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止筏对这次刺杀,显然早有准备,刺客们很快就露出疲态。 林辞也算见过不少世面,纵使没有杀过人,还不至于被这种场面吓到,只是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还是让他反胃。 一个刺客被王府的暗卫一脚踹飞,重重的撞在了院中的青梅树上。 青梅树上还没成熟的果子稀稀落落撒了一地。 林辞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青梅树,这棵树也不过碗口粗,再被撞几次还不得被撞断了。 想起赵青那又是期盼,又是向往的眼神,林辞抿唇心中有了决定,他推开门,借着刺客注意力都在赵止筏那边,一路小跑到青梅树下。 他检查着青梅树,发现树只是被撞歪了点,这才松了口气。 前来的刺客此刻再蠢也发现了不对,他们根本是遭了赵止筏的算计。 面带刀疤的刺客心下一沉,已经做好了殊死搏命的准备。 他借着形势游走,想寻找搏命的机会,就在这时林辞的身影闯入他的眼帘。 刀疤刺客见青年身上那套不合身的衣服,心下对林辞的身份有了猜测,真没想到赵止筏也会养娈宠之类的玩物。 刀疤刺客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他抓住了林辞的肩膀,长剑抵在林辞的颈脖上,大声喊道:“赵止筏你还想要他的命就住手!” 锋利的剑刃在林辞的白皙的颈脖上留下红痕,配上他那张旖丽的小脸,更有几分弱不禁风的美感。 王府暗卫都没见过突然出现的青年,但对方身上那身松垮的衣服怎么看都像是他们王爷的。 暗卫们一时拿不定主意。 “娈宠而已,也配威胁本王?”赵止筏面不改色,手起刀落间不见丝毫犹豫。 刀疤刺客握紧了手里的剑,利刃刺破了林辞的肌肤,鲜血顺着林辞纤细的颈脖蜿蜒而下。 本来想在一旁看戏的林辞叹了口气,“怎么就想不开拿我威胁他。” “闭嘴!”刀疤刺客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赵止筏,整个人紧张得有些神经质。 林辞可没被人抵着脖子的爱好,他猛地拽住刀疤刺客持剑的手腕,一手肘重机刀疤刺客的胸膛,一个转身干脆利落的夺了对方的剑。 在刀疤刺客还在错愕时,林辞以剑柄重击对方太阳穴,刀疤刺客甚至没来及发出声响就到了下去。 一旁的刺客见此,冲林辞发起攻势,林辞持剑抵挡,他的动作开始有些生涩,但很快他就熟练起来,应付两位刺客也不见疲态。 在赵止筏那边结束之时,林辞也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击晕了两名刺客。 林辞将剑扔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他在心底嘀咕着,剑跟唐刀果然还有很大差距。 他使惯了唐刀,拿起剑来还真不顺手。 “本王让你躲在屋里,你当耳旁风了吗?!”赵止筏大步朝林辞走来,脸色阴沉的骇人。 林辞身子一僵,小声辩解道:“我这不是怕这颗青梅树遭殃,赵叔可宝贝它了。” “所以你就舍身救树。”赵止筏气极反笑,“你和赵青关系到是好得很!” 林辞知道赵止筏是真的生气了,但就是没忍住,他小声逼逼,“确实很好嘛。” 赵止筏闻言冷笑一声,甩袖就走,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暗卫。 林辞没敢再追上去触赵止筏霉头,他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心中懊恼,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这张嘴呢,这下好了,赔礼没送出去,还又把人惹生气了。 最后还是习司出面收拾残局,习司用余光打量着林辞,之前府中谣传王爷金屋藏娇,他还将信将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单看林辞,别的先不谈,对方光是这张脸就够格了。 林辞绕着青梅树踱步,他拽了一把草,数一根丢一根,要是双数他就去找赵止筏,要是单数……他就晚一点找赵止筏。 林辞捏着最后一根草,二十二,是个双数。 看来这就是天意了,林辞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走向赵止筏离开的方向。 赵止筏早就不见了踪影,林辞只好边走边找下人问路,但下人哪敢随意透露王爷的行踪,林辞接连问了几个人,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林辞快要泄气的时候,赵青出现在了林辞面前,“小少爷是在找王爷吗?” “赵叔。”看见对方,林辞就像看见了救星,激动得就差热泪盈眶了。 “老奴可担不起小少爷一声叔。”赵青弯腰推辞,接着道,“若要找王爷就跟老奴来吧。” 赵青恭敬而又陌生的语气让林辞有些不适应,但想到对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他,陌生点也情有可原。 林辞跟在赵青身后,走到了浴堂,赵青在浴堂门口停下,道:“王爷就在里面,老奴先行告退。” 说完赵青就走了,留了林辞一个人站在浴堂前。 林辞磨蹭片刻,抬手轻轻敲了敲浴堂的门,“我可以进去吗?” 林辞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响,于是他又敲了两下,“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他不等赵止筏回答,一把推开了浴堂的门。
