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这哥们沉着脸走到他跟前,随后弓腰在他耳边小声说:“日子过得安逸了,你是把我的事忘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池高男脖子一梗,被丢在旮旯角深处的记忆才被拉出来,“束川兄,你别着急,我已经在找了。” 确实在找,很努力的找。 “别耍我,不然你知道后果。”束川一把手抓池高男的肩膀,他的肩膀很薄,一掌覆盖在上面就抓了大半部分,大拇指扣在锁骨窝里,四指指腹按压背后,衣服被压出四窝褶子。 虽隔着布料,但束川能感觉到里面的皮肤很娇嫩,如同白豆腐一般,好像再用力一点,就能压坏。 束川瞥了眼池高男的侧颜,只见对方眉心微微拧在一起,错落有致的眉毛颤抖了下,低垂眼眸,居然有种西子捧心的病态美感。 “相信我的为人。”池高男握拳锤心口,信誓旦旦,“绝批靠谱,真的。” 束川:…… 人儿说话的语气和他的长相非常不协调,就好像一个衣冠楚楚的美人会当众放响屁一样。 但为什么有点憨憨的可爱? 束川本来抓握的指腹变成了轻微的摩挲,眼睛盯着某人刚放完厥词的嘴。 他想等待人儿还能再说出什么话来。 池高男没敢看他的眼睛,但光用后背就能感受到对方有想劈死自己的冲动。 瞧!后背那手,是克制的忍耐。 池高男认输,“行行,我用壮牛的智商发誓,如果我骗你,壮牛就永远这样笨?可以?” 正在扫地的壮牛:???关我什么事? 束川不语。 池高男无奈,“哎,我骗你,我断子绝孙,行了吧?” 束川垂眸,看了眼池高男的裤|裆,他某个变得晦暗,嘴角抽了抽,“哼!最好。” “那你可以放手了吗?”池高男感觉背后的肉要被捏红了,有点疼的。 “池高男,你给老子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池永寿的声音逼近,接着他出现在月洞门,用剑指着池高男,怒目圆睁,“原来你一直在耍我。” 他疾步跑过来,新媳妇跟在身后,还有四个家丁。 池高男脸瞬间阴沉。 池永寿找上门永远没好事。
第62章 宴会 池永寿怒气冲冲手指池高男,“你骗我!” “我怎么着你了。”池高男本盘坐于地,为了在气势上不落下风,站了起来,脚有点麻,不自觉地伸手抓了束川的胳膊,把后背靠在他肩膀上。 束川心里很受用,挪脚步,想让人儿完全靠他胸膛,忽地想到自己是束川的身份,他又犹豫了。 同时,他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很喜欢人儿靠近自己,但他更希望人儿靠近的是他作为安陵王的身份。 不过人儿怎么能这般随意靠在陌生男子身上! 束川冷着一张脸,但没推开池高男。 池永寿单手拿剑指池高男眉心,剑与池高男有一条胳膊的距离,话几乎是从牙齿切出来的,每个字黏着浓浓的火药味,“玉杜馆是你的,你是玉杜馆的老板。” 池高男:……居然被发现了。 明明很小心隐瞒了。 发现就发现,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刺头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 池高男畏惧面前的剑,但后背靠的人又给了他犟嘴的勇气,“对,是我的。” 池永寿脸皮子抽了抽,“把它给我!” 池高男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扭头瞥了眼束川,对方还是那副冰山脸。 池永寿以为池高男没听懂,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把玉杜馆给我。” “你……”池高男竟然有些一言难尽,“也太不要脸了吧。” 池永寿大怒,将剑往前送,“给不给?” 高芊芊来到他身侧,在耳旁小声说了几句。 池永寿冷静了些,“由不得你不给,若是父亲出面,他肯定要你把馆给我,到时候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池高男差点气笑,这封建老古董真是把强取豪夺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当初不是嘲笑我的玉杜馆是下贱|货吗?怎么你今天想霸占我的下贱|货了?” “你!”池永寿握紧剑柄。 他没想到这么下贱的玉杜水彩居然在邺都这么火热,而全邺都只有玉杜馆有这东西。 虽然可以去江南进货,先不说路程问题,单说货源,江南所有的玉杜水彩都被池高男买断了。 玉杜水彩现在是池高男一家独大。 这段时间可谓是赚大发了。 而玉杜水彩之所以火热,还得提起宫里那位林美人。 听闻林美人最近荣获恩赐,她酷爱水彩画,画风极妙,就连皇上也赞叹不已,但林美人只用的江南玉杜水彩。 这才将玉杜水彩提上一个高度。 若是林美人晋升为娘娘,那玉杜水彩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谁有货源,谁发大财。 这么大的便宜竟让这个病痨捡了,真是不甘。 “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自己双手把玉杜馆俸给我,就算有安陵王给你撑腰,也没用,太子会帮我。”池永寿根本没考虑合伙,他要的是霸占全部。 