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铃枝被他吻得也有些意乱情迷,享受间微微昂头,让两人离得更近。 这回应却让封眠兀自停了下来。 两唇相离时,他们呼吸都有些紊乱,尤其是戎铃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请,很是不解:“这就完了?” 少年的唇色原本便鲜艳,此刻更是红得欲滴,泛着淫靡的水光,显得更为诱人。 禁欲的道君声音微哑:“你还想?” 回应他的,只是少年踮起的脚,和迎上来的唇。 戎铃枝微微弯眸,搂着他的脖颈,笑着说:“褚岫的腿是你的打折的?” 话音未落,封眠便打断了他,揽住他的腰,淡淡道:“不要提别人,很扫兴。” “那我们——” 后半句还未说完,便被强势的吻全部吞没。 这次,封眠却失了之前的内敛克制,反而变得霸道难以抵抗。 有些像,疯子。 * 戎铃枝这次学乖了,把自己要去天灵山茶会的事提前告诉封眠。 对方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渡了些真气给他,让他自己小心。 戎铃枝心里美滋滋的,连带着昨晚被打屁股的怒火都消除了不少,一早便去找了芙蕖,商量着如何给江弃整一个桌子。 实话说,戎铃枝不想掏钱买。 而且,他也没办法随便出宗,只能跟在芙蕖或者别的师兄弟后面混出去。 “我倒是能带你下山采买,但主要是,咱们怎么把桌子带回来?”芙蕖摸着下巴,觉得此事有些难办。 前几日刚御过衣柜,难不成今天又御个桌子回来? 次数太频繁,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她和戎铃枝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她脑中闪过一个好想法。 猛地拍了下手,惊喜道:“有了,江弃又没说一定要买的,咱们俩给他做一个呗。” 戎铃枝先是惊讶:“怎么做?” “这山上多得是木头,咱俩直接免费获取。” 不用花钱? 一听到“免费”这两个字,戎铃枝的眼睛顿时亮了,立刻同意了芙蕖的想法:“师姐,你真的太聪明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 两人一合计,用宣纸画了张潦草的设计图,赶紧结伴去后山做桌椅了。 芙蕖的青剑削铁如泥,砍树和削平倒不是问题。 只是他们俩都不怎么擅长做手工,即使将原木削得四平八直,做出来的成品还是丑的惊人。 桌子的四条腿长短不一,站直都费劲。 但偏生两人还自我感觉良好。 芙蕖对着自己的作品欣赏了一番后,夸赞道:“做的真不错,唯一的瑕疵就是,这桌腿好像不一样长。” 戎铃枝思考片刻,从余下碎木块中挑了几块,垫在桌腿下面,得意道:“看,这不就成了?” “聪明啊师弟。” 此刻,两人都纷纷觉得找到了灵魂搭档。 ——芙蕖,他聪明美丽的师姐! ——铃枝,她命中注定的师弟! …… 江弃今早起床的时候,心情还不错。 虽然洞穴简陋阴森了些,但至少胜在清幽,外面的山景也很漂亮。 他已经逐渐适应这种生活了,也不挑剔那个像棺材一样的衣柜了,被子铺好后躺在里面还有一种别样的舒适感。 吃完灵药后,他坐在衣柜上疗伤,隐约能感受体内的混沌之气正在慢慢充盈。 只是他体内仍有毒素,根本没办法转化为魔气。 他需要那迦菩提,不然修为与折断的腿都无法恢复。 如今秦都应还处于内乱,他身在青阳宗,倒是很安全。 “夺权……如今我倒是真有些兴趣了。” 忆起从前在戮渊受的那些冷眼,江弃慢慢睁开眼,轻蔑地勾唇笑了笑。 从前不争,是心中仍对亲情有所挂念。 原以为江裕会是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却没想到也是不念血脉亲情的豺狼。 即使他辅佐那人登顶秦都,却还是对他下了死手。 “大哥,你太无情了。” 他默默念了一句,琥珀色的浅瞳中流露出些许脆弱。 与此同时,洞外传来交谈声。 戎铃枝和芙蕖抬着桌子走了进来。 江弃看着面前这个桌腿长短不一的桌子,忍无可忍道:“谁让你们从垃圾堆里捡东西的?” 芙蕖、戎铃枝:“……” 很平淡的一句话,但是杀伤力好强。 两人纷纷感觉膝盖中了一枪,当场便想跪下。 江弃的嘴,真的好歹毒……
第78章 很会画大饼的师姐 “谁说这是垃圾桶里捡的?” 最终是芙蕖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理直气壮地将桌子往洞中央一摆,“这可是我们俩亲自做的,偷着乐吧你。” 下一秒,那七歪八扭的桌子遇见不太平坦的洞穴地面,哐当一下,倒在地上。 三人:“……” 戎铃枝手里攥着几块碎木头,赶紧迎上去把桌子扶起来,费劲吧啦地垫着桌脚。 四个全垫上。 最终,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残疾的桌子终于艰难地站住,画面简直感人至深。 “这不就行了嘛。现在特殊时期,你凑合凑合吧。”戎铃枝安慰道。 江弃看了眼那桌子,又快速移开,索性装作没有看见它。 用眼神示意少年过来。 戎铃枝不大乐意,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但瞥了眼他不太好看的脸色,还是慢吞吞走了过去。 不情愿地问:“干什么?” 江弃可不管他的想法,直接吩咐道:“你去山下,帮我买些东西,衣服鞋子什么的。” 又要花钱? 戎铃枝嘴角微抽,下意识退后两步,捂住自己的前襟,表情警惕道:“我没钱,而且咱们的交易里没有这一项。” 