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垂,一楼的客人都走了一小半,角落的那一桌还在喝。 二楼楼梯扶手边,几只虫蹲在那里,盯着楼下的情况。 “这是在做什么……”秦覃没理解,“拼酒吗。” “你懂什么?夫夫之间的情趣罢了。”叶镇一脸深沉,“今日共饮一杯酒,他朝床上好相见。” “?”秦覃没理他乱七八糟的诗词歌赋,突然一指楼下:“他们走了。” 几只虫齐刷刷站起来。 “真走了。”叶镇摸了摸下巴,关注点总是很清奇:“酒还没喝完呢。” “就让他们这么走吗。”秦覃则有些担忧,“老大不是说想跟言何殿下离婚,他们要是做点什么……不就不清不楚了吗。” “他俩本来也没清楚过。”叶镇摆摆手,“行了,咱们也走吧,管他们做什么,老大酒量好的很。” 酒量好的很的温北晕的看不清路。 他被言何半扶半搀着,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蛇行。 “台阶。”言何第n次提醒他。 温北颇为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人一动不动。 他看起来醉的不轻,眼神都是迷离恍惚的,有些灰蒙蒙。 言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珠黑沉沉,神色比夜风还要凉上几分。 几秒后,他把人拦腰抱起来。 被丢到床上时,温北短暂的清醒了片刻。 他睁开眼,在昏暗的房间里,看到了言何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瞳孔微缩,下意识开口:“言何……” 他清醒的时候很少叫言何名字,之前是“雄主”,后来是“殿下” 言何之前没有觉得不对劲,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早就恢复记忆了才会这么叫。 “嗯。”言何低低的应声,他胳膊撑在被褥上,把温北压在身下,却保持了一段距离,始终能看清彼此的眉眼:“温北,我标记你好不好?” 与其让他在外边瞎搞,还不如就用他的。 如果温北想要,他就会给。 一定会给。 温北要做的事,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与虫族的社会制度相关,太过畸形的打压总会引起反抗的,或早或晚而已。 他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 至于那些所谓的名声…… 原主的名声已经够糟糕了,也不差再堆个几条,不过之前是被雌虫们攻击,日后说不准是被雄虫们辱骂。 也算是雨露均沾了。 温北醉的神智不清,闻言下意识皱起眉。 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片刻,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言何这几天查了不少资料,本是为温北的僵化期做准备,没想到……真的要标记时,竟是这副光景。 他三下两下解开温北的衣服,动作称不上温柔,利落速度。衣物落地的轻响让温北重新睁开眼,他只觉得身上没了束缚,凉意扫过皮肤,引起阵阵颤栗。 唯一滚烫的是言何的掌心。 对方在这种事情上掌控欲总是很强,恨不得把他吃了似的,凶狠粗暴,以往温北清醒时,两人恨不得在床上打一架。 但现在温北醉了。 他软成了一滩水,乖乖巧巧的依附在言何怀里。 言何抓着他小腿,强硬的迫使他屈起来,又弯折下去。 温北轻哼一声,眼角噙着水汽,潋滟一片。 他有些难耐的仰起头,神色古怪,说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 “言何。” “言何……” “言何……” 他喊着言何名字,对方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对他想说的话似乎并不在意。 言何也是头一回,没轻没重的,在温北一声声轻哼里迷失了自我,把资料里那些“轻度标记”“中度标记”全忘了,上来就整了个深刻的,疼的温北一颤,嗓音都变了调。 “嘶……”温北满脸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泪水,他下意识搂住言何,试图从严丝合缝的拥抱里汲取温度,小声喘息:“疼……” 言何充耳不闻。 他按住温北手腕,很用力。 后半夜,他始终无视温北的请求,压着人狠狠反复,一回又一回,连喘息的间隙都不给温北。 温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只有被弄狠了才会带着哭腔哼几声,大多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半醉意,一半疲态。 天色亮起时,言何抱着人去浴室。 温北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眼皮都没有力气睁开。 他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丢进洗衣机搅了三天三夜,他的军区连续训练十天都没这么累。 温北平躺在床上,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抬起手时还有点轻微的颤,他面无表情的摸了下自己的后颈,果不其然,已经肿了。 言何就像草仇人一样…… 什么鬼啊。 这下彻底拎不清了。 他酒量其实还不错的,昨晚虽说醉了,但还是有意识,言何问他要不要标记时……他听懂了。 他知道自己该拒绝。 但他没有。 昨晚喝的酒还是成了他逃避的理由。 他撑着床坐起来,没忍住“嘶”了一声。 昨晚他一直都是有意识的,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张床上。 真凶啊。 他又摸了一下后颈,那里已经被贴上了防菌布,严严实实的。 他的光脑已经被放在床头,充好了电,闪着幽幽蓝光。 