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说的一针见血,麻子听了,神情愣了愣,因为充血而通红的脸迅速的白了下来。 但他还是坚持:“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这不是你们之间的事。”江自流打断了麻子:“楚年是我的夫郎,你不要再乱说,诋毁他的名声。” 麻子转了转眼睛,说:“你忘了吗,他本来可不是你的夫郎,是替嫁,替嫁才成了你的夫郎的。” “既然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夫郎,现在是,以后也是。” 江自流一抿唇,语调清冷了几分,说:“你要是还纠缠,我们便去见村长。” 分家的时候见过村长,那是个讲理的人,江自流相信村长知道亲因后果后,会自有判断。 哎呀,好久没有听到江自流说这样的话了。 楚年这下不仅嘴角的弧度上扬,眼睛也弯了起来。 毕竟,有什么比自己在被人诋毁清白时,江自流无理由的站在自己这边、无条件的信任自己更开心的呢? 并且,楚年还意识到了这其实是个机会。 是的呀,这刚好是一个可以确认江自流对自己的感情的机会! 哈哈,想到这个,楚年差点没在心里笑出来。 他想楚莲一定没有想到,这次的挑拨,不仅没成功,还阴差阳错给自己创造一了机会。 也得亏楚莲想不到,要是他想到或者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楚年心里敲定了这个主意,便立刻涌上几分急切,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江自流确定下来关系。 没必要再在这里多跟麻子纠缠了。 速战速决吧。 楚年对麻子说:“彩花姐说你是个好人,我想,好人是不会愿意这样扑着一个清白的人陷害的吧?楚莲是不是在你那里哭诉了许多我欺负他的坏事?” 麻子听到楚年的话,眼珠子动了动。 楚年:“你也跟踪我不少天了,就算是在暗中观察,难道完全看不出我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麻子:“......” “当然,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被楚莲骗。唔...让我来猜猜,楚莲是不是还给你画了很多饼?比如,报了‘我欺负他’的仇恨之后,出掉恶气,他就愿意考虑跟你成亲的事啦?” “哦,等一下,我刚刚格局没打开,他应该不仅仅说我欺负他,肯定还说我欺负他娘,对不对?他让你这样做,其实也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给他娘出气呢,对不对?不然娘一直生着我的气,一不小心积郁成疾,他哪有心思嫁人呀,不得在家照顾亲娘嘛。” 楚年这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地上坐着的麻子已经不知不觉中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都要麻了。 “你......”麻子嚅嗫着嘴唇:“你你你一直也在跟踪我?” 楚年看麻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大差不差。 他噗嗤笑了,说:“就他就那点手段,我不用在现场,闭着眼睛也能想到啊,他也就骗骗你这种老实人了。” 麻子白下去的脸重新红了起来。 他把没被大黄咬到的那只手攥成拳,对着地面狠狠来了一锤:“不可能,阿莲是那么善良,花朵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骗我!” 楚年:“...唔,白莲花也是花。” 某种程度上倒也不算说错? 张黑牛踢踏了一下脚,不耻道:“你果然是在撒谎陷害楚年,堂堂男子汉,怎么做这么卑鄙的事情?” 麻子:“......” 麻子也知道这事做的不厚道,可...... 没有说话,麻子麻麻的,一言不发,不愿意相信楚莲在骗自己。 毕竟正如楚年所说的那样,他打心底里喜欢楚莲,想跟楚莲成亲。 楚年叹了口气,说:“闹剧就闹到这吧,该收场了。你也算是个受害者,只要你答应以后不会再来偷窥我了,我就不怪你了,也不会把你带到村长那里去的。” 麻子没想到前面闹得那么凶,又是狗咬又是人打,不可开交的,现在居然就好像准备这么算了? “你......?” 楚年冲麻子一笑。 他这样说这样做,倒也并非是完全不怪麻子。别的不说,这些日子的担心受怕可是实打实的。 楚年只是有更深一步的打算。 毕竟麻子只是个棋子,楚莲才是幕后的贼手。 楚年可算是发现了,那白莲花的心思坏的很,跟个隐形炸/弹一样,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着自己来一下。 他得找个方法解决一下。 要他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挺好。 楚年对麻子说:“这样吧,你跟踪我被发现的事情,先不要让楚莲知道,我答应你,过几天约楚莲出来,证明给你看他到底是不是骗你。” 麻子呆滞了一下,错愕地看着楚年:“你...我...我这样,你为什么准备放过我?还想要证明给我看?” 楚年:“我看你人也不坏,不想你蒙在鼓里被骗嘛。当然,至于想不想看清楚莲的真面目,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今天就到这吧,我也累了,你要是想看,明天就来知会我一声,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对付楚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楚年现在自己也很急。 急着确认江自流对自己的感情。 指不定他今天就要因祸得福,跟江自流把关系重新定义一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巴莎和Tibetwalker的浇水~
