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
希望夏成风醒来以后不要知道这一切,反正结果都是退亲。
渣男啊渣男!
不过,邹言蹊大概一直如此吧,当时他受伤快死了,也是邹言蹊在暴雨中冒险进山帮他找到的草药,他现在才有命在。
不过,这能一样?
廖神医边想边疯狂的摇头。
两人在城门外分道扬镳。
“言蹊,就此别过。”搅动京城的刺杀事件可没有那么容易就算完,作为一个传闻中有头有脸的知情人,他可不敢继续待在京城了。
“不去揽青山了?”邹言蹊问。
“我去揽青山干什么?还不放心呢?你那美人将军要零星草才能好,我去了也没用。”若非目睹他在人家爹面前退亲的坚定样子,揽青山上谁看了能不夸一句好郎君。
廖神医再看一眼,心里只有渣男二字。
邹言蹊洒脱拜别:“此事是我连累你。”
“无妨,言蹊,我本来就是四海为家,在京城长长见识罢了,后会有期。”
“江湖再见。”
揽青山上,林风过耳,草木摇曳。
“世子,公子醒了。”
邹言蹊刚一进别院,管事早就在门口等他了。
邹府别院悬空而建,夏成风的房间,设计更为巧妙,不在山上,建在悬崖峭壁之下,一块巨大的山石里。十分隐秘。
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摇曳,夏成风坐在桌边,手里一块巨幅的素白丝绢,自上而下流泻着淡淡的光晕。他目不转睛,看的很投入,直到邹言蹊推开门才回过神来。
邹言蹊视线落在他右手上的纱布。
走过去,轻轻托起他的手,愣了愣。
“你在看我吗?”
“没有。”
他手指点着的地方,用墨色写着“言蹊”两个字。
“还说不是。”邹言蹊无声的笑起来,低头亲吻他的手指尖,动作轻柔,格外小心。
这只手本是白玉无瑕,现在在掌心缠着厚厚的纱布。
“我还以为,小将军对我的恢宏大作更感兴趣。”邹言蹊挑眉看着他笑。
展开的素绢被他放在桌上,弄皱了,只有缀在角落里绘制者的署名平平整整,格外的显眼。
这是一张地形图,是邹言蹊趁着这几天,守在夏成风床边的书案上画出来的,晾干后放进了夏成风的衣襟里。
“没有题名,只写了你的名字,邹言蹊,这是要做什么?”夏成风语气很淡,脸很红。
“送你的礼物啊,喜不喜欢?”
“生怕人不知道,私画京畿地形图的人,是天纵奇才的邹世子吗?”
邹言蹊只听想听的,满意的笑:“天纵奇才吗?你说是就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夏成风凉凉的哼了一声:“麻烦邹世子帮我拿一下灯。”
邹言蹊也不起身,伸长手臂就从身后拿来了一盏灯烛,火苗摇曳之下,看见夏成风只着宽大的白色单衣,领口松散,低低的垂落着,精致素白的锁骨就近在眼前。邹言蹊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嘶……”一大滴滚烫的烛泪淌下来,滴在他手上,邹言蹊回神,脸微微一红。
“知道疼了?活该你引火烧身。”夏成风轻嗤。他翘起嘴唇向桌上点了点,示意他放近些。惹得邹言蹊视线里又是一阵粘糊的胶着。
正恍惚着,觉得脸烧起来,火苗越晃越厉害,一阵淡淡的糊味。
他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接过夏成风手里燃烧的丝绢。
“不喜欢?”声音微哑。
“怕你被满门抄斩,连累我。”夏成风随意的说。
“在我家搞刺杀,你还怕满门抄斩?”
夏成风不说话。
邹言蹊提醒他:“还来得及。”
夏成风拿起烛台,火苗从丝绢另一端开始蔓延。
“烧到我了……”
夏成风轻轻瞪他。
邹言蹊无奈,伸手揉他的头发,软软的,心里也软的一塌糊涂。
“为什么给我画京畿地图?”
邹言蹊不以为然:“不能画吗?”
“死罪。”
邹言蹊当然知道不能随便画,尤其是他还画的细致入微,满端朝这样的图找不出第二幅。英国公府护卫京畿,布防图是地形官画的底图,与这张不可同日而语。
“我想画就画。”他满不在乎,“你会给别人看吗?”
环顾四周,两人在这间石室里燃着火焰,反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邹言蹊胡说八道:“要跟我死同穴吗?”
沉默片刻,夏成风凉凉的说:“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全览图不画了?”
火光照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心也飘忽不定起来。
两人静静的看着丝绢烧完了。
夏成风靠过去。
邹言蹊喘了一下粗气,挑眉:“做什么?又摸我?”
夏成风不理他,手下不停,邹言蹊声音暧昧:“解我衣服做什么?”边说边贴过去 。
夏成风推开他。
“小将军,你好无情。”言语玩味。
夏成风瞪他,眼神迷蒙,里面全是他,邹言蹊伸手蒙他的眼睛,哑着声音说:“勾引我。”
他的上衣彻底被解开了,赤/裸的上身,劲瘦结实,从宽阔的肩背到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血已经渗过来晕开了。
他的伤没长好,今天在靖宁侯府翻墙爬树,伤口早就开裂了。此时一动,伤口火辣辣的疼。
他沉着呼吸,贴过去把夏成风的头扣在自己完好的右肩。
夏成风不轻不重的拍上他的左肩。
“嘶……”
“知道疼了?”
