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亭九一家蛮横无理,果然名不虚传。 钟武努力的稳住脾气,“你说是你们家的,地契呢?” 老人嘴里嘟囔,“老祖宗传下的东西,不需要地契。” 钟武:“没有地契,就不是你们家的,你们要是再来捣乱,小心我弄死你们。” 亭九挺起胸膛,走到钟武面前,指着自己的脸,“有本事你来啊,有种你打我,来朝这打。” 钟武怕了,他只是想给这些刁民颜色瞧瞧,并不真的想打架。 犹豫间,一只脚从钟武身侧伸出来,猛踹亭九胸口。 亭九没想到士兵真打人,摔在地,懵了。 随后他看见踹他的那个人从钟武身后走出来,是一个长相漂亮,约莫十九岁的少年,他身着盔甲,面带怒气。 这个少年亭九见过,昨天他带人去荒地时见到的。 少年上前一脚踩他胸口,“这可是你叫我打的,不打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钟武一懵,“池副将……你怎么来了?” 他是背着副将出来的,想悄无声息地把事情解决了。 池高男瞥了他一眼,“你的事,一会再说!” 钟武是他刚提拔的领队,人品不错,但有时候太过冲动。 池高男看了眼人群中的‘王大云’,他不争气的想:如果大反派在就好了。 亭九急忙从池高男脚底滚走,站起身,手指池高男,“身为保家卫国的士兵,居然打百姓!来人啊,都给我上。” 池高男大喝,“我看谁敢!” 话音一落,纷踏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百多个士兵手持冷兵器,将闹事的亭九等人包围。 村民瞬间蔫吧了。 亭九眼神出现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小声说:“你去把你那几个堂哥请来,叫他们把狼也带过来。” 小孩小声道:“堂哥们在地里干活。” 亭九一巴掌拍小孩脑袋,压低声音,“不然我叫你去?快点!” 说话间,亭九瞟到身后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抱着本书瑟瑟发抖。 亭九大骂,“亭顺你他妈给老子滚出去,倒霉蛋的。” 他的话太大声,引起众人注意。 池高男好奇地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长得干净漂亮,但是气质唯唯诺诺,在人群中缩着脖子,胆小怕事的样子。 村里人看到他,忙离得远远的。 “你个倒霉蛋,还不赶紧滚。” “滚。” 少年在众人唾骂声中灰溜溜离开。 他在奔跑中,不小心撞了一个村民,那村民怒目圆睁,一巴掌朝他扇过去。 那一霎,村民的手被池高男持剑挡住。 村民吓得缩回手。 少年缩着脖子,对池高男鞠躬,“谢谢。” 话毕,抱着书跑了。 这时响起狗吠和狼嚎的声音,村民目光都往同一个地方看去,小声道:“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池高男也望过去,但是人群挡住了,他看不见谁来了。 只听到亭九说:“这群官兵欺负我们老百姓,要打我们,你们五个带狼群上去咬死他们。” 亭九:“你们把狼带过来了没有?” “带了,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官兵?” 亭九:“这群军队的人抢我们村的田地,还要打我们。” “我倒要看看是哪些庸兵敢欺负我们亭村的人。” 五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没见其人,但恍惚感觉到了气势。 五个人站在最前面,肩膀扛锄头,“你们的头是谁,叫他出来!” 池高男还在方才扶少年的位置,闻言大胆走过去。 看到五个人,他傻眼了。 这五个不穿上衣,胸肌腹肌爆满的大猛男。 是他以前的健身教练。 昭昭、小明、晃晃、大宝、花花。 五个猛男教练也愣了,随后激动溢与言表,“老板居然是你。” 五人把池高男围在中间,眼神带着久别重逢的泪花,和方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有巨大反差。 好像狼狗变奶狗。 有认识的人在,和村民们就好沟通了,经过一番交流下来,才知道是村民们误会了。 军队开垦的荒地不是亭村的,村民们是被亭九忽悠了。 那亭九本想坐享其成,带人霸占军队荒地,然后再找个机会顺理成章地把那地归为自己所有。 谁知道居然是这种局面。 硬的不成,只好来软的。 池高男从族长家出来,被亭九请到家中。 亭九的家比任何一个村民家要大,居然还有仆人。 池高男坐在磨得光滑的太师椅上,亭九坐他身侧。 亭九从袖口拿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推到池高男面前,“军长,这是草民一点心意,过往的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池高男垂眸,伸手把钱拿了,笑着,“还是你懂事。” 亭九眼睛眯出算计的精光,“军长,你看你们军队也不缺地,不如把那些荒地卖给草民如何?” 池高男的手指不禁摩挲钱袋,“…你说的荒地,是哪些?” 亭九嘿嘿一笑,小声:“就是高台山所有的地。” 