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衫刀客语重心长道:“这会把我叫老的。” 凌不凡尴尬。 “哥哥喜欢年轻人多些,还是喜欢……我是真的有些分辨不清了。”洛羿边走边喃喃道,忽得他转头直接问了句。 “你说,我同你那位恩公比,差在哪里!” “……那个,前辈,不对,您问我这些我也,我也不清楚。” 凌不凡讷讷道。 想了下,他小声说:“这怕是要去问本人才好。” 洛羿有些失落道:“我又不是没问过,哥哥才不会告诉我,他只会觉得我年龄太小了,我才不小!” 凌不凡:!!! 这话尾是在……他突然觉得这位还健在实在是那位真对人不一般。 “真人,他是……”等其他人出去了,花玉倾终是忍不住问了句。 “一个不值一提的书生。” 师明佑平静道。 花玉倾:“……” 若非自己那位徒弟刚刚小声同她说了,她都不敢相信。 这位会甘愿……此事荒谬绝伦,恰如圣人动情。 “我亦非绝情人。” 师明佑出声说。 花玉倾默默想,这也让人大跌眼镜,说出去谁敢信。 “昔年,你同白术之事不说多少人纳闷,今日又何必惊讶。” “……” 那怎么能一样? 花玉倾心里莫名有种不真实感,许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位身上……让她觉得太不像真的,怎么会呢?很难说清心中的畏惧。并非仅仅武学,而是一种心气上的不自觉低下头。 有些人是需要仰望的,也不得不甘心听从。 “您对他……有情吗?” “我不知道。” 出乎意料,师明佑只摇摇头,这般回道。 花玉倾默然。 她起身,走出这个房间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轻语,“红尘苦厄,谁能自渡。这是曾经某个人同我说的,他说我活在这世间若无人陪伴,何其孤寂,何其无趣。” “我……虽不以为然,可人沉浮于世,怎能不被牵扯其中,怎能不有……几丝牵挂。” “我错了。” “命本天定,我信这些。可我不忍。” 殷景山醒来时,是在午后的盛夏。 似乎由于眼睛失去作用缘故,他的听力、嗅觉越发敏锐,这会儿他就听到了那屋外的捣药声,以及窗外隐隐的花香。 屋外似有男子在同人说些用药的方子,该如何去对症下药。 他手指微动,只似是触动到另一只手。 “他还在。” 殷景山心口微动,莫名有些欣喜。 他轻轻靠近了几分,有些悄悄触碰着指尖。忽得,一只手紧紧反握住了他,似是在他额间悄悄触碰。 “醒了。” 殷景山听见那声近乎呢喃的轻问,遂点了点头。 “你睡了许久了。” “……幼卿,你是不是……有点难过。” 殷景山勉强爬起,伸出手轻轻拂在他的脸颊处,轻声道:“不要难过,我没事的。” “我不会难过。” 师明佑轻语。 殷景山眉目温和,竟是笑了笑。 似在说,不难过就好。 那一刻,师明佑望着他,忽得就想到了曾在道宗藏书阁里看到的旧书里的那笔闲语:年少失亲,独涉武道。 他怎能就这般狠。 连对自己都能这么的狠。 一想到这里。 心里隐隐就有些恨恨。 师明佑干脆埋在他的怀里,抬头在他脖颈间利落的咬了一口,有些气呼呼道:“我难过些什么?你怕是死在我眼前,我都不会流一分眼泪的。” “你是个狠心人。” “我也一样,还不知道谁更厉害……” 话到最后,竟是只剩下轻轻的环抱。这无疑是温暖的,也有些淡淡的怅然。 《武掌乾坤》第九话:情深几许是从清醒的殷景山的梦中视角展开的,他的确病的不轻,病的没有缘由。 他握着一把刀。 黑暗里没有伸手的人,只有互相厮杀的人。 太黑。 殷景山想。 忽得,天亮了,他睁眼向下看,手中的刀是血,怀里的女童只剩下少许微弱的气息,只留下一声轻的要消失的呼喊。 “哥哥,好痛。” 不知为何,殷景山已无力站起,接近 颓然地跪在地上。 他想捧起,后却放下手。 他的手里是血,除了血还是血,怎能去触碰那个失去气息的身躯,他只是轻轻搂紧了这个孩子,绝望闭上了眼。 然后,他就醒了。 那是个近乎仰角的视线,白衣人轻轻伏身,往他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殷景山微怔,一时间心中只剩“他还在。”的想法。 无疑这段两人相处私语,引发了不少轰动,某个论坛里关于这一话的楼高到无敌。 “武道三千,新开,懂者自入,真聊天流,真崩溃流 (第8楼) [3][4]……[8]” —这话真离谱啊。 —师兄好惨。 —明明就很甜,甜到心化了。 —前面的,不许欺诈!把笨人直接骗进去杀杀杀,流泪猫猫jpg —理性思考,这是摊牌了吗? —那边再喷作者错别词!不是,说真的真错别字了审稿人早就提醒老师了,那肯定把“他”改了。 —男读者没被创吗?可怕。 —没事,真读者不怕被创,直接把老师送上热搜出道。 —??? —不会吧。 —报报报,骂也没用,你们都知道的,作者任性到离谱。之前前几卷签售会都不出现,签名屁都没有, —一字不吭,直接惊炸全场。 —其实骂的是极端读者吧,毕竟角色卡配角里介绍邪僧人气最高,自带标签“女主”。 —这是何等牛逼的大数据!! “师姐,你跑的也太快了。”凌不凡好不容易找到人,追问道。 花仙凤脸色苍白。 半响,她才小声说:“小凌子,你不想跑吗?我看我还是出门游历一段时间吧,这里是真的没法呆了。” “师姐,你离家已有……” “我每隔两月回来一次的,不像你出了门就不回来了。” 花仙凤冷哼道。 凌不凡低头:“这不是出去行医吗?不走的远点,我也没法给需要的人治病。” “你不怕吗?” 不等他回答,花仙凤心中想起某事,啧了句,“也对,你怕才怪。这可是你多年崇拜的人,上赶着多见几次也正常。” “师姐。” “……怎么了?” “会被听到的。”凌不凡语重心长。 花仙凤:“……”不早说,她差点忘了。 白术把两人都叫了过来,只细细讲起了之前遇到的一个病症,问两人该如何应对。 随后,三人去山上远些的药田采了药。 等回来后,已是夕阳落下,白术便道:“小凤,我同你师弟先回医馆,明天再过来,你晚上看着点你师父。” “知道。” “不过,能不能让小凌留下来。师公让我同你一起回医馆吧,好不好啊。”花仙凤苦巴巴道。 凌不凡沉重喊:“师姐。” “行行好,你这里看着,我先回去医馆帮忙看着些。” 不等回答,花仙凤利落地轻功直接跑路。 “师父。” 白术咳了下,道:“你师姐是女子,就照料下吧。” “等等,师父你留这吧,我还有朋友在医馆等我,师姐不认识人我怕她把我朋友赶走了,你就在这里陪师娘吧。” 凌不凡飞速开溜。 白术默然。 花玉倾恰好出来,直接骂了句,“收的什么徒弟,一点志气都没。” 白术干咳了句,道:“小辈见到长辈都会有些局促。” “狗屁。” “你看这追过来的这位小辈就差没八百个脸皮,贴着那位了。” 花玉倾无语道。 这会儿那位正熬药,那红衫刀客跟前跟后帮忙,几近寸步不离。 前嘴哥哥,后脚哥哥,嘴巴和抹了蜜一样。 白术道:“少年人心思坦诚,容不得隐藏。” “他算什么少年,不过是个批了个年轻脸皮……倒是屋里那位是真的年轻,也不知道……” 花玉倾说了几句,收声了。 “你不走。” “哥哥,你赶我做什么?我多少也算个战力,勉强能用用。” 红衫刀客倚墙而立。 他换了件衣衫,眉目深邃,英俊凌厉,血色的红衣穿出了张扬,肆意,让人一见难忘,很难忽视。 “用哪?” “怕是大材小用。”师明佑掀开药炉,看了眼颜色,淡淡道。 “哪儿都能用。” 洛羿小声道。 师明佑微无语,“你也知道要小声啊,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江湖里哪里有你这种的刀客。” “天上地下,唯我一个。” 洛羿抱臂,扬眉。 随即又小声道:“不过,哥哥想我改的话,我也可以改的。” 师明佑不语。 忽得,他眼神微动,抬头道:“有人来了。” 的确有人来了。 师明佑起身,指尖微合,倒了一碗汤药,随后去了屋内,只留下一句话。 “你既然说自己有用,那就暂且先帮我看下。” 洛羿剑眉挑起。 “好啊,哥哥。” 《武掌乾坤》第九话很长,其中最细细勾勒的是殷景山不知何起的病症,彩页是一张令人惊叹的扣手图。 笔触异常的温柔,虚幻的阳光,能把人融化。 白衣人柔软地看着他。 殷景山神色空茫,可也是安心的。 “喝药。” “嗯。” 这小小陋室,白衣人坐在床前,云鬓散乱,清丽素雅,耳边坠着个小小玉珠,发间则插着一枝玉簪。 【啊啊,师兄买的簪子quq】 【好痛啊,为什么前面这么甜,后边那么虐,无名老师能不能少发刀。】 【师兄那句“不要难过”简直杀人。】 【莫名乖巧的殷师兄,失忆师兄真的好乖好萌,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冷硬呢?连安慰人都很温柔的感觉。】 可漫画将这段喂药情节画完后,直接转换视角。 白衣人等人睡下后,随后出门。 他步履不缓不慢,衣袖微扬,眉目稍收敛,竟有些肃然,有些冰冷冷的姿态。 途中,遇到一人。 他只留下句,“花小姐,帮我照看下人。” 花玉倾看着飘然离去的身影,呐住,那句“你怎么不自己看”怎么也没曾说出口,只得打了下身旁冷静的丈夫。 “怎么就不叫你!” 【哈哈,小剧场里的:他叫我花小姐,我总不好拒绝吧。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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