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情愿的,绝对。 温北走后言何悄咪咪打开光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贻……他要去温北小号里再扒拉扒拉。 他打开自己收藏的帖子,一会儿没见,骂声果然又多了很多,回复量高达两百多层,全是骂的。 但楼主没有再回复过。 想了想,言何在楼层中敲下一行字。 [或许,他是担心你做的不好吃?] 醒醒吧,孩子,别再靠近厨房。 他关了光脑,溜溜达达的往楼上走,听到门铃响。 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家政机器人的存在,闻声扭头去看小白。 [叮铃铃,有客到访!] 小白的屏幕上是门外的监控。 言何眯着眼辨认两秒,认出是刚刚指责他长的就凶的那位大兄弟。 他回来干嘛? 言何反身去开门。 见是他开门,叶镇脸色一僵,飞快的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 他刚刚刚上飞行器,便接到老大的消息,说是家里的纱布不够用了,让他送来点。 还得,瞒着言何。 老大的吩咐是圣旨,叶镇虽然不懂,但也乖乖照做。 送来的路上他想了想,雄虫多数娇弱矫情,能下手把雌侍打死,却不爱看那些狰狞伤痕,会吓到。 帝国的一条律法便是说,军雌不得在雄虫面前展露伤疤,违者是要关禁闭的。 他们老大估计也是忌惮这个,怕吓到他雄主吧……虽然他那雄主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害怕。 闲来无事,还是不要惹雄虫不悦的好。 如此想着,叶镇捏紧了手里的纱布袋子,下定决心开始扯谎:“我……我来看看我们上将大人。” “看看?”言何挑眉,“在这个时间?” “是啊。”叶镇一脸慈祥:“自从我们上将大人嫁给您后,我们整个军部都万分不舍,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暖……” 言何:“……” 言何:“怎么,刚刚在窗外没看够?” “雄主——” 言何听到呼唤声,微微偏头,见温北慌慌张张从楼上跑下来,衣服扣子解了一半,一只手还扶着领子。 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跑的有点急,温北在门口平复呼吸,道:“我叫他帮我拿点东西来着,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言何黑着脸:“衣服穿好。” “噢噢。”温北飞快的扣好扣子,接过叶镇手里的东西,动作一致的藏在身后。 言何:“……” 你们做贼心虚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让我想装没看到都有点难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温北脸色有些苍白,动作间也偶尔迟缓,不似往日利落。 受伤了? 言何凝眸观察片刻,抬了抬下巴,问:“是什么?” 温北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嗫嚅道:“没什么……我落在军部的东西。” 他不想说,逼问也不会有结果。 言何深知这一点。 “那我……先走啦。”叶镇搓了搓手臂。 “我送你。”温北正愁找不到机会换纱布,连忙接话,推着叶镇的肩膀一块走向院门。 他今晚洗澡时不慎让背后伤口染了水,已经不止是要换纱布的事了。 得去飞行器上好好消毒,他想。 “你等等。”言何叫住他。 温北莫名的紧张,他咽了咽口水,扭回头:“怎么了?” “受伤了都不打算跟雄主说一说吗。”言何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这是打算去哪儿偷偷疗伤啊?”
第9章 心疼 温北一愣:“……什么?” 他有些慌乱,明明外表气味表情各种方面他已经处理的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 而且,这雄虫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事啊。 帝国药物资源稀缺,不允许军雌私下用药,各种药剂全部被管理在治疗院,低级雌虫是不准碰的。 温北看不得自己手下的虫枉死,私藏了许多消毒剂和低效愈合剂在军部。 被发现了吗…… 听说言何白日去军区转了一圈,是那时候的事? 温北心中五味杂陈,他还没有拿到想要的信息素样本,不能跟言何翻脸,但私藏药物是重罪,他也不能带着军区数万只虫犯险。 如果除掉他……不行。 帝国的每一只雄虫都记录在册,太麻烦了,在代替信息素的药研制出来前,不可以露出把柄。 短短几秒,温北思绪已经绕着星球转了三大圈,面色凝重。 他衡量再三,忍着背部的不适,在台阶下的青色板砖上笔直的跪下来。 先稳住言何,再从长计议。 如今他已经是言何的雌侍了,他上将的身份无疑会带给言何无尽的财富,他没必要去告发他,只要言何有目的,他们就可以谈条件。 “雄主……”他酝酿着语言,有些神思不属。 [一看你就是不闻虫事的军雌,这么告诉你吧,百事雄主为先,雄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管。要是惹雄主不快了,先道歉再撒撒娇,求一求,别那么死板,该挨的鞭子挨一挨,什么事都能过去。] 温北想起帖子的一段话。 道歉,撒娇,求一求。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但是这件事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 “谁教你动不动就下跪的?”言何的眉头狠狠的皱起来。 