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脱一件,顾宁的心脏就“砰砰”狂跳一阵子,等上衣完全褪下去了,他才拉开床幔,看着在调和药膏的男人:“三哥 ,我我……我准备好了!” 榻上,青年长发尽数垂在肩头,瓷白胜雪的肌肤被墨发遮住了大半,单薄的肩头小幅度的颤抖着。 梁无疾收回眼神,端着药过去,坐在榻前,“躺下吧,” 顾宁点点头,趴下去还是缓解不了自己的紧张感。 怎么三哥的定力这么好,他们是第一次这么坦诚相见啊! 梁无疾动手将顾宁的长发从背上撩开,还没涂药,顾宁就小声的打断了他,“三哥……小宁有点害羞。” 顾宁怀里抱着枕头,说罢回头看了看男人,一张绯红的脸上写满了爱意:“三哥你,你亲亲我好不好。” 顾宁说罢,男人俯身吻他。 贴上男人温热的唇,他整个身子像是绷紧的弦怒而不敢发。 直到男人动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腰……
第三十一章 呼吸间的空气全被男人的气息略夺, 顾宁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鱼。 他手撑着梁无疾的肩,小心的与身上的男人分享爱意,水乳交融的方寸之间全是他们温热暧昧的气味。 一吻结束, 顾宁松开了男人的肩,小幅度的喘气:“三哥我, 我准备好了, 你弄吧。” “嗯。” 梁无疾给了顾宁足够的缓和的时间, 看他脸上绯红褪去, 才取出药膏, 耐心的涂抹上青年白净的肌肤上。 整个过程十分漫长,等梁无疾弄好之后,顾宁已经出了一头的虚汗,额角沾了碎发, 看着满是憔悴。 半个时辰之后, 顾宁身上的药膏吸收的差不多了,梁无疾便喊了小二打了热水,顾宁又洗了个热水澡。 房间是分开的内外两层,梁无疾等顾宁洗漱完才进去, 收拾好之后, 已经过了酉时, 顾宁有些困乏, 想睡觉,但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梁无疾看出青年乏意, 便主动坐在了榻前, 将被褥整理了一下, 便让顾宁先睡。 顾宁:“三哥,那我睡里面, 你睡在外侧。” 顾宁方才衣服都脱了给男人看了,现在只穿着衣服睡在一张床上,便又感觉不好意思了,好在三哥不感觉。 梁无疾笑道:“嗯,睡吧。” . 翌日一早,他们的马车便从客栈开始西行,今日一天的路程十分的紧,要在天黑之前赶走津州的边界城镇。 玄鹤里如琢昨夜发来了密函,说只查到了津州知府和告发的农户有牵连之事。 此事事关重大,需要见面才能说清楚,所以玄鹤才派了影卫连夜送过来密函。 等到傍晚太阳快西沉的时候,他们的马车走到一名为石头镇的地方,此处地形复杂,盛产奇石翡翠,才因此得名。 这里的农夫很少从业农活,大多是靠着开采矿石为生,而林如琢和玄鹤便在此查到那名告发了林家的农户和津州知府的联系。 刚刚步入客栈,顾宁便看见一陌生男人脸色不善的朝着他们走来到了跟前给梁无疾行了礼,顾宁跟着那男人和三哥进了客栈,才知道那是易容的玄鹤。 玄鹤和林如琢两日前到了津州,夜查了津州知府的府邸,恰好遇见那农户与知府的衙役说话。原来那男子是受津州知府所托才去告发了林家修建祠堂的事儿。 而林如琢的父亲与人和善,常年在京都任职,许久不会老家。回津州修建祠堂之事,林如琢并不知道详情,只感觉十分突然,而从修建好祠堂再被人告发,林家因此落难,一切都十分顺利,好像是早就设计好的一下。 林如琢对此事毫无头绪:“依王爷看,此事是不是应该从津州知府查起。” 林如琢性子不算毛躁,可遇上自己的家事,也显得不如平日里沉稳,一边的玄鹤冷声道:“津州乃是大梁最富庶的州县,津州知府私下不知道有多少暗卫埋伏在府邸,昨日之事实数幸运,王爷万不可惊动了津州,到时候一脚踏进来便出不去了。” 林如琢瞪了一眼玄鹤:“王爷既然要查,怎么能放过这么一关键线索?” 林如琢吁了口气,说出梁无疾也知道的关键信息:“津州知府是临水王氏家族,与翰林院一路高升的王淼是叔侄关系,父亲是内阁学士,他这一走便只能从翰林院提拔上来一位接任父亲的职位,此乃司马昭之心。” 林如琢说罢,玄鹤才闭了嘴 ,众人只等梁无疾的看法。 梁无疾:“那便查去,利用那农户的身份,进津州衙门,把这层关系证实了,也是为朝廷出去一别有用心只辈。” 林如琢知道玄鹤用的易容术,此术可利用蛊毒粘合人脸面具,想假扮成那农户十分简单。 恰好,林如琢的身形和那农户也有八分相似。 . 午夜,玄鹤从自己的房间出门,将准备好的面具送去梁无疾和顾宁的房间。 房内,梁无疾哄青年睡着,怕吵着人休息,便带着玄鹤下了楼。 楼下。 玄鹤:“王爷,您的身份实在不易……亲自行事,交给属下便好。” 梁无疾抿了一口浓茶,忆起林如琢白日说的话,神色复杂几分:“派人去查查临水王氏,是不是和乌家有什么联系。” 玄鹤诧然,瞬间恍然大悟:“王爷的意思是这件事和乌家有关?” 早年乌家和临水的王氏并未瓜葛。倒是说起翰林院的王淼为了晋升一事串联津州知府告发林品之倒更有几分说服力。