他始终认为病痨翻不出什么花样。 一个被丞相抛弃的嫡子,根本不足为惧。 要知道将来是他继承父业,病痨要是想下半身安稳,就必须讨好他。 “识相点你就赶紧滚,我看着你觉得烦。”起风了,有点冷,池高男不想和他废话,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的那把剑,有大反派在,自己不会被杀死。 毕竟自己还欠大反派的一件事。 “看我不教训你。”池永寿把剑插过去。 在途被束川两指夹住,“二公子,慎重。” 池永寿试图抽回剑,却动不了,他眉心拧在一处,青筋和眼尾的线交错在一起,“好啊你们居然勾结在一起,看我不禀告父亲。” 池高男摆手,“那你赶紧去打小报告,去去,别在我这碍眼。” 池永寿咬牙切齿,“你!” 池高男这才知道什么叫无能的狂怒。 可笑。 “寿儿。”又是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湘湘来了。 很快李湘湘提裙摆走进院子,还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她进门前先瞥了眼儿媳妇,从儿媳妇身旁经过,拧了对方胳膊一把。 高芊芊疼得小声叫了声。 李湘湘走到前边,用掐过高芊芊的手碰了碰头发,“寿儿,我们回去,那破水彩店不要也罢,不值钱的东西。” “娘!”池永寿不情愿,还没说话,就听到李湘湘说。 李湘湘用鼻孔对着池高男,“刚刚宫里头来消息,说是那林美人得罪了贵妃娘娘的亲妹妹,现在啊,被关在冷宫。” 白了池高男一眼,“那破水彩店要亏咯。” 池永寿激动得握住他娘的手,“当真?” 李湘湘用手拍儿的手背,“真,比珍珠还真。还有啊,刚宫里来人说是五日后宫里设宴,陛下特准四品以上官员携妻儿一同参宴,你好好准备准备,你父亲叫你去呢。” 她乜了眼池高男,“某些人没那资格去,哈哈哈。”挎着她儿的弯臂,“走吧寿儿。” “好嘞娘。” 高芊芊本想跟母子二人并排走,却被婆婆踹了一跤,委屈地只能跟在母子二人身后。 池高男暗暗摇头。 姜还是老得辣。 可怕的婆媳关系。 池高男拍束川肩膀,望着那家三口离去的背影,叹息,“作为男人呐,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要学会处理好婆媳关系,别让老婆受委屈。” 束川看着池高男侧脸,眼睛眯出危险的光,“她不敢动你。” 池高男:??? -- 是夜,靡靡之音从皇宫后花园扩展至四周,月台上焚香,秉着风烛,桌上陈献着瓜饼及各色果品,真是月明灯彩,人气香烟,晶艳氤氲,不可形状。 众官员带领妻子姬妾,先饭后酒,开怀赏歌舞作乐。 池高男自也在其中。 但这个宴会某些人一直在用眼神鄙视他。 池永寿坐在池高男身旁,他对于池高男的出现十分不满。 凭什么! 池高男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就凭老子是嫡子。” 老子这个词还是跟池永寿学的。 池永寿气得握紧拳头,也仅仅是敢怒不敢言,忿忿喝了以大杯酒,眼睛瞄见坐在高台上的永康帝,以及坐在下阶的淑妃。 他又看了眼在月台上跳舞的舞女,靠近池高男嘲讽道:“看到没有,现在晋升的是王美人,她如今已是淑妃,而林美人现在变成了林舞女,只能沦落到跳舞给贵人观赏,你的玉杜馆完蛋。” 池高男看了眼翩翩起舞的林美人。 长得确实美。 有江南的灵动,还有一种古典美的优雅。 其实池高男没想到林美人会失宠,而且会被打入冷宫,最后又沦落到与舞女为列。 在大邺,舞女是可以和娼|妓相谈并论的角色。 或许是剧情还是因他的存在出现了变动。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剧情回正规,林舞女重获恩宠? 池高男专注于思考,好似一动不动地看着舞女。 他却不知道有很多人在关注他。 今日池高男穿的浅豆芽色的长袍,腰上系淡草绿的宫绦,悬挂一枚翠黄玉佩,头上绾高发髻,戴玉冠。 明明穿得很朴素低调,却在人群中,给人泾渭分明的矜贵气质,举手投足尽显高贵优雅。 艳舞美酒,在他面前黯然失色,更像是为了衬托他的与众不同。 可是,矜贵的他目光却盯着台上的舞姬,眉眼间染了一抹惆怅,却平添了别样的美感。 自从池高男出现在这个晚宴,太子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脸。 才几个月没见,这个曾经的舔狗又变了样。 太子喉咙滚动了几下。 萧云谏将太子的神情看在眼里,更关注池高男一举一动。 他可没想到自己的人居然被那么多人偷窥。 就好像自己一直偷偷关注在闹市的蒙尘珠,有一天被人发现了,他想藏起来,却无可奈可。 不过,这颗蒙尘珠似乎更喜欢人群中耀眼的美人。 “这是谁家的公子?长得如此标致。”永康帝也看到了池高男,他两指指向池高男。 众人纷纷看去。 池丞相反应得快,站起来,作揖道:“回皇上,乃老臣犬子,池高男。”瞥了池高男一眼,叫其一同站起来行礼。 池高男只好站起来行了个礼。 永康帝摸着下巴的小胡子,笑道:“哦?莫不是临丰侯爷的外孙?” 池丞相点头,“正是。” 永康帝打量池高男,眼底泄出笑意,“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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