第十九章 新衣服 室内弥漫着水汽,林辞隐隐约约能看见赵止筏的身影,对方修长的双腿踩在地面的水渍上,身上只穿着薄薄的里衣。 水滴顺着青丝汇聚而下,打湿了赵止筏的肩膀,他脸部轮廓的冷硬似乎也因为这雾气显得柔和了几分,听见动静,赵止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来干什么?” 赵止筏的声音有些生硬,显然是还没有消气。 林辞向来不怎么会安慰人,他抓了抓头发干巴巴的说道:“就来送给东西给你,是之前玉佩的赔礼。” 林辞掏出怀中早就做好的玉佩,送到赵止筏跟前,他眼神瞟向一边,手指轻挠着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打碎你玉佩的赔礼,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好看。” 赵止筏瞳孔微缩,一脸错愕,他接过玉佩,神情有些恍惚,许是在林辞怀里呆久了,玉佩染上了林辞的体温。 赵止筏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玉佩正是出自林辞跟他要的那块玉石。 见赵止筏半天都不说话,林辞还以为对方嫌弃他的手艺,他颇有些懊恼的说道,“你不要就还给我。” 说完林辞伸手就想去抢玉佩。 赵止筏手一抬,让林辞扑了个空,两人身高的差距,林辞就算垫着脚尖也够不着玉佩的位置。 “送出去东西,哪还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赵止筏穿上外衫,将玉佩挂在了腰上,他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指节轻抚着玉佩。 “你不怪本王?”赵止筏突然出声问道。 “嗯?”林辞一愣,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赵止筏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林辞,“你被挟持时,本王说的那句话。” “那个啊。”林辞恍然大呼,他笑着回答道,“这不是预料之内的事嘛,况且也是我不听话,偷溜了出去,这有什么好怪你的。” 林辞还觉得那刺客挺搞笑的,赵止筏是谁啊,一心搞事业的大反派,为了达成他自己的目的,赵止筏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算计。 林辞可不认为自己的命能比赵止筏的还金贵。 赵止筏没有回话,他垂下眼帘,阴影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就在林辞以为对方是想用沉默赶他走的时候,赵止筏开口了。 “赵青和本王哪个重要?” “啊?”林辞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话了。 赵止筏是被魂穿了吗?这种妈妈和老婆掉进水里,先救谁的问题,是赵止筏能问出来的!? 赵止筏没有再说一遍,只是固执的盯着林辞想要一个答案。 林辞可算情商在线了一把,嘴没在瓢,半是真诚半是敷衍的回答道:“你重要,你最重要。” 赵止筏可是他的衣食父母,紫气来源,能不重要吗。 赵止筏注视了林辞一会,然后移开视线,沉声道:“记住你说的话。” “那当然。”林辞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出去等着。”赵止筏道。 林辞啊了一声,这不是安抚好了,怎么还赶他走。 赵止筏转过身去,拿起腰带,他侧过身子斜视林辞一眼,说道:“你想呆在这看本王更衣?” “再见。” 林辞转身离开浴堂,他抬脚准备走人,又想起刚刚赵止筏说让他在外面等着,林辞收回了脚,默默在门旁边蹲下。 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他还是先顺着对方吧。 赵止筏一推开门就看见林辞毛绒绒的脑袋,对方手指在地上划着线,线对面是一只不知道被困了多久的蚂蚁。 “在逗蚂蚁玩?” 赵止筏突然出声,林辞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发现赵止筏出来了,听到声音了,他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啊。” 林辞说完身子一僵,他转过头去,就看见赵止筏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这站多久了。 林辞猛得起身,手在身上搓了两下,把灰尘擦了干净。 赵止筏见他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一看平时就没少做,“你还记得你穿的是本王的衣服吗?” “你还要啊……我洗洗给你?”林辞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着冲赵止筏打着哈哈。 “去寝殿把衣服换了。”一想到林辞不知道穿了多久这脏衣服,赵止筏额角青筋直跳,最关键的是这家伙一天到晚在他寝殿了瞎跑,鬼知道对方碰了多少东西。 林辞自知理亏,只得乖乖听话,跟赵止筏又回了对方的院子 望着眼前焕然一新的院子,林辞没忍住感叹出声,习司的效率可真高,就这点功夫,居然都把战场收拾完了。 “赵止筏,谁派人来刺杀你的啊?”林辞看向赵止筏,好奇的问道。 赵止筏正在吩咐一旁的下人去给林辞拿衣服,听到林辞的话,他回答道:”习司在审,晚点会有结果。“ 林辞哦了一声,心想,习司的工作可真繁忙,也不知道工资多少。 赵止筏吩咐完下人,回头就看见林辞不知道又在沉思什么,他抬手敲了下林辞的脑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哪有。”林辞捂着脑袋,撅着嘴叫冤。 赵止筏冷笑一声,“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可就瞒了本王能变成人。” 院子里没了旁人,赵止筏损起林辞来肆无忌惮。 林辞:“……” 他在赵止筏这,大概可能也许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我就在想习司月俸多少而已。” “他没有月俸。”赵止筏直接给了回答,“暗卫只有在退休的时候能得到一笔银子。” 但几乎没有暗卫能活到退休。 后面这句话,赵止筏看着林辞的好奇的模样,还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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