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西瓜很多,但已经烂了,有的西瓜被田鼠或者其他动物啃烂,西瓜皮有牙齿的齿印,破烂的习惯错落在枯黄的藤蔓之间,空气中弥漫一股腐烂的味道。 老农瞄了眼瓜地,又叹了口气,“可惜咯,可惜咯。” 池高男鼻子很敏感,闻着味有点难受,萧云谏伸手帮他捂住口鼻。 池高男:“……” 池高男把他的手扒开,自己用手捂住鼻子,“老头,为什么这瓜没人收?” “主人死了,全村都死了。” 老农眼角夹有泪花,他好像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虽然常常带笑,但这笑更像是对自己生活的嘲讽,“哦,去年我还偷了两个瓜,被瓜老爷子追一路,还好我跑得快,哎,死咯,死咯,没瓜偷咯……” 他后面的声音逐渐小了,语气里带着对回忆的想念,但那种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 闻言,池高男想到他被绑架的那个村子,那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全都死了? 池高男回头,碰到萧云谏的目光。 萧云谏搂紧放在他腰上的手,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他说的村子是前几日|你被关押的村子,村民都死了。” 池高男目光一震,愣了半晌,道:“怎么死的?” 萧云谏目光阴沉,“病死。” 与此同时,老头问话,“后生,前面有个镇子,你们要下车吗?” 萧云谏语气冷淡,“就在镇子停。” “好,我家简陋,就不带你们去了。”老农回头,看见矮的后生坐在高的后生腿上,他笑嘻嘻道:“你们是兄弟?” 池高男避开老农的目光,“嗯……算是吧。” 老农用平淡的语气说:“感情好哩,我大儿和小儿感情也好,可惜小儿上个月死了,大儿哭得哟。” 池高男最受不了老人家用这种口吻诉说悲伤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头继续扬鞭赶牛,“我小儿是病死的,该死的咳嗽哦。” 老头回过头,继续道:“你们要珍惜哦,死啊,离我们很近的,我们附近有个村,有人得了病,村里人都跑光咯。” 话题沉重起来,池高男感觉抱在腰上的手收紧了,随后,耳边响起萧云谏低沉的声音。 “你不会死的。” 池高男侧头看他,“是人都会死。” 萧云谏:“至少我能保你不会英年早逝。” 池高男:…… 他抬手掐萧云谏脸颊,“不会说话就闭嘴。” 萧云谏:“我是认真的。” 池高男捂住他的嘴,“别说话。” 老农回头,见二人打闹,他笑了,“真好啊,真好。”
第72章 《生息体疗》 没多久,来到镇上,萧池二人下车。 池高男从袖口掏出刚刚抠下来的碎金,用手指扒拉了几下,取下两颗装回袖中,然后把剩下的用布包好,递给老农。 老农诚惶诚恐,不敢收。 池高男不喜欢让来让去,直接把东西放在牛车上,拉上萧云谏快步离去。 老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用袖子擦眼角的泪,“好人啊,好人。” 镇子虽小五脏俱全,人来人往还不少,摆摊算命异常多。 池高男没注意他依旧拉着萧云谏的手,目光流连在五花八门的小摊。 萧云谏仍由他拉着,享受和他的片刻时光,嘴角浮现笑意。 “来看一看,瞧一瞧,大量典籍大甩卖,《黄瓶梅》《飞花艳想》《品花宝鉴》等大量好书。” 居然有这种书? 池高男闻声望去,只见有个长袍摊主拿着书大声吆喝,他面前摆放很多书。 其中有一本书尤为面熟。 《生息体疗》四个大字吸引了池高男目光,那本书和《黄瓶梅》《飞花艳想》《品花宝鉴》并排放在一块。 池高男走到摊前,“你这卖的都是什么书啊?” 其实,如果用他原来世界的知识来评判的话,以上那些书基本都是小簧书。 让他不解的是正经的《生息体疗》为什么会和这些书摆放在一起? 摊主小声道:“客人,我这卖的都是适合被窝里看的书,怎么样来一本?” 摊主对池高男使眼色,瞧见他目光盯《生息体疗》,摊主伸手把《生息体疗》从摊子上抽出来,“客人,你好眼光,这本书是闺房之本,你瞧瞧。” “闺房之本?”池高男接过书,在打开书之前,他认为这本书可能和他的《生息体疗》只是名字重合。 但是打开看了之后,书中内容和他现持有的《生息体疗》内容一样。 池高男觉得摊主亵渎了他练身体的好书,出言纠正道:“老板,这本书不该和你这些颜色书一起卖,你该放在……” 他浏览了摊上摆放的书籍,书籍名称基本都是很香艳的名字,靠猜都能猜到内容是什么。 再看老板一脸猥琐的淫|荡样,就知道不正经。 池高男道:“你不应该放在这里卖。” 老板也不生气,挑眉道:“客人,我看你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生息体疗》是什么书吗?” 池高男正色道:“当然知道啊,练身体啊。” 老板露出淫|荡的笑意,“对,是练身体,但这本书主修炼的是房中之术。”拿起另一本《生息体疗》,放开页面,“你看这里,这些动作,都是房中用的动作。” 老板见池高男不信,他又把书上的内容展现给一直站在一旁的萧云谏看,“这位客人,你可以买一本给你的小情人,练了这本书,就连男子都娇软香嫩,如果天赋异禀,那处还能像女子一样喷出东西来呢,娇软得不像样!” 