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淮相才堪堪找回属于的自己音节。 他从嗓子里卡出点声音,仿佛久旱逢甘霖般,紧张的程度有所缓解。 “不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 陈应言似乎被他这样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扫到萧煜城。 “你们吵架还没有和好?不是什么大问题,”陈应言以为他还在为萧煜城的事担心,说,“要是他生气,你就拉下面子哄一哄,总能把人哄好,如果是因为其他事情吵架,总能有其他办法。” 陈应言的记忆还停留在萧煜城一直跟着淮相身后那段时间,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你们以前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因为一次吵架感情就变淡了。” 淮相大脑一片空白,从看到耳钉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无法思考,更不知道陈应言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 “私生子罢了。”人群中有人小声说,“看他还能拽到什么时候。” 淮相皱眉,因为这句攻击意味明显的话拉回点思考的能力。 他循着声音的来源找过去,面色不善。 “也不知道奶奶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分明是个小三生的孩子,还来萧家耀武扬威。”先前那人身旁的另外一人接过话茬,“把他养这么大就不错了,还来分集团的股份,白眼狼一个。” 淮相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目光化作实质般,锐利的射向正在恶意贬低的少年。 更惊奇的是,他们身边的大人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加以斥责,就连言语间也带上了对萧煜城的厌恶。 “我呸,跟他妈一样不要脸,勾引人还来觊觎萧家的钱财,”见无人阻挡,少年越说越起劲,声音也不免大了起来,“要不是萧家,他怕是也跟他妈一样出去卖了!” 或许是淮相在一众人群中过于晃眼,少年身旁的大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随即慌张地拍打了下自己的儿子,心虚异常。 而少年仍未察觉,甚至因为父母的提醒而不耐烦,语气恶劣:“怎么了?还不让说了?看着就像卖屁……”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陈应言已经一脚踹了上去。 少年大叫一声,因为惯性直直靠在了身旁另外一个少年的身上,他恼火地看向陈应言:“你他妈干什么?” 陈应言没说话,站在淮相身后,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 少年看见淮相的瞬间,立马噤了声,脸色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喊了句:“大……大哥。” 这些人淮相都认识,脸也对得上号。 被踹的这个叫萧际,是萧临渊弟弟的宝贝儿子,身边另外一个,是双胞胎萧敬。 按辈分,淮相还得叫他们妈妈一声二叔母。 淮相懒得跟他们计较,他本来想直接把人赶出去,又想到是小孩的成年礼,这才所有收敛。 他嗤笑一声,语气冷沉:“重复一遍。” 萧际吓得两股战战,根本不敢直视他,无助地朝自己的父母和哥哥投去求助的目光。 但此刻,他的父母双双没了声响,连上前辩解都不曾,萧敬甚至同他拉开了点距离,目光闪躲。 豪门里的纷争并不少,尤其是旁支间的斗争,胜出的一方更是毫无疑问。 萧际只是想骂骂私生子,并不想招惹淮相,也不敢。 他无法,哭丧着脸:“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几乎所有萧家的小辈都害怕这个大哥,毫无缘由地,站在淮相面前,甚至连半句话都不敢说,遑论背刺。 萧煜城进萧家的第二年,萧临渊特地办了场生日会,当时的场景也同现在一样,有不知死活的人出面嘲讽萧煜城。 那时萧煜城刚进萧家,哪怕萧临渊萧母和萧老太太表现出接纳的模样,却仍不妨碍他们当面讽刺。 那时候淮相是怎么做的? 萧际记不清了,但他只知道,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位三叔,就连一点消息也无法探知。 谁都知道消失意味着什么,没人敢再去触萧临渊一家的霉头。 淮相敛去眉间的烦躁,冲身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随即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刚抬起眼,他就愣在原地,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哥。”萧煜城走下万众瞩目的巨型旋转楼梯,顶着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来到他身前,“怎么不去找我。” 而后他像是才注意到周围的人般,点头冲萧际一行人打招呼:“二叔父,二叔母。” 被议论的主人公来了,萧际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哆嗦着嘴唇接话:“二、二哥。” 萧煜城要比他们都大,是小辈中最先一个办成年礼的。 闻言,萧煜城这才将目光移向萧际,上上下下扫了对方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 萧天成无法再装死了,他拉着夫人,应下萧煜城的那句“二叔父”,企图用长辈的威严镇压小辈:“斯年啊,你弟弟他年龄小,不懂事,说话不过性子急了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不如……” 萧家旁支并不怎么善待萧煜城,说白了还是因为私生子的名头,但又迫于萧临渊的势力,只面前在面上粉饰太平。 