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甚至还试图拱火:“你们不知道那个传说么,稻草人会依附在人身上,慢慢的取代这个人。” 温绛:其实我是穿书来的。 “还有稻草人杀人事件。” 温绛:其实我是穿书来的。 任务开始,本以为这群娇生惯养的人接到这种繁琐又毫无意义的任务必然要满腹怨言,温绛也确实担心霍卿章能否吃得了这种苦,但当他透过窗户看过去时,却发现霍卿章正干得起劲。 很神奇,以为他不可能自降身份来参加综艺,可他就算故意陷害原定嘉宾也要跟来; 以为他不愿受人于命去做什么无聊的任务,可他却是最认真的一个。 而隔壁房间的艾澜,面对一盆混合豆子,开始的确有过心烦,也几次想过撂挑子不干,但如果不挑,是没有资格获得房间分配权的吧。 他想告诉温绛,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乖张又没耐心的艾澜了,现在的他为了卑微的房间分配权可以磨平所有棱角,用筷子在五种以上的混合豆子中找出黄豆。 帮每个人善后的景琛也是这样想的,眼瞅着节目逐渐接近尾声,如果再不努力一把,想要的人最后会如掌中沙,悄悄溜走。 太阳渐渐落下,躲到了山的另一头,天青色斜斜垂下,随着教练的哨声响起,一行人放下手头工作来到营地前集合。 教练背着手来回踱步,依然是那张骇人的严肃脸: “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话没说完,有几人拔腿就往食堂走。 “谁允许你们活动的!”一声咆哮,刚走到食堂门口的几人又讪讪返回原位。 “吃饭前,我有几点规矩要宣布。第一,你们每人吃饭时间只有十分钟,时间一到,准时收盘;第二,期间不得交头接耳,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喝汤也一样;最后,严格按照我们国家的餐桌礼仪使用刀叉,不合格者,就不要吃了。” 众人不敢吭声。 到底是为了锻炼人还是折磨人?吃饭都不能吃安生。 几人沉默地走进食堂,刚拿起刀叉,又被教练喊停: “坐没坐相!每个人只能坐椅子三分之二的位置,这个还需要我来教么?!” 大概只有在国外生活过的霍卿章对于这些条条框框表现得从容泰然,以标准姿势吃饭喝汤,并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教练来回巡视着,忽然停在唐怿面前。 “这是什么。”他指着盘中一堆蔬菜道。 唐怿弱弱道:“西蓝花。” “为什么不吃。” “不喜欢吃。” “哐当!”下一秒,连盘带花被教练大手一挥,掀了个底朝天。 “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干脆都别吃!出去跑五公里!” “五公里?!”唐怿现在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五公里不满意?那就七公里。” 唐怿缩了脖子,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五公里很满意……” 这教练凶得很,咆哮起来像狮吼震山谷,大部分嘉宾对他都心生忌惮,忙坐直身子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当有一天,吃饭都变成了痛苦的事,嘉宾们只想赶紧睡觉。 教练背着手巡视过每个房间,最后目光落在温绛身上。 他看了眼手表,严肃道:“十二点,望你准时抵达麦田。” “什么时候结束。”温绛问。 教练一声冷笑,牛鼻子扩张得老大:“到太阳升起为止。”
第36章 深夜,宽阔的麦田一望无际,温绛身后跟着他的专属VJ,俩人沉默地穿梭在田间小道。 山里不似城市,除了月光再看不到一点光,因此行走也变得小心翼翼。 十二月份的麦子呈现黄绿撞色,长得快比人还高,因此用于吓唬鸟类的稻草人做得比常人更加高大,破旧的草帽下是一张狰狞的脸,套着破破烂烂的旧衬衫,于风中轻微摇晃。 VJ大哥缩着脖子,神神叨叨环伺一圈,将摄像机摆在固定机位: “温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教练说你守麦田任何人不得作陪,摄像师也不行。” 温绛点点头,目光落在那诡谲的稻草人身上,忽而觉得后背一片寒意上涌。 扔下摄像机,VJ大哥火速开溜。 温绛躲在简易窝棚下,望着大哥渐行渐远的背影,抱紧了身子。 这附近又冷又黑,这季节连声蛐蛐叫也听不见,在这样的环境下,曾经看过的一些恐怖片镜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当视线落在稻草人身上时,更是觉得浑身发麻。 这时,他听到了麦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节奏感极强,而且愈来愈近。 温绛表示,就算他穿书了也是坚定不移唯物论者。 不用猜也知道来者是谁。 但既然某位仁兄已经给他打上了“脆弱敏感”的标签,表现太过淡定恐怕不行。 “谁啊。”他故意抖着嗓子问了一句。 当霍卿章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温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抱着他的肩膀开始假哭,手还在他身上乱摸一气,涉嫌揩油。 霍卿章没料到温绛害怕的这副模样,浑身都在发抖,并且冷得厉害。 