邹言蹊不松手,搂着他低低的笑。
“让我看看。”
“别动。”
“给你换药。”
“不用。”
“对不起。”
沉默片刻,邹言蹊说:“你太冒险了。齐王不可信。”
夏成风说:“我早知瞒不过你,只是,有些早年的情分在,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天在揽青山别院,夏成风和齐王安排了一场刺杀。但是中途刺客中有人突然把刀转向了邹言蹊。不过很明显邹言蹊只是幌子,刺客真正的目标是夏成风。
邹言蹊直说:“齐王身边有人不喜欢你,只怕是擅自作主,趁机对你出手,齐王连夜回去,当天就处理了。”
齐王是知道邹夏联姻的,夏成风也没想到齐王的人会突然对他动手,最后伤了邹言蹊,触了夏成风的逆鳞,早年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
夏成风在他怀里冷哼了一声,推开他:“换药。”不由分说,动手帮他拆纱布,眉头皱起来。
邹言蹊渗出一层冷汗,伸手揉夏成风的头发。
见他忍着,夏成风跟他说话:“我今天听说皇上罚了秦王。”
“如你所愿。”
“你知道皇上拿住了秦王什么?”夏成风的手冰冰凉凉的,在他身上按。
邹言蹊声音沙哑:“什么?”
“你猜。”他目光中有几分狡黠,邹言蹊觉得他在撒娇。
邹言蹊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你知道。”夏成风说,“是陨石。”
邹言蹊挑眉。那天的刺客,手里的剑令人精神涣散,头晕眼花,果然是夏成风按图索骥,从渝州山里找到了陨石,打造成了兵器。
“在渝州柳家的院子里,有大量这种陨石。柳家是秦王背后最大的力量,秦王抵赖不了。”
“小将军算无遗策,嘶……”
夏成风心疼:“忍着点……那天不是很能耐吗?”
邹言蹊拉起他缠着纱布的手,往自己胸口贴:“那必须。”
窸窸窣窣的好半天,总算是换过药,包好了,夏成风刚把衣服披在他身上,邹言蹊伸手拿掉,沉声说:“不穿了。”
他托起夏成风的下巴亲了上去。 ----
第45章 断袖之癖
“你们是打哪里来的?”
“我们吗?甜水村,从益州府来的,我们整个村迁过来了。在益州遭了天灾,听山里大仙的话,我们全村都躲过了大劫,但是村子里屋子、田地全都毁了。”少年回答。
“天灾无情啊。”
“唉,益州府的老爷们说,要是不挪地方,在原处修缮,只怕还要有劫难。让我们搬到益州府去居住,益州府虽好,可是我们村世代居住在山里,种田,打猎,自由自在,本事都是山里给的,去那繁华府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了,连传家的本事也用不上,慢慢可不就丢了吗?”少年说。
“可不是吗?百姓不就图一个安居乐业。好在渝州这里都是山,过来住总比州府习惯一些。”
“我们甜水村本来在渝州和渝州界上,渝州也还亲切。”
“而且,我们甜水村的泉水都是甜的,公子说了,给我们村规划的地界上,就有充足的地下水,连着能挖好几个泉眼呢,到时候,我们还叫甜水村,和以前一样。”
“公子就是邹大人吗?”
甜水村的少年叫小石头,甜水村滑坡的时候,和邹言蹊一起去过益州府,见过世面,说:“公子叫言蹊,言大人。”
“哦,那就是邹大人。”
“我们在益州的时候,哪里见过什么官老爷,来这里几日了,夏总兵那么大个官,二品大员,日日都亲自来巡查我们开荒。而且,以前都说咱们宣州的总兵大人是罗刹凶神,想不到,总兵大人那模样,好家伙,就像庙里的观音娘娘。”
老人阻止他:“可不能乱说总兵大人的话。”
小石头吐舌头,脸红:“知道了。爷爷,你们也是遭天灾迁来渝州的吗?”
“天灾人祸,我们是从宣州来的,在宣州待了一年了,原籍是宣州清水镇。”老头是清水镇的陈里正。
“清水镇?端梁边境三镇之一的清水镇吗?”小石头问。
“是了,在边境这么多年,多亏了夏总兵和邹大人,才得以从边境迁到宣州后方,要不然啊,这战火,指不定哪天就烧到头上了。”里正心有戚戚。
小石头说:“清水镇,就是黑水里那里吧,我听邻村有迁过来的人说过,公子去他们村的时候,给大家讲了黑水里的事,说那里是野生动物的乐园,是非常壮阔美丽的世外之地。”
陈里正有感而发:“以前那里可是一片无人之地,比现在咱们。比这片无人区域还要危险的多,不过邹大人和夏总兵收服了黑水里,现在在黑水里通了官道,远离那些野兽群,派了守兵,沿着黑水里,已经可以直接从宣州通到边境了。不过,邹大人说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各行其道,切勿干涉黑水里的动物就是。邹大人真乃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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