喷水的画面在池高男和萧云谏脑子里浮现。 池高男红了脸,他喷过…… 萧云谏呼吸重了,他品尝过,异常的香软,舒服。 “闭嘴!”池高男黑了脸,把书扔在摊子上,“你胡说。” 话毕,他用余光偷瞄萧云谏的脸,只见人脸上带着笑意,还跟老板说:“确实是本好书。” 老板笑道:“那客人,你要不要来一本?” 萧云谏面色温柔,伸手搂池高男腰肢,“我们有一本了。” 池高男脸又羞又臊,“滚!”推开萧云谏大步走开。 萧云谏在后面追着他。 老板大喊,“喂,客人来一本啊,打折,真的是很好的书,保证你性福一辈子。” 池高男小脸通红,闷头往前走,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生息体疗》里的动作。 仔细想想真的像是那种姿势。 可恶! 既然是房中之术,那姜文公干嘛要给他练习! 这些人没一个正经的。 “池公子,别气。”萧云谏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嗓音温柔,但池高男感觉他好像在嘲笑自己。 池高男一脚跺他脚背,“池你大爷,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看见你。” 萧云谏脚背吃痛,眉头微蹙,但也知道现在不能跟人儿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指着旁边的客栈,“阿男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池高男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你叫我什么?” “阿男。”萧云谏露出笑意。“你不是不喜欢我叫你池公子吗?” 池高男握拳,“谁说我不喜欢了?” 萧云谏笑道:“早上我叫你池公子,你把洞口外面的小草都拔光了,方才我叫你池公子,你更生气,还骂脏话。这不就是不喜欢吗?” 说的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不可能承认,池高男怒眼瞪他,“昨晚的事你给老子保密,要是你敢泄露出去,我杀了你。” 话毕,池高男大步走进客栈,“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饭菜拿上来,再来两壶酒。” 萧云谏也跟进客栈,温声道:“不要酒,来两杯风露茶。” 店小二回答,“好嘞,客官稍等。” 池高男大喝,“就要酒,烈的,越烈越好!” 话毕,瞪了萧云谏一眼,“男人不会喝酒,垃圾!” 萧云谏:…… 眼见劝不了他的阿男,萧云谏改策略,偷偷收买店小二,让他说酒卖没了。 所以,最后吃饭的时候,是没有酒的,池高男看萧云谏那副淡然的模样,猜到他在搞鬼,就更气了。 这只是睡一觉而已,就管上了,将来还得了! 饭毕,二人索性在这家客栈住宿。 池高男站在柜前,“掌柜的,开两间上房。” 掌柜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笑了笑,“好嘞,两间天字房,五十个铜板。” 池高男把一快碎金给对方。 掌柜收下碎金,将房牌给池高男,“客官,您二位的房在楼上。” 池高男拿了自己的房牌先上楼。 萧云谏也跟着上楼,随后,斜眼瞄了掌柜的一眼。 只见,掌柜的在店小二耳边嘀咕,店小二点头走了。 上了楼,池高男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正要关门,萧云谏用手挡住了。 池高男警惕,“你干嘛?” 屁股还疼。 萧云谏和他对视,眼底寄托着叫人看不清的神色,几息后,他才道:“好好休息。” 话毕,转身走了。 池高男感觉他想说的话不是这句,又或者,自己期待的话不是这句,总之,有点失落。 到了晚饭时间,店小二把饭送到厢房。 饭毕,池高男来到游廊上消食,眼睛时不时瞄萧云谏的房门。 里面亮着灯,但是门一直紧闭。 在游廊上站了近乎一个时辰,池高男略有困意,选择回屋睡觉。 没一会睡着了,但睡得很浅,他心里似乎存有某些期待。 半夜醒来,屋子漆黑,逐渐适应黑暗后,池高男下床,来到窗边,侧头看隔壁房间。 没有灯光,说明萧云谏也睡下了。 池高男忿忿握拳,嘀咕,“一.夜.情的渣男!” “嘭!”他带着怒气地双手关窗,几乎是同时,有颗脑袋从窗底蹿出来,那人脑袋被窗户夹在中间。 池高男吓得一惊,用力关窗。 那人扭着脖子伸头上来,“别动。” 此人戴着黑色面罩,身着黑衣。 来者不善,池高男大喊,“有……”贼。 话未尽,他后颈被刀手砍了一下,立即晕了。 池高男瘫软在地,骂了句,“大爷的。” -- 池高男悠悠醒来,入目是狭窄的空间,好像是马车? 他爬起来,忽地一阵摇晃,他脑袋撞在了墙上。 与其说是墙不如说是木质的隔板。 许是听到了撞击声,有人掀开帘子伸脑袋进来,“池公子,醒啦。” 这人络腮胡,年龄约在三十岁左右,嗓音粗糙,奇怪的是他两边脸颊至耳朵都是红的,像是被人扇了几大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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