁禄留下的妻儿现在是萧家出钱养着。 “见过”,萧朗吐出这两个字。 只是见过?沈致略微勾唇,品味这两个字,是对刁禄撇清关系的保护,还是真的不熟识? 应该是前者,要不然萧朗不会赡养刁禄的妻儿。 沈致张口正想说什么,马车陡然停下,沈致被惯性甩得猛地前冲,细白的手指死死抠住坐垫,肩膀处被某种物品轻点,沈致才随着缓缓停下的马车止住晃动。 沈致薄唇紧抿,刚才应该是萧朗的剑碰到他的肩膀,沈致的下颌绷紧,不虞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常态。 元宝撩开帘子进来,回禀道:“殿下,是钟家三小姐惊了车驾。” 钟文彦的嫡妹? 钟国公守礼是出了名的,家教也严苛,钟文彦毓灵人秀,入朝便做了言官。钟文姝典雅温婉,是京城中梦寐以求的女儿家。 如今冲驾,说不准有事发生。 沈致摩挲指腹,片刻道:“将人叫进来。” 元宝应喏,把帘子合上就下去了。 沈致耳力敏锐能够听到旁边来自萧朗的呼吸声,轻浅的微弱的,像是猛兽猎捕前,故意使羔羊放松警惕的迷惑手段。 沈致讨厌别人触碰他的身体,这会是他非常没有安全感,而萧朗持剑抵住他的动作,同样叫沈致不悦。 还当自己是戍边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么?分配到他这里无异于阶下囚,却还对他这个即将被废的暴戾太子避之不及。 当真可笑。 “萧朗”,沈致冲着萧朗的方向,微微抬手,“没有下次,放下你那没用的骨气。” 萧朗敛目,定定看着那只白玉矜贵的手慢慢伸向自己。 昨夜太子殿下不容许自己触碰,今天又叱责自己,萧朗实在听不懂这些达官贵人的话,尤其是喜怒无情的太子殿下。 萧朗垂头,顺从将后颈放在沈致手下,狼表示臣服的时候会被噬咬后颈,或许太子殿下也是这样想的。 沈致的指腹落在他从没有碰过的地方,柔软坚韧,还有突出颈骨和微刺的发根。 沈致意味不明道:“你倒是比你父亲乖觉。” 不多时,元宝将钟文姝带了进来。 不负传闻,钟文姝果真国色天香相貌出众,只是性情并非如沈致听到那般。 钟文姝声音战栗,不规不距地给沈致行礼,“民女拜见太子。” 沈致眉心并无波澜,淡声道:“起身吧。” 钟文姝手忙脚乱站起来,被裙摆绊得踉跄,险些以头呛地。 “钟三小姐怎会在此?”沈致听到叮铃哐啷的声音,唇线拉平。 娴雅的钟文姝在他面前如此慌张,沈致不认为是不尊他这个失宠的太子,毕竟钟文彦请求他自废时,依旧恭恭敬敬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 钟文姝老老实实坐在一旁,衣着得体但仿佛像是失魂了般,双手不自觉绞着裙裾,慌张道:“啊,我…不是,民女不小心的。” 钟文姝偷偷窥探上方太子的脸色,本以为太子会追问,可太子似乎相信她的话,让钟文姝无疑松了口气。 钟文姝平复片刻,才大着胆子去瞧对面坐着的是何人,钟文姝抬眸,正对上萧朗野兽般寒冷的瞳孔,钟文姝呼吸一窒,脸色瞬间煞白。 钟文姝猛地低下头,狠狠掐着掌心,疼痛拉回她的理智。 怎么会是……他?! 沈致听得出钟文姝没有说实话,反正他总会知道的。 “今天有缘,碰到钟三小姐”,沈致客套道。 钟文姝被这清越如潺溪的声音吸引,怔怔往上望去,太子的眼睛被顺滑的白绸绑住,鼻梁挺直,柔软的红唇似笑非笑,神情温和,让钟文姝真的以为沈致口中的话是真的。 钟文姝脸上染了层红晕,身体放松了些,和声道:“民女……” 沈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又道:“正巧,孤约了你兄长,钟三小姐不如一道。” 钟文姝张了张嘴,却发现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愧是原文中的恣意妄为的万人嫌,难怪温文尔雅五皇子会成为团宠,得到各路人马相助,这个失明的太子沦为阶下囚。 钟文姝闭上了嘴,按理说她应该讨好五皇子,可她如今这般境地,怕是得到太子护佑才有一线生机。 马车缓慢行驶,对面传来的压迫感比太子更甚,钟文姝焦虑地在逼仄的空间艰难地保持镇定。 刚下马车,钟文姝忙不迭紧跟在沈致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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