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玉察觉到背后的威胁,当即一点地面,腾空跃起,落到几米外。 上官华容见状,哈哈大笑,他不断重复,“我杀了头龙,真的,我这辈子干过最得意的事就是这事了。” “疯了。”江怀玉骂道,他极度警惕的看着赤龙虚影。 赤龙生前很明显是头血脉极纯的龙,修为高深,也不知道上官华容是这么杀的这头赤龙,赤龙死后形成的虚影,竟没有半点伤口。 赤龙虚影被上官华容镇压在魂魄内上百年,骤见天光,兴奋的甩尾,尾巴破坏力极强,将方圆数米树木全部扫倒。 树木扫倒,鸟雀惊飞。天色在鸟雀惊飞时,阴沉下来,阴沉不到片刻,便下起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赤龙比谢芸强很多,强到即便死后化为虚影也能呼风唤雨。 江怀玉撑起灵罩,瓢泼大雨才没有落在他身上。 神色凝重下来,江怀玉看着甩尾赤龙虚影,握紧霜寒剑。 赤龙虚影甩完尾,巨大龙瞳孔看向江怀玉,看了会,赤龙虚影一甩尾,砸向江怀玉。 江怀玉踩着雨水,身影化作一道残影,避开甩来的龙尾,避开后,运转灵力,反持剑,一剑杀向赤龙虚影。 周围温度快速下降,雨水刚落到地面就凝成冰,霜寒剑带着寒意刺穿赤龙虚影。 一击即中,江怀玉收起霜寒剑,一个空翻,退回原处。 他退回原处时,脚下绽开蓝色光芒,是困住上官华容的剑阵被破开的象征。 上官华容已然站起身,阳光被乌云遮蔽,无法再伤他虚弱魂魄,这给了他恢复魂魄,破开剑阵的机会。 一破开剑阵,上官华容便不再笑,他勾起唇,阴沉沉道,“江怀玉,你慢慢跟它玩吧,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江怀玉那一剑并没有伤到赤龙虚影,赤龙虚影只是晃了晃,便不受影响地疯狂攻击江怀玉,似乎是把江怀玉当成杀它的修士报复。 江怀玉一边避开攻击,一边将霜寒剑一化二,支配其中一柄霜寒剑击杀上官华容。 上官华容已经是强弩之弓,只要给他一下,就能神魂俱灭。 霜寒剑还没碰到上官华容,上官华容就毫无征兆的被千幻伞刺穿,魂飞魄散。 收起杀掉上官华容的千幻伞,谢眠一步十里,出现在江怀玉身边,朝江怀玉点了点头。 江怀玉见到是谢眠来了,心里松了口气,收起分出去击杀上官华容的霜寒剑,专心对付赤龙虚影。 赤龙虚影在江怀玉为主,谢眠为辅的攻势下,彻底落于下风,被压制得死死的。 勾起一招剑式,江怀玉正欲击落于下风的杀赤龙虚影,却不料赤龙虚影直接化为一道赤光,不顾一切,没入谢眠额心。 什么情况?! 江怀玉当即收起剑,看向谢眠,焦急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谢眠没回话,他脸色白了下来,下颚肌肉绷紧,冷汗直冒。 冷汗从鼻间落下时,谢眠眼睛失去焦距,松开千幻伞,往地面坠。 江怀玉一惊,慌乱收起霜寒剑,扶住谢眠,抬手去查看谢眠身体状况。 ——赤龙虚影没入谢眠额心后,竟跟谢眠抢起身体主权。 看来是在打斗中发现谢眠是龙族,想要夺舍谢眠。 江怀玉查出是赤龙虚影想夺舍谢眠,气笑了,他盘坐在结冰地面,让谢眠靠在自己身上,闭上眼,也进入谢眠神识。 江怀玉神识强大,又不受谢眠识海排斥,进入谢眠识海,很快就找到正在跟谢眠争夺身体主权的赤龙虚影。 找到赤龙虚影,江怀玉当即给了赤龙虚影一剑,确定赤龙虚影抢夺身体主权必败无疑,只能被谢眠神识吞并后,退出谢眠识海,静待谢眠苏醒。 谢眠不出所料,吞并了赤龙虚影。 江怀玉正要高兴,下一刻,谢眠直接露出了原形。 黑蛇鳞片表面光滑,粗大到足以缠裹住江怀玉。 江怀玉脸色白了,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全身血液仿佛凝固。 也不知过了多久,全身冰凉的江怀玉听到一声。 “师尊。” 伴随着这声师尊,江怀玉身体回暖,他不看谢眠。谢眠依然是黑蛇。 “感觉怎么样?”江怀玉抖着声音问。 谢眠蹭了蹭江怀玉脖子,在江怀玉呼吸一滞,要哭出来时,快速游离江怀玉。 “感觉挺好,如果把这道力量炼化,应该能突破元婴期。”谢眠回答。 他边回答视线边不受控制下滑,落到江怀玉衣领处露出来的一截雪白脖颈上,他忽然有种江怀玉咬一口的冲动。 尖牙刺穿皮肤,鲜红血液会顺着滑入口中。 不待江怀玉察觉到他视线,谢眠已经收回目光,他压制住想咬一口的冲动,烦躁用尾巴拍地面。 三次喝血,喝的都是江怀玉的血,上瘾了。一露出原形就想咬对方,喝对方血。 江怀玉站起身,视线看向谢眠不断拍地的蛇尾,又飞快移开,“你……不能恢复人形说话。” 谢眠:“吞并赤龙虚影后,获得的力量太强,弟子无法控制自己,恢复不了。” 江怀玉:“……” 江怀玉正要说,为师有点怕你,你恢复人形后再来见为师时,谢眠变小了,变成小指般细,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竹筒,自己钻竹筒里,把竹筒盖上。 盖上片刻,竹筒缓缓推开盖子,谢眠里探出个头,“师尊不许丢下弟子。” 江怀玉:“……” 江怀玉:“……”
