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尝不能猜到我有难言之隐。”赵止筏垂下眼帘,抬手揉了揉林辞的脑袋,“她只是需要一个人,来为她的懦弱背锅罢了,我做了什么并不重要。” 林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打了个喷嚏。 “先去沐浴,我去让人准备姜汤。” 赵止筏刚想走,就被林辞拽住了袖口。 林辞仰着头,问出了一开始困惑自己的问题,“你为什么跟我说话时,用了我来自称。” 赵止筏还没回答,林辞又接着打好几个喷嚏。 “之后再说。”赵止筏皱着眉头,又将林辞裹紧了一点,他推着人,让林辞赶紧去沐浴。 林辞终于如愿以偿的蹭到了赵止筏的浴堂,他钻进水中,游了两圈,浴池里暖洋洋的,泡得人浑身舒畅。 林辞靠在浴池边,发出了舒适的叹喟,赵止筏可真是会享受啊。 林辞心里惦记着赵止筏的回答,没泡太久。 他换好衣服,就兴冲冲的去找赵止筏了。 只是林辞没想到,他先见到的不是赵止筏,而是一碗闻着就很冲鼻的汤药。 林辞看了眼漆黑的汤药,面带期盼的望向赵止筏,“我能不喝吗?” 赵止筏十分干脆的摇了头。 “说好的姜汤呢,这是什么东西。”林辞忿忿不平的说道。 “加了点祛寒的草药,看着难喝而已。”赵止筏说得面不改色,甚至端起汤药轻抿了一口。 林辞见赵止筏眉头都没皱一下,还真信了对方的邪,闷了一大口汤药。 汤药刚入嘴,苦涩的瞬间在口腔炸裂开来,伴随着苦涩的还有火辣辣的姜味。 林辞张嘴就想把药吐出来,却被赵止筏捂住了嘴,他被迫将药咽了下去。 林辞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泪眼汪汪的指着赵止筏,咳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你这是谋杀!” “杀你还不需要来暗的。”赵止筏笑着为林辞擦去嘴角残留的汤药,“剩下的一起喝了。”
第二十七章 做媒 林辞双手捧着碗,一脸的不情愿。 赵止筏拿出早上的药膏,正准备给林辞上药。 一转身就看见林辞突然变小,赵止筏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药碗,只是摇晃间撒出去的药,还是兜头浇了林辞一身。 林辞瞬间变成了只黑仓鼠,湿答答的毛紧贴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整只鼠都瘦了一大圈。 好在汤药事先凉过,这才没把林辞烫伤。 赵止筏笑出了声,他把碗放在桌案上,蹲下身子看着林辞,“叫你不把药喝完。” 没了绒毛的衬托,林辞那双圆溜溜的豆豆眼显得格外的大,他眯起双眼,看着幸灾乐祸的赵止筏,猛的开始甩毛。 汤药四溅而出,星星点点溅了赵止筏一身。 林辞把自己甩炸毛了,这才挑衅的回望赵止筏。 赵止筏抬手给了林辞一个爆栗,“就你记仇。” 赵止筏略带嫌弃的捏起林辞的后颈,“你这澡算是白洗了。” “你不也得再洗一次。”林辞哼了一声,得意的说道。 “想跟我一起洗?”赵止筏挑眉问道。 林辞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撇过脸去,“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洗。” “这可由不得你。”赵止筏拎着林辞就往浴堂走。 林辞被捏着命运的后颈,想挣扎都没法动,他在空中蹬了几次小短腿,撼动不了赵止筏分毫,林辞摆烂了。 就当去东北大澡堂子洗澡了,都是大老爷们,他还能怕了赵止筏不成。 林辞被赵止筏放在浴池边,赵止筏嘱咐道:“在这待着,别脚滑掉进去了。” “我哪有那么蠢。”林辞说着往外面挪了挪。 这池子他刚泡过,有多深他还是有数的,至少淹个几十只他这种小仓鼠肯定没问题。 林辞趴在浴池边,看着赵止筏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露出了结实匀称的身材。 林辞在心底数着赵止筏的腹肌,正好八块,不仅美观,看着还充满爆发力。 林辞摸着自己软趴趴的小肚子,狠狠的羡慕了,他也不知是小时候伤身体的了根本还是怎么了,再怎么锻炼,也只能练出一层薄薄的腹肌,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赵止筏脱得还剩件亵裤,抬脚走向林辞。 以林辞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小腹下,一大团突起,林辞没忍住和自己的做了个对比,这真的人类能达到的大小吗。 林辞在心底感叹,果然是小说里的大反派,这配置一般人还真赶不上。 林辞就看着赵止筏修长笔直的腿,在自己眼前缓缓踏入水中。 雾气氤氲开了,平白为这一幕增添了许多暧昧。 林辞的小脑袋随着赵止筏的身体而移动。 “眼睛都看直了。”赵止筏调侃道,他伸手轻点林辞的鼻尖。 林辞扒拉开赵止筏的手指,爬到浴池边,就准备跳。 他才跳起来,就被赵止筏捉住了,“你会凫水吗?” 林辞扭头看向赵止筏,他没回话,就眼神里写满了,你不会接住我吗? “先把你这身药洗了,再下来。”赵止筏拿起一旁的小木盆,盛了一点水 他将林辞放进去,没一会,水就给林辞晕染黑了,与此同时还有汤药那股难闻的味道一起蒸发了出来。 林辞自己闻着都嫌弃,“你快捞我出来!” 赵止筏一手托着林辞,将鼠捞进了浴池里,看着林辞身上依然漆黑的绒毛,赵止筏摸着下巴点评道:“腌入味了。” 林辞瞪了赵止筏一眼,用力搓洗着身上的绒毛,他把毛都揪掉了好几根,但那漆黑的颜色依然坚挺着。 “看着更像耗子了。”赵止筏戏虐的看着林辞,调侃道。 林辞气急,张嘴就准备咬赵止筏,赵止筏一指塞进了林辞的嘴里。 林辞含着赵止筏修长的指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赵止筏指尖左右动了动,眉眼含笑的对一脸懵的林辞说道,“家鹿的颊囊倒是挺大的。” 林辞用舌头试图将赵止筏的手指推出来,赵止筏倒没再为难他,手指顺着林辞的力道退了出来。 林辞吐着小舌头,呸呸呸了半天,他怒气冲冲的看着赵止筏,“赵狗!” 喊完,林辞就开始在浴池里甩毛,感谢小动物的本能,甩毛速度总是能达到人类难以企及的高度。 水被他溅到处都是,赵止筏另一只手迅速盖在林辞身上,挡住了大半水花,“继续。” 林辞哼了一声,不想再理这个糟心玩意。 沐浴完也到了该就寝的时候,赵止筏为林辞擦干绒毛,就将鼠放在了枕头边,他还特地将林辞往床里面挪了挪,拉大了与自己的距离。 “味太大了,往里面去点。” 林辞:“!?” 林辞一骨碌爬起来,跳到赵止筏脸上,整只鼠呈大字形盖住了赵止筏的鼻子。 赵狗居然还敢嫌弃他,今晚谁都别想活! 林辞闹腾了半宿,赵止筏难得好脾气的陪着林辞折腾。 临近睡觉前,林辞突然想起赵止筏还欠自己一个回答,他歪过脑袋,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赵止筏。 “所以说你为什么换了自称。” “因为你叫我赵止筏。”赵止筏抬手挠了挠林辞的小肚子,柔声道,“睡吧。” 林辞没听懂,还想再追问,赵止筏已经合上了眼。 林辞抓着被褥,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他鼓着腮帮子,瞪了已经睡着的赵止筏一眼。 所以说他最讨厌谜语人了。 林辞因为一身毛毛被染成了黑色,第二天在府里乱窜的时候,惨遭好几个丫鬟小厮驱赶,就连赵青都没第一时间认出林辞来。 在经历一系列逃亡之后,林辞郁闷了,他爬回赵止筏那,趴在桌案上开始自闭。 林辞揪着自己的毛毛,问赵止筏:“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褪色啊。” 赵止筏沉吟片刻,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等毛新长出来。” 林辞:“……” 他当然知道新长出来的毛是原来的颜色,但这等要到何年马月! 林辞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郁闷极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小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钱世子拜访。” 林辞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人是谁,这不是他昨天救了的那位小姐的哥哥。 这个时候来访,应该是给他送谢礼的吧。 林辞拽住赵止筏的衣袖,蹭蹭的钻了进去,完事他还拍了拍赵止筏的手腕,示意人快点走。 赵止筏敲了下林辞的小脑袋,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不出林辞所料,钱逸确实是来送谢礼的。 小厮端来了茶,为桌上每个人斟上。 赵止筏将茶盏推向钱逸,赵止筏身着青衫,气质温和儒雅。 但只有林辞知道,赵止筏这张皮下,藏着怎样的真面目。 他今早和赵止筏对练,到现在浑身还隐隐做痛,赵止筏训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手。 “王爷,这次钱某前来,是为送上谢礼。”钱逸说完,就有小厮将谢礼抬了进来。 望着那箱子的大小,里面的东西应该不会少。 “不知林公子可在?”钱逸左右梭巡,没有看见林辞的身影。 “他还没起,钱世子只管与本王说便是。”赵止筏暗中捏住了想要咬他的林辞。 林辞抱着赵止筏的手指,哼了一声,说谁没起床呢,他明明一大早就被赵止筏给祸害醒了。 钱逸和上手中的折扇,顾左右而言他,“不知林公子是否婚配?” 赵止筏还没回话,钱逸将话接了下去,“小妹钦慕林公子,若是林公子未曾婚配……” “他有家室了。”赵止筏打断了钱逸的话。 林辞竖起耳朵本来是听钱逸给他介绍对象,措不及防听见了赵止筏给自己造谣。 他怎么不知道他有家室。 “这……”钱逸把玩竹扇的手一顿,他已经事先调查过,那位林公子孤身一人住在王府,也不曾见对方与哪位女子亲近,怎么就有了家室。 “林公子与他夫人恩爱,只能承蒙钱世子厚爱了。”赵止筏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赵止筏将话说得这么绝对,打乱了钱逸所有的腹稿。 怕惹赵止筏不悦,钱逸没再多谈这个话题,转而与赵止筏聊起了古籍典著。 赵止筏对答如流,两人看似很愉快的聊了半个时辰,最后钱逸依依不舍的离开。 林辞在袖子里听得那叫一个昏昏欲睡,那些佶屈聱牙词汇,他连听都听不懂,至于赵止筏与钱逸讲的内容,对他来说只能是听天书了。 见人送走后,赵止筏揪着林辞的尾巴,将鼠拖到了石桌中央。 “听见人家给你做媒很高兴?”赵止筏眯起眼眸,眼神中透露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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