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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

时间:2023-11-22 04:00:12  状态:完结  作者:石榴煮酒

  周君之手中整把剑都倏然暗淡了下来。

  他心中本就不安,被韩部如此出招,顿时吓得后退了半步,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冷汗。可在敌人面前这样的惶恐不安,显然是对敌的死穴,周君之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韩部看起来却并不介意,或者说,他似乎并不想趁人之危地攻击周君之。看到周君之的不安,他甚至收起了攻击的架势,拢着手,缓缓在周君之的身边踱步,像是想要仔细打量身边的人一般,道:“周道长何必这样紧张呢。虽然在我们红莲教内,看到我模样的人已经都死了,不过周道长可不一样。周道长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又怎么能对周道长下手呢。”

  他说得大慈大悲,周君之深吸了几口气,却依然强硬道:“我没有你这样的亲人。”

  “哈哈哈”,韩部笑起来,“周道长如此绝情可如何是好?倘若日后,我行走江湖的时候顶着周道长这张脸招摇过市、坏事做尽,所有的罪孽岂不是都要算到周道长的身上,算到乾元观的身上?”

  “到时候周道长若是不认我这个亲人,又如何同天下侠士解释呢?天下侠士们,又有几个会信服周道长的话呢?”

  这样的威胁,让周君之只觉得身上冰冷,但他却勉力定了定神,道:“我周君之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天下侠士也不是有眼无珠之人,善恶公道,自在人心!”

  “周道长好气概!”韩部甚至忍不住称赞起来,“那南宫玉为你起名‘君之’,当真是如君子行事,这些年来,这南宫玉和乾元观,当真是将你教的极好,极好——”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怨恨又不甘。

  周君之瞧了瞧韩部的脸色,如今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也因此,他轻松分辨出韩部眼中的愤懑,这种神色出现在与他相同的脸上,实在是一种诡异的情况。周君之定了定神,复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亲人啊。”韩部再次强调起来,“是你素未谋面——不,是你想要置之死地的哥哥。”

  “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周君之拒绝道。

  “哈哈哈——”韩部笑得爽朗,“即便你否认又如何,我们有着同样的模样,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们有着同样的父母,我们就是兄弟。”

  若是放在以前,周君之是不会相信这样荒谬的言论的。可他如今看着韩部脸上仿佛癫狂一般的神情,终于还是问道:“你一直在找我吗?”

  “不然呢。”韩部理所当然,“当年逃难匆忙,你被抛弃在水边。我们原本以为你活不成了,觉得你被水冲走了,被野兽吃掉了。当然也有好的情况,比如被人捡走了。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想着,就算你真的被野兽吃了,总还有剩下的襁褓,剩下的骸骨,是我对不起你,定然要收敛你的骸骨,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然而什么都没有,我们寻不到你的尸体,寻不到你留下的任何东西。我们在附近走访,没有人捡到过你,只有人推测,你可能被乾元观的道长们捡去了。”

  “乾元观把你保护的很好,乾元观把你培养的很好。前几年,我的人根本无法把触手伸进乾元观,也并不能知道,这乾元观中的千万弟子,哪一个才是你。”

  “不过很好,不过很好,我还是见到了你,我的好弟弟。”

  周君之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被这样一群人南风团队惦记了这么久。他深吸了几口气,缓和自己窒息的情绪,终于又道:“所以,你们不仅蛊惑了崔知明,还利用他来接近我,了解我的事情!”

  看着周君之脸上紧绷的表情,韩部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严肃起来,但他的嘴角却依然笑着,正经道:“周道长,这并非利用,而是心甘情愿。”

  骤然间,周君之忍无可忍冲韩部挥去一拳。

  然而这一拳却并没有碰到韩部,如同烈风一般的拳头,堪堪停在了韩部的面前,伴随着几根铁链的碰撞声,周君之的手腕乃至于身上,都被一根根拔地而起的链条锁缠绕上了。

  这些铁链凄寒刺骨,缠绕的地方顿时生疼起来。周君之脸色骤然一变,忍耐到极限一般的疼痛,让他的脸色惨白起来,身上也顿时没有了力气。

  “弟弟啊。”韩部语重心长一般开口,他颇有些怜悯地看着因疼痛而扭曲的周君之,却并没有想要将周君之身上的铁链撤走的意思。他开口道:“为兄真的只是想要同你叙叙旧,你为什么就这样不识趣,非要逼为兄动手呢。”

  他这话冠冕堂皇,落在周君之的耳朵中很是刺耳。然而周君之眼中的光却依然坚韧,即便忍受着彻骨的寒冷,周君之依然咬牙切齿道:“我是乾元观的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伴随着这宣誓一般的一声,半空中,一阵浩然剑气,猛地向周君之与韩部袭来。

  这剑气浩大凌冽,仿佛要斩碎途径的一切事物一般。如此来势汹汹,说是针对周君之,不如说是针对韩部多一点。

  似乎明白了自己眼前的处境,韩部脸上的笑意一收,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起周君之作护盾。周君之辞不及防,被韩部拧在身边,眼见着带着削山之势的剑气逼到眼前,却在周君之身前猛然转了攻势。

  轰然一声,林木间被剑气劈出一道巨大的裂口。伴随着草木悲鸣之声,不远处落下几个轻功袭来的身影。

  “君之——!”

