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思考过后,喻商枝再行一拜。 “既如此,晚辈确实另有一事相求。” 韦景林点点头。 “但讲无妨。” 话音落下,在场诸人只听喻商枝认真道:“晚辈想求大人府上一名仆妇的卖身契,此仆妇姓喻,名石榴,乃是晚辈……” “失散多年的家姐。” 作者有话说: 本章:小两口贴贴√小喻喜提官方身份√ 明天见啦~ —— 1、本章关于赤脚医生的描述,参考自百度百科及其它网络资料 2、有关新医学馆的描述,部分参考自历史上清朝太医院的制度,本质是作者胡编(咳) 感谢在2023-10-22 17:59:24~2023-10-23 17:52: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3946770 3瓶;红高粱模特队许老师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二更合一)喻商枝知道温野菜惦记什么 这几天白日里, 喻石榴都在忙着和府里其余精于女红的几个仆妇一起,缝制府里几位主子的夏衣。 说是夏衣,里头却掺着扎眼的棉袍, 不用说也是专门给二娘子做的。 喻石榴手上的这件胚衣,原本已经快做好了。 奈何二娘子昨日出了那样的事端, 不知何时才能试穿这件样胚。 管事的婆子瞧了瞧,便让喻石榴把这件做完就暂且搁在一边,先忙别的。 喻石榴应下来, 看起来却有些魂不守舍。 下针时险些扎了手指, 幸好戴了顶针, 不然把血迹蹭到胚衣上,这块料子就算是废了。 和她交好, 同住一间后罩房的仆妇,名叫叶蕙兰的,见状提着手里的针线筐子, 过来挨着她坐下。 “石榴,你这两日是怎的了,魂不守舍的,可是晚上去前头院子里伺候,没睡好的缘故。” 说到这里, 她替喻石榴不忿道:“我看你就是脾气太好,虽说都是当奴婢的, 可咱们进府时说好了,便是主要做这裁衣缝补之事, 偏偏分你去伺候人, 还是大半夜的, 这谁吃得消。下回再让你去, 你就和管事的说说,让她换别人。” 喻石榴笑了笑。 “我不是为这个,而且说来,我还得谢谢管事的分我去了那院子里伺候。” 叶蕙兰好奇道:“为何?不过我倒听说,那喻郎中年纪轻轻就得了咱们大人赏识不说,昨个儿还救了二娘子的命呢。真是我见识短浅了,才多大的郎君,有这般医术,不是神医是什么?这么说来,我也得找机会去前头走动走动,看一眼这话本子里一般的人物,到底长什么模样。” 叶蕙兰素来多话,和喻石榴搁在一起,就是一静一动。 屋子里有了她,就少不了热闹。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蕙兰的一番话,其实恰好戳中了喻石榴的心事。 她是什么身份,小弟而今又是什么身份。 若是让旁人知道,他有个在人家府里当仆妇的姐姐,岂不是有损颜面。 只盼着他们一家三口走之前,能多见上两面也是好的。 她还有些积攒下来的布头,其中不乏好料子。 有心给叫年年的小哥儿做点什么东西,又觉得做好了也拿不出手,想想还是作罢。 还是别牵扯上更多为好。 眼看叶蕙兰还要拉着她说闲话,喻石榴注意到外头管事的婆子快来了,连忙以眼神示意。 两人顿时低下头,默契地把话题换成了和裁衣有关的,好似刚刚一直在认真地琢磨这事似的。 哪知本以为糊弄过去了,那管事的常婆子却依旧朝前走来。 喻石榴和叶蕙兰慌忙对视一眼,心道大事不好。 这常婆子年岁不小,管事时最为严苛。 要是被她抓到了,少不得又得扣月钱。 喻石榴叹口气,已经做好了要被扣上几十文钱的准备,不料却听常婆子在面前驻足,说道:“喻石榴,快些把手里的活计放下,拾掇拾掇,前头老爷和主夫传你过去,切莫失礼。” 老爷和主夫? 喻石榴诧异地起身,在叶蕙兰担忧的注视下,稀里糊涂地跟着前院里侍候的丫鬟往外走。 要知道她进韦府的时日不长,满打满算都没正式见到过老爷和主夫。 大少爷和二娘子,还算瞥见过两回。 也不知这一遭被猝然传见,是福是祸。 喻石榴有些紧张地捏着袖口的布料,生怕是自己犯下了什么错处。 不过转而又想,像她这等下等仆妇,便是犯错了被赶出府,也轮到老爷和主夫出面,常婆子就能将她打发了。 一时间更加不解,步子愈发快起来。 很快到了主家待客的花厅,此处喻石榴先前从未来过。 她垂着头,余光紧盯着前面丫鬟的步伐,半点不敢迈错。 等到了地方,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直到行完礼数,方听得主夫柳宁和煦的声音。 “你就是喻石榴?且上前几步,抬起头来。” 喻石榴茫然地眨眨眼,缓缓抬起头。 柳宁细细打量她一番,看了韦景林一眼,含笑道:“不得不说,这么一看,还真是像得很。” 韦景林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等奇事,跟着点了点头。 喻石榴满心惊疑不定,又听柳宁端坐主位,噙着笑意道:“喻石榴,你瞧瞧那边坐着的人是谁?” 此时从进门起就目不敢斜视的喻石榴方才注意到,花厅内并非只有老爷和主夫。 其中一人,赫然是喻商枝。 接下来耳边响起的话,如同做梦一般。 “喻石榴,喻郎中为你求到我和老爷跟前,欲替你取回卖身契,与你相认。” 