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怎么狗都是渣狗啊!所以昨晚那是逢场作戏吗?! 什么眼里只有我一个要忠心守护我一人都是假的吗?!我知道这都是我脑补的,它自己没说过,但它也说不出来,而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啊!就和眼前这个渣男一样,什么都不说,但就是把暧昧给到位。 “你没事吧?”渣男斟酌着说道,“若实在喜欢,一会儿去买一只。” “不用。”我气不打一处来,含沙射影道,“喜欢又怎么样,喜欢也只能喜欢一个,前一个还没死呢,就养下一个,多少有点太薄情了。”停了下,补充道,“不是希望前一个死掉的意思,没有这个意思。主要是谴责渣……狗。” 钟齐昊的脸色越发复杂微妙,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最终给了我一句:“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呵呵,信你是这么想的还是信朕是 秦始皇? “也许它之后还会过来。”钟齐昊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问我,“你希望它过来吗?” “爱来不来。”我高贵冷艳道,“谁稀罕吃两家饭的啊。” 他不说这个了,改而让我去洗漱,简单吃点儿早饭就去接上我妈到处逛逛。 说到我妈,我顿时萎靡起来,夹枪带棒骂渣男的劲儿都没了,灰溜溜去洗漱。 等我灰溜溜洗漱完出来,在餐桌旁坐下准备吃东西,对面的钟齐昊开口道:“你自昨日接到你母亲后,便似乎一直郁郁寡欢。” 我低着头吃东西,没接话。 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母亲当年不过都是为子计深远,哪怕方式手段令你受伤,却也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佳途径,毕竟她也只是一介农妇,所能想到的有限。” 我哪能不知道这些?可…… 我一时间烦躁起来,随便找了根刺就挑起来:“你才农妇!农妇怎么你了?” 我自然知道他并没有心存贬低农妇的意思,只是在客观说事儿,可我不够客观,我很主观! 然而,看到他愣了一下之后立刻道歉的样子,我马上就后悔了,张了张嘴,想道歉,却又说不出口,一时之间僵在这儿了,尴尬得不行。 想来想去,我腾的起身就要逃离现场。 “于彦!”他急忙叫我,可我不听他的,继续逃窜。 他便也起了身,一把拉住我,这还不够,竟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搂住。 !疯了啊?!我赶紧挣扎着转身,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推开他,大声吼道:“够了!” 也许疯了的是我。但他肯定也不正常。 他微微皱眉看着我,好像我对于他而言很棘手的样子。可能是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吧。很好,现在他见识到了。我就是这么乖僻古怪、过河拆桥。 “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你好好高考,现在我已经考完了,我所知道的关于钟家的事情早就整理好交给你了,我和你的交易算是结束了吧。”我推了下刚才慌乱中歪掉的眼镜。 这副眼镜是他带我去配的,但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近视了,只是没钱配眼镜,老师不让我坐前排,我只好 在最后一排眯着眼睛看讲台,恶性循环,原本只是轻微近视,度数逐渐长高。 其实我知道,哪怕说得冠冕堂皇,我和他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但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收益远远大于他从我这里所得到的。所以我还是欠他恩情的。 可是以正常途径,我还不起。至于他希望的那种不正常的偿还方式,我不愿意,宁愿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也不愿意。这个世界已经够乌烟瘴气了,我不能给它添砖加瓦。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只好继续说下去:“所以……所以,我会尽快搬出去,以后我们就当互相不认识吧!” 他开口了,说:“现在还不能。我还没把钟家料理干净。你若避讳,我尽量不再来便是,你不必搬出去,保镖也依旧跟着你。” 我垂着眼角看自己的拖鞋:“可是这样一来,我欠你的就更多了。” “这对我而言如九牛一毛,你根本无需挂怀。”他说。 哦哦,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这些只存在于我奢想中的东西都只是九牛一毛,人生来可真是不公平啊。 “好了,先去吃东西,”他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这几天先照原计划,我和你一起陪你母亲观光,防止钟旋和那个邪祟突然冒出来,你又要保护你母亲,又要保护自己,恐怕防不过来。其他时候我不在你面前出现。”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会跟你那什么的,你想想阿宝,他太可怜了。”我只能这么直说了。 他又开始欲言又止,半晌,轻叹一声,道:“就是阿宝让我多照顾你……” 我打断他的话:“不信。你胡说。”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说:“其实你是阿宝失散多年的……” 我抬起头,把无语加鄙视的表情给他看。 他自己都知道这言辞之荒唐,咳嗽了一声,说:“总之,先去吃东西吧。” 我想了想,与他一同回到坐席再次吃早餐,吃着吃着,我悄悄掀起眼皮子瞅他,却与他瞅着我的眼神冷不防撞上。 