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索大的问号从脑袋上缓缓出现。 什么情况! 这种暧昧亲密到几乎要让陆宁窒息的姿态令他有些慌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这里并不属于现实世界。 陆宁抬起左臂,挡在自己胸口,右掌则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探进段渊怀中,摸到那块玉坠,将其取出,握在手心。 这个过程中,陆宁似乎想挣扎,却始终没办法从床榻上做起,直到他的嘴唇碰到陆宁耳侧,低哑地唤了声“景儿……” 陆宁浑身僵硬。 哪怕事先已经做好准备,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打死你听到段渊叫自己“景儿”,还是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因为这个称谓太温柔缱绻、情意绵长,以致于他总会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段渊爱惨了那笨蛋瓜子。 想得疯魔,心魔都是顾景。 陆宁的思绪有一瞬间凌乱,还未回神,脖颈便传来一阵刺痛。 嗯,还是个有点疯癫的玩意儿。段渊此时算不上清醒,他死死掐住陆宁的脖子,力气大得惊人,像是恨不得把他捏碎! 眼下,不知中了什么毒,使得陆宁运作不起灵力,好一巴掌击飞这个不孝徒,他吃痛,喉咙里发出嘶哑地呻|吟,但他仍旧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用左手去推开段渊,右手则攥紧那枚玉坠,用力往外扯。 然而,玉坠纹丝不动。 陆宁的脸涨成紫色,瞳孔收缩如针芒。 想掐死他? “景儿……” 低哑地唤了一声,段渊松开五指,任由陆宁摔倒在地,继续用冰凉的指尖划过陆宁的脸颊、嘴唇,他的表情带着迷醉和痴狂,就像是在欣赏什么珍宝。 陆宁见过疯的,没见过这般疯的。 喘着粗气,用仅剩的一只右手捂住左肩伤处,忍住剧烈咳嗽,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 那儿是他来到这环境就受的伤,伤口足有个碗口大,好在没流血,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偏,面上压着的疯子笑了一声,又凑上前去,亲吻陆宁的眼睛、鼻尖、嘴角……他的动作轻缓温柔,仿佛要把人吞噬殆尽。 ! 陆宁艰难地偏过头,躲避他的碰触。 “不要逃,景儿,我不喜欢。”段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压下陆宁的头颅,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气得头顶冒青烟。陆宁眼眶通红,愤怒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骂道:“滚开!” 段渊怔了怔,旋即露出一抹苦涩笑容,他松开陆宁的肩膀,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扣子。 这一番操作,最后得来的回应当然是在幻境外,强行抽离的陆宁给了他一巴掌。 声音极响无比。 那张脸上瞬间浮起五个手指印,可见力道之大。 不过也就只有这样而已,毕竟是笨蛋瓜子的徒弟,要打坏了不得跟自己闹翻了天?故此陆没能对段渊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他抬头看着段渊,眼神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怜悯。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陆宁真气得想把这人的脑袋给拍到身子里去,给人欺负成这副德行。 “师尊!” 顾景吓着了 他呼吸一顿,一时期间不知该要帮谁,但到底段渊是跟他纠缠三世的人,不知处于什么心理,他把这人还是护在了身后。 萧瑟寒风,把一旁的枝叶吹得东倒西歪,李非燃选了个适合的位置,嘴里掉了根狗尾巴草,模样很为清闲,他眉目含笑,放肆邪魅,大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妄图往里头加点柴火。 好让这火势,燃得更凶。 “我没事……” 他低声说。 可显然,这话说得有气无力,全然不像是个没事人的样。 陆宁真瞪眼:“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能叫没事儿?你这个笨蛋瓜子,是要气死为师对不对?就见不得为师活着,真,真就白疼你好几十年了。” 顾景不说话了。 他是有点害怕跟杨任对话,一个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如若稍有不慎出现纰漏,对方怎能发觉不对? 除非 老人家贵人多忘事,或是说,看破不说破,许是知道他魂穿这件事。 顾景狠狠在心里汗颜了一把,希望后者是他纯粹胡思乱想,千万别成了真。 陆宁真也懒得多废话,对上段渊那张脸,他冷笑道:“你以为,这性段的不图你什么?图你身子?” 一字一句的话语字字诛心,听在耳里,宛如一把刀子,悄无声息割着自己的肉,一下接着一下,遍体鳞伤。 却浑然不觉 只徒然在心中生出股恐慌,他在害怕,怕顾景听了杨任前辈的话不要他了?还是怕顾景想通了一件事,要同他解除师徒关系。 毕竟 人修和魔修,哪有在一块的份?他们还是师徒,乱.伦到了民间,是要被流言蜚语。眼下已经是这种局面,要日子拖延得更长,怕是要遗臭万年,遭到…… 万人唾弃? 但那又如何! 眸子在一瞬间闪过一抹戾气,把知情者全给杀了不就行了?反正前面两世,他不负众望,成了百姓口中的暴君。 他确实是暴君,而修真界没有因此而沦陷,不照样打理得井井有条? 