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一滞,僵硬地想转身。 可那人将他抱在了怀里,不容他动弹半分。 “忆之...你终于回来了...” “师尊...” 祁忆之怔愣间,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 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 ...哎? ...哎????? 他用力推开来人,惊异地看了看,果然从中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担忧、关心... 他又想起现在的状况,有些焦急。 解千秋一目了然,柔柔地笑了。 祁忆之莫名被安抚了下来,也不挣扎了,睁着眼定定看他。 解千秋轻声细语地解释,“我在此处施了结界,我也未向外界透露我出关的消息。” 意思是,段景延应当松懈了。 祁忆之这才放松下来。 谢邀,人在宗门,心刚下飞机。
第68章 疑惑 “师尊...” 祁忆之一想起先前在宫中受的苦,就有些委屈,噘着嘴,盈着泪,不说话,只仰着张小脸看他。 解千秋看着那张小脸,莫明想起之前被扇地两颊红肿的画面,颤抖地将他抱在怀里,心疼地说不出话。 这一路上的坎坷他通通看在眼里,看的他心如刀绞。 如今他这颠沛流离的徒弟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他是片刻也不想离开。 两人也不说话,难舍难分地相拥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师尊...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祁忆之坐在解千秋膝上,一下觉得自己有了主心骨。 解千秋怜爱地看了他一眼,凝眉道,“明日我便宣布出关,届时我会向师兄提出与你见上一面...” 祁忆之一下了然解千秋的弦外之音。 于是点了点头。 回想前世,段景延是因着徐端谦举荐之下,带着与解千秋见了一面,解千秋觉着很有眼缘,便就带在身侧,收做了徒弟。 虽说没有拜师大典,名不正、言不顺,但好歹那时给予了段景延几分慰藉。 此番也是相同的做法,不过因着身份的对调,再加之届时他们师徒定会在段景延面前做戏,依照段景延潜在的多疑性子,想必定能在他心里掀起涟漪。 两人相视一笑,解千秋率先将他放了下来。 祁忆之现下是幼年的状态,只不过为了符合段景延的设定,看起来显苡橋得瘦巴巴的,也就两颊还肉乎乎的。 解千秋想起尘封在记忆里的那张粉雕玉琢的包子脸,再看看祁忆之现在这幅瘦巴巴、明显被人亏待的身躯,鼻头一酸,伸手摸头。 祁忆之默不作声地昂头,乖顺地任由解千秋触碰,这给予了解千秋莫大的安慰,良久,解千秋才沉吟道,“动心忍性...才能堪担大任...”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解千秋喃喃着,下一秒,又将目光落回祁忆之身上。 祁忆之微微颔首,“忆之明白。” 解千秋浅笑着点头,下一秒身形便慢慢消失了。 转瞬间,藏经阁又只剩祁忆之一人。 第二天果然传来解千秋出关的消息。 祁忆之心中忐忑,在藏经阁心不在焉地一直等待。 不出一炷香果然等来了解千秋一行人。 “千秋,这位就是七皇子。” 藏经阁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人便一同到了外头。 解千秋装作初次见面一般,眉眼带笑地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便是七皇子?” 祁忆之用余光看了一眼跟在身侧的段景延。 段景延似乎对他的到来感到好奇,正怯生生地偷看着他。 祁忆之对解千秋点了点头。 惹得解千秋粲然一笑。 祁忆之的戏瘾上来了,昂着头,脆生生地道,“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说罢,还不忘低下头去,全然一副害羞的神态。 徐端谦听了直笑,揶揄地看着这幅姿态,“七皇子,他可不是什么姐姐。” 祁忆之疑惑抬首,满脸写满了问号。 解千秋适时弯腰将他抱了起来,祁忆之惊惶地呆滞在这馨香的怀抱。 满脸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徐端谦笑的前仰后合,半晌才勉强停了下来。 解千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徐端谦笑的泪花都出来了,扶着解千秋的肩膀,与祁忆之同视,“七皇子,这位可是我的师弟哦...” “师弟?!” 祁忆之大惊失色地扭头,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 徐端谦还想笑,结果被自家师弟看了一眼后,一下哑了火。 “是呀,你可以叫他解长老。” 祁忆之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二人之间打转,最后又奶里奶气地喊道,“解长老...” 然而就是这样泛泛的称呼,却又让徐端谦感到异样。 总觉得这称呼从这小孩嘴里念出来怪怪的... 强压下心中的异样,徐端谦又指着一旁一直未出声的段景延道,“这位是解长老的弟子,叫段景延,你可以叫他...” 徐端谦脑中呼之欲出的就是师兄二字,可话到嘴边,他哑然。 解千秋没放过这细小的停顿,无比自然地接过话茬,“师兄,这孩子合我眼缘,如若可以...