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绝对是害怕的。】 【毒蛊圣手的心思真百转啊,一下子“我真傻,我怎么就不拒绝!”,一下子又是“我怎么就替人干活干习惯了。”。】 【被指挥惯了xs】 【就我觉得,殷师兄的恋爱对象也太多变了吗?呜呜呜。】 【这不正常!】 【那可是马甲何其多,酷爱戏弄人的邪僧啊!】 【师兄被骗的好惨。】 花玉倾来到房外守着时,没多久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轻问:“您是他的旧时朋友吗?” 原来没睡。 她心想,这位看来心思也不是什么浅显的,比那位刀客倒更深些。 “你随意就好。” 花玉倾道。 沉默许久,男子才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有少许喑哑,可依旧有种谦谦君子的文雅,质朴。 “我知道,幼卿……他很担心我。” 花玉倾心想,那可不见得。 那位俗世混迹多年,见了太多风雨,哪里就那么容易发愁。 “他从未告诉我他真正是谁,我……知道他骗了我,可我也一直未曾同他说过,我已经记起了不少从前的事情。” “我不敢说,他骗我也好。” 男子喃喃道。 花玉倾心想,可不是骗吗?她是不信那位真坠入红尘了,怕是这位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那位所必须要得到的。 她是见过那位求武道之心的。 试问,若无锋芒,若无进取,那位如何年纪轻轻晋升先天。 “你既知道,何必如此。于他而言,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抛下的,包括情爱。” 不知为何,花玉倾开口道。 那段江湖里传的神乎其神的轶事,那段同魔门般若教圣女的恩怨纠葛。 为情爱叛出山门,听起来可笑,可未必是假。 那位是做的出的。 花玉倾偶尔会想,那位真的爱过人吗?还是说那段情缘只是他用以进阶的船筏。 正道讲究循序渐进,魔门偏向剑走偏锋。 那位被公认为如今的邪道之首,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其修炼的太快,太恐怖,让许多人觉得他的武道路子不正。 花玉倾作为曾朝夕相处的下属,自然不会这般认为。 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位的修炼路子的确不同常人,颇有些尽情放纵姿态。 “情爱本就由心而发,何来的能收住。” 殷景山静静道。 花玉倾不意外,这世上爱.欲恰如火炬,不被灼烧不罢休。 “你可知……也许他心里……” “我知道。” “他这般……好,怎会只有我一人喜他,爱他。” 殷景山摇摇头,说道。 “……” 她本只是想说人心里未必有你。 花玉倾觉得自己老了,她是真不懂年轻人想法了,最终只嘴了句,“你心里念得他的好,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你。” 漫画只画出了树下的一段相见。 “你来的倒快。” 青袍人俯首跪下,竟是一片的坦然,“教主既现身南疆,下属怎能不出现。” 来人只落下一个背影,白衣猎猎,如冰似雪。 他并未出声。 师明佑望着树枝上的装死的白鸟,有些冷冷道:“你的教主都死了二十年了。” 【教主已死,有事烧纸。】 【艹,为什么邪僧的心里话吐槽每次都这么逗。】 【被缠怕了,谢谢。】 元青负低头不语。 白衣人叹道:“小青啊,你是个喜欢搞事的,我无所谓。可何必要牵扯到我……你是把我害惨了。” 元青负无疑有些惊吓,结结巴巴道:“教主,我……我怎么可能会害到你,我这些年都是在传教。” 白衣人语重心长:“邪.教害人匪浅。” 元青负:“……”他们混得本来就是邪魔外道。 【救命,哪有明明在邪道,说邪道害人的hhh】 【前一话,嘴毒且傲;这一话,你就直接结巴吗?该死的男人,反差竟是如此之大。】 【表面谁期待你来了,实际找过来的比谁都快!】 【好有欺骗性quq】 【莫名懂了,我宣布元青负就是演技帝,装的好一手清清白白。】 【他是来负荆请罪?】 “你创的那什么鬼往生门,找的什么圣女……那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让她给我做件事,她寻死就算了,还直接给我玩失忆。” 白衣人伸手抚摸了下瑟瑟发抖的白鸟,叹道。 “怕什么?” “喳喳。” 白鸟冒汗。 白衣人冷笑,“我还没找你的错处。” 教训了鸟还不够,他更狠狠瞪了眼树上挂着的红衫刀客,“你在树上安家了,不是。” 那眼神太过惹火。 洛羿跳下来,摸了摸鼻子,可躲在了树后。 白衣人:“……” 元青负想,那往生门怎么就成了什么鬼,这明明都是他很小心吸纳的人才。 “您是指妙音?” 元青负知道自己瞒不住,可他本也没想瞒,他自认为这事情本就是没错的。 