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渡:“你继续说。” 厉褚英摔到床上,柔软的大床弹了两下,他不躲不避,直勾勾看着晏渡,对晏渡这漫不经心又霸气侧漏的模样心痒难耐,记吃不记打,不管每回在床上被折腾成什么样,完事后只记得畅快了。 也是碰着晏渡,他才知道自己对这方面还是挺喜欢的,食髓知味的,心态都变年轻了,经常会干点自己都觉得幼稚的事儿。 晏渡抬了下眼,眸子一顿,又看向底下的厉褚英。 被子床单都是简洁风的纯灰色,皱巴巴的被褥下,一个黑白色的包露了出来。 厉褚英一无所觉。 晏渡伸手勾过了那小包,饶有趣味的问:“厉总,我的东西,怎么在你床上?” 厉褚英看到包的瞬间,僵硬了一下,很快又调整过来,他道:“我怎么知道,我一直睡着呢。” “包长腿了?”晏渡意味深长道,“还会钻被窝呢,这么可怕。” 厉褚英面不改色,耳垂慢腾腾红了,道:“我是不是得吃药了?” 这话题转移得没有丝毫技巧。 厉褚英一觉醒来,烧开始退了,傍晚天色灰沉沉的,外面下起了小雨,毛毛细雨飘在窗户上,厉褚英要吃的药,医生走之前都说明白了,晏渡去倒了水回来。 “张哥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张哥是厉褚英的司机,三十左右的年纪,平常话不多,但跟厉褚英一样,一看就是个狠人。 “你问他干什么?”厉褚英把药一口含进了嘴里。 晏渡:“他不是还得来照顾你?” “我又不是小孩。”厉褚英嗤了声。 晏渡坐在一边,打开了手机,厉褚英仰头喝水,往边上瞥了眼,看见了他手机上打车软件。 “咳……”厉褚英手一抖,半杯水撒在了晏渡裤子上。 “我……”晏渡站起来退了两步,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殃及。 厉褚英被呛到了,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拿过纸巾抽了几张:“擦擦,没事吧?” 有事儿,事儿大了。 晏渡拎着衣摆晃了两下。 厉褚英上手给他擦了两下,衣服上面沾了水,纸巾印了几下,擦不干,他把纸巾揉成了团:“去换个衣服吧。” 厉褚英道别他好了,晏渡又病了。 这天气穿湿衣服,哪怕开了空调也容易着凉,晏渡进了浴室,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了脏衣篓,厉褚英把他的衣服借给了他,晏渡拿过边上挂着的白衬衫。 他的手穿过袖子,从下往上的把扣子扣起来,衬衫这种贴身的衣物,厉褚英的都是定制的,体型不一样,多少会有不合适的地方,晏渡整理了一下,换上衣服,把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他走进客厅,厉褚英双腿交叠的坐在客厅里,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见他进来,示意他坐过来。 “等会儿想吃什么?” “不饿,你吃吧。” 他在沙发上坐下,白衬衫胸口的扣子紧绷,他没扣到顶,只扣到了胸口那块,颈间一根银色的项链在衣领口若隐若现。 “衣服不合适?”厉褚英往他锁骨上瞥了几眼,又往下滑,落在了他胸口前的扣子。 “有点儿。”晏渡说。 厉褚英:“挺紧。” “怕我把你衣服崩坏了?”晏渡摸到胸口的扣子,“啪”的解开了扣子。 那一声没多大声响的衣物摩擦,在厉褚英耳中似被无限放大,骨节漂亮的手指跳跃在扣子间:“担心的话,别给我拿这种贴身的衣服啊。” 厉褚英舔了下唇角,觑了他一眼,只觉他一举一动,都是在蓄意勾引挑逗着,他身体倾斜着,慢慢的往晏渡那边靠,如闲庭漫步走向猎物的猛兽般。 晏渡靠在沙发上,屈起了一条腿挡在了两人中间,似一堵城墙般将猛兽拦截在外,厉褚英一顿。 “我东西呢?”晏渡问。 厉褚英抬眸:“我都病成这样了你放心留我一个人?” 晏渡:“你又不是小孩儿,有什么不放心的。” 厉褚英:“……”妈的。
第54章 谈情 “还有别的衣服么?”晏渡把衬衫扣子解了几颗,靠在沙发上,领口大开,气质跟纨绔富二代似的。 “没了。”厉褚英肩头松下来,道,“我这儿只有这些衣服。” 他衣柜里自然不止正装,但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晏渡:“你在家也这么穿?” “我在家一般不穿。”厉褚英慢条斯理道。 “是吗?”晏渡看向他身上的睡衣,“今天这么见外。” 厉褚英:“……” 比起不要脸,晏渡还是更胜一筹,怎么调戏都不带脸红的,只在床上时面上会潮红,厉褚英忽而有种强烈的想看他在床下脸红的模样,他心不在焉的端着水杯抿了口。 “我给你脖子上擦点药。”他放下水杯道。 晏渡抬手摸了摸脖子,颈间还留着上次留下的痕迹,吻痕,还有打架时厉褚英挠的那一下:“擦什么药啊,你挠的时候不挺爽。” “你把嘴闭上。”厉褚英被他这话气笑了,扭头去拿药。 晏渡轻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厉褚英把药放茶几上。 晏渡仰起下巴,说:“我十五岁之后跟人打架就没被人挠过脖子。” “这我挠的?”厉褚英看着他颈间的红痕,红色的划痕在修长的颈间斜斜一道,没入了衬衫衣领口。 晏渡不喜欢被人碰脖子这点习性,跟兽类不喜欢袒露柔软部分似的,防备心很强,平日看着懒懒散散的,但一旦触底,那会反弹得十分凶悍,厉褚英领教过好几次了。 晏渡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 因此当他仰起头,接受他侵入这部分领域时,厉褚英心底陡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不然呢?”