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缺少另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他缺少一份关心爱意。 半夜是被手机铃声吵醒,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从沙发底下摸出来手机摁灭。 那人锲而不舍地再次打过来,有不接气不罢休的架势。 苏许直接关机,世界清静。 苏家里苏父急躁地来回走动,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第32章 卖儿子来求富贵 苏家二层主屋。 胡子拉碴的苏志新红着眼睛,右手哆嗦,巴巴过去把手机捡起来。 试着开机,碎了屏的手机没反应。 半夜三更的不好去找人修理,怒火中烧的苏志新只能按耐脾气等着。 要不是不知道臭小子的住的地,他连夜也得把人薅起来! 苏许醒来是第二天下午,没有被投喂的肚子咕咕叫着抗议。 苏许拿起手机要点外卖,开机后,想起来苏志新给他打过电话。 经过一晚上的辗转反侧,过度的痛苦刺激大脑开启保护装置。 那直击天灵盖的瞬间快感,暂时清空苏许的记忆,苏许飘飘欲仙。 苏许突然就悟了。 与其躺着接受命运的审判,不如奋起当祸害。 他这病又不是不能治! 有什么矫情的! 生活以重砸他,他就日了它! 操蛋。 对苏志新的事,苏许毫不关心,打开外卖平台,想着吃点什么好。 一点开算是油腻腻的食物,看的他直犯恶心。 烦人精又给他打电话。 手指不小心划错,接通。 “今天晚上你来家里一趟。” 苏许好心情问他:“干什么。” 苏志新停顿一会,想来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儿子这么硬气地跟他说话。 “有事。” “什么事,现在说。” 接二连三落他面子,一晚上没睡的苏志新气急:“让你回来就回来!” 苏许眼里平静无波,声音懒懒:“不去。” “臭小子,你...” “哎呀,怎么火气这么大呀,吓到我们家小许了。” 空期,继母打断苏志新,拿过手机。 “小许啊,我是妈妈。” 苏许还没有说话,继母立马夸张地带着哭腔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错了,你不认我这个妈,没事,是我自作多情了。” 随即一副为他好的样子说:“陈姨就是觉得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定下来了,就自作主张替你应下来一门亲。” 原来的苏许会气愤,现在可不会,他可是立志要当祸害。 “不需要。” “陈姨找了门亲事很好,高门大户,乖啊,别闹脾气,回来把婚结了。” “想都别想。” “苏许!你要是肯乖乖结婚,我就把你妈妈的玉镯给你做嫁妆。”陈真哭着威胁。 苏志新温柔哄人的声音顺着电话线传过来。 苏许被牵动情绪,握紧的手指把牛仔裤攥出褶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明明是他妈妈的东西,在本子上写的很清楚,是他姥姥送给他妈妈的,他妈妈要把镯子留给他。 懂事后,他试着找过,十几年来从未找到。 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也想过是妈妈突然又不想留给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镯子会被继母拿走。 如今继母还用这枚镯子威胁他。 拿了别人的东西逼迫人家的儿子,苏许冷笑,他不介意去会会。 他松口:“好,我回去。” 电话那头的哭喊声停住,陈真欣喜地说:“好好好!那陈姨今天晚上亲自下厨。” 高门大户?苏许自嘲一笑。 没什么心情吃饭,随便喝了点冷水,洗把脸,出去工作。 请了两天假,该去干活赚钱养活自己。 还有三个月,人要吃饭。 得知自己有了脑癌,苏许的第一反应是大脑空白,随后无所谓。 倘若知道自己欠了别人五十万,努力努力能还清,他会去做。 但当他欠了别人一千万,一辈子不吃不喝的干活也还不清的时候,就该当祸害。 凭什么把自己的东西往外送,自己还得辛辛苦苦的攒家业。 生活本该如此,人没有活着的信念,看开就好,他觉得自己挺开朗乐观。 可总有人不知死活惹他,他舍不得去死让别人畅快。 凭什么委屈自己让他们开心。 地下酒吧灯光昏暗,调酒小哥吹一个流氓哨把人叫过来。 苏许靠着吧台拒绝他递过来的温水。 “说吧,别人塞你多少。” 调酒小哥无辜地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这杯倒了多少料。” 小哥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小心后面的人。 低声说:“来的是个高段位的,知道你只从我这喝温水,就把药下到水里。” 他嘿嘿一笑:“塞得也不多,小十万,回去后跟你平分。” 苏许倒掉水,对身后灼人的视线漠不关心。 “来的人都小有身份,你不怕得罪?” 小哥调着酒,轻佻地说:“那他们也得敢啊。” 酒吧虽小,幕后老板的来头可不小。 苏许无心劝他,去忙自己工作。 晚上九点,正是热闹,管事苦口婆心地说:“小苏啊,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就是晚上人多,你这走了我这缺人啊。” 有多少人是奔着苏许来的,管事心里门清,给招财树放两天假都够心疼了,别提再让人早退。 