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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

时间:2023-11-24 22:00:17  状态:完结  作者:樊令佳

  坊间市井有童谣:皎月城中武林盟,武林盟来列排名,榜首五年换一换,今年魁首到谁家?

  望涯大会并不是什么比武的宴会,而是看榜排名,实际上算是探查各家实力,若是宗族中出了个榜首,那该是名声大噪,名扬天下了,早年乌桓山庄出了花想容这么一个谋士,趋之若鹜者不计其数,乌桓山庄也因此在江湖上的地位空前甚高,后来接连出了杀手榜第三桓无名,医心榜第九桓江。

  只是后来永乐殿被萧让尘所控,逐渐势起,于四年前要走了乌桓山庄的客卿花想容后,乌桓山庄在以前结仇家族的联合打压下,现如今逐渐落寞,只是花想容虽走了,却还有个杀手榜第三的桓无名在,仍旧不容小觑。

  武林盟派了人在外城接迎,萧让尘一边拉着花想容去席上,一边路上和他谈天,唯恐他还陷在方才的噩梦里,他不知道花想容到底梦到了什么才如此惊恐,只是看着他苍白无色的面容,也不敢再去询问,只能故作轻松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待会儿席上人多繁杂,你不要乱跑。”

  花想容点了下头,乖巧地回了句:“好。”

  萧让尘看着他逐渐缓过来的脸色,忍不住用手碰了碰他侧脸垂落的发丝,笑道:“我记得你爱吃鱼,中原靠南临海,水产丰富,席上的若是不好吃,我明日带你去吃别的。”

  花想容又答了声好。

  萧让尘便笑着捏了把他的脸,笑道:“你不是要给那白术好颜色看?”

  “这样娇娇的,没一点儿气势可不行,你怎么就不能像那嚣张跋扈的小少爷一样,比如桓越那种,肆意发一发你的脾气?”

  花想容终于回过神来,他靠着萧让尘,默默道:“也只有殿主才这么纵着我的脾气,别人哪会肯让我?”

  萧让尘笑道:“有我在,我叫他们都让着你,谁敢不让着你我就替你收拾他。”

  正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皎月城宴席间,此时天色还尚早,刚过黄昏,皎月城里道边却已经点起了灯,侍女提着烛火分行两旁,见来者纷纷俯身行礼,萧让尘凭着自己的身份,一路无阻,席间已经约摸坐满了人。

  萧让尘拉着花想容的手腕,向席中央的主持者姜境止轻轻颔首,就算是打了个照面,过后也不理会姜境止作何反应,径直带着花想容入了席,姜境止见他如此狂妄,脸色颇有些难看,紧紧捏着手中的酒杯,细看之下白色杯壁上竟已经被震出了裂纹。

  一只手轻巧地将那支小酒杯从他手上拿下,“何至于此?姜公子如今高居武林盟之主之位,还用得着和那样的人生气么?”

  姜境止看着眼前白色锦衣连带白纱覆面的人,咬了咬牙道:“萧让尘不过近几年才起势,竟如此狂妄,丝毫不把我武林盟放在眼里。”

  白衣公子看了眼在席间正给花想容剔除鱼刺的萧让尘,轻轻一笑,道:“萧让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不过……也仅仅止步于此罢了。”

  “你话说的好听!”

  萧让尘弑父杀兄,乃是大不义之举,可江湖上却没人敢对他有任何置喙,足以见得他并不简单,并且十分有底气对抗武林盟,才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姜境止压低声音,问道:“我前些日子和你谈的兼并,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衣公子的笠纱下脸色微沉,声音却依旧温和,不紧不慢道:“庄主已经同意,故而才叫我来,等宴席结束了,我们单独来谈。”

  姜境止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

  ……

  萧让尘一直垂着眼眸专心剔除鱼刺,因此也就没看见刚刚才发生的这一桩事,何厉虽在他身后看得清楚,可大半注意力都已经给了席间的花想容,宴席间杂乱,因此也没能听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得出来,大约是相谈甚欢。

  花想容一身红衣十分乍目,他坐在萧让尘的身边,所有人都能想到他就是当初被永乐殿主从乌桓山庄抢走的那名客卿花想容,一时之间唏嘘也有,感叹也有,几十道目光似有似无地看着他,然后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把江湖谋于掌间的人,居然长了张如此妖艳惑人的容貌,怪不得能叫冷血无情,弑杀成性的萧让尘强取豪夺,只是不知他如今作为一个宠侍,在永乐殿中不知是好过还是不好过,花想容的目光似是无意地从那白衣公子身上滑过,看着他和姜境止说完了话,似乎有朝着这边来的意思,便掩饰般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花想容喝了口桌上杯子里的茶水,萧让尘余光看见,却没来得及拦,只能赶快擦干净手,把杯子给他夺了下来,迎着花想容有些疑惑的目光,萧让尘轻声斥道:“这是茶酒,有些烈,你身体不好,别这么喝。”

  花想容尝了尝口中的酒液,只觉得不负其名,这酒有种很古怪的味道,茶不像茶,酒不像酒,便轻轻皱了皱眉,道:“不好喝。”

  萧让尘无奈一笑,拿了一小块糕点给他,轻声道:“这酒的确是不好喝,你先吃点儿东西。”

  他话音未落,一道更加清朗的声音传来。

  “茶酒是皎月城特产,性稍烈味清苦,小公子喝不惯也正常。”

  白衣公子提着一樽瓷壶迎上来,径直坐到了花想容的对面,将壶中的水液给他倒了一杯推过去,轻笑道:“久闻花客卿大名,今日难得一见,果然是天人之姿。”

  “这是果酒,花客卿还是喝这个好。”

  萧让尘对他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问候很是反感,尤其是他话里话外都在提花想容以前的身份,叫他更加膈应,于是未等花想容端起那杯果酒,便一拂袖将杯子扫落,沉声抬眸斥道:“你是哪家的?这般没规矩,什么身份也敢与孤同坐!?”