白衣人冷哼了句,“那还能有谁。” “她本就是一介被弃孤女,得我眷顾才活了下来。若不是教中培养,她怎会有那般修为,能力。教主若不喜她,直接换一任圣女便好。” 元青负道。 “……” 再来一个同我长得像的吗? 白衣人失语。 【好生艹,难不成是古代版追星,还是说信教入了魔。】 【邪僧的吐槽好离谱。】 【在不正常的人里恍惚之中,觉得邪僧居然是个正常人了。】 【元青负喊冤,我是在招有用的人才!!!邪僧:行行好,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白衣人负手而立。 这山间坡上,散漫着野花,似传来一阵阵幽香。 可他转身看来,端然而立,白袍不染尘埃,鬓发依旧如常,唯独系在发间的一缕红绳似是散落几分。 他凤眼幽沉,隐隐有些难得的忧郁。 可这几丝忧愁并非减去他的风采,而是增添了几分静谧,衣衫间夹着略苦涩的药香,不像曾经的傲然遗世,多了几丝人世间的柔软,情意,像是弯下了腰浮沉人间,能够触手可及的真实、而非幻梦。 元青负抬头,后不敢再看。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那句无奈的叹息,“元青负,你可以把我当引路人,可真正走出这条路的是你自己。” 漫画却画起了这位右副使的回忆,关于许多年前让他转变想法的一幕。 他是个很傲气的人。 他很慕强。 他不怕被打倒,他觉得强者合该拥有所有。 可他……发现自己武道上的天赋竟是比不过一个年纪比他大,没得过什么机会练武,甚至言辞上阿谀奉承之辈。 元青负觉得耻辱。 他可以趁他未曾成长时去亲手杀了他,去扼断他的武道之途,这在魔道中太过常见,没有人会在意。 可他依旧有种骄傲,尽管他不太表露出来。 所以,元青负因这种耻辱,很长一段时间近乎是沉默,直到他那一句话,那句将所有都抛给他做时的话。 “你难道做不好吗?” “何必自责?你或许有过错处,有过过失,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便够了。” 元青负从回忆里出来,抬头,“教主。” “唉。” “你们都是一群任性自我的人。” 这本是结语。 可一只伶俐鸟儿飞下,停在了元青负肩臂。 白衣人伸出手,解下那鸟足间的小细筒,抽出一张写了字的纸卷,展开看了起来。 他忽得轻轻皱眉。 “南疆要乱了。” “天心派的掌门徐星阳来了,你们可真都不是什么省心的玩意。” 【不省心,真不省心。】 【这里真有点外传里最早的温柔了,好个大美人呜呜呜。】 【狂刀:偷看三连!】 【然后被揍了。】 【严重怀疑邪僧只是想偷懒,不干活,可元青负真就吃这一套。】 【天心派上来了,打打打,要看打架。】 【这个不省心一语双关啊,总觉得邪僧还自动瞪了眼躲在树旁偷看的狂刀。】 入夜,月色如水。 这小房间里,除却躺在床上沉睡的男人外,只留在浅显的翻页声。 点了一盏油灯。 师明佑手执医案,细细翻看,只道:“这些年,你同白术是真的救了不少人。” “那怎得比得上真人昔日救的人多。” 花仙凤道。 师明佑摇头,道:“你这话说的未免泄气,救一人是救,救万人也是救人,哪有什么高下之分。” “真论医道虔诚,我比不过你们。” 花仙凤本想反驳,可紧接着来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泄气,暗中懊恼。 师明佑轻笑:“可其他的,我定是高出你不少的,好比这为人处世,多你些年岁总是长进不少的。 “还同白术置气?” 花仙凤语塞。 一时无言,独屋外几声鸟鸣声。 忽得,师明佑放下医案,猛然向前抓住沉睡人的手,直接渡过几段内息。 花玉倾微震,“怎么了?” 她不禁凑近,眉目亦有些焦急望着,只见这沉睡的男子面色苍白,露出的腕间脉象怪异,她习惯性伸手一探,差点吓了一跳。 心脉断了。 师明佑神色不变,只渡内息而去,缓缓地心脉似是续上,男子气息稍稍回转了些。 花仙凤松了口气。 师明佑也不收手,坐在床边。 “这些天,你就这样……救他。” 花玉倾忍不住开口问,这以内力渡心脉,实在是太费心气神了。 “……也不算些什么。” “我内力多。” 师明佑不以为然道。 这本就是事实,可再高的修为也会抵不住这种消耗。花玉倾怔住,只看着病床上的男子有些出神。 “真人。” 花玉倾低声喊了句,抬头时只见他已悄悄阖上眼,有些疲惫模样,可那只手并且脱离收回来。 她沉默了。 她转而认真去看这突如其来的病症。 “何事?” 过了少许时间,清淡声音道。 花玉倾沉声道:“他此刻的脉象……太奇怪了,如果是时常这般,不是能活下去的样子。真人您不可能时时刻刻这样来救他,那也只是拖延时间,只是徒劳无功。” 师明佑少见没有反驳。 他竟是笑了下,说:“是啊,那又怎样。” 无疑,这个笑容颇有些风轻云淡姿态,让人着实捉摸不透。
167 首页 上一页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