第96章 都是过来人 江怀玉:“……” 江怀玉一时间有点想笑,觉得谢眠原形不怎么可怕了。 他压着嘴角,陷入诡异沉默,盯着谢眠。 谢眠一双赤红竖瞳也盯着江怀玉,他盯了会,缩回竹筒,盖子啪嗒一声盖上。 “反正不能丢下。” 竹筒盖上后,传出谢眠闷闷的声音,“若是丢下,弟子……”他威胁到这里,顿住了。 江怀玉等半天没等到他接着威胁的话,忍不住问:“你怎样?” 谢眠不吭声。 江怀玉见此,笑出声,很轻的一声笑,他抬手,朝竹筒弯了下指。竹筒轻微颤动,径直飞入江怀玉手中。 握住竹筒,江怀玉抬起另一只手,弓起漂亮骨感的食指,敲了下竹筒盖。 “不许出来,出来为师就把你丢了。听见没?” 竹筒内顿时回响起很轻的敲击声。 江怀玉听到敲击声,这才将竹筒收入袖中,御剑返回江家。 谢眠变小了,又把自己关进了竹筒,江怀玉瞧不到他,想怕也怕不起来。 江家前厅,江慕尸体被抬走了,残留在地上的血迹也已经被清理干净。 江怀玉返回前厅,首先注意到的是江藏海,江藏海正一手按着李紫英坐扶椅上,一手淡定端着茶杯让侍女添茶。 “蝶衣白上官华容呢?”江藏海注意到江怀玉回来,放下茶杯,问道。 李紫英见到江怀玉,一把掀翻江藏海,站起身,骂了句狗江藏海。 江藏海被掀翻后就盘坐,接着问,“跑了还是杀了?” 周围侍卫侍女似乎已经习惯这个场景,淡定地扭开头,不看江藏海。 江怀玉:“……” 江怀玉极其流畅地喊了声父亲,回道:“杀了。” “蝶衣血上官华容悬赏挺高的,应该送去领悬赏才是,诶,小败家子。”江藏海叹了口气。 江怀玉:“……” 李紫英:“……” 全场无语。 “玩笑到此为止,说正事。”江藏海抬眼,撑地站起,整个人都凌厉起来,身上透出上位者的威严,“先前江慕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疯,说出真相。是你做的?” 江怀玉知道江慕发疯跟谢眠脱不了干系,他垂下眼帘,慢吞吞用早日准备好的说辞,道:“是我做的,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把他吓崩了。” 江怀玉看江慕之前的样子就是被吓崩了。 江藏海闻言,没说话,就在江怀玉以为江藏海要发怒,骂自己卑鄙时,江藏海笑了,凌厉散尽,又恢复那副散漫、毫无心机、毫无攻击力的模样。 他抬手拍了下江怀玉肩膀,“好小子,干得漂亮,不愧是我儿子。” 江藏海手劲大,江怀玉被他拍得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江怀玉尴尬的附和了一声。 “我也觉得干得漂亮。” “对了。”江藏海朝他身后看去,看了两眼,收回目光,“你那个叫谢眠的小徒弟去哪里的?”江藏海蹙起眉,“追出去出事了?” “没有。”江怀玉余光瞥了眼衣袖,脑子转得飞快,当场编给江藏海听,“我派他去办事去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哦?办什么事?”江藏海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怀玉感觉江藏海警惕起来,审他宛如审犯人。 “为父总觉得你和他关系不简单,当真是师徒?” 江藏海审问时,自称变成了为父。 江怀玉懵了,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一直是师徒。” “没有其他关系?”江藏海回想着刚入前厅看到的画面,两人单手相扣。 “除了师徒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江藏海,你吃错什么药了,除了师徒关系,怀玉跟他徒弟还能有什么关系!”李紫英在一旁开口道:“你话怎么这么多?怀玉难道会骗你?” 横江藏海一眼,李紫英注意到江怀玉不是很精神,心疼不已,转头整理了下江怀玉衣领,温声细语道:“先下去休息吧,处处凶险,想必这些日子没休息过一天。” 江怀玉确实没有休息过。 从听说谢眠等人在南方出事,赶往南方剿灭地涌到返回江家处理江慕,他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哪里敢休息? 也幸亏他是修士,要是普通人体质,白天夜里连轴转多天,早猝死了。 江怀玉想到连轴转,有点恍惚,他想,如果穿成主角,是不是就很轻松? 晃晃头,把穿成主角的荒唐念头甩出脑海,江怀玉点头应下,跟随侍女回住处。 李紫英已经吩咐侍女把住处内布置都换了新。 注视江怀玉离开,江藏海坐回主位,端起茶杯,喝了口清淡的灵茶,“我总觉得不对劲。” 李紫英服气了,“什么不对劲?怀玉真回来了,你赶紧把无辜的青回解封放出来,关它多少天了?” “关它又没虐待它,好吃好喝招待着,指不定这会放它它还不想出来。”江藏海想到青回两眼发光扑灵石里的模样,蹙起眉。 “紫英,我真的觉得不对劲,哪有师徒是那样的?” 李紫英道:“怎么就不能那样?你当年跟我不也是那样,成天牵上牵下,搞得好像我是你娘。” 江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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