温北顺手捞起来,打算通知实验室那边,今晚就可以做采集了。 消息发了出去,他刚要合上光脑,突然想起什么,打开了青鸟。 他为了套言何的话,特意伪装成妹子开的小号,大概是因为同族,对方对这个“桃汁”还算照顾,经常发来慰问。 果然有新消息,温北眉眼一弯,点进去查看。 【言何:要不要见一面?】 温北笑意僵在脸上。 他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动动手指回复:最近不太方便TVT,有机会再说吧 对方秒回。 【言何:是吗,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温北总觉得他怪怪的,但也没想太多,回复:不太确定,有什么事吗? 【言何:有些事想问你】 【桃汁:你问呀】 【言何:你就不想回去吗】 言何想回去了? 温北怔了怔。 【桃汁:我不知道……】 温北还想说些什么,对方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言何:你有喜欢的人吗】 【桃汁:有】 【言何:有多喜欢?】 温北犹豫半晌。 【桃汁:很喜欢吧】 这个“吧”就很灵性。 言何盯着这个字瞧了半天,人生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文盲,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累,没心思乱猜,索性直接问。 【言何:那你会因为别的事跟他分开吗】 另一边很久才回复。 【桃汁:可能吧……你心情不好吗】 【言何:嗯】 【言何:有个混蛋甩了我两次,我不想要他了】 …… 这一次对方久久没有回复,言何坐在阳台边缘,下意识朝卧室的方向瞥了一眼。 就在言何要失去耐性,直接进去时,光脑震动一下,温北回了。 【桃汁:那他确实是个混蛋】 言何手一顿。 他差点被气乐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收回来,他缓慢的打字,每个动作似乎都要耗尽他的力气。 【言何:那你觉得,他值得我原谅吗】 这次温北回的很快,格外利落。 【桃汁:不值得】 言何合上光脑。 这个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他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温北艰难的爬下床时,和门口的言何对上视线。 对方好像在那里等他很久了。 “打算去哪?”言何问。 温北衣服已经换了一半,显然没有狡辩的余地,他安静几秒,眨眨眼:“回军部。” 他嗓子还是沙沙的,像吞了铁锈。 “这么着急啊。”言何也不脑,平平静静的望着他,“第一次被标记你会很虚弱,我替你请过假了,不用去。” 平静的外表下,藏的是强硬。 以往他察觉到温北有事瞒着他时,总是顺着他的,甚至会主动给他机会。 但今天他不想给了。 温北果然停住动作,他抱着外套,面色苍白的坐在床边,看起来呆呆愣愣:“啊?可是……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言何一挑眉,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些小事。” “小事?那就更不用去了。” 温北:“……” 他从不知道言何这么难搞。 他只好改口:“是很重要的事。” 言何一点头,表示理解,却在温北要出门时拦住他。 他语气淡淡:“你还是打算跟我离婚吗?” 温北没第一时间回答。 他开始估算自己今晚能下实验台的概率是多少。 没有先例,他算不明白。 几秒后,温北撑着门把手,低声道:“这个问题我明天再回答你,可以吗?” “不可以。”言何看着他:“你知道的,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他不会继续了。 温北的手缓缓攥紧,半晌没有说话。 言何在心里数了三十个数。 数到三十二时,他轻笑一声:“至于这么犹豫吗,已经拿到我的信息素了,下一步不应该是把我甩开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温北被他语气里的讽刺定住,连呼吸都忘了。 “这么震惊啊。”言何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在你眼里我就是傻子吗?这么好骗。” “……不是。”温北艰难的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 “不是故意?”言何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那你说说看,你为了什么嫁给我?” “我……” 温北有些僵硬:“那个时候的确是想利用你,但是后来……” “后来你也没有告诉我真相。”言何温和的打断他,陈述道:“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的。” “温北啊。” “再给你……不,是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吧。” “我想知道,你第一次跟我提分手的原因。”
第63章 抱歉 2025年6月12号, 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 言何常要跨省出差,时间紧迫时拎个包就要走,温北已经习惯了。 他帮忙把行李收进一个小箱子里, 抬头叮嘱:“天气热, 你少穿黑的, 更吸太阳。” “知道啦。”言何扣好最后一个扣子, 弯腰亲了温北一口,一触即分,火烧屁股似的接过箱子,匆忙往外走:“这次大概一周就能回来, 你好好吃饭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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