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越是摆在平面上可能的事便不是事情的真相,津州知府接机告发林品之之前,怎么不会想到自己的侄子在翰林院任职,若是他做了此事迟早被人发现留下不择手段一个话柄。 若是津州知府真是因为侄子的仕途做了此事,倒应该避嫌才对,不可能让那农户正大光明的和他们扯上关系,也不可能主动上报朝廷此事。 “不管是哪方势力,此事并不想想象的那般简单,若是陛下所为,费劲了心思除去乌家任何翻身的机会,此举倒是看着长进了不少。若是慈宁宫那边,那便是有意拉拢陛下,若真是如此,便明了做这件事,看陛下抉择。” 梁无疾说话的时候面色十分平淡,玄鹤早就习惯了,只感觉心中十分难受 王爷对他恩重如山,他却只能看着人为大梁活如傀儡半生。 玄鹤:“属下明白了。” 玄鹤把面具放下,先行出了门,这时候林如琢也从楼下下来,“王爷所说的属下都听见了。” 客栈此刻空无一人,林如琢站在木质的台阶上,垂眼可着坐在桌子边的梁无疾和准备离开回头看他的玄鹤。 林如琢并未在多说什么,只匆匆下了楼对玄鹤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如琢刚刚走了过去,就被怒急的玄鹤一拳哄在脸上,幸好他躲得快,只感受了男人的拳风。 玄鹤抓着林如琢的衣襟,要把这个快高他半头的男人给拽起来:“你竟然敢偷听?!” 林如琢两手做了个摊手的手势:“冤枉啊,王爷让我听的,怎么算偷听。” 玄鹤:“怎么算王爷准你偷听?” 林如琢没想和玄鹤说自己出门就被发现的事儿,只是垂眼看着正在生气的男人,打趣他:“……你还是这么笨。” 两人争辩个不依不饶,若不是梁无疾在,恐怕依玄鹤的脾气两人非要打起来。 少顷,梁无疾心中揣摩的事情有了定数,便驱赶两人:“好了,此事你带他去便好,速速归来,明日本王亲自出去一趟,看看津州民生。” 早些年梁无疾曾于兄长守过津州,一晃眼十载都快过去了,如今故地重游,也有几分情怀在。 “是。” 玄鹤气呼呼的松开了林如琢,两人并肩消失在梁无疾的视线内。 两人出门,梁无疾便起身回了房间。 恰好,顾宁这时候憋了尿要去恭房,起了床见身边的男人不在,便拿了大麾迷迷糊糊的出了门。 一推门,男人身上还带着寒气,顾宁冷不丁的碰上冷气,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三哥,你去哪里啦?” 梁无疾:“下去吃了杯茶。” 梁无疾看青年身上只穿着里衣,身上披着的大麾不档什么风,便又反问:“小宁是找三哥?” 顾宁打了个哈欠,双臂缠上男人:“嗯,小宁本是起床去恭房,没见三哥在身边,便想着去看看。” 梁无疾笑道:“走吧,三哥陪你进去穿件衣服再去。” 顾宁心思没那么细腻,梁无疾说自己下去吃了杯茶,青年就真的以为他只是下去吃了杯茶。 从恭房回来,顾宁就拉着男人上了塌,手一直抱着他的手臂,生怕人再跑了。 “三哥这么晚还喝茶,会睡不着的,”顾宁枕着男人的手臂,抬眼去看突然才感觉不对劲。 不对,三哥没有半夜吃茶的习惯,倒是喜欢半夜和天机营的暗卫来往信件。 顾宁倏的起身,疑问:“三哥可是有什么事才下楼的?” 梁无疾道:“小宁聪明。” 说罢,梁无疾也起身,取出了面具给顾宁:“明日三哥和小宁易容去街上转转如何?” 顾宁一头雾水,看着面具看了看:“三哥不会下去是准备这个东西的吧?” 梁无疾:“不全是,三哥想起点旧事,便想带着小宁出门走走。” “这样呀。” 顾宁将面具小心的摊在手掌上,用指腹轻轻点了一下,触感软软的,像是橡胶材质的,但又不是。 顾宁疑问,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三哥,这不会是真的□□吧?” “自然不是,只是触感想些罢了,”两梁无疾附上青年的手心道:“林家的案子要比三哥料想的复杂些,不知半月是否能顺利返回京都,卿卿这些日子若是觉得无聊,三哥陪着你出门走走,小宁也陪陪三哥如何?” “好!” 顾宁啪的一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扣在男人手心里:“三哥放心,小宁不会感觉无聊的,只要三哥在身边,在哪里都是好的,小宁的身子也多亏三哥的制药,才会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好,看着三哥在身边,自然心情也好怎么会无趣呢。” 梁无疾笑道:“嗯,” 顾宁拉着男人躺下,两人每人各自一个被褥,梁无疾在外侧,顾宁在里侧。 他靠着男人身侧,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垂眼看他的男人:“三哥,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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