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在桃源村成亲那天妖兽来袭,他情急之下被动发动了此术,所以当时没被村民们发现异样。 我说呢,那天那动静,怎么村长没有闻讯赶来趁乱收房。 但无论如何,麒麟族摇篮曲怪好听的,估计含有安神功效和贯穿麒麟一生的辟邪功效。 我很快就睡着了,这回进入了深度睡眠,再没梦到王八羔子。 翌日清晨,我和楼起笙退了房,没急着离开此地继续赶往目的地仙女湖镇。 楼起笙说此地虽小也可一逛。 然后他就带我shopping去了。 我看那些名为货物实则装备的属性,和芍城的差不多,没有很突出的,也就图个式样新。 可能是因为这地图不属于主线的原因吧,有得卖就不错了。 市场很小,半个时辰就差不多逛完了,早饭都吃了,我俩租借完马车后便离开了此地继续赶路。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为何当初楼起笙养的鸡和牛和其他动物都有那么高的自我管理意识。 ——就算它们没开灵识,但朦胧中也能感受到来自于麒麟天然的威压,就会下意识地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对方。 比如此刻正在兢兢业业自己赶自己的马。 楼起笙则和我待在车厢里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是搞对象。 只不过这对象脑子有点不好,为了颗压根不存在的蛋迟迟不肯再搞我。 没关系,亲亲嘴也行。 我去亲他,他还躲,这像话吗?搞得好像我很主动他很被动一样。 我很没面子,于是恼羞成怒愈发刁难他。 这下子我就有面子了,因为此刻的我不是在亲他,是在刁难他。 这家伙被逼急了把我摁住开始反抗。 钟旋那王八羔子一路破大防,还不敢大声骂,不敢骂多了,时不时小声蹦出几句贱人浪货之类。 挺好的,我就喜欢看他无能狂怒。 大概傍晚时分,我们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仙女湖镇。 顾名思义,这个小镇盘湖坐落。 仙女湖镇不如芍城大和气派,但道路干净井然有序,行人们看起来都挺放松的,有股子小家碧玉的温馨感。 我们照着霁姑娘给的地址找去镇郊某个湖畔小院。 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湖边效仿古时的姜太公钓鱼。 我和楼起笙对视一眼,心中都有数。 ——瞧这要么是装逼要么是真的很牛逼的作派,肯定不是个纯粹的底层NPC! 我俩走到这人身后,楼起笙客气地开口询问:“敢问可是璇玑道长?”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露出一张颇为英气的脸庞,眉间有一颗赤红的小痣。 她微微挑眉,打量了我和楼起笙几下,一言不发,转回去继续望着平静的湖面发呆。 而我和楼起笙越发确认她的身份。 因为霁宁雪描述过璇玑道长的模样,完全对上了。 楼起笙对着她的背影抱拳道:“在下麒麟族楼起笙,因故与天乩门霁宁雪霁姑娘结识,得她介绍来请璇玑道长为内人调治身体。” “麒麟族啊……”璇玑道长喃喃地低声道。 她的声音和外表一样中性,有股雌雄莫辩的少年感。 片刻后,她沉沉地叹了口气,起身转过来对着我们,再度把我俩打量了一遍,然后淡淡道:“请。” 我俩跟着她穿过小院进了屋里,里面很简洁,但并不简陋,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淡雅药草味。 她让我俩随意坐。 楼起笙让我坐下,他依旧站着,上前去将霁宁雪亲笔写的信和天乩门信物交给璇玑道长。 璇玑道长简略看过后,随手将东西搁在了一旁的桌上,眼神又开始打量楼起笙。 半晌,她道:“我还是头一回见着麒麟族……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既是麒麟族,又是宁雪的朋友,这个忙我就帮了。” 楼起笙大喜,急忙作揖道谢。 “不必如此客气。” 璇玑道长摆了摆手,模样比起刚才越发松缓,很是随和。 她此刻认真打量起我来,倒是压根不好奇也不惊奇楼起笙的内人是个男的。 她只问了句:“你好像不是麒麟。” 我点头,比划道:我就是普通的人。 楼起笙出声:“他是人族。” “人族啊……”她微微一怔,好像想起了什么,很快便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轻笑了声。 这笑容有点复杂微妙,我一时看不懂。 无论如何,她答应为我祛除体内残余邪念,并且当场就给我做了个望闻问切的全套检查。 检查完,她说问题不大,只是需要三日功夫。 算算时间赶得及照约定的进度赶回芍城与霁姑娘他们会合。 楼起笙再度郑重地向她道谢。 “举手之劳。”她道。 楼起笙充满暗示地问:“可需要什么?只要能助阿宝完全康复,无论何物在下一定拿出。” 放过你的角吧大哥!医生都没说要你非得自己跳出来干嘛呢! 璇玑道长平静道:“原本需借麒麟角燃灰以作驱邪之用,可如今患者体内有半颗麒麟内丹,比角顶用。暂时无需什么特殊的,其他我这儿L都有,小友不必操心。” 闻言我就放心了。 楼起笙这家伙却不死心,道:“若有麒麟角,是否有事半功倍之效?” 我不由得默默给他一个眼神。 这眼神的意思是:你再提角试试,信不信我把你蛋给打了! 希望他能看得懂。 他直接装没看到。 璇玑道长估计也挺无语的,说:“过犹不及。” 楼起笙这才暂时放过了他的角,不再提了。!