说罢柳宁抬手,召来去寻府内仆妇卖身契的丫鬟,令其上前,将木盘之上的东西送至喻石榴眼前。 喻石榴不敢相信,侧首看向已经起身的喻商枝,眼泪迷蒙,模糊了双眸。 嘴唇翕动片刻,终究是唤出了一声“小弟”。 …… 温野菜带着年年一起赶来时,看见的便是喻石榴抱着喻商枝痛哭的场面。 韦景林因为府衙还有公务,已经离开。 柳宁则在一旁,眼眶微红。 见他过来,上前拉过他的手道:“快见见你的姑姐,你家年年往后也是有亲姑姑疼的了。” 温野菜来的一路上,已经听柳宁的贴身丫鬟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细节还有许多不清楚之处,可既然喻商枝在韦景林夫夫二人面前提到了此事,想必便是有了他所说的,最恰当的契机。 他走上前,抱着孩子叫了声“姐姐”。 喻石榴抹了抹眼睛,笑中带泪地应了一声“哎”。 不过喻商枝到底是换了芯子,面对喻石榴,总是有几分生疏在。 喻石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只当姐弟两个分别了十几年,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哭过一场,本该是一家人继续叙旧的时候,秋夕却来道二娘子自昏睡中醒来,吐了一回,请陶南吕和喻商枝去看看。 柳宁一听心也揪起,跟着两个当郎中的一道离开。 温野菜遂同喻石榴道:“姐姐,既如此你便跟我回院子里去,咱们姑嫂之间正好说说话。” *** 韦如墨的闺房之中,陶南吕与喻商枝依次为她把了脉,得出的结论基本相同。 这名小娘子本就体质虚弱,又不知怎么突然想不开吞服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能捡回来一条命都是万幸。 底子是必定已经亏损严重,便是华佗扁鹊齐齐再世,也只能尽可能保她寿命长久,少些病痛罢了。 这样的结果,韦家人也只得接受。 只要性命还在,一切都好说。 因为韦如墨服毒,先前开好的方子已经不合用了。 柳宁和匆匆赶来的柳如风留下陪韦如墨,喻商枝则和陶南吕一道换了间屋子,商议新的药方。 这回陶南吕先递上几张纸,令喻商枝看过。 喻商枝接过扫了一眼,发现这纸面上记录的,可以算是韦如墨的过往病史。 其中最令喻商枝惊讶的莫过于,韦如墨过去还真的曾怀过一个胎儿,但那时她年仅十四,用了药后孩子小产,事后还淋了一场雨,大病一回。 寒症的病根多半是那一次落下的,而郁症的因由,多半与这个不知怎么得来的孩子有关。 也许是一次歹人作恶的强迫,也许是有过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十四岁…… 喻商枝看完全部后,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将信纸递回给陶南吕,看着对方将其丢入从韦如墨房中搬出的炭盆。 “若非为了如墨的病症,这等家丑……便是你我也不会得知。唯有一个要求,便是阅后即焚,莫要传出去。” 此世关乎韦如墨的名声,喻商枝深知其重要,当场立下保证。 新的药方拟定后,两人说起接下来的打算。 “老夫还要在韦府留上一段时日,待如墨稳定下来,便带着当归继续北上。我已同韦兄说了,你能做的,都已做到,也做得很好,如今既还意外与家姐相认,等这方子用上,有了成效后,接下来不妨就依着先前说的,在府城逛逛吧,也不枉来这一趟。之后老夫不在时,你再一个月来上一趟两趟,为如墨复诊,此事便就妥帖了。” 喻商枝谢过陶南吕的好意,表示他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打算。 “我与阿野估摸会在府城逗留几日,过后便回县城,筹备医塾一事。” 陶南吕对喻商枝这个医塾的点子很是欣赏。 “待老夫从北地归来,八成你这医塾已经如火如荼地开起来了,到时候你若不嫌弃,老夫也去当个夫子,讲上两日的课解解闷。” 以陶南吕的水平,怕是昔日也没少在京城的新学医馆授课。 喻商枝当即道:“前辈说笑了,前辈若能来,便是这些学子的福分。” 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得到前任太医院院使亲自指教的。 …… 从韦如墨的住处离开,喻商枝手里也多了一张药方。 这是陶南吕按照之前说的,为喻商枝量身定制了一份养生的方子。 叮嘱他吃过这一个夏天,好生调养,不然怕是到天再冷时,多半会不太好过。 道理喻商枝又何尝不知,看来接下来只得日日在夫郎的敦促下,皱着眉头喝苦药了。 行到院子跟前时,远远就听见温野菜与喻石榴的说话声。 喻商枝定了定神,方背着药箱走进去。 “回来了,二娘子那边可好?我正和姐姐讲咱俩的事。” 温野菜上前,顺手接过药箱放在一旁。 喻商枝朝喻石榴颔首示意,随即道:“都好,陶前辈已替咱们向韦大人秉明,待给二娘子开的新方子有了成效,陶前辈会留下看顾二娘子,届时你我就带着年年,在府城游玩一番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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