闻言,池高男略微沉思,“……你这是要买一座山啊,本副将没那么大的权力把朝廷的山卖给你,若是被发现了,本副将小命不保。” 亭九又拿出一袋钱,“军长,看你年轻,想必刚上任不久吧,其实卖山是常有的事,如今也没被朝廷发现,你放心,就只是名义上的卖山,若是上头查起来,我定配合军长。” 池高男把两袋钱揣在怀里,意味深长地笑了,“如此说来我倒是放心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 亭九:“您说。”卑微侧耳倾听。 池高男:“高台山土质一般,你为什么选择它?” 亭九好似早就想好措词,“那地风水好,草民想把祖坟搬迁过去。” 池高男沉吟片刻,“那为什么你要在本副将动土的时候过来阻止呢?” 亭九精干宽大的脸皮抽了抽,“因为开了地,就破了风水。” 池高男:“你胆够大,居然敢挑衅军队。” 亭九连忙叹息,“这是个误会,草民也不知道那不是我们的地。” 池高男挑眉,“但是两袋钱买一座山,不够吧?” 亭九略微露出不悦的表情,但很快调整情绪,“自然不够。”拍了拍手。 有个妇人不情不愿地端了一盘遮盖红布的托盘出来。 “嘭!”她把托盘放在桌上,瞪池高男。 亭九咒骂,“你个死婆娘,滚。” 亭九面对池高男时,又露出笑,“军长,您看看这么多够吗?”掀开红布。 三锭金灿灿的黄金。 池高男眼睛发亮,“够,自然是够!” 亭九:“那……高台山?” 池高男:“如你所愿,在家等消息吧。” 话毕,池高男把黄金装进袋子里,再提两袋钱离开。 他离开后,亭九的婆娘走出来。 “当家的,那当官的看着那么年轻,靠谱吗?” 亭九:“就是因为年轻才靠谱,好骗。” 婆娘手绞香帕,“但是就一座风水山而已,哪里值三锭金子。” 亭九一副瞧不上婆娘的眼神,“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第39章 荣将军:荒唐,荒唐 池高男从亭九家出来天已经黑了,五个前猛男教练背着包裹在门口等他,说要跟他一起当兵。 这么优质的兵,池高男当然喜欢,当即就让五人入伍。 回到营帐,池高男把钱放在案桌上,又唤钟武过来。 钟武见那么多钱,眼睛都直了。 池高男把在亭九家的事告知了他。 钟武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瞬间对池高男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原来池副将也是贪图富贵之人,我钟武算是看走眼了。” 池高男瞥他一眼,“把你的火气吞回去,我现在有事安排你去做。” 钟武不屑,“池副将还是安排别人吧,我做不了。” 池高男很想给他一棒槌,“你去调查高台山,看那里有什么?” 钟武不屑,“你都已经把山卖给别人了,我何必去做这种事!” 池高男:“谁说我要卖山了?” 钟武:“那你为何收人钱?” 池高男摸着黄金,“不收白不收,你带人去缉拿亭九,说他挑衅朝廷军队。” 这一番操作钟武消化了好久。 钟武:“但是亭村人多,就算我们去缉拿亭九也不讨好。” 池高男:“你放心去吧,亭九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他落水,大家都喜闻乐见。” 钟武:“那为何今日全部村民都帮他说话?” 池高男:“因为村民以为我们动他们的地!” -- 亭九没等到高台山地契,反而等到了官兵,他急忙逃跑。 钟武这边,他没抓到亭九,只好派人去搜捕亭九。 他则自己去勘察高台山,却发现高台山有铁矿。 他将这件事汇报给池高男。 池高男才知道亭九为什么执着于高台山。 不过,这件事池高男并不想声张,首先他不想打破平静的军队生活,其次在这样的政治局面下,铁矿恐怕会成为战争的工具。 钟武拧眉担忧,“但是亭九逃跑了,他会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池高男望着亭村的地形图,“我也担心这事,这样,你亲自派人去找他,找到之后关起来。” 却说另一边。 夜深人静的山地里,乌鸦沙哑叫喊,周遭黑暗静谧,偶尔有飞禽在黑暗中扑朔飞过不留痕。 只见地里头的草堆里不时发出声音。 原来是亭九躲在此处,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饿得两眼昏花。 忽地,有人提灯笼靠近。 亭九只看见灯笼以下的下半身,不见其脸。 亭九怕得缩进草堆中。 那灯笼在草堆旁停下,亭九鼓起勇气从交错的草缝隙看来人。 两人目光相对,亭九见那人笑了。 那是熟悉的面孔,亭九松了一口气,“你……” 下一瞬,外面那人伸手掐他的颈脖。 “夸嚓!”亭九脖子被拧断了。 翌日, 池高男收到亭九被人暗杀的消息,亭九一家扬言说是池高男杀的人,要报官。 安陵王府,书房。 萧云谏正在和幕僚集议,这次集议从晚上到第二天清晨,终于结束,幕僚们纷纷退散。 荣将军从外面进来,许是一大早就出的门,身上披露,脸色阴沉。 他见安陵王在净手,奴仆站在一旁双手呈托盘,其上叠放一张干净的白色帕子。 萧云谏斜眼看他,“何事?”手拿白帕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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