第55章 虽然今日天色已晚,璇玑道长还是很快开出了一副药方。 药她这儿都有,马上就能熬,让我睡前服下,说是为了之后三天正式治疗打底子。 楼起笙闻言,欲言又止。 我其实当时就该警醒并制止他的,但我没有,实在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还浅浅地沉浸在“啊?这就要喝药啊?虽然我会配合,但谁想到要喝苦苦的药高兴得起来啊?我的命已经很苦了……”的情绪之中。 就让楼起笙逮着空子丢我俩的脸了。 他认真地提出:“阿宝或许已有身孕,所服药物会对胎儿有损吗?可以避开吗?若药性猛烈,可否以麒麟角或其他物入药代替?” 我:“……” 说真的,你那角你要实在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掰断它,但这事儿咱俩私下里干,不必舞到别人面前! 我感觉我脸一时间发烫到沸腾,肯定看着就很红,这令事情更加尴尬了。 啊啊啊啊啊! 璇玑道长肉眼可见愣了好几秒,然后重新打量我。 我赶紧冲她摇头,却被楼起笙这个弱智双手捧住脑袋两边,不让摇。 我略略加大力度,强行摇给璇玑道长看。 璇玑道长的目光从我这个正常人的脸上移到旁边那只不正常麒的脸上,欲言又止了一番,看起来有很多槽要吐。 但最终只是淡淡地对楼起笙说:“他没有怀孕。” 楼起笙很坚定(盲目坚定),说:“七日之后方能看得出来,道长此刻看不出来正常。” 我和道长看你就很不正常! 璇玑道长再度欲言又止,片刻后,耐心解说:“他不会怀孕。他是男人。” 救命啊谁懂啊我好想挖条地缝钻进去! 不要说了!就此告辞! 从此天大地大不复相见就当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彼此吧! 楼起笙倔强道:“麒麟可——” 我忍无可忍扭头捶他,示意他闭嘴。 他满脸为难和关切,低声劝我:“阿宝,谨慎些好。” 话是没错,可这属于完全不必要的谨慎! “我确实不 太了解麒麟。”璇玑道长充满求知欲地问,“公麒麟也可受孕吗?” 楼起笙拉住我捶他的手,回答她道:“嗯。” 我简直不敢回头去看人家。 我想走了,真的,邪念就邪念吧,比此刻这邪门儿的尴尬强。 “真是玄妙……”璇玑道长这么感慨了一声,然后清醒地说,“可列公子不是麒麟。” 是啊!就是这个理啊! 楼起笙你认真听听仔细想想! 虽然你脑袋里是一堆水,但晃晃把水晃出来一点说不定还有救! 楼起笙还要再说,璇玑道长显然懒得多说这种废话,道:“无论如何,倘若真有胎儿也不会有损,你可放心。” 楼起笙放心了,再次道谢。 我忍不住朝楼起笙比划了几下,让他问问璇玑道长能不能顺便帮他治治脑子。 楼起笙又开始乱翻译:“阿宝让我向道长致谢。” “不必客气。”璇玑道长随和道。 这回轮到我欲言又止。 我想让楼起笙正确传达我的中心思想,可又怕他发癫问璇玑道长有没有安胎药,只好安静如鸡。 璇玑道长住的小院儿不大,但我和楼起笙还是有地方住,她让我们暂住在药室里。 这里面有张不宽不窄大概一米一左右的小床,挤挤能睡。 实在不行,我去心境。 喝过药后,我跟楼起笙说床太窄了我去心境睡,他不乐意。 “我担心你今夜又做噩梦,有我在会好一些。”他说,“反正你睡我怀里,这床够了。” 倒也是这个理。 我就没再说了。 临睡前,他又给我唱麒麟摇篮曲。 挺好听的。 无论是曲子本身还是他的嗓音还是偶尔的微弱的某王八羔子的破防声。 当然,如果那王八羔子能彻底没声儿就更好了。 楼起笙唱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挺迷糊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手势问他:这也是你们传承里的吗?好神奇。 就像他之前没被教过却天然懂麒麟祭祖歌。 他的歌声停了下来,手将我搂紧了一点,过了几秒才低声 回答:“不是。” 我一怔,昏昏欲睡的大脑忽然清明。 ——如果不是天然传承,那就可能是他从他父母那里学来的…… 他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能感知到外界嘛。 我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揭了下他的伤疤,急忙圆场道:困了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他把我手拉住,亲了亲我的额头,温柔道:“无妨。” 唉…… 倘若没有那场造化弄人,他的童年肯定很幸福。 他父母那么恩爱。 若他能长在父母膝下,他们肯定会很用心地爱他教他。 我突然脑海里冒出来一幅画面:一只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小麒麟。 可马上就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一只蜷缩在山林深处脏兮兮的独自舔舐着伤口的小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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