我想将他带在身边。” 话音刚落,三脸震惊。 徐端谦很意外,愣愣道,“千秋,你刚出关,怎么还有兴致多带一娃。” 段景延白着一张小脸,伸手抓着解千秋的衣角。 祁忆之... 祁忆之装作一副震惊地说不出话的样子,装聋作哑。 书灵在系统空间观摩了全程,惊地赛博爆米花撒了一地:“宿主,奥斯卡影帝没你我不看。” 祁忆之:#论人类在危急关头被激发的潜能# 僵持了一会,徐端谦看了“呆若木鸡”的祁忆之一眼,很快松了口,“你想就拿去养吧,毕竟这孩子还要在门里带上几年,亏待了也不好交代。” 解千秋笑颜如花,“多谢师兄。” 徐端谦看着自家师弟无比娴熟抱着这初来乍到的七皇子,那动作是相当的自然,画面也相当的和谐。 就像... 就像合该如此一样。 徐端谦怔愣了一瞬,低头去看不发一言的段景延。 段景延这会红了眼眶,撅着张小嘴,看起来泫然欲泣。 奇怪...千秋不是最疼爱这小徒弟吗? 小徒弟这厢都快哭出来了,怎么也不见他安慰... 反而对初来乍到的七皇子这么好... 见状,祁忆之小心拍了拍解千秋的肩膀,“段....” 祁忆之快速在脑内过了一遍,最终决定还是喊,“师兄...” 解千秋轻轻将他放下。 祁忆之走了过去。 两个小孩的身高差距不大,但祁忆之看着更加瘦小,怪惹人怜惜。 只见他扑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叫你师兄吗?” 段景延怔愣在原地,似乎没能反应过来。 在电光火石间,一种刺痛的感觉在脑内炸开。 “师兄?!你、你怎么了?!” 祁忆之没想到这声师兄的威力这么大,一时惊慌失措地上前扶住他不稳的身体。 徐端谦觉察不对,正欲上前,却被解千秋无声拦下。 徐端谦不解,但也不再动作。 段景延勉强站稳,捂着脑袋,煞白着脸,沉寂片刻,视线才又在祁忆之脸上聚焦。 祁忆之这下不敢再有动作,眨巴着眼,只小心瞧他,再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恶意。 段景延似乎被他的眼神触动,嗫喏着,“你可以叫我师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合该被祁忆之叫师兄...
第69章 崩溃 如此,祁忆之便被安置在解千秋手下了。 谁曾想,第一日,解千秋就把祁忆之带进了房中同睡。 段景延呆呆地看着解千秋身侧多出的小脑袋,一时间哑然地瞪着双眼。 解千秋默不作声观察着他的神态,很快那张脸上浮现出丝丝的委屈。 段景延红了眼眶,却又不想自己丢脸一样,只能强忍着憋了一会,才捉住解千秋的衣袖。 解千秋垂眸看了一眼,明知故问,“怎么了?景延?” 段景延却不说话,只是眼神直直投射在已经洗白白,在床上看戏的祁忆之。 解千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目光触及到祁忆之身上,不由得神色一软。 “景延,你如今也是做师兄的人了,凡事体量大些。” 段景延喉头一哽,丝毫不敢相信,一向宠爱自己的师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心下更徒增了几分委屈,低下头,撅着嘴,受欺负的小模样看着挺令人怜惜的。 书灵在系统空间嚼爆米花的嘎吱嘎吱声,一下一下在祁忆之脑中荡漾。 祁忆之在床上喜闻乐见地看戏,只恨书灵不能给自己一道变出个爆米花。 哇塞!要知道他可从来没见过掉吊炸天的师兄这幅... 这幅... emmmm... 楚楚可怜的模样啊... 书灵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赛博爆米花,口齿不清地道,“我怎么闻到一股修罗场的味道...” 祁忆之一下灵光乍现。 对霍! 在场的,一个是名义上的男主、一个是名义上的女主、还算上他,一个名义上的反派。 确实是妥妥的修罗场啊...! 解千秋轻轻将他的手拂了下来,淡声道,“若无事,就快些歇息吧。” 说罢,便转身往榻上去了。 徒留段景延愣愣看着自己被拂下的手,呆在原地。 过了良久,他才机械地放下手,红着眼,抬首向榻上望去。 解千秋这会已经上了榻,秀发倾泻在一旁,露出洁白的脖颈。 解千秋是面向祁忆之那头的,从段景延的视角看去,可以看到穿着单衣的祁忆之与解千秋悄悄在说些什么,那副模样看着比他这个正牌的弟子更加亲昵。 段景延心头不禁升起了一股名为气恼的情绪。 明明、 明明他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明明师尊先前最疼自己了...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段景延受伤地想着。 脑中极力回想最近是否可有惹师尊不快之处。 可就算他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也毫无收获。 因为师尊已经整整闭关了数月,数月里他与师尊压根都没接触过。 他像个丧家犬一样怔愣地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烛火不知怎的,也倏地灭掉了,黑暗笼罩住他,让他浑身一颤。 脑中不自觉闪过一些稀碎的记忆。 似乎是个冷清又漆黑的地方,他一个人瑟缩着躲在破旧的被褥之中,风吹的他瑟瑟发抖,他的心也像破了洞一样,不断地有风朝里吹气... 他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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