他看不惯虫族这些毛病,平日里别人他管不着也能无视,但这些习惯落在温北头上,他是一百个不顺心。 以前温北如何作闹,都是他乐意惯着乐意捧着,自己看中的人,他就是愿意偏爱纵容。 他一手养大的玫瑰,凭什么折在这里。 “起来。”顾忌着温北身上或许有伤,言何抬手粗暴落手小心地把他拽起来,语气极度不悦:“温北,我警告你,再在我面前跪下一次,小心我抽你。” 温北:“……” 温北:“……啊?” 言何其实压根不确定温北是否受伤。 这人其实很会装,在没有很熟悉前,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紧绷着的,展现出来的东西也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十七岁的言何用掉两年时间,以及大半辈子的耐心,才堪堪和他熟悉几分。 后来又用了数年,才勉强走进对方生活。 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在他还是这么的不经诈。 两句话便自报家门。 言何捏着温北的手腕没松,甚至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温北踉跄半步,眼睛微微睁大,他依旧低着头,没敢看言何的表情。 两秒后,他感受到腕间的力度在一点一点施加,自己在缓慢但不容拒绝的往前。 在他们贴近的前一秒,温北结结巴巴的开口:“雄,雄主,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言何果然停住,问他。 “我……” 我就象征性道个歉,我哪知道我错哪了。 贴吧的那群虫也没说会问这个啊! 知道自家老大不会应付这种事,叶镇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刚想说话便被言何一个眼神盯在原地,不敢动了。 “说话。”言何按了按温北腕骨,没用什么力气,不会疼。 温北只觉得一股酥麻顺着手腕蔓延到整只胳膊。 “我……不该瞒着雄主。”温北模棱两可的回答。 “嗯,知道就好。”言何看起来比较满意,他松开温北的爪子,蹲下身,拍掉温北膝盖上沾的灰尘。 温北抿唇,按耐着,没往后躲。 “我讨厌下跪的姿势。”情绪平稳后,言何恍惚间想起自己晦气雄虫的人设,为自己找补道:“以后别跪了,我不喜欢。” “我知道了,雄主。”温北眨眨眼,格外乖顺。 “哪里受伤了?”言何彻底缓和下来,他没忍住上手摸了摸眼前人的脑袋,温声问。 “后背。”温北说,“不严重的,我换个纱布就好,雄主不用担心。” “担心?”言何收回手,神色似叽似讽:“我这种不靠谱的低级雄虫,哪里管得了上将大人呢。” 他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悠然转身往回走,阴阳怪气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大人还是该找谁找谁去吧,我这庙小,留不得您。” 温北:“……?” 大门缓缓合上,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位。 良久,温北指了指言何离去的方向,不太确定地问凑过来的叶镇:“生气了?” “……没吧。”叶镇呆呆的,“看起来也不像是雄虫生气的样子啊。” “也是。”温北琢磨着,又摇摇头:“可他也不是普通雄虫啊,你看他跟那些虫比,一样吗?” “表面上是不一样的,但归根结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着说着,叶镇一惊:“老大!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瞎说什么呢。”温北像是被人踩了新鞋,表情一时间复杂至极,生气厌恶烦躁和一点点慌乱都凑齐了。 他瞪了叶镇一眼,道:“我只是觉得他和资料里差距蛮大的。” “那确实不是一般的大,之前看他的资料视频,我差点就连夜去给你偷一个治疗仓了,生怕你挺不过今晚。”叶镇说。 “少贫。”温北又瞄了眼紧闭的大门,转身走向飞行器:“快点,来帮我换纱布。” 他刚想再问问言何去军区的事情,就听身后哐当一声。 是门板被拍在墙上的声音。 温北回头,就见言何居高临下站在台阶上,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温北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挺直肩背。 “这就要走了?”言何问。 温北:“嗯,我去……” “你今儿要是出了这院门,”言何声音毫无起伏,“以后可就别回来了。” 温北:“……” 回到了卧室,温北在窗边看到楼下恋恋不舍的叶镇。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滚。 还怕他挺不过今晚……脑洞怎么这么大呢。 “来,跟我讲讲。”言何在他身后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刚刚是打算叫谁替你处理伤势啊。” “……” 坏了,他好像真的挺不过今晚。 说来奇怪,他明明和这只雄虫认识不过几天,就算结了婚也是不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言何的问话,他老是感到犀利的压迫感。 一种……让他下意识服从的力量在推着他。 比如此刻,言何不过是随口一问,他已经紧张到冒汗了。 不对啊。 换个纱布而已,又不是被捉奸在床,他慌什么! 温北越想越觉得有理,理直气壮起来:“叶镇啊,我们军雌哪有不受伤的,经常互相帮忙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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