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母妃恢复神智仍会对赵止筏展开笑颜,但那次数寥寥无几。 直到最后那把匕首的刺入,在赵止筏眼中定格的是对方解脱的笑容,他看着对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提起他的嘴角。 “再笑一笑。” 鲜血最终还是染红了他的视野,初雪落下,年幼赵止筏跪坐在地,他眼神空洞,抬头望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就犹如被囚禁在牢笼之中。 赵止筏从未想过要与谁解释,但唯独林辞,他不想让对方误会。 “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林辞蹭了蹭赵止筏的脑袋,柔声安慰道,“但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赵止筏直起腰来,他的眼中看不见泪花,唯有睫毛上星星点点的水光,昭示着刚刚的一切。 赵止筏低头望着林辞展露笑颜,如雨过初晴般清澈,在林辞错愕的目光中,赵止筏吻了上去。 林辞下意识的想后退,却被赵止筏按住了后脑勺,他被迫仰起头来,接受赵止筏的侵略。 赵止筏撬开了林辞的牙关,肆意的扫略着对方柔软的口腔。 林辞呜咽出声,他伸手想推开赵止筏,却被对方擒住了手腕。 赵止筏一手将林辞的手固定在胸前,他霸道的将林辞的两腿分开,右腿挤了进去,他将林辞压在了门板上,攻势更加凶猛。 林辞咬破了赵止筏的舌尖,血腥味瞬间在两人交缠中蔓延,赵止筏视若无睹,反而托着林辞后脑勺的手更加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林辞只觉得胸腔中的空气被赵止筏全部掠夺,大脑缺氧让他身体一阵发软,他身子滑落,坐在了赵止筏的右腿上。 就在林辞以为自己会溺死在这个亲吻之中时,赵止筏终于放开了他。 林辞没了支撑,差点跌落在地,好在赵止筏及时将人搂进了怀里。 林辞面色潮红,湿漉漉的双眸氤氲着水汽,他似乎还没从刚刚的亲吻中回过神来,望着赵止筏的眼神都有些呆呆的。 “小狗,你都不会换气吗?”赵止筏语气半是无奈,又有着宠溺,他一手搂着林辞纤细的腰肢,一手轻轻捏了捏林辞的鼻尖,“回神了。” 林辞闻言,原本只是潮红的脸色瞬间爆红,他鼓着腮帮子怒气冲冲的瞪着赵止筏,“你发什么疯!那是我的初吻!我要给喜欢的人的!” “初吻是什么?”赵止筏抬手帮林辞理了理额角的碎发,他弯着眉眼,好整以待的看着林辞。 “就是第一次亲吻,你……你你!你还伸舌头!“林辞语无伦次,话里话外尽是委屈的控诉。 赵止筏笑出了声。 林辞还以为对方在嘲笑自己思想幼稚,顿时更来气了,“反正你这种初吻都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家伙是不会懂的!” “这确实不是我的初吻。”赵止筏笑着回答,“但你确定这是你的初吻?” “那不然呢。”林辞没好气的白了赵止筏一眼,“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左拥右抱,坐拥齐人之福。” 赵止筏给林辞逗乐了,他掐了一把对方的脸颊,开玩笑般的质问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左拥右抱了,在这造什么谣。” 林辞哼了一声,“初吻都不知道在哪的家伙不配。” 林辞说来说去,还是在纠结自己的初吻。 赵止筏真想撬开对方的小脑袋瓜看看,那晚林辞勾引自己的记忆究竟还在不在,这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控诉他。 林辞发现他和赵止筏的姿势尴尬,赶忙从赵止筏身上下来,他抬脚后退,一下子离赵止筏远远的,他撅着嘴,嘟囔着,“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上一秒还趴在他怀里哭哭,下一秒就强吻他,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想亲就亲了,哪来那么多理由。”赵止筏整理下被林辞抓乱的衣领,一步步逼近林辞。 林辞一脸防备的看着他,默默后退,直到被逼进墙角。 赵止筏刚想将人拉出来,却一下摸了个空。 赵止筏低下头,就看见一个团子在衣服中钻来钻去,就是出不来。 赵止筏噗嗤一声笑了,他蹲下身子,掀开衣服,将林辞放了出来。 终于重见光明,林辞揣着爪爪,还有点懵。 赵止筏拎着他的后颈,将他托举在手心里,啧了一声,“又变回去了,你不能控制自己变成人的时间吗?这样办事有些不方便。” 这不方便赵止筏说得意味深长,好像意有所指。 办什么事,怎么就不方便了,林辞一时没搞懂。 就在这时,咕噜声忽然响起,林辞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羞赧,他仰头望着赵止筏,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我饿了。” 赵止筏哪有不从,林辞吃饱喝足后,又没心没肺的睡了。 望着林辞娇憨的睡颜,赵止筏没忍住伸手戳了戳林辞的小肚子,一连戳了几下,林辞终于嫌烦了,但他也没醒,只是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赵止筏继续睡。 赵止筏站了起来,没再扰林辞清梦,推门出去了。 地牢里的环境阴暗潮湿,狭窄的小道向前蜿蜒,逼仄的环境在人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这是王府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赵止筏的脚步声在巷道中回响,他不紧不慢走到了一间牢笼前。 梅姨双手被铐在墙上,她脸色虽然枯黄,但还有些血色,显然没有被动过刑。 梅姨也发现赵止筏来了,她抬起头与赵止筏对视。 两人对视良久,像是在暗中较量,谁都没有先开口。 终于还是梅姨败下阵来,她没法直视赵止筏那张与小姐酷似的脸。 “杀了我吧。” 