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刚刚消化完楚莲的事,这会儿对着江自流黑漆漆的漂亮眼眸,听着他如此郑重其事,心头不禁一跳。 楚年道:“既然不想我误会,怎么现在又全都说出来了呢?” 江自流:“比起被你误会,还是安全更重要...我没有想到楚莲会做出这种事,居然会找人跟踪偷窥你......这件事其实都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你。” 楚年忍不住笑了。 没有笑出声,只是唇角一个劲地往上翘起。 嗨呀...... 实在是,亏他还在路上一个劲地捋思路,想着要怎么样试探江自流的心思才比较好,现在看来,哪用得找他费这个功夫呀,江自流自己就送上来了。 忍住笑意,楚年眨了眨眼睛,说:“哪能怪你,楚莲喜欢你又不是你的错,真要怪的话,只能怪我确实是替嫁,是作为代替品嫁给你的,仓促又荒唐,搞得人家正主现在有点不服呢......” “不是替代品。”江自流眉峰都要拧成一座漂亮的黛色青峰了,他上前一步,头一次在不是需要楚年搀扶的情况下跟他离的如此之近:“楚莲不是正主,阿年也不是替代,真要说的话,阿年是上天的馈赠。” 江自流语速急切,语气却郑重,近乎虔诚,弥漫出一股极强的珍视意味。 如此认真,倒是把故意逗弄江自流的楚年给激了一跳。 仿佛有细密的电流窜过脊背,楚年心间涌上一股甜蜜,一时间里无端发慌,鼻尖都有些冒汗了。 眼神飘忽了一下,楚年沉醉在江自流的双眸里,尽量稳住自己,继续开玩笑说:“你这话说的...还馈赠呢,说的我好像是什么东西似的,我不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 “是人,是我的心上人。”江自流接住了楚年的话。 楚年呼吸一窒,心脏狂跳,再也没法稳住了。 江自流是告白了吗? 这是江自流在告白吗? 楚年:我都还没开始试探呢!江自流居然先一步告白了!? 伴随着快要冲破耳膜的心跳声,巨大的欢喜冲上心头,楚年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搅着江自流的外衫,难得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满脑子里都是“两情相悦”这是个大字,险些就要被它们给淹没了。 江自流自然是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的,江自流凝视着楚年,像要把楚年镌刻在自己的眼眸里一样,心跳如鼓,声如击玉,发誓许诺一般说道:“阿年是我的心上人,是我唯一夫郎。” 不是谁人的替代品。 是此生不二的唯一。 楚年手心里都萌生了一层汗,清透明亮的眼眸深暗下去许多,化成一团浓稠的糖浆琥珀一样,仰头瞅着江自流,说:“做什么强调唯一,难不成还想有第二个?” 说完楚年自己先笑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心海狂沸,难以冷静,纯属是在乱说了。 可江自流却认真,也当了真。 江自流脸色极红,病态的苍白被血色取代,连薄唇都变得殷红。 他摇了摇头,一抿唇,声线微然哑下去些:“...并非强调,只是...我可以不是你唯一的夫君,你却只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夫郎,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 楚年:“......” 楚年都要无语啦。 谁能想到,纯情的人告起白来,打的居然是直球!? 也就是表面看起来十足镇定罢了,实则楚年的内心早已溃不成军,就快要被江自流的直球打到天边去了! 天边全是软绵绵的粉红色云彩,把他整个包在其中,带着他三百六十度旋转,转的他眼前全是星星,脑子晕晕乎乎,都快要晃成浆糊啦。 够了够了,不能再逗了。 再逗就不是逗江自流,而是在逗自己了。 楚年实在是有点顶不住了。 尽量让身体里狂奔不止的沸腾血液冷静下来,楚年红着脸,正视江自流深邃的眼眸,清了清嗓子,说:“...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可以不是我唯一的夫君......” 纯情如江自流都打直球了,楚年还客气什么?什么试探不试探的,捋什么思路不思路的,全都抛散到九霄云外去了。楚年说:“你也是我唯一的夫君!”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梅洛的雷雷,谢谢AzureM,上官菇凉,吴雪雪雪雪,拒绝虐的追梦者的浇水!
