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缓缓发出一个问号,我们哪里按得不对吗?以前都是这么干的啊? 迟重棠无能狂怒,疯狂示意:我叫你揍他,揍他懂吗? 藤蔓想了想,打出一个妥了的手势,然后团成一个拳,哒哒哒地揍沈白榆的腰,还探出一个藤蔓尖儿问迟重棠,是这样嘛? 迟重棠:“……” 揍他,不是给他锤腰。 沈白榆在这小空间里收不到外面军舰的信息,没什么事干,被按得舒服,干脆趴床上睡回笼觉。 藤蔓还十分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薄被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床边,然后多加了一点力气,按摩得更卖力,那熟练的动作姿势,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迟重棠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藤蔓除了打架还能这么用,给一个凡人当丫鬟使。 迟重棠鼓着腮帮子,命令藤蔓道,“过来给我倒茶。” 藤蔓立马转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小声点,别吵醒阿榆。 迟重棠:“?” 你是不是傻? 你是我的卷须茎,不是他的小弟,你在向着谁呢? 藤蔓又严肃嘘声:都说了轻声,对了,待会儿阿榆醒了应该要吃车厘子,你快点弄一些来,要红的大的甜的汁水饱满的。 想了想,藤蔓又扭过尖尖儿,还要点酸李子,万一阿榆害喜了,可能想吃。 迟重棠:“???” 你在指使谁呢??? 迟重棠面上气得不行,本体小白花却飘了出来,黏糊糊在缠在沈白榆耳朵边,心情愉悦地跟他贴贴。 沈白榆嫌它弄得痒,闭着眼随手揪过它,扔到了门口外面,“你也滚出去。” 迟重棠左右看了看,确定屋子里除了沈白榆就只剩自己,顿时又气又笑,“你说我?让我滚出去?你以为你是谁?我堂堂花王——” “啪”地一声,门关了。 迟重棠蹲在门口,气恼道,“滚就滚,至于那么凶吗?” “闭嘴,别吵我睡觉。” “你说闭嘴就闭嘴?”迟重棠哼哼唧唧,“真凶,暴脾气的公豹子,早晚有一天晚上要你哭着求饶。” 但怕被沈白榆听见,还特地往外边挪了几步,才敢小声哔哔。 — “白棠兰幼苗需要灵气灌溉,你又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我本来想教你一点心法,引灵气如体的,”玉衡边吐着车厘子的核,边睨着沈白榆贱兮兮地笑,“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必要了。” 沈白榆不明白,“为什么不用?” “你夜里都跟迟重棠双修了,还不明白啊?”玉衡笑嘻嘻,“灵气灌溉充足,就不需要额外吸收灵气,不然过不受补,你会有点难受。” 见沈白榆神情紧张起来,又连忙补道,“不是孩子有事,是你吃太多灵气了,会撑到,肚子涨。” 沈白榆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撑到—— 因为迟重棠跟他双修从来不戴tao。 沈白榆:“……” 这玉衡,真不像一个即将飞升的高人,反而更像那走街串巷,贱兮兮地问人要不要买小簧片的小商贩。 总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哎呀,别害羞嘛,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了,聊聊也没事。” “……还是说点其他的吧。” “也行,那我们聊点男人之间的话题?”玉衡神秘兮兮的凑近沈白榆,“你家那位一晚上几次啊?持续时间多长啊?是跟雌雄花授粉一样,用的花蕊吗?” 真·男人之间的话题。 沈白榆:“……” “我就是有点好奇哈哈,”顶着沈白榆看脑子有病的变态一样的目光,玉衡哈哈地摆摆手,“毕竟你的男人我的男人好像不一样嘛,我男人又不是花。” “我还没见过白棠兰怎么开花授粉呢,要不然,我晚上去爬你们屋顶听个墙角?你帮我看着点迟重棠,让我别被他发现。” 你看我像傻子吗? 给你演活春宫? 沈白榆沉默地盯着他,然后果断转移话题,“这里还有其他的灵泉吗?” “有啊,灵泉可多,都是我以前从别人那里偷来的,”玉衡说,“不过昨天那个不行吗?水太烫了?还是风景不好看?” “迟重棠会去,我不想跟他碰上。” “很正常啊,”玉衡眨着真诚无辜的眼睛,“因为那就是迟重棠平常洗澡睡觉用的池子。” 虽然离谱,但是一想是玉衡干的,又好像很正常了。 “……迟重棠的池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那是三清门最灵气充裕的地儿,我看着眼馋,跑路的时候,就顺便偷了。” 玉衡说完,又苦哈哈道,“不过,那附近的花草树木都是他的小弟,我想偷摸用的,但它们不给,跟迟重棠一样,凶狂得很,我连一次池子都没进去过。” “那我怎么能进?”沈白榆记得昨天去的时候,那边风和日丽花娇叶翠的,清静又雅致,没察觉到一点戾气。 “你身体里有丹珠啊,而且你跟迟重棠厮混这么长时间,早染上了他的气息,精怪感官最是敏锐,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怎么敢拦着你?” 又是沾了迟重棠的光。 沈白榆敛下神色,“还是换一个池子,我用不南风团队习惯。” “其实换了也没用,我知道你现在讨厌他。”