赵止筏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问道,“赵瑾熙送人来是你出的主意?” 事已至此,梅姨也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没错,我跟他做了交易,他出人我出力,我帮他杀了你。” “但你反咬了他一口。”赵止筏的眼神古井无波,即使听见梅姨说要杀自己,也丝毫没有波动。 “你没告诉他,皇上对兰妃的偏执。” 赵瑾熙只以为兰妃是个被打入冷宫不受宠的妃子,他若是知晓皇上对兰妃的偏执,绝对不可能走这一步棋。 “我从没想过要帮你们任何一个姓赵的,无论是赵瑾熙,还是你赵止戈。”梅姨不屑的嗤笑出声,她望着赵止筏的眼中满是嘲讽,“不对,你现在该叫赵止筏了,最终你连那个名字都没留住。” “闭嘴!”赵止筏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当年你心生怯意,母妃放你离开,如今你又打着复仇的旗号回来,人死如灯灭,你所作所为,不过是无聊的自我感动罢了。” 梅姨嘲讽的脸色冻结在脸上,懊恼,后悔让她面色扭曲,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她抛下了小姐,一人逃回了鲜卑。 赵止筏背过身去,不意欲梅姨多谈,“本王会放了你,就当是回报你与母妃儿时的情谊了。”
第二十四章 中秋节 “你是在可怜我吗!”梅姨怒吼着,锁链被她拖得当啷作响。 赵止筏离开的脚步一顿,他没有回头,低沉的嗓音回响在牢房之中,“你觉得你配吗?你这辈子就该深陷在愧疚懊悔之中。” 当然也包括他…… 赵止筏离开了地牢,梅姨哭得撕心裂肺,她无意义的嘶吼着,似在发泄自己的痛苦,又似在悲戚的哀鸣。 回到地面上,赵止筏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此时夜已深。 今晚乌云遮月,抬头也看不见一点繁星,赵止筏看了会天空,迈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那里有等他归家的人在。 院外青梅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屋内男人将小小的仓鼠圈在怀中,像是恶龙在守护着自己的宝藏。 林辞第二天醒来,赵止筏还在睡梦中。 林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滚到了赵止筏的颈窝边,他蹑手蹑脚的爬了出来,一回头就看见了赵止筏的睡颜。 赵止筏的睫毛很长,或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位异域美人,赵止筏的五官深邃而立体。 林辞没忍住凑近了些,他看着赵止筏鸦黑的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顿时有些手痒,他举着爪子跃跃欲试。 反正对方那么多根睫毛,他拔一根下来,量量长短不过分吧。 林辞越凑越近,他腹部的绒毛随着赵止筏的呼吸而摆动,眼见着就要够到了,林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把就往下拽。 赵止筏立即被惊醒,他下意识的坐了起来,掏出枕下的匕首。 林辞随着赵止筏的动作被甩飞出去,在空中飞翔时,林辞抱着怀里的睫毛一脸懵逼。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划过,林辞在地上duang了几下,脸刹着地。 赵止筏捂着发痛的右眼,望向声响的来源,就看见林辞摔懵圈的样子,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你一大早搞什么偷袭?” “我就想拔一根你的睫毛。”林辞脸痛,屁股也痛,但他一只爪子抱着睫毛,另一只爪子都不知道该捂哪。 说着林辞就想摊开爪子给赵止筏看睫毛,他瞄了眼爪中的睫毛,顿时心里发虚,他这拔了得有五六七八根吧。 林辞默默吹了口气,睫毛随风而散,他在身上擦了擦爪子,冲赵止筏嘿嘿一笑。 赵止筏被林辞整得哭笑不得,他将林辞从地上拎起来,拍了拍对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一大早就这么精神,正好跟我出去晨练。” 林辞:“!” “变成人,不练中午没饭吃。” 林辞气鼓鼓的瞪着赵止筏,“赵狗!不就拔你几根睫毛吗,小气鬼!” “你不拔,今天也该晨练了,定制的唐刀已经做好了,你换身衣服跟我出门。”赵止筏戳了下林辞软软的腮帮子。 “这么快?”林辞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才过了一两天诶。 “刀身都是现成的,只是根据我给的尺寸做了改动。”赵止筏将林辞放在了床上,自己走到了屏风后面,“速度快点。” 林辞不情不愿的变成人形,磨磨蹭蹭的拿起一旁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总觉得那里还隐隐作痛。 林辞从屏风里出来时,赵止筏已经开始洗漱了,听见动静,赵止筏转过身来,在看见林辞的脸时,赵止筏差点把漱口水喷出去。 赵止筏吐了口中的水,咳了好一会,林辞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待缓过来之后,赵止筏走到林辞跟前,抬手碰了碰林辞的额头,“疼吗?” “这不废话,你摔一个试试。”林辞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 “最近别照镜子。”赵止筏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辞这才察觉事情不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次他摸到了一块凸起。 林辞震惊,他这是把头上撞出了个肿包!? “大吗?”林辞心存侥幸的问赵止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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