第89章 纪念日 勾住了江自流的手。 “你也是我唯一的夫君!” 楚年声音并不算大, 可传到江自流耳朵里分外掷地有声,听到这句话,江自流就像身体里被楚年点燃了一把火, 火焰窜进五脏六腑, 沿着七经八脉一路飙到头顶。喜悦如猛火电光,烧尽自身。 红透了,两个人都红透了,尤其是江自流,白里透红,仿佛一块活色生香的暖玉。 楚年眼睛亮盈盈的, 一边欣赏美色, 一边想以后这份美...不止,以后这个人都属于自己了。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幸运又幸福,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刚好这个人也喜欢自己。 一笑后, 楚年抬起手指,戳了戳江自流的脸:“温馨提示,现在可以呼吸。” 江自流如梦初醒。 楚年笑着说:“我就说得感谢楚莲, 要不是他, 哪来的今天。” 这钓鱼执法钓的好啊。 除了钓上来麻子那条小鱼, 还意外钓上了江自流这条大的。 又说到楚莲。 刚刚互表过心意,江自流不担心楚年误会了, 但依然担忧安全问题。 江自流问:“你说要把楚莲找过来证明给麻子看, 是有什么打算吗?” “对。”楚年点了下头。 怕江自流不理解这种做法,楚年慢慢说出了这么做的原因: “一开始我也想把偷窥狂当场拿下, 带到村长那去的, 可谁知道他来这么一出呀, 既然这后面涉及到楚莲,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你看,麻子喜欢楚莲,就算把他带到村长那,把楚莲也叫来,到时候楚莲哭唧唧地掉眼泪说自己无辜,麻子还不得心都碎了?还不得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就算一通折腾,最终村长判定这件事是楚莲指使的,一来,楚莲是我名义上的弟弟,要是他抱着我的大腿哭喊什么‘哥哥我知道错啦’‘哥哥都是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吧’之类的,村长可不就得判定这是个家务事吗? “二来,麻子可是彩花姐鉴定过的老实人,村长万一觉得他也干不出来真正伤害人的事,折腾到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语言上把他们两个教训一顿也就完了......对楚莲来说,这又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他只会更加记恨我,谁知道下次又要想什么花招来对付我。” 江自流没有说话。 楚年又说出自己的打算:“所以我想的是,还不如让麻子看清楚楚莲的真面目,然后我再想想招,反向拉拢麻子,让麻子一边继续给楚莲提供我这边的假情报,一边反过来帮我监视楚莲的动向,这样,我直接由明转暗,也就省得担心楚莲什么时候再用什么花招找我麻烦了。” 楚年自诩这样是最方便省心的办法,但他看江自流只是默默在听,一直都没表态,倒是表情沉下去不少。 楚年心里咯噔了一下,纠结一瞬,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眼太多了?” “怎么会,阿年聪慧过人,这是深思熟虑。”江自流想也没想说道。 楚年舒了一口气,同时奇怪道:“那你为什么是这种表情?这样把事情解决了,不是挺好?” 挺好...吗? 江自流沉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我之前不知道你们兄弟感情这样不好,你需得这样小心堤防他。” 楚年无疑是聪明的,利用麻子给自己筑一道防线,省去不少麻烦。可一旦楚莲发现了,气急败坏,岂不还是会继续折腾?万一变本加厉? 谁家过日子要这样时时刻刻堤防别人的坏心呢...... 而且,不单单是楚莲,搬家过来后,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江自流并非全然不知。 楚年心胸开阔,不与他们计较,但作为楚年的夫君,没有办法保全楚年,不能让楚年生活在舒心的环境里,江自流心中无疑是愧疚的。 诸多事情累积到一起,又在楚莲派人偷窥的事情上爆发,江自流心里拿定了主意:他必须要尽快做些什么,保护好他的阿年。 “阿年,你等等我,我现在好起来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了你。”江自流深深望向楚年,保证一般道。 “等你什么呀,你要去哪里吗?”楚年有点想笑,拉住江自流的手,安抚他说:“你不用这样心事重重,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嘛?放心吧,一般人真的没法欺负到我。” 江自流垂下眼睛,看着楚年拉住自己的手,又保证道:“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江自流有这份心,说出这种话,楚年很难不高兴。 心里暖融融的,楚年弯起眼睛笑了起来,顺着江自流的话应下:“好!” 至于好日子嘛...... 这种事,不用江自流说,楚年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呀。 楚年如今手头上剩有一点钱,镇上药铺里还欠着他一大笔钱,再来他还能源源不断的挣着钱,还能愁过不上好日子?不存在的呀。 心上人两情相悦,好日子不愁,有什么比这种生活更有盼头的? 楚年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摇了下江自流的手,楚年说:“说点开心的吧,今天可是我们...咳咳,定情,的第一天,不得纪念一下?” 别老整得忧心忡忡的,开开心心地享受当下最重要。 果不其然,一说出“定情的第一天”,忧思重重的江自流脸上又隐隐爬上绯红的热度了。 楚年问:“今天是哪一天?” 古代用的是农历纪年法,还没有日历,楚年有时候记不太清日子。 江自流回答:“九月廿九。” 九月二十九。 意外的还挺吉利。 楚年更高兴了,说:“这日子好呀,那以后每年的九月廿九就作为我们的定情纪念日吧。” 江自流一怔。 显然,江自流是没有这种概念的。 楚年只笑。 他跟江自流的婚是一睁眼穿来就已经铁板钉钉的,在外人眼中,他们更一直就是一对恩爱不渝的夫夫。 所以,九月二十九,是只有他跟江自流明白的日子。 “我宣布今天晚上加餐,我要做顿大餐纪念一下。” 纪念日都定下来了,当然得庆祝一下,小小的仪式感能增添生活里的情趣。 等晚饭做好,日暮西山里,门一关,点两台灯烛,妥妥的就是烛光晚餐呀。 楚年想想就觉得美,撒开江自流的手就要去厨房里忙活。 “我来帮你。”江自流跟上楚年一起。 “纪念日”这种说辞,江自流虽然没有什么概念,可“定情”和“每年”的字眼,让他欢喜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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