他好不容易攒点小钱,怎么老被别人惦记呢? 真抠门啊,江弃心道。 但看着他那副又蠢又凶的样子,又觉得可爱。 桃花眼微微瞪圆,眼尾微红,警惕的模样像极了领地被入侵的小动物。 于是罕见地没有出口讽刺,而是自顾自从腰封上解下来一块玉佩,丢了过去,说:“我现在身上没钱,你把这块玉佩当了吧。” “值钱吗?”戎铃枝接住玉佩,有些疑惑地问。 虽然他不识货,旁边的芙蕖却能辨识一二。 凑过来打量了两眼,下了结论:“这玉佩成色不差,应该能当个好价钱。” 听她说完,戎铃枝下意识扫了眼江弃的腰封。 此刻,腰间已是空空如也,再也没什么配饰。想来,这应该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身上就独独带着这一个玉佩? 戎铃枝啧了一声,挤眉弄眼地问:“怕不是哪个小姑娘送的,你舍得当了?” 芙蕖一听小姑娘两字,立刻感受到了八卦的气氛,双眼放光地盯着江弃,问:“真的?哪个小姑娘?什么故事?” 江弃:“……”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想要做出翻白眼的动作。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低笑了两声,微敛浓密眼睫,浅色瞳仁盯着那玉佩,略有波动:“确实是个小姑娘,只不过是我娘而已。” 听见是他娘留下的,戎铃枝和芙蕖立刻有些笑不出来了。 他收了笑容,垂目看向江弃,小心翼翼问:“那你确定要当?” 江弃面无表情地打开衣柜的门,整个人重新躺了进去,然后又重新关上。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什么好留恋的,当了就是。记得,衣服鞋子都要上好的。” 衣柜外,戎铃枝和芙蕖面面相觑,心里不由得生出同样的想法。 江弃,好像身世挺可怜的…… 其实原著中对这个大魔头的身世并无太多的了解,只清楚他母亲只是秦都王的姬妾,身份低微,是个凡人,后来在江弃几岁的时候就死了。而秦都王不是很喜欢江弃这个儿子。 因为他娘不能修魔,所以觉得江弃的骨子里也流淌着低劣的血。 下山的路上,戎铃枝一直紧攥着掌心里的玉佩,神情很是纠结。 要不要当了它呢? 要不要呢? 在这种事上,戎铃枝的心还是很软的,所以才这么游移不定。 但他又想着江弃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所以觉得自己会不会多此一举,多管闲事。 最终,还是善良占了上风。 少年将玉佩装好,从自己里衣夹层里掏出一张银票,心里在滴血。 他深呼一口气,劝慰自己:“没事,等以后江弃成为秦都王,一定会还给我的。” 芙蕖拍拍他的肩,赞赏道:“师弟,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说不定以后江弃变成大魔头之后,就会开始回忆自己的前半生,然后想起这块玉佩,开始庆幸它没丢。然后想起善良的你,到时候肯定会把你奉为座上宾。别说是还钱了,说不定半个秦都都会送给你。” “你说的很有道理,小钱而已,不值一提。” 这话哄得戎铃枝心花怒放,已经开始畅想自己坐拥金山银山的场景了。 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蹙眉,有些怀疑地看向芙蕖:“师姐,你穿越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总感觉,很会画大饼的样子。 芙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悠悠然地吹起了口哨。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最终,在戎铃枝的再三逼问下,终于投降。 她双手背在身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有罪,我先忏悔三秒。” “对,没错,我穿越前是做HR的。” 戎铃枝:“……” 果然如此。 上辈子,他这个社畜就是被老板和HR哄得团团转,做牛做马。 少年别过脸,哼了一声,装模作样道:“绝交两分钟。” 芙蕖:(ノへ ̄、) 一颗心碎成了好几瓣。 * 不过这种绝交没有持续太久,在山下街市时,芙蕖给他买了根糖葫芦。 他便开心得不知东南西北,又开始乐颠颠地叫师姐了。 两人买完江弃需要的东西,拎着大包小包进了一家酒楼。 这个小镇处于青阳宗、琼野与碧水原的交界,来往修士繁多,各个门派的都有。 戎铃枝和芙蕖随便在一楼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一桌人穿着统一制式的衣服,玄衣绣金,身后负剑。 剑修? 他和芙蕖交递一个眼神,后者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碧水原陈家。” 好熟悉的名头。 这不就是那个死在眠灵洞窟的陈述背后的家族吗? 陈述是陈氏的大公子,如今过去这么久,死讯应该也传回去了吧? 他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宗服和芙蕖身上的宗服,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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