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瞧见白茫茫的雪地有一抹水红色,定眼瞧去,好像是个人? 倏忽,响起清脆的铃铛声,那一抹红闪到眼前,骤然放大一张秾丽的脸,她被吓了一跳,摔了个屁股墩。 老婆子手脚并用往后爬,一脸惊恐,“你,你是谁?” 那人的赤炼红唇绽放出笑容,细长的手从轻薄的红纱袖伸出,掐那婆子颈脖,“本座最讨厌你这样的人,瞧着恶心!把衣服脱了!” 老婆子吓了一跳,“你,你要干嘛?” 红纱人嘴角勾出笑,“你说呢?脱!” 那老婆子慢吞吞脱掉衣服,寻思着,眼前这青年瞧着俊俏,不会是采花大盗吧? 若是采花大盗也值了。 思念及此,老婆子眼睛变得媚了,“公子,奴家脱好了。” 那人扫了婆子身体一眼,冷笑,“果然恶心。去,站在雪里给本座跳舞!” “啊?公子?这……”老婆子犹豫。 “还不快去!” 老婆子被吓得赤脚踩在雪地上,用那笨拙的身躯跳舞,眼神拉丝。 红纱人撑一把红伞,赤脚站在雪地上,笑着,“继续跳,跳到本座满意为止!” 才跳了半盏茶的时间,老婆子已被冻得嘴唇发紫,全身颤抖,“公公子,可可以了吗?” 红纱人笑着,“冷是吧?” 老婆子点头。 红纱人:“去,湖上给本座继续跳!” 此时湖面已经结冰,但恐有薄冰,稍不留神就掉入寒水之中。 老婆子摇头,“公子,那里太危险了。” “本座叫你去!”话毕,那红纱人一耳光狠狠扇过去,“啪!”那老婆子脸出了红印子,摔在地。 老婆子明白了,这红纱青年根本不是劫色,而是在折磨她,但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红纱男子恨声:“还不快!” 老婆子大哭,“救命啊,救命啊。” 下一瞬,一根红绫缠在她脖子上。 那红纱人撑伞飞在半空,手头拽着红绫,脚踝上的红色铃铛叮当作响。 老婆子被他拖在雪地上,哭天喊地。 翌日,扫雪的仆人在看到老婆子冻死在湖面上。 陆府死个仆人根本激不起水花,但是听闻死去的仆人在生前和池高男有过争执,事可就不一样了。 陆云景冲进破败小院找池高男问罪,结果在小院没瞧见池高男。 他更气了,本来想让池高男住这破院受点苦,结果人家根本不住。 但他心底坐实了池高男就是杀人凶手,畏罪潜逃! 那时池高男还没起床。 陆云景一脚踢开他的门,怒气冲冲来到床边质问他。 池高男一脸懵,好久才明白什么回事。 池高男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当是什么回事,原来是那老婆子死了呀,多谢陆少爷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本公子听了心情好多了。” 渐渐的,池高男收了那怜悯之心,他不会主动欺负别人,但也不代表他无脑去可怜一个曾经凌辱过他的人。 陆云景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样回应,气得他眼角的青筋绷紧了,“人是你杀的,我就说你不是好人。”他拔出剑指池高男颈脖,“今日我替云谏杀了你,免得你再祸害他。” 池高男毫不在意地转身,拿起衣架上的白色斗篷披在身上,“原来你喜欢萧云谏呀?”话毕,扭头瞧了陆云景一眼。 陆云景俊朗的脸如同一个完整的瓷器裂开,似乎池高男的话触及到了不曾思考的区域,被点破时,他恐慌,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池高男瞥了他一眼,“你喜欢他就去找他,别拿我来撒气,懂?” 话毕,走开了。 陆云景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剑柄。 -- 醉花楼,一群江湖人士在客栈里聊天喝酒。 池高男和壮牛也坐在其中。 今天雪下得越发大,回邺都的路被雪堵住了,他们不得已继续逗留在麓城。 好在陆云景没来找事,池高男过了两天舒坦日子。 “诶,你们听说了吗?天机阁的幽重夜来麓城了。” 隔壁有人在聊天。 池高男竖耳朵听。 “那天机阁来麓城搞拍卖会,有不老少好东西,我打听了,有天山颜丸、九阴神功秘籍、琉璃长明灯、花童仙姑绣画、还有一本鹊医的医书,还拍卖江湖秘闻,还有太多了,我都记不住了。” “幽重夜怎么会来麓城拍卖这些东西呢?” “谁知道呢,反正听闻这次幽重夜特意来了麓城,平日里都见不着他,你们见过他没有?” “没见过,听闻他喜欢穿一身红,长得极美,但是性格变态,喜欢人的脚踝,你们都把脚藏好了,那幽重夜就喜欢脚踝,小心他舔你们脚踝。” “人家幽重夜喜欢美人,你长得那么丑,别自恋了。” 闻言,壮牛小声道:“公子,幽重夜真变态,就该让顺哥儿治治他。” 这几日亭顺很少出门,说是姐姐的香囊香气快没了,压不住他的霉气,他不想出来祸害他的男哥哥。 池高男深知亭顺霉运的厉害,非常赞同他待屋里。 “壮牛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池高男道。 壮牛掰手指数数,半晌,道:“还有一百两银子,两千两银票。” 