第88章 心上人 不是谁人的替代品,是此生不二的唯一。 麻子显然想不到楚年会这样通情达理...不, 说通情达理都不太合适,应该是过分善良了吧? 对待一个偷窥他甚至想要伤害他的人,说算了就算了? 这实在和楚莲口中的那个恶毒哥哥的形象差距太大。 在地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 麻子心中几多挣扎, 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现在说的好听,谁知道会不会等我一走,你转头就去找村长了?我可是知道的,你们之所以能分家能搬到这儿,就是请了村长出面的。” “不错,我们分家确实请了村长帮忙。”楚年点头。 村子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但他们只知道村长出面帮忙分家, 却不知道真正导致雷霆分家的导火索。 导火索是楚年被绑架到山下小木屋和江四关在一起, 事关名节,村长压得很妥当。 楚年能理解麻子的怀疑忐忑, 而麻子这样,恰恰意味着他动摇了。 楚年说:“我这个人, 从来不主动招惹别人,但别人招惹我,我也绝不会忍着, 之所以分家, 是因为江家实在欺人太甚。再说了, 那可是村长啊,总不会无端向着我吧?他老人家一向是公正不阿的。至于你, 虽然你做的事也很可恶, 但你这个人跟江家的人不同,你并非存心想害我, 只是被人给骗了, 所以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话说到这份上, 纵然麻子心中诸多不安,到底还是动容了。 尤其楚年一直在强调他只是被骗了,没有觉得他是一个坏人......这让麻子心中堆积起非常微妙的感觉。 看麻子低下头不说话了,身上强撑着的那股气也泄了下来,楚年知道,这事成了。 既然成了,那赶紧算吧! 楚年说:“你自己考虑吧,考虑好要不要验证后,直接来我家知会一声就好了,我们就先回家了。” 说完,丢下衰颓在地上的麻子,楚年主动拉住江自流的手,拉着他往家走。 张黑牛还站在麻子旁边,没动,只跟楚年说了一声不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麻子看着张黑牛。 张黑牛也看着麻子。 四目相对,相继无言。 主要是,张黑牛没有想到楚年以身犯险来了这么一招钓鱼执法后,居然什么也没做就把人放了! 未免也太过善良了些...... 可是麻子会承楚年的情吗?会就此收手,真的不再使坏了吗? 张黑牛不太放心。 “起来吧,我要亲眼跟着你回家才放心。”张黑牛对麻子说。 麻子傻眼了。 楚年都没说什么了,这张黑牛还杵在这管这么宽干什么? 张黑牛抡起拳头,老实憨厚的方脸上摆出凶恶的表情:“楚年心善,我可不心善,我可记着你了呢,要是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想对楚年干浑事,我第一个揍死你!” 麻子:“......” 这到底有你什么事啊!! —— 楚年拉着江自流往前走,一直走了好几丈远,把地上的麻子甩到老后面了,速度才慢下来。 楚年实在是有些激动。 虽然刚刚一直在钓麻子这条鱼,好准备对付楚莲,但他的心思其实早就飘到江自流身上了。 楚年的身上还披着江自流的外衫。 这是楚年在镇上给江自流买的新衣服,虽然也是成衣,但料子比楚年自己身上的好,月白色的棉料,攥在手里可比麻布柔软多了。 拢在浸满清苦药味的外衫里,楚年好像都要被江自流的气息填满了。 这使得楚年虽然激动地迫切想要跟江自流确认什么,却很难一下子清晰地说出来。 哎,面对心上人,可比面对偷窥狂难多了...... 就这样,楚年和江自流并排而走,竟是各自沉默着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楚年思路捋的差不多了,正想抓江自流对上去时,江自流先他一步开了口。 江自流说:“阿年,有一件事,我先前并没有如实告诉你。” 江自流说这话时,眉心轻锁,眼眸坚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样。 这可把楚年看得一嘀咕,问:“哪件事?” “...就是,上次楚莲来家里的事。”江自流抿了抿唇,把那天楚莲过来家里的情形全部说给了楚年听。 全部,也就是包括了楚莲说的所有的话,包括替嫁,包括他做出的一系列不太自重的行径。 楚年听完都懵了。 什么?楚莲居然还在垂涎江自流?当初恶毒地要原身去替嫁的不正是他? 楚年问:“竟有此事?那你为什么当天没告诉我,现在才告诉我?” 说都说了,为什么当天没说的原因也没理由瞒着了,江自流如实道:“我担心你会误会。” 毕竟江自流确实跟楚莲有过婚约,楚年也确实是替嫁。 婚约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自流从前听话,不管是楚莲,还是王莲,罗莲,他都不会有异议,只会顺从的听从江家的安排。 可现在不同了,过去那个对江家还抱有感情的听话的江自流早就死了,现在的江自流是重获新生后的江自流,他这条命是楚年救回来的,他的心也全归楚年所有。 江自流注视着楚年,神色无比认真,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我不想你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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