萧天成还以为,萧煜城理应当是畏惧他们的,就算知道他们在背后说闲话,也没有什么立场来责怪,只要萧煜城没有表示,淮相也法再找茬。 淮相并不吃这一套,他见的人多了,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他轻哂了声,游刃有余地回:“那二叔父还是换个懂事的儿子吧。” 周围有其他旁支和来宾在看戏,先前沉默无言,都知道萧家本家和旁支不合,至于萧氏集团,也都是萧临渊一手创办起来的。 淮相话音刚落,几个反应快的同龄人瞬间笑出了声,萧际都快要气哭了,正想发脾气,又弱弱地看了淮相一眼,孙子一样地低下了头。 萧天成皱起眉,尽管心里有不悦,却不敢表露在面上,只是道:“斯年,小际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们当哥哥的,要宽容一点。” 这话已经是道德绑架了,淮相无意多拉扯,只想让人把这群旁支赶出去。 他伸手,拽住萧煜城的手腕,台上已经到了发言环节,接下来还要主角出场,没空管这些有的没的。 萧煜城也任他拽,只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萧天成一眼,嘴角勾起点弧度。 陈应言莫名警铃大作,跟着看向萧天成。 萧天成,危.jpg 成年礼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开始敬酒,而后转移到了后.庭的草坪上。 萧家老宅是欧式顶尖城堡,后.庭全都铺上了草坪,大到可以跑马,正中央横亘着数重罗马风雕塑喷泉,一重比一重华丽。 数十米宽的花园两旁绵延着花径,乐队早已就位,音乐悠扬,佣人来来往往,周围的灯光闪耀,照亮了城堡厚重雕花的正门。 虽然在萧家待了七八年,淮相还是惊诧于萧氏雄厚的家底。 随处可见的玫瑰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此刻还保留着盛放时的姿态。 昨天数百名花艺师还在后院修剪布置,淮相围观了全程,现在才有不自在的实感。 萧煜城要成年了。 他一手养大的小孩,即将在今晚跨入成年人的圈子,不再是那个从前会轻易哭鼻子的宝宝了。 城堡的灯火通明持续后半夜。 无论哪里都是喧嚣嬉笑的人群,后.庭,喷泉,草坪。 淮相有些麻了,避开陈应言和萧煜城,独自穿过人群,找了处较为安静的走廊,才稍微喘了口气。 他现在是走不掉了,前院一直到城堡附近,都是庞大的、长达十公里的迎宾车队,以顶配迈巴赫和劳斯莱斯为首,一眼看去压根望不到尽头,想要走的话还是要有点技术的。 况且,他还喝了点酒,走起路来有些踉跄,脚步虚浮。 淮相满脑子都是萧煜城耳垂上的那枚耳钉,同拍卖会上的那枚殊无二致,甚至镶嵌在上的蓝宝石要更亮一些,晃地他神情恍惚。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长达四年的监视,窥探,偷拍,不让他接近任何别有所图的人,喜欢强迫、威胁,不是男人还能是谁? 还有…… 还有骚扰短信,下流的话语,无孔不入的监控,近乎病态的掌控。 全都是萧煜城。 他早就该发现了。 淮相一边笑自己的愚钝,一边手忙脚乱扶住被自己撞歪的边柜,柜子上名贵的瓷器摇摇欲坠,倒映出他些许狼狈的模样。 他勉强直起身,抬手握住鎏金的门把手。 门瞬间裹挟着风被打开。 淮相撩起眼帘,被人堵住去路。 成年礼的主人公身着华丽名贵的西装,一动不动地垂眼看着他,唇齿间吐出灼热的气息:“哥。” 若是在以前,淮相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或是反抗萧煜城的举动。 但在此刻,他的脚像是被黏在大理石地板上,半步也挪不了。 脑海里069在叫嚣着他赶紧逃离,因为萧煜城现在身体的各项数值紊乱,趋近于失控,性.欲喷薄。 可是,淮相认命地想。 他怎么逃得了呢。
第129章 “哥,乖一点。” 淮相被萧煜城不由分说地抵在墙壁上,男人宽大的手掌握住他的后脑勺,直直吻了上去。 按照人物设定,淮相现在理应该反抗,反抗地越激烈,越不容易出错。 可他无法拒绝萧煜城的气息,甚至在唇舌相接时,他感受到了男人体内滔天汹涌的吸引系精神力,几乎快要让他腿软。 面对069拔高声音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淮相的理智才稍微回笼。 他象征性地用双手抵住萧煜城的胸膛,阻止男人更进一步,他说:“宝宝……不要这样。” 不过这种微小的反抗显然无济于事,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之下,反倒成为了情趣。 “哥。”萧煜城施力捏住他的下巴,唇间牵起一缕银丝,“太久了。” 太久了。 久到他无法抑制,一次又一次想把淮相关起来。 淮相挣扎地更厉害,偏过头想躲开男人侵略性极强的吻。 萧煜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长到不见尾的走廊里有数十扇门,萧煜城就近拧开一间房的门把手,将人强制带了进去。 淮相腰身已经被亲软了,此刻化成一滩春水,若不是借了萧煜城的力,他会直接滑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媚态百出。 造价不菲的房门被男人大力甩上,然后落锁,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 饶是大脑混乱变得迟钝的淮相,也知道关上的门扉意味着什么。 他料到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屋内昏暗,萧煜城再一次强硬地吻了上来。 这是他们数不清第多少次接吻。 在还没发现真相的时候,淮相曾被男人诱哄着做尽了越界的事,他只以为萧煜城是过于依赖他,黏着他。
167 首页 上一页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