又道:“公子,这些钱够我们回邺都了。” 池高男蹙眉,“不是回邺都。” 壮牛:“那是?” 池高男:“拍个东西!” 壮牛:“拍什么啊?” 池高男:“医书!” 原著里挽救瘟疫的是一个叫许文的猥琐和尚,但书里并没有说他开药的方法,不过听闻他拿了一本鹊医的医书才缓解危机。 那本医书有可能就是拍卖会的那本。 -- 拍卖场是天井式,共有两层,第一层是没位的站客,第二层是雅间。 第一层人很多,二层雅间也坐满了人,可见这场拍卖多么受人瞩目。 池高男为了省钱,与人挤在一楼。 池高男瞟了眼二楼,对上了陆云景的目光,他正坐在二楼雅间。 陆云景眼底溢出不屑,随后,他微微招手,身旁的仆人含腰听他吩咐。 陆云景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望着池高男,好似他的话和池高男有关。 交代完了话,那奴仆离开了雅间,很快来到池高男跟前。 奴仆含腰,礼貌地说:“池公子,我家少爷有请。” 池高男并未搭理。 那奴仆说:“我家公子说,他会给你想要的。” 池高男:???我想要的? 很快,池高男跟奴仆来到二楼雅间。 陆云景礼貌性站起来,“池公子请坐。” 池高男并没有客气,非常丝滑坐下,“你说给我想要的是什么?” 陆云景落座,“哗啦”打开折扇,目视前方,优哉游哉,“我能理解池公子家道中落,生活贫瘠,想找个人庇护,我愿意给池公子一笔丰厚的钱财,让你这辈子高枕无忧,但条件是离开云谏。” 池高男嘴角微抽,“那你应该把钱给萧云谏,让他离开我,不是我离开他,因为他更需要我,而且……” 池高男眼神透着坚毅,“本公子不缺钱!同样的,本公子愿意给陆少爷一笔丰厚的钱财,条件是把萧云谏从本公子身边带走,如果你有能耐的话!” “你!”陆云景握紧折扇柄,“你别不识好歹。” 池高男身姿板正,气势毫不落下风,“同样的话,本公子送给陆少爷,别不识好歹!别惹我!” 陆云景看着楼下的拍卖,脸色阴沉,“既然池公子不接受我的条件,那池公子请回吧。” 池高男站起来,“告辞!” 池高男走到玄关口,身后传来陆云景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池公子能有多少钱拍下医书!” 池高男微微侧头看他,“我们拭目以待。”
第90章 池公子,过来陪本座说说话 壮牛站在门口听到谈话,忧心忡忡地追他家公子下楼的脚步。 “公子,我们再有钱也没有云景少爷有钱呀。” 池高男不悦,“谁说我没他有钱?” 壮牛瘪瘪嘴,“本来就是嘛。” 池高男冷笑,“我可是有一座矿山的人!” 壮牛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挠挠头附和道:“就算公子有矿山也暂时用不了啊,我们现在只有两千两和几百两的银子。” 此刻,主仆二人走到一楼人群中。 池高男敲壮牛脑袋,“你再说话,我把你卖了换钱。” 壮牛瘪瘪嘴,摸着脑袋。 自从遇到云景少爷,公子脾气就很大。 说话间,响起铃铛的清脆声音,那正在拍卖的主理人立即闭嘴,跪了下来,众人不再言语,四处张望寻找铃铛的声音。 “幽重夜来了。”有人小声说话,“他一出现就会有铃铛响。” “叮铃~”清脆的铃铛声音再次响起,一抹红影在天井大楼中闪现,随后消失在二楼雅间。 那一霎,来得快,下一瞬就已经不见残影,耳朵好似还回荡这铃铛的声音。 众人目光游弋在二楼,寻找幽重夜的影子,但二楼的纱帘平平稳稳,没有任何被风吹动的迹象,好似没人闯入过。 在众人仿徨间,清脆慵懒的嗓音从二楼正中心的雅间传来,“继续。” 那声音不大不小,自带泾渭分明的气魄,明明周围很吵,却能清楚听到。 有人小声嘀咕,“幽重夜来了。” 侍女用托盘呈拿出一本泛黄的书,主理人吆喝拍卖,“这次拍卖的是鹊仙的医书,本书里面介绍了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有这本书在,保证有病可医,起拍价五百两。” 大多数人对医书无感,起先无人叫价。 等了几息。 一楼有人举手喊着,“五百五十两。” 主理人:“五百五十两一次。” 主理人:“五百五十两两次。” 话毕,没人回应。 二楼的陆云景瞟了池高男一眼,那眼底的轻蔑丝毫不遮掩,好像再说:连五百两都出不起。 二楼陆家的雅间有声音了,“六百两。” 池高男和陆云景对望,嘴角含笑,大喊:“五十万两……” 众人嘘吁,“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叫价也太狠了,有钱吗?” 池高男忽视众人目光,他和陆云景眼睛的博弈没断,他补充道:“黄金!” 有人炸了,“什么?我没听错吧,五十万两黄金?” 池高男铿锵有力,“没错,五十万两黄金。” 陆云景的目光很平静,好像五十万两黄金不值一提。 “一百万两黄金。”陆云景语气平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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