今天晚上还有贵客,就指望着他去招待。南风团队 他手里,像苏许这样长相清秀,带着涉世未深蓬勃朝气感的人可不多,好好包装包装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也不枉他一直护着。 “这样吧,今天晚上给你三倍工资,你去包间看一个大客户,干完这单,给你带薪休假三天。”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许淡定地说:“我爸死了,急着回去下葬。” “这...”管事面露为难。 “我爸就我这一个儿子,生前没有孝顺,死了总得有人照看着。” 管事看着面前渐渐被悲伤情绪环绕的青年欲言又止。 苏许低头,老老实实站那,带着哭腔说:“我是想好好工作,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到死我都没有让他过上好日子,你说我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管事还有人性,被哭的心烦意乱,挥挥手让人滚蛋,眼神阴暗不明。 既然没有赚钱的念头,就没了利用的价值。 真的该考虑出手。 换好衣服,苏许戴着口罩走大道,这酒吧是不能再去。 他毫不怀疑这些人的恶意,反正赚的钱够他潇洒三个月。 他不稀罕被他那好父亲改的乱七八糟的公司,但他要让他的好父母狠狠地出一笔。 苏家小富小贵,但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在帝都排不上号。 苏家大厅里,苏志新焦急地不停张望,陈真拍拍他的手臂,安抚他说:“放心,煮到嘴的鸭子他飞不了。” 然后泫然欲泣:“我把你送给我的玉镯就这么给出去,真是心疼。” 苏志新把人搂怀里,语气不屑:“就一根破镯子,也你就觉得好。” “拿下这项目,咱们明天就去店里,想要多少你说了算。” 陈真喜笑颜开,“哪敢好啊!我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沈先生老丈人的脸上净是光!” 沈先生老丈人叫的苏志新心里舒坦,更加坚定了他卖儿子求富贵的决定。 就当是养了他这么多年,孝顺他老子的。
第33章 当白眼狼挺好的 桌子上的饭菜凉了热,再凉又热。 苏志新坐不住,陈真不满上眼药:“这孩子怎么还不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我看他就是翅膀硬了,缺揍。” “志新可不能这样说,孩子可是忙得很,万一忘了这回事也是正常的,不孝顺爹妈的多的是。” “来了来了!”霞姨连忙进屋,汇报情况。 看看陈真的脸色,她眼珠子一转,跟着上眼药:“少爷来了!” “没有我这老子,他算什么少爷!” 苏志新气的脸色涨红,陈真悄悄给霞姨一个赞许的眼神,霞姨轻哼一声点点头。 苏许进门,见到的就是这番光景。 “呦,少爷回来了。”苏志新阴阳怪气。 苏许毫无畏惧,他坐在对面,双腿一翘。 “人呢?” “有人也被你气走了!” 陈真靠在苏志新怀里,撇撇嘴问:“小苏是不是不喜欢陈姨啊,陈姨走,小苏千万别跟你爸置气,你爸身体不好,别气坏了!” 说着走,人却一动不动。 霞姨跟着附和:“是啊,少爷,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跟着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总是惹事。” 苏许默不作声看着他们对他指责。 从以小称大到目无尊长,从顽劣坏事到自私自利。 一个小时还不停歇,苏许不耐烦地说:“结婚对象呢。” 话题转的突然,气氛一卡壳。 苏志新拿出一张合同:“签了它!” 一眼看到最后一条乙方承诺会永远给甲方尽孝,苏许笑了。 霸王条款啊,把所有的野心明晃晃的写出来,他们是怎么敢的。 还有什么保证会扶持家里的企业,帮助家里的企业更上一层楼。 卖儿子卖的这么顺手。 看来结婚对象身份不简单,至少从昨天开始,他没有听到有关他结婚对象的任何信息。 也不知道他这好父母把他卖了多少钱。 合同摔在桌子上:“不签。” 就凭着两个人的贪婪略有点小聪明的程度,合同上的条款他结婚后能完成。 能让这两个人这么确信的事,猜测他便宜对象身份不低。 说不定真的会是白莲花继母说的高门大户。 身份不低,还打定主意要结婚的。 若那人非情势所迫,他还真是挺好奇。 “你再说一遍!” “不签。” 陈真也急了:“小苏啊,这位可是高门大户,你嫁过去肯定会享福的!” “嫁?”苏许挑眉,狭长的杏眼星星点点,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让对视的人不自觉的顺着他的话说。 “能有人看上你这样的,真是抬举你了!” 陈真回过神来,紧绷的脸皮上显而易见的嫉妒。 她是不敢肖想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可是继子能被看上,还派亲近的人过来谈条件,真是让人怨恨。 一个长的不如她的男人凭什么! 有她能生养? 靠在苏志新怀里,陈真按耐着要把人眼睛挖出来的念头,继续劝。 “小苏啊,别怪陈姨说话难听。” “你能有个少爷身份,是老苏给的,没了这层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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