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藏海叹了口气捡起书,“你知道他是你儿?万一是个假的呢?我觉得家里这个就是真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一本书又砸到江藏海头上。 “狗屁!”李紫英是个美人,即使生起气来骂人也不会给人蛮横无理的感觉,“我就觉得家里这个不对劲,怀玉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还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能生吗?!” 江藏海:“……” 江藏海捡起地上的书,“怎么不算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也出了分力,没有我你生得出来吗?由此推断,我也能生……” 江藏海话没说完,敲门声响起,一个江家守卫拱手扬声道:“家主、夫人,又一个少主回来了。” 李紫英闻言,眼前一亮,“在哪里?” 侍卫答:“在前厅,除了少主,还有少主的小徒弟。” 李紫英点了点,带着侍女快步流星往前厅去,走了没两步,又恶狠狠回头,瞪江藏海一眼,“晚上再收拾你。” 江藏海:“……” 江藏海把书盖在脸上,长叹了口气。 侍卫:“……” “家主?”侍卫试探开口。 江藏海盖在书下的眼睛一片清明,他放下书,收敛清明,恢复懒洋洋的模样,又是长叹一口气。 叹完气,江藏海放下书,这才带着守卫跟着去前厅。 江家前厅,江怀玉有些不安,端端正正坐着。 他还是第一次来江家,来江家之前,气势汹汹说收拾江慕,来江家后,江怀玉有点气势不足。 江慕是个冒牌货,他又何尝不是?他是个穿书者,并不是原主。 谢眠坐在一旁,看出他的紧张,十指相扣,扣住他手,偏头问道:“师尊是担心师公师母认不出真假?” 江怀玉正想着如何面对江父江母,听到谢眠的话,微微蹙起眉,他蹙起眉时,一道玉石撞击声伴着清亮的女声穿过走廊在前厅响起。 “江藏海认不出来,做母亲的一定能认得出来。” 江怀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带着几个侍女出现在前厅。女子身着一身紫衣,腰间系有禁步,走起路来,禁步微摇,发出玉石撞击声。 李紫英说完这句话,瞄跟在后面的江藏海,“你说是不是,江藏海?” 江藏海几步走到李紫英身边,“你说是就是,反正也说不过你。” 江藏海说完这句话,视线落在江怀玉身上,然后,下滑,落到谢眠扣住江怀玉的手上,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这位是?”江藏海看向谢眠。 谢眠自然而然松开手。 李紫英瞪他一眼,“方才小安不是说吗,这是我儿小徒弟。”小安是侍卫的名字。 谢眠站起身,行礼,“师公师父,晚辈谢眠。” 江藏海嗯了声,他走到主位坐下,看向江怀玉,看了会,唤来侍卫,“去把另一个少主也叫来。” 江怀玉在谢眠站起身时也站在身,他想,既然已经穿成原主,就把原主父母当自己父母,维护好原主的利益。 扭扭捏捏,认为这不行哪不对,实在不像他性格。 “父亲,母亲。”江怀玉唤了声。 江怀玉唤出口后,发现还挺流畅,并不难唤出口。 李紫英点了点头,她走到江怀玉面前,围着江怀玉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而后用心念满意的跟江藏海说话。 “我就是觉得这个才是我儿,家里那个绝对是假的。” 侍女站在一旁斟茶,江藏海在侍女斟好茶后,端起茶杯撇茶沫,用心念回到,“结论先别下太早。” 李紫英呵了声,“你先前不是说你也能生吗?如果这个是真的,你给我生一个!” 江藏海:“……”江藏海抿了口茶。 “父亲叫我有什么事?”江慕被侍卫带着,来到前厅。来到前厅的瞬间,他对上了恐怖的存在。 ——江怀玉。 江怀玉站在前厅,红衣猎艳,他眉眼明艳,是没有经历苦难的矜贵。 江慕看到江怀玉的刹那间,昨晚噩梦再度涌上心头,剧烈痛疼仿佛从梦中化为实质,活生生剐在他身上。 上官华容压着再见江怀玉的兴奋,“江慕,稳住,只要稳住,就赢了。” 江慕没有说话,他手指有些颤抖。 “伪装好。”上官华容又强调,阴森森威胁。 前厅一片寂静,皆凝重的看着江怀玉和江慕,两人真的一模一样。 “江慕,多日不见,你混得不错啊。”江怀玉扬起笑,缓慢靠近江慕。 江慕暗地里深吸一口气,控制住颤抖,挑起眉,“你叫谁江慕?妖物!” “我是不是妖物你最清楚。”江怀玉冷笑,他已经走到江慕身边,抬起手,按住江慕肩膀,正想试试能不能扯出上官华容的魂魄。 手碰到江慕的一瞬,江慕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剧颤抖,腿一软,竟直直给江怀玉跪了下来,满眼恐惧。 全场俱静。 江怀玉:“?” 上官华容:“!!!” 什么玩意?! 上官华容察觉江慕不对劲,浑身颤抖,正要威胁江慕稳住,却没想到江慕直接给江怀玉跪了下来。 谢眠站在一旁,见状,弯起眼睛,眼睛里满是恶劣。 垂下眼帘,遮住恶劣,谢眠在心里轻声道:“承认说不定有一线生机,不承认,活剐呢,很痛吧?” 江慕忽然听到有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如魔咒,在他耳边环绕,久久不散。 他企图抓住声音,但根本无法抓到,只能任凭声音裹挟着噩梦而来。 噩梦如海潮,压得江慕喘不过气,他脸色惨白,在声音的环绕下,分不清现实和噩梦。 他仿佛又看到了刀片,刀片雪亮,从他头顶,一寸寸活剐了他。 …………血从骨头流下,淌了一地,猩红。 “江慕,你在干什么!”上官华容怒不可遏,“滚起来!再不滚起来,你我都完了!”
