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升痴痴地看着床上隆起的小谷丘,跟吃了蜜一样甜,他媳妇真是又好看又可爱,要是有天可以亲亲媳妇小手就好了。 蒋东升怀揣着这美好的愿望进入了梦乡,晚上睡得极不安稳,又是跑又是飞的,好多人追他,他跑得筋疲力尽时出现个白胡子老头。 蒋东升气喘吁吁,疑惑地询问老头:“他们为什么追俺?” 老头定定看着他,对蒋东升嘴里粗鄙的话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 蒋东升抹了把汗大惊,“他们是不是要抢俺媳妇?” 他媳妇怎么这么多人惦记! 蒋东升想抱着媳妇赶紧跑,左顾右盼却发现媳妇找不到了。 “媳妇,媳妇,媳妇……”蒋东升眉头紧锁,扯着嗓子大喊,都把睡梦中的沈致吵醒了。 晨秋还是冷的,沈致迷糊着往被子窝了窝,想要屏蔽被魇住的蒋东升大喊大叫的声音,可惜蒋东升太壮了,震得土炕都在晃。 沈致忍无可忍吼道:“蒋东升!” 蒋东升霎时睁开了眼,冷汗涔涔,圆瞪的虎目还不聚焦,看上去有些憨,他两个手各握着沈致的一只脚,一左一右贴在脸上,用力揉了揉才清醒了些。 沈致被吵得睡不着,使劲蹬着蒋东升的脸让他撒开自己的脚,胡子拉碴得扎得慌。 蒋东升心虚地放开手,小声解释道:“媳妇,俺是怕你脚冷。” 沈致身子弱,每到晚上脚冷的跟冰块似的,有时候还被冻醒,昨天晚上睡得确实舒服,沈致也就没跟蒋东升计较。 沈致起床穿衣服,拿着牙刷牙杯到院子里的水池刷牙。 蒋东升拿着杨柳枝跟过去,也装模作样跟着刷,他不爱刷牙,树枝子磨得嘴疼,可媳妇嫌他不爱干净。蒋东升是不敢用媳妇的牙膏牙刷的,他去问了蒋年。 蒋年把自己备着的杨柳枝分给蒋东升一半,说是用这个刷牙再多漱口就不臭了。 于是,蒋东升自打结婚就跟着沈致刷到了现在。 蒋东升刷完了抹抹嘴,眼瞅着沈致漱嘴,等沈致完事后蒋东升凑到沈致嘴里去闻,“媳妇,你嘴巴好香啊。” 沈致忍不住翘起嘴角,拎着牙膏在蒋东升眼前晃,“那你也用?一支牙膏一块二呢。” 蒋东升不知道小小的牙膏这么贵,都能买好多个鸡蛋了,听着沈致的话紧着摇头,“俺不用,给媳妇用,媳妇用完了俺还给媳妇买,让媳妇天天都这么香香的。” 蒋东升卖好的话没取悦到沈致,反而让沈致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沈致质问道,“你哪儿有钱给我买?”十分警惕告诉蒋东升,“那彩礼钱给了我就全是我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哪儿要媳妇的钱,蒋东升连忙保证道:“不要媳妇的钱,俺能打猎,可以抓兔子抓野猪卖了换钱。” 沈致这才放下戒心。 “大哥,嫂子,吃饭了”,刚出西房的蒋年看着蒋东升跟沈致打打闹闹的,画面和谐地刺眼,忍不住出声打搅。 沈致匆匆从蒋年身上掠过,直犯嘀咕,一个黑一个白,一个肌肉结虬的莽夫一个秀气内敛的教书先生,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想这些做什么,沈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去厨房吃饭了。 蒋年感受到沈致的视线僵了下,随即见他移开视线觉得失落起来,要是他当初多攒些钱,现在娶沈致的就不是大哥了。 蒋年身后钻出病恹恹的祁温言,“年哥,你从这儿站着做什么?” 蒋年蓦地想起了往事,他娶不上沈致很祁温言也脱不了干系,终究是读书人蒋年干不出乱发脾气的丢人事,只得冷漠回应:“没什么。” 便也去厨房吃饭了。 祁温言见蒋年这副态度,心想上辈子自己捂了他二十年都没能把蒋年的心捂热,将自己的真心白白错付,这辈子他可不会再犯傻了。 祁温言拖着沉重的身子跟着过去。 一掀帘,蒋家人都到齐了,早上就是一人一碗菜粥,李翠娟为了他们有力气干活,特地每个人碗里撒了点盐。 她没给自己和蒋贵山放,李翠娟日子过得细,她跟她老头不干活所以就不糟践盐了。 沈致身子娇气怕烫,李翠娟给了他个勺子让他舀着喝,因为沈致是城里下来的知青,还没进行劳动呢,就进他们蒋家门了,所以蒋家上下都把沈致当孩子养。 往粥里也放不上什么好菜,依稀的几条白菜丝,剩下的都是白菜帮子,他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菜也是稀罕物,试问哪户人家早上就有菜吃的。 不都是薄薄的粥下肚,顶着一肚子水去干活的,蒋家的生活条件在村里算的上是不错了。 沈致挑着碗里的菜吃,水灵灵的菜吃着,嗓子也舒坦肚子也舒服,沈致就爱先吃好的。 李翠娟早上做饭起得早,粥差不多是温的,蒋东升端着碗三口两口就喝完了。 祁温言坐到蒋年旁边也捧着碗喝粥,淡淡的咸味加上菜喝起来让人暖洋洋的,吃着热饭让人心情也忍不住跟着好了起来。 很快,祁温言的好心情就消失了。 “嫂子”,蒋年吃饭跟他人一样吃饭斯文,碗里还有大半碗,“我碗里还有不少菜,给你吃。” 蒋东升楞楞地看着自己手里空空的碗,扭头看到斥菜吃得正香的媳妇,完了,他没给媳妇留。蒋东升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媳妇该不喜欢他了。 “媳妇……”蒋东升眼巴巴瞅着沈致,弱气喊道。 沈致抬眼看到蒋年推过来的碗,他可没有吃别人剩饭的爱好。 “不用了,你吃吧”,沈致直接拒绝道。 蒋年笑笑,怕沈致不好意思,“没事嫂子,我教书不费力,你身体还没好你多吃点。” 蒋东升顾不得媳妇喜不喜欢他,现在他只想让媳妇吃好点,也跟着劝,“媳妇,你爱吃就多吃点。” 沈致烦死了,都说不吃了,转头掐上蒋东升胳膊,“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蒋东升龇牙咧嘴抱头鼠窜,赶紧否认:“不是不是,俺听到了听到了。” 沈致这话也不知道在骂谁,蒋年神情有点尴尬。 祁温言眼馋地看着蒋年碗里的菜,小声道:“年哥,给我吃吧。” 蒋年拉回碗的手顿了下,他也很久没吃菜了,但是祁温言都开口,不给自己媳妇吃也说不过去,于是蒋年把碗里的菜都拨给了祁温言。 李翠娟到底还是心疼儿子,“老二,给自己也留点,一人就一碗。” 蒋年闻言笑笑,“没事儿,娘,今天天气好又该出工了,让温言多吃点吧,他还要干活呢。” 李翠娟一想也是这个理就没多说话。 谁知祁温言再次开口道:“娘,我昨天落水兴许是感冒了,头疼得难受,干不了活了。” 上辈子他任劳任怨在蒋家干活,还不是比不上好吃懒做的沈致在蒋家二老面前讨人欢心,既然如此,他就不干那些费力不讨好的活。 那十二亩地愿谁干谁干去,祁温言打定主意,他这辈子也要过的跟上辈子沈致一样,只享福不吃苦。 祁温言的话引起了蒋家二老的诧异,李翠娟莫名地看着祁温言有些发白的脸,村里可没听说哪个人打个喷嚏就不干活的。 莫不是祁温言昨日真的被水鬼抓魂了。 蒋年的笑也维持不住,他读过书是个体面人,他不会真让生病的祁温言干苦力,只能揽到自己身上,“娘,我今天课少,我早点回来收玉米就行,不耽误。” 祁温言有点开心,原来蒋年也是会护着他的。 可惜这辈子是不会再走回头路了,蒋年以后要是挽回自己,他也不可能会原谅。祁温言想起当初刚见到蒋年的惊艳,不禁有些唏嘘,他们两人的缘分终究是走到尽头了。 李翠娟有些不大高兴,莫不是祁温言嫁给他们家后觉得他们家甩不开他有了去处所以惫懒了?李翠娟这么想着,于是敲打道:“赶紧收了玉米卖钱,咱们借钱给温言他爹补窟窿的钱还没还上呢。” 祁温言脸一白,刚重生太过激动,忘了上辈子被人打死的赌鬼爹还活着,一个吸血水蛭无底深渊。 “娘,我明天就干活”,祁温言忙不迭承诺道。 李翠娟脸色这才好看点。 蒋贵山吃完饭撂下碗,对蒋东升道:“老大忙完自家的地去帮帮你弟,他们两口子一个教书一个力气小干活慢,你帮着收收。” “爹,俺知道了”,蒋东升对这点小事没有不答应的。 蒋年不好意思麻烦蒋东升,“爹……” 蒋贵山摆摆手,“老二,卖的钱得分给老大,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好叫人白帮忙的。” 蒋年没了话,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祁温言咬着唇,自家人帮忙收个玉米怎么还要钱,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吧,早知道他自己收了。 李翠娟看着老大夫夫俩感情挺好的,寻思着多培养培养他们小两口的感情。 李翠娟慈爱地看着沈致,提议道:“小致,你今天跟老大一起去地里吧。” 沈致不明白自己自从跟蒋东升结婚半个月一直躺在家里也没下过地,今个李翠娟忽然让自己下地了,沈致还没来得及说话。 蒋东升就跟护犊子的大母鸡似的挡在沈致面前,神情紧张道:“娘,别让媳妇干活,俺再多交粮食,媳妇他干不了活的。” 蒋东升还以为李翠娟刚让祁温言下地干活后,看不顺眼沈致,也让他下地,媳妇白白嫩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太阳晒晒都不行,哪能下地。 李翠娟乐得眼泪都出来了,自家老大傻不傻的,倒是真疼媳妇,佯装生气捶了蒋东升一下,“想啥呢,谁舍得让你媳妇干活,娘是看他昨天刚落水,让他跟你出去晒太阳去去湿气。” “哦”,蒋东升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是他误会了。 沈致看着蒋东升局促地样子,心道,傻子还知道丢人呐。 “娘中午给你们送饭去”,李翠娟笑眯眯看着跟熊似的老大羞得不行的脸。 祁温言都快把筷子捏断了,亏他以为蒋年心疼他,结果他还不如一个傻子,傻子都知道不让媳妇干活,自己竟然还为蒋年多干了一天活沾沾自喜。 祁温言想着自己真的是傻透了。 还有李翠娟简直偏心地没边了,给老大送饭,他干了这么多天,哪次不是走二里路回来吃饭。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受这种委屈。 “当然是因为蒋东升是世界之子,世界里的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对他好,他身边的人受他的运气影响,也会得到宽待。”“总而言之,就是蒋东升越喜欢谁,谁过得就越好”,系统残忍地揭露真相。 这没能打倒祁温言反而激发了他的野心,“要是蒋东升爱上我,那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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