想了很多,段渊暴躁的性子终于得来收敛,微张了张唇,估计是想勾起抹自认为好看的弧度。 然,失败了。 “师伯,我对师尊的情,如有半点不忠诚,段渊愿遭天打五雷轰,死后挫骨扬灰,只得投个畜牲道!” 顾景眉头微微一蹙:“你先别说。” 陆宁冷眼一扫,不爽地放出威压:“闭嘴,这儿有你这魔尊讲话的地?可别忘了我的修为在你之上,而且你现在重伤,要来上一架,说不准会失手把你给打死。” 清冷的月光打照着段渊清俊的侧容,他的脸色又苍白几分,轻垂着的帘子,投下了几许阴影,倒是添了几分落寞死寂。 “师尊!” 陆宁头疼地把威压给收了回来,板着张脸抬手去点弄顾景的额头:“就知你这笨蛋瓜子心疼他!有什么好心疼的?他……对你干了些什么……” “呃?师尊您适才可是见到了什么画面?” 顾景没来由地心虚,因为段渊一旦出了心魔,百分之九十是跟自己有关系,这画面啊,有百分之五十都是行那档子事。 所以是想先行一步探到段渊的神识里,顾景还没找到突破口好进入,结果被杨任抢了个先。
第69章 活死人阴兵 “也难怪,看来外边人传得没错,该有的不该有的全写进画本子了。只是有一点令我很是惊讶,你居然在下边?” 一条柔软蓬松的狐尾巴本来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当顾景听到师尊讲得这话,尴尬地全身僵硬。 脸上堆着的笑容都显得很不自然了。 记起原著里这大神的通灵令是“博爱天下”,顾景马上通了过去。 [师尊,弟子,不是……你也知道,有些事有些情,都是情难自禁,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欢喜上了呢?许是一见钟情又或是日久生情。] 说这话,他的表情是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估计是还念在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尊者的缘故。面上无过多的情绪波动,若硬要说有,那多半是一双含情又淡漠的狐狸眼有些许动容。 [百年不用的通灵令,今个儿想着用了,倒是件稀罕事。讲句实在话,不后悔?笨蛋瓜子,你这个徒弟他脑子有点不正常,有点疯,相对应做出的行为很偏激化,难不成你喜欢这种的?] stop! 顾景:…… 他可没承认自己喜欢的是这一种,他又不是抖M,不过段渊是男主,拥有主角光环,奈何作为此书第二男主的他,被剧情和段渊两个的逼迫下,承受接纳这份病态的爱好吗? 作为当事人,是有苦说不出。 那看他如同看待个修真界奇葩的眼神,很伤人的心! 顾景嘴角猛然一抽,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咳,”虽然觉得自家师尊的比喻略带粗糙,但他还是忍住了心底的吐槽欲望,继续编排下去。 [您说得对,可能弟子的确有点傻。但是,您放心吧!我已经不再犯糊涂了!] [哦?] [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识好歹。现在弟子明白了,谁才是最适合和我携手共度一辈子的人。而且,弟子也想明白了,您说的话,绝不会有假。可弟子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 [呵呵,你小子,果真是越发长能耐了。] [您过奖了。]顾景微笑。 [那么,我问你。如果他现在就娶妻纳妾呢?] 顾景沉默片刻,认真道,[如果他对我真的只是玩玩的话,弟子会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同师尊一并行走江湖] “哼。”陆宁冷哼一声,不屑于与这种口蜜腹剑之辈多言。 用通灵令聊天,有个好处就是,比结界更加稳当。不必担心有比自己修为还高的人投过设下的结界,来偷听话。 自当 有利有弊 弊端就是 有些过于耗损灵力 没聊几句话,顾景就觉得头晕目眩,连原本竖着的狐狸耳都累得软软耷拉着。 天边黑如泼墨,繁星少得一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若说那月,还不能把它讲成个月,就一个牙弯儿。旁侧的溪流水流淌出声,那儿清澈见底,投射出昏黄的月色,一片银色,是美,但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一袭红袍,美得总那么惊心动魄,一把红扇,鬼莫愁,摇得比花儿还诱人,李非燃像是一生自来的蛊惑人心,走来时,让风都给刮得猛烈了些。 “段渊可是魔尊,不是一般的魔修,陆老,在下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名门正派,不都最是厌恶咱们这一类魔修?说是,行的杀戮,手上不干净,连那影子啊,呵,都是歪的。” “可你是李非燃,与那魔尊又好得到哪儿去?” 这番话从别人嘴里吐出来,段渊大约只会嗤笑两声便算了事,偏生这话出自那位被誉为前辈尊者的陆宁口中,就让他忍不住起了警惕心。 那日,在山巅之上,陆宁突然现身,以一敌二,与魔界四尊者战斗了整整一日一夜才败北。 他知道,这样厉害的人物,对于魔族来说,必定是个极其重要的存在。 而且陆老还提到了一点,他是名门正派。 虽然段渊和他素昧平生,也无甚交情,却不愿意去质疑对方。毕竟是身为自己的师伯,理应尊敬,再者,他们现在不爽的对象应该指向看戏的李非燃才对。 “啪——”的一声 红扇收拢,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扇面,近乎变形,李非燃摇头轻叹:“生灵草,处于谷底涯边,应该会再遇到风元真仙,她的幻术,除了我跟他,你们不怕继续中招?哪有这么好的事次次安然无恙,而且一旦我走了,不觉得你们想再离开这岛,有些困难?本少爷好歹修为也是人才济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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