我急忙把自己的眼皮子盖回去,咬了口三明治,嚼了嚼,想了想,别有用心地问:“你和阿宝是怎么认识的?” 提醒他,也是提醒我自己。 从现在开始,我要把阿宝这个话题贯穿我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阿宝是一记警钟,只要我哐哐地敲,我和渣男的灵魂就早晚能被彻底净化。 他倒并不排斥这个话题,在自然中我还听出了几分愉悦,不由得抬眼看他一下。 “我与阿宝,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至有点儿疑似炫耀的语气。 哟~我~和~阿~宝~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你还搞东搞西!我狠狠剜他一眼,赶在他给出反应之前火速低头继续啃三明治。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 我顿时冒出了另一个想法,抬眼再度看他,警觉地问:“阿宝是不是和我血型骨髓什么什么相配……需要我捐给他?” 他微微一怔,随即否认:“不是……” 我不等他尾音落下,爽快道:“可以。” 他又是一怔。 “我说真的,可以。”我冷静无比地说,“但要确保不伤我性命,此外,我需要一笔钱,这很合理吧,毕竟以后肯定少不了去医院休养。如果可以的话,我还要一个铁饭碗。” 看似狮子大开口,但留给了他讨价还价的余地。大不了不需要安排工作。 到这一刻,我忽然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我果然是我妈和于振邦的亲生儿子。 好像我和他俩没什么不同,我也会这么功利地做一件事情,为了牟取利益而如此市侩,哪怕是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商品。 钟齐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再度开口,声音里不复刚才的轻快,低沉里带着几分嘶哑,甚至是隐忍(不知道他在隐忍什么东东),说:“无需你做这些,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什么都不需要你付出,你只要接受就好,这一切都是我不需要你任何回报给你的。” 我不信。我凭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索性也平静了下来,无比的平静,说:“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请你直白地说,否则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这样我反而会很惶恐,难免胡思乱想。不如你直接说。” 停了下,我赶在他开口前说:“但如果是想睡我,那就免开尊口了,我不接受,你也别说出口来,不好听。其他的你可以说。” 他带上了几丝烦躁问我:“我说我真的不需要你任何代价,这很难让你相信吗?” “对,很难。”我诚实地回答。!
第155章 沉寂,长久的沉寂。 最后是钟齐昊开口打破了这沉寂。他用一种示弱的语气说:“时候不早,该出门了,昨日与你母亲约好了时间,恐她担忧。” “她不会担忧的”这六个字在我喉咙眼儿里打转,终究没说出来。这是我和我妈的纠纷,不要显眼到钟齐昊一个外人面前去。 何况,他都示弱了,我又何必咄咄逼人,反正……有些事情,彼此心里已经有底,这就行了。 我如此想了想,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安安静静地吃了早饭,收拾了一下,和他如约出门。 原本的计划是带我妈到各大景点走马观花一圈,但很明显是白用功,她对这些名胜古迹的兴趣还没有她对这些地方的门票需要多少钱的兴趣大。 一看要门票,她就这不想去、那不想去。 好不容易把她给哄进去了,她低着头的时间比抬头的时间长。 一问她却就是在看。看什么?蚂蚁吗?我疑心她是故意做这样子给我们看。 行吧,虽然她扫兴,但如果她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逼着她看,算我不对。钟齐昊也是这么想的,走了两个景点,他就决定改变计划,带我妈去购物。 先是去商场,可我妈连商场大门都不肯进,死活不肯进。没办法,只好去小商品步行街,私人商贩大卖场,一条阿姨风连衣裙十几块钱的那种。 可哪怕是带她去这种地方,她也一副心无波澜、啥也不爱的模样。说要给她买吧,她一个劲儿地说不要不要、不喜欢不喜欢。 可她明明是喜欢的,看了好几眼,还上手摸了。只是一看价格,就瞬间“不喜欢”了。 我没理会钟齐昊和我妈拉扯,当机立断,直接拿了东西朝收银台走。 她猛地追上来,劈手从我这儿把衣服抢过去往货架上一扔,满脸刻意作出来的嫌弃表情,拉扯着我,边往外走边刻薄地说:“这里的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一旁店员的眼神火辣辣地往我脸上抽。 我被她拉出店门,刚一出那道塑料帘子,外头的热浪就迎面扑来,叫我一瞬间头晕目眩,背上突的仿若汗毛炸开一般,一个激灵,烦躁异常。 她还在边拉我边说:“回去吧,这么热……” 我忍无可忍地甩开她的手,没看她,看着钟齐昊,绷着脸说:“回去吧。” 钟齐昊还没开口,她赶紧附和:“对对对,回去。唉,那酒店赶紧退了,我昨天问了下,一晚上一万块!” 她冲我用手比着数,义愤填膺地咋舌:“皇宫啊?哪儿来这么多钱?我问了好几遍……吓死我了,让她们退,死活不给退,这不坑钱吗!我吓唬她们说要报警她们都不怕,特别横!都是□□……” 我脑补了一下她胡搅蛮缠酒店工作人员的场景,两眼一黑,越发呼吸不过来了。 钟齐昊解释道:“于彦那里住不下,所以暂时只能请伯母你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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