第95章 江慕听不到上官华容在说什么,他痛苦得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打了两圈滚,于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滚到江怀玉脚下,死死抓住江怀玉衣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伪装你,求求你放过我……都是蝶衣血上官华容逼我的……” 江慕崩溃地求饶,他浑身肌肉绷紧,神智不清。“你剐上官华容吧,别剐我,我是无辜的!” 上官华容闻言,心下一沉,什么骂话都堵在喉咙里。 ——完了。 江怀玉被江慕癫狂的模样吓得头皮发麻,他想到什么,骤然看向谢眠。 谢眠在江怀玉看过来时,抬起眼帘,乖巧一笑。 “我就知道是假的!”李紫英听到江慕承认自己是伪装的,首先反应过来,抬脚狠狠一踢江藏海,扒出侍女挂在腰间的剑,刺向江慕。 “好你个江慕!胆敢骗我,当我吃素的!” 剑尖刚刺向江慕胸口时,江慕胸口冒出一团黑雾,黑雾卷飞剑,落到一旁,化成一个人。 是蝶衣血上官华容。 上官华容卷飞李紫英的剑后,低头看向还陷在噩梦中,满地打滚的江慕,缓缓抬手。 “咔嚓——”一声,上官华容隔空硬生生捏碎了江慕脑袋。江慕脑袋被捏碎,才从噩梦中清醒,他哇的吐出口鲜血,瞪圆眼睛。 眼睛瞪眼的刹那,他意识到刚才那是噩梦,但已经来不及了,上官华容捏碎了他脑袋。 在地面宛如死鱼一样挣扎了几下,江慕含恨死去。 轻叹了口气,上官华容不再看死去的江慕,他看向江怀玉。 “江慕已死,你我恩怨就此作罢如何?”上官华容转动手指,阳光从他身上穿过,朝里,投在地面,“你杀了我一回,我害了你一次,咱们也算互不相欠。” 江怀玉闻言,轻笑一声,召出霜寒剑。 “我这人受不了半点委屈,不想跟你和解。” 霜寒剑在手中微转,江怀玉身影消失在原地,来到上官华容背后,一剑刺向上官华容脑袋,“比起和解,我跟想要你魂飞魄散。” 霜寒剑本身是上品灵器,接近半步仙器,威力巨大,当其裹挟威压时,霜寒剑威力更是成倍叠加。 一旦被刺中,魂魄势必魂飞魄散。 上官华容感受到脑后的寒意,变了脸色,他魂魄顿时消融在前厅。 江怀玉刺了个空,挽剑收起招式,戒备地用神识查看四周。 上官华容魂魄消融,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伺机偷袭。 查看了一圈,江怀玉飞快发现上官华容的踪迹,一剑刺向侍女身后的梁柱,逼出躲藏在梁柱中的上官华容。 上官华容魂魄被逼得有些不稳,知道目前局势对自己不妙,他恶狠狠看江怀玉一眼,魂魄化作光点,当即冲出江家。 江怀玉上次放跑他是因为在妖魔交界处被妖魔等缠身,顾不上他,才放跑,此时全心全意对付他,自然不可能放跑,御剑追了出去。 谢眠见状,跟着江怀玉也追了出去。 李紫英抖了抖刚才被卷飞剑而发麻的手臂,虚空一握,召出江家家族法宝,迈腿就要离开江家,去追上官华容。 “你站住。”江藏海眼疾手快,放下茶杯,一把拎住李紫英后衣领,皱起眉,“搞什么?串冰糖葫芦?一个接一个?” 李紫英想要挣开束缚,没挣扎开,她骂道:“自然是帮我儿!江藏海,你抓着我干什么,找打啊!” 江藏海拧紧了李紫英衣领,他看向惨死在地的江慕,“老老实实坐着,孩子大了,让他自己解决,瞎掺和什么?” 顿了一下,江藏海接着道,“如果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未来怎么办?” “你说谁瞎掺和!”李紫英踩江藏海一脚,“未来?未来我养!我生得起,养不起。” 江藏海被踩的倒吸一口冷气,他低声道:“古人诚不欺我,败儿必有慈母。” “狗江藏海,你明天就滚出江家!!!” …… 那边江藏海和李紫英你争我吵,这边江怀玉已经追上上官华容,以自身为中心,布下剑阵,重创上官华容。 上官华容魂魄被重创,几乎无法抵挡阳光,如同一张置于火面的废纸,被阳光灼烧出好几个洞。 虚弱而痛苦地骂了声,上官华容面孔扭曲,抬头直勾勾看着江怀玉。 “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是什么吗?” 江怀玉挥手,数道剑影直指上官华容,“不感兴趣。”江怀玉深知炮灰死于话多,身为炮灰,要有话少的觉悟。 上官华容闻言,面孔不再扭曲,他笑出声,看着剑影直刺向他脑袋。 刺到他的瞬间,他缓缓开口,“我杀了一头龙。” 伴随着这句话,剑影碎裂,空气中响起雷鸣般的声音,一头浑身流着紫电的赤龙虚影出现在江怀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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