  白衣公子闻言,面纱下神色微滞,花想容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和白衣公子的眼眸对视上,他似作无意地轻敲了三下桌面,何厉站在一旁见此情况,俯身在萧让尘耳边低声禀告道:“他就是白术。”

  萧让尘心说他早就看出来了,除了那乌桓山庄,还有哪家穿得一身白像奔丧一样?可到底是不一样,花想容不论穿白穿红都是好看的,这白术从头到脚一袭白,和五年前花想容穿着并无差别,可在他看来只觉得这人有意模仿,更加厌恶。

  白术很快反应过来,他俯身行了一礼,道:“在下乌桓山庄白术,拜见永乐萧殿主。”


第60章 镜花水月

  白术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萧让尘却并不给他面子,只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面前全身素衣的人,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低声对身旁的花想容笑道:“他穿客卿服不如你穿好看。”

  花想容坐在一旁,有些讶异地挑眉看他:好幼稚,这也要比一比?

  萧让尘看他一身红衣, 张扬肆意,不提那发上少了的一只蝴蝶簪子, 就凭他身上那块玉佩,便早就把他和自己五年前所见过的花想容隔绝开来了,萧让尘私以为花想容是喜欢更艳一些的颜色的,而不是像乌桓山庄奔丧一样的白。

  白术一脸淡然地行完了礼,似乎并不知道萧让尘是在刻意刁难他, 只是自顾自地斟了杯果酒,也不喝,放在桌子上似是无意地转了小半圈,从面纱下看了一眼花想容, 轻轻笑道:“这客卿服也不是谁都能穿, 但花客卿的确是更适合红衣的, 萧殿主有眼光。”

  花想容在他们暗地里的剑拔弩张中一直作身外客,可这时却未等萧让尘说话,忽然对白术发起了难:“殿主有没有眼光,还轮不着你来说,白客卿还是顾好自己。”

  白术趁着他说话的时候, 又似作无意地动了动茶杯, 看着杯中的果酒,他面纱底下的眉头轻轻皱起, 似乎有些焦急,袖子内口皱了一片。

  萧让尘闻声眼含笑意,他轻轻抬了抬眸没出声,握住身旁花想容的手指散漫地把玩着,一副轻松姿态,可周身的气息近似威压一般,带着凌人的气势,萧让尘三尺之内无人,众人很明显看出来他这是要为自家的宠侍撑腰,不准任何人欺负。

  想起近来乌桓山庄打出了白术的名号,众人皆有些鄙夷,谁不知道乌桓山庄大不如前,除非是花想容亲自来了,否则十个白术也救不了桓氏,借前辈的名号来肆意鼓作,穿着仪态皆是模仿花客卿五年前,也难怪花客卿要生气,永乐殿主要给他们殿里的人出气,他们这些常人离远一些也就罢了,又不妨碍偷偷地看好戏。

  白术微敛神色,问道:“花客卿这是何意?白术实在不明白。”

  “不明白?”萧让尘拿起面前茶杯搁在唇边轻轻沾了一口,接过了他的话,他眼眸幽深锐利,带着点儿笑意,声音却阴恻恻地往下沉:“左护法的意思是……你,不配穿这身客卿服。”

  他着重地加强了“左护法”三个字的语气,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具体的意思,白术的眼皮子跳了跳,显然是没想到他的重点居然在这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萧让尘这是从哪悟出来的意思?】

  花想容默默摇了摇头,他也很疑惑这个问题,心道:“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和白术吵架,萧让尘居然直接说主角不配,他真的很会骂,可惜没用。”

  在这里的三个人,最配穿这件客卿服的就是白术了,这种话对于白术来说无异于出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半点儿攻击力。

  白术沉默了片刻,眉眼低垂,又似作宽容地笑起来,把自己面前的果酒再次往花想容的方向推了推,道:“花客卿说的是,普天之下没有谁比您更加能配得上这身客卿服,这杯酒,权当在下失言赔罪了。”

  花想容正想顺势接下这杯酒,手还没碰到杯壁,就被萧让尘一手撩翻,酒液滴落下来,打湿了白术身上的素色锦衣,花想容见此情况,险些气笑了,他掐了掐指关节,看了眼白术,有些焦躁,白术面纱下的脸也僵了一下,知道今天他这杯酒终究是送不出去了。

  萧让尘慵懒地靠着椅背,他骨相极好,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眸带着些淡淡的轻蔑,居高临下看过去,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赔罪就不必了,左护法不善饮酒。”

  他的目光冷冽如刀,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花想容细白的手腕,却无意间触到他有些许不正常的脉搏,眉心骤然一紧,他把花想容拉进自己怀里,低声询问道:“你脉象不对,你怎么了?胸口又疼了?”

  花想容摇了摇头,安抚地反握了一下萧让尘的手,轻轻地靠在他怀里,道:“只是有些累,今天说了好多没必要的话。”

  萧让尘便笑着低声道:“他来说话你就要搭理他吗?”

  “他是什么东西,也配你来与他斡旋?少承你客卿时的习惯,不愿搭理的人就不必搭理他。”

  有他在,花想容做什么不行?

  亏他还以为是花想容看白术不顺眼,想在席上故意刺一刺他,没曾想他是根本不愿意多说这两句废话,萧让尘此时倒觉得他前几句话也像是白说了一般,就该叫人把那白术私底下收拾一顿,给花想容出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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