晏渡说话间喉结震动,从棉签传达到了厉褚英的指尖。 “我怎么不记得了?” 晏渡背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厉褚英膝盖抵在他腿边的沙发上,弯着腰给他抹药,晏渡半阖的眼帘掀开,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空气浮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这类似的姿势一下勾起了两人那晚的回忆。 “是啊,你哪还记得。”晏渡勾了下嘴角,说,“你只记得后面的事儿了吧?” “啧,你他妈……”厉褚英没绷住,不禁扯着唇角笑了声,这笑跟会传染似的。 身为一个成熟的社会精英,厉褚英平时做派一丝不苟,上次跟他在车里打架打成那样儿,别说厉褚英,晏渡自己回想起来都觉着好笑。 好歹是两个成年男性,打起架来毫无技巧可言。 这一笑让两人间的气氛都变得松快和谐了起来。 阳台洗衣机运转着,这一番洗下来,连带烘干都得不少的时间,外面天色尽数黑沉,两人晚间吃了点清淡的,晏渡没再提走的事,厉褚英见他忘了,也没提点他。 外面黑沉的天还在下着毛毛细雨,离开的司机没再回来过,晏渡借了内裤,去卫生间洗澡,这房间大,卫生间也多,浴室都很宽敞,还有浴缸,晏渡在淋浴头下冲了个澡,套上裤子走出去。 大平层处处透着低调的奢侈,阳台外的夜景都是临近江边,远处霓虹灯闪烁,晏渡发梢在往下滴着水,他裸着上半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夜景。 落地窗上印出他的身影,他掌心贴在窗上,轻轻一抹,视角清晰了许多,身后又一道身影出现,厉褚英拿着毛巾环过了他肩膀,在他后颈闻了一下。 晏渡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属于厉褚英的气息。 男人的占有欲强得不加掩饰。 晏渡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回过了身,道:“早点睡。” 厉褚英“嗯”了声:“喜欢这儿吗?” 晏渡侧头睨了他一眼。 厉褚英把这房子的密码告诉了他:“以后想来可以过来。” “不了吧。”晏渡把毛巾搭在颈间,抬脚往客厅走去,拉长尾音道,“万一有居心叵测的坏人怎么办。” 厉褚英:“我收拾他。” “万一这个人是你呢?” “那你收拾我。” 晏渡笑了声:“你有什么企图啊?厉总。” 厉褚英挑眉:“我图什么,你不知道?” “知道。”晏渡沉吟道,“你图我年轻精力旺盛的肉体。” 厉褚英:“……” 他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情都过于正经,讨论学术问题似的,厉褚英差点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又有点好笑。 这晚两人睡一块,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纯洁,单纯的盖棉被睡觉,厉褚英有没有什么想法晏渡不知道,晏渡是什么也没想,脑子里跟被佛经净化了一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宛若白纸。 两人睡时是平躺着的,第二天睡醒,跟麻花似的拧成了一块,厉褚英一条腿压他身上,脑袋钻在了他脖子里。 他费力把人弄开,没把他吵醒,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八点了,晏渡躺床上回了半分钟的神,起床去换衣服。 昨天洗过的衣服已经干了,他昨晚睡觉都没衣服穿,裸着上半身睡了一晚,衣服刚上身还有几秒钟的不习惯,再推开房门时,便见房间里厉褚英醒了,坐在床上跟没睡醒似的,黑沉着一张脸。 见他进去,他脸色才缓了缓:“你要走了?” “嗯,早上有课。”晏渡道,“你再睡会吧,我东西你放哪了?” “不睡了。”厉褚英掀开被子起来,“你去外面客厅看看。” 晏渡往外面走去,合上了房门,又想起一事,他推开门道:“你那——” 房间里,厉褚英站在柜子前,手里拎着一个包,他“啪”的把包甩回柜子:“什么?” “……衣服。”晏渡说,“我手洗过了。” “你洗它干什么?”厉褚英道。 晏渡:“我穿过了。” 穿了一小会儿又没脏,厉褚英说:“我没你那么讲究。” “是啊,讲究人都这样。”晏渡道顺手给洗了。 他说完也没出去,肩膀倚在门口,似笑非笑道:“我看见了。” 厉褚英:“……” 妈的烦死了。 司机到了上班时间,在楼下等着了,昨夜一场雨,今早地已经干了,两人上了车,中间的氛围轻松中又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青涩气息,跟刚交往不敢牵手的情侣似的。 车子行驶出了停车场,一路往A大去。 到了A大校门口,车子停下,晏渡道了声谢,拎着包开车门。 厉褚英坐在车上,车窗开着,等着小情儿跟过来亲他,然后眼睁睁看着晏渡摆了下手往校内去了。 厉褚英盯着他的背影。 然后,那道身影又折了回来。 晏渡弯下腰,手肘搭在车窗边上,厉褚英哼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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