  沈毓真沙哑的声音最先落在周君之的耳朵里,周君之心中猛然一动,刚瞧见那个踉跄的身影,身后却被韩部一拽,一把猩红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乖乖,别动。”韩部的声音又变得闷起来。周君之这才发现,韩部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戴上了一个猫面具。这张崭新的面具包裹住了韩部的面庞,以至于面前的人们,其实并不清楚韩部与周君之居然有这一模一样的脸。

  周君之心中一动,似乎已经猜到了韩部想要做什么。看着踉跄又急切的沈毓真和面前的众人,周君之本能一般喝道:“别动!不要过来!”

  沈毓真踉跄的脚步一停,不可置信一般看着眼前的周君之。

  他刚刚在几位长老的帮助下苏醒过来,如今他还头晕眼花、重心不稳,脑子里却只想着昏迷前周君之所说的话。他心中擂鼓鸣鸣,又在几位长老和其他弟子们的询问下,方才将周君之要去私会韩部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有人想到周君之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众人正是惊异,又听得凤鸣山中响声不断,便知道周君之定然遇见了麻烦。几个长老参加过曾经抓捕韩部的事,自然也知道周君之无法赢过韩部。众人当即赶来凤鸣山中,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看着眼前被韩部胁迫的周君之,沈毓真怎么能不恨,又怎么能不心疼。

  “乖乖,可真是我的好弟弟。”韩部闷笑一声,看着面前没有了动作的乾元观众人,他挟持着周君之缓缓向后退去。

  “几位道长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韩部闷笑着道,“我同周道长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完,几位实在让人扫兴。所以现在,我打算将周道长带回去,再好好同周道长聊聊天。”

  他说着,再众目睽睽之下一跃上了半空。

  “我的教址就在封门岭,你们若是有胆量,就到这里寻我!”言罢,这道红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闪,就连他说得那些话的回音还未消散,可他的身影裹挟着周君之,已完全不见了踪影。

  “君之——!可恶!”沈毓真一口闷气,紧紧攥着的拳头,重重砸在了身边的地上。


第九十五章

  武林江湖一片哗然。

  凤鸣山下,众江湖侠士还沉浸在玄教与乾元观比武的精彩回忆中,不过半日,便传来红莲教挟持乾元观大师兄的事情。不仅如此,南宫玉在听闻自己爱徒被劫后,本就久经操劳的身体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差点于众弟子面前晕倒失态。

  乾元观上下义愤填膺,各路江湖侠士们更是饱受红莲教之苦,凤鸣山下顿时变成了讨伐红莲教的商讨现场。一夜之间,各路江湖豪侠便约定与十日后围攻封门岭,救出周君之,铲除红莲教!

  凤鸣山下,顿时如同誓师大会一般热烈激荡。

  然而这些喧嚣和振奋人心的决定,却无法落进沈毓真的耳朵里。他的脑海里,他的心中,还始终萦绕着周君之走前的模样以及那些破碎的话。

  这些回忆灌在沈毓真的脑海中,每一幕,都如同洪钟一般敲荡着他的心灵。而当他在回到他们的房间时,看到房间中的一物一什,一种愤懑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这里还全都是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周君之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走。甚至就连他常用的发梳上,都还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味。而在床榻的一边,周君之的衣裳正整齐地叠在一旁,好像主人随时都会回来换洗一样。

  沈毓真鬼使神差地拿起周君之的衣裳嗅了嗅,他用力地想要嗅到上面属于周君之的气息,然而周君之的衣物向来整洁,沈毓真即便将鼻子都埋进去,却也只能嗅到淡淡的皂角的香气。

  而这也确实是周君之身上所有的味道。

  沈毓真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在周君之的气味中冷静下来。可他一闭上眼,却还是自己匆匆敢去时所见到的场面——周君之被韩部挟持着,在诡异的月色下,消失在一片红光之中。

  他忽然感觉悲凉又无力,明明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那既定的命运,却还是以沈毓真无法料想的姿态,牵扯着周君之走向早就设定好的结局。他还记得“周君之”在原文中陷于火海中的自焚,也记得“周君之”那一声声不甘的质问和愤怒。

  他本就是天之骄子,为什么会落得那样的结果?

  原文中的“周君之”不明白命运的不公,如今的沈毓真,亦不明白这命运的指示。

  他躺倒在床榻上,看着眼前昏沉的天花板,心中的怒火却忽而有些平静了起来。

  他记得周君之说过,他并不在意沈毓真是不是应该存在的人,也并不在意这是不是别人书写的故事。周君之只看眼前,他只知道沈毓真是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他只知道,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看见一个人,爱一个人,相比起那些抓不到的命运,明明更加心动。

  他沈毓真既然来到了这里,他沈毓真既然早就决定救下周君之,让周君之有不一样的人生和结局,就不应该在这里消沉和踌躇!

  一旦想明白了这一点,沈毓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了看外面的月色,还有十天,可他完全等不了!

  看着手中的衣物,沈毓真再一次狠狠嗅了嗅上面的味道。随后,他郑重地将自己翻乱的衣物整理好,同时又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打点整齐。他没有告诉任何乾元观的人,就如同周君之一定要单刀赴会韩部一样,他亦是打开窗,运起轻功向着远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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