玉衡说,“但迟重棠是花王,能知晓植物的意识,和他们共感,他真想来找你的话,随时都能找到你,你躲了也是白躲。” “他说得没错,”迟重棠忽然出现,昳丽的面容得意洋洋,“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抓回来,所以别想躲着我。” “不躲。”沈白榆一个车厘子砸向迟重棠,面无表情冷冷道,“见你一次我打一次。” “疼……”正中脑门,立马红了一小块,迟重棠疼得眼泪汪汪,狠话没说出来,小珍珠先掉了一颗,“那我以后见你一次亲一次,你洗澡一次我就偷看一次,你上床一次我睡——好疼……” 话没说完,就又是两颗大车厘子又砸过来,直中迟重棠的脑瓜子,红成一小片。 “好疼呀……”迟重棠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捂着自己脑袋,还下意识地不敢躲,委屈抽噎地跟沈白榆服软,“别砸了别砸了,我知道错了……” 沈白榆冷冷睨他,“错哪了?” “不该在别人跟前乱说话,不该对你生气,不该跟你说狠话,不该偷看你洗澡……”说着,迟重棠更委屈了,“但是那个是我的池子,我又不知道你在,又不是故意偷看的……” 沈白榆又是一个车厘子砸过去,“你不服气?” “不敢……”迟重棠小狗委屈巴巴,“我哪敢啊……” “你不敢?”沈白榆冷笑一声,“我怎么见你胆子挺肥的?” 委屈小狗不敢吭声了。 玉衡在旁边看得心里啧啧称奇,迟重棠当年被追杀百年,被各大仙门打得几次命悬一线,断过手脚,掉过悬崖,硬是一颗眼泪没掉。 现在呢?一颗小果子砸脑门,不仅没躲,还泪眼盈盈抽抽噎噎的,跟个小媳妇儿一样,要是给朱灵看到了,不得笑掉大牙。 唉,可惜朱灵跑出去撒欢了,他又不敢在迟重棠眼皮子底下用留影石记下来,不然这场面,不得雅俗共赏,狠狠嘲笑几千年。 见沈白榆训完人,玉衡立马给沈白榆竖起了大拇指,“弟媳真是教导有方,才过了一晚上,这狂犬就这么听话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玉某人佩服!佩服!” 迟重棠在沈白榆那边受着气,听到玉衡这花,嚣张锐利的犬牙又露了出来,“骂谁是狗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挫巴挫巴,团成肉泥做花肥?” “还有,别乱叫,谁是你弟弟?” “这……”玉衡面露难色,眼神游移地看向沈白榆,“弟媳,我还是先走一步,改日再会?” “别理他。”沈白榆低头抿了口茶,“说回我们的。” 玉衡故意弱势地说,“我觉得某朵花好像不这么想,他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啊……” 迟重棠身后的藤蔓张牙舞爪,蠢蠢欲动地要抽玉衡一顿,沈白榆余光冷冷一睨,那藤蔓立刻乖巧听话地凑上来,给他捏捏肩捶捶腿。 “滚。” 藤蔓:好嘞! 迟重棠:“……” 妈的你跑这么快,我面子往哪搁? “你也滚。” 迟重棠:“……喔。” 委屈,但麻利地滚蛋。 — 又是傍晚,沈白榆去灵泉里泡澡,头都没回,他捡起一颗小石子就扔向某个地方。 “再不出来我就揍你。” “……” 迟重棠顶着个红色大包出来了,眼睛里都是泪花,“下次能不能不打脑门啊?本来就刚刚恢复记忆,要是又给打傻了怎么办?” 傻了我养。 沈白榆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却没说,只是冷冷觑着他,“转过去,不许看。” “我的道侣洗澡,我还不能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迟重棠小声嘀咕,但脚下听话顺从地背了过去。 没多久,身后传来细微的水声,是沈白榆入水了。 周围被迟重棠下了结界,在池中的人能看到周边,但周边看不见池里的景象,不只是不让植物小弟偷看,还是防朱灵这只莽撞的傻鸟和玉衡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比。 ——怎么说也是花王的道侣,让别人看光了怎么行? 迟重棠心里哼哼,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凡人,到底怀了他的种,还跟他睡一张床,当然要为他守身如玉。 “大王,大王……” “什么事?” “王后的衣服,我们偷过来了!” “偷过来了?”迟重棠抬头,细细的藤蔓上递过来的,正是沈白榆的衣服,是迟重棠借给他穿的玄色衣袍。 “大王,要不要我们扔掉它?” “还是藏起来?” “扔到水里打湿它,就当是被风吹进去的?” 衣服没了,沈白榆肯定又要跟他生气,好歹怀了身子,生太多气也不好。 算了,他不跟这个凡人计较。 “这么粗略的手段,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迟重棠警告道,“把衣服还回去,以后也不许偷他的衣服,听到没有?” “为什么啊?” “不玩情趣了吗大王?” “听说牛郎织女就是这么相遇的,多浪漫啊!” “你洗澡,又人偷你衣服,还偷窥你,不把他打死就好了,还浪漫。这织女脑子有病,你们脑子也有病?” 迟重棠作势要打,植物精怪们就逃也似的四散开了,还有个委屈地嘀咕,“可是我们本来就没有脑子啊,植物哪来的脑子……” 迟重棠捏着衣服要还回去,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漆黑清冷的瞳,“……我说不是我偷的,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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