霍卿章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嘴唇动了动,但想到集训营的苛刻条令,期间不得有任何语言交流,他最终还是一个字没说。 不是惧怕那魔鬼教练,只是担心自己拿不到房间分配权。 温绛猜到了他的用意,故意演出一副释然模样后,捡了根小树枝在土地上写了一行: 【你怎么来了。】 他甚至已经猜到了霍卿章为了不承认他在意自己而有可能编造的借口,什么起夜刚好路过这里,什么睡不着出来吹吹风结果在这里偶遇,诸如此类。 霍卿章捡起小树枝,在土地上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字: 【担心你。】 温绛倏然睁大双眼。 在只有AB两种答案选项的情况下,出现了C选项。 他说,担心我。 就这么不加掩饰且直白地承认了? 淡定,不能得意忘形。 温绛莞尔,继续用树枝写着: 【担心我?还是担心令仪。】 看到“令仪”二字,霍卿章唇角赫然勾起的笑意隐匿于黑暗中。 【都担心。】霍卿章写道。 随后又补了一句:【担心你更多一点。】 温绛脑袋靠着膝盖缩成一团,迷蒙的双眼看起来几分困倦,他用小树枝划拉着: 【其实代表不用演这么多,我既然答应了你把孩子生下,绝不食言。】 霍卿章的手指倏然顿住。 他还是认为,自己关心他在意他只是在演戏,为了稳住他的心哄骗他把孩子生下来。 他很想问问温绛,是不是没情商。 但看温绛困的这模样,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靠温绛坐近一些,腾出一只手扶着温绛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黑暗的角落中,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朝着麦田对面的集训营地急速跑去。 “教练。”陈旧的小屋内响起云善初的声音。 莱恩正忙着挥舞球拍做睡前运动,淡淡瞥了他一眼:“说。” “刚才我在执行任务时,看到有人违反规定,私自陪同温绛执行任务,以及不间断的语言交流,根本没将您立下的规矩放在眼里。”云善初说得义愤填膺,就像是真的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不照规矩办事一样。 莱恩没有预料的那般大发雷霆,他平静地穿好运动服不紧不慢走到营地前,等到时针指向“3”,他鼓动腮帮子,吹响了嘹亮悠长的哨声。 睡着的没睡着的都被这哨声吓得浑身激灵,根据先前莱恩给的指示,一行人立马穿衣下床到营地门口集合。 艾澜虽是一副恨不得把这教练千刀万剐的表情,但身体却比他人更加诚实。 没有人比他更想要房间分配权。 几人集合好,莱恩眉毛一挑,笑得阴阳怪气:“大家也累了一天了,为了奖励大家,我决定带各位一起看一出好戏,希望看完之后,每个人都能有场愉悦的美梦。” 众人纷纷蹙眉,心中涌上强烈的不安感。 他说的“好戏”,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环伺一圈,似乎除了守麦田的温绛,也没看到霍卿章的身影。 完了……教练所谓的“好戏”,该不会是指…… 如果俩人真的正办“好事”被逮了个正着,霍家会不会觉得颜面尽失将霍卿章扫地出门? “教练,我对看戏没兴趣,先回去睡了。”景琛拔腿就往屋里走。 “教练,我也很困,不看戏一样可以睡着。”傅明赫跟着往里走。 这种事,少一个人看就能给苦主多留一分尊严。 “你们敢!再往前走一步试试!”一声咆哮,划破寂静长空。 两人对视一眼,倒退回了原位站好。 另一边。 温绛固然觉浅,他孕期加上今日超高运动量,他已经支撑不住沉沉睡着,以至于没听到那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霍卿章也只是浅眯一会儿,听到脚步声,估计人还不少,只要有脑子,都能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想摇醒温绛,但一回头,却见他睡得熟,稍显苍白的小脸看起来的确操劳过多。 霍卿章收回了手,不忍心叫醒他。 但景琛他们似乎想提前通风报信,故意重踏步或使劲咳嗽。 但最终把温绛叫醒的,是教练那听起来十分温柔却令人浑身汗毛倒竖的一声: “睡得好么,要不要给你搬张床过来?” 温绛一睁眼,就见面前站了一排人,以及笑起来比哭还骇人的莱恩教练。 温绛:得,又摊上事儿了。 霍卿章主动起身揽锅,用标准的英文道:“抱歉,教练,是我没征得允许私自前来,和温绛没关系。” 教练阴恻恻笑着反问:“就这么放不下你的相好,恨不得变成连体婴黏在一起对吧?” 温绛:“我不是他相好。” 霍卿章眉头皱了皱,上前一步将温绛挡在身后,语气坚定:“惩罚,或者扣分,教练你来决定。” 众人:这语气,到底谁才是教练。 莱恩一声冷笑,漫不经心背着手:“有勇气。你私自夜会嘉宾一事,罚你五十个引体向上,至于你们违反规定私下交流一事,罚你们二人每人扣除十分。” 霍卿章高高扬起下巴,显得盛气凌人:“五十个引体向上我认,但扣十分,不认。” 温绛附和:“并不是在一起就一定要进行语言交流。” 莱恩教练看了眼霍卿章,目光似审视,随即看向温绛,冷笑道:“好,不认是吧,看来必须给你点教训。” 他一指身后麦田:“我们都知道,杂草是麦田第一大害,它们生长速度比小麦快,会吸收麦田的水分和养料,造成小麦减产,甚至绝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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