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任由朱灵被揍?”沈白榆觉得有些虚幻,“你不怕迟重棠真把朱灵杀了?”迟重棠这么狂妄,又这么注意清白,说不定真给朱灵嘎了。 “所以我这不是去搬救兵了?”玉衡嘿嘿一笑,“我说不关朱灵的事,是天枢把他俩放一起的,劝着迟重棠,边呼叫天枢,以防万一,我还叫了摇光师弟看着。” 那你还算有点良心。 沈白榆刚这么想,就听到玉衡洋洋得意地说,“摇光最擅长炼制丹药,要是天枢赶不过来,就让朱灵吃颗药,死得安详点,不至于被鞭尸。” 沈白榆:“……” 不得不说,这一人一鸟一花,好像脑子都不太正常。 — 迟重棠和朱灵好久没打过了。 这一打,直接就是三天三夜,从天上打到地下,从陆地打到水里,最后薅了朱灵三根尾羽一堆绒毛,才算罢休。 临走前,迟重棠还扔下狠话,“再让我听见你笑得这么大声,我就拔光你剩下的尾毛。” 朱灵:“噫呜呜呜呜呜呜!” 迟重棠转了个头回来,又扔了狠话,“再让我听见你哭得这么大声,我就拔光你剩下的尾毛。” 朱灵:“……” 你他妈! 有病是吧! 连哭也不给哭! 迟重棠瞧见她一脸看不惯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心里那口气畅快了,才捏着三根灿灿烈烈的砂雀长羽,哼着小曲儿走了。 玉衡这里有灵泉,迟重棠都好久没有泡过了,当然要好好地泡上一泡。 泉子不大,但地处很清幽,四周竹木环合,青树翠蔓,蒙络摇缀,一只扶摇花木上,还挂了一条玉串风铃,无风自动,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迟重棠心情好了,看这些树木也顺眼,顺手给了点灵气过去,收获了一声声的夸赞。 夸得好,夸得妙。 他堂堂花王,就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只有那个凡人不识抬举,居然敢嫌弃他还给他摆冷脸,真是不可饶恕。 迟重棠愤愤不平,刚踏进灵泉里,就看见一片水汽氤氲之中,一个颀长玉树般的人影。 利落的黑色短发,圆润的肩头,展翅欲飞的蝴蝶骨,还有纤细柔韧的腰,挺翘的屁股,修长的腿隐没在水里…… 玉色肌肤上,还有艳色未消的吻痕牙印,斑驳纠缠,层叠欲气。 不争气的眼泪瞬间从嘴角流了出来,迟重棠吸溜了下,喉结不住地滑动,心想,人类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跟他一刀两断,现在不还是眼巴巴地上来勾引讨好他? 哼,他才不是那种只要勾勾手,就会屁颠屁颠上套的花,除非这人类肯让他做两次,亲很久也不会骂他才行。 迟重棠得意地想,面上还是很狂妄,“喂,凡人,你故意等我的?” 听到声音,沈白榆这才发现迟重棠在,回过头冷冷睨了他一眼,捡起岸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就径直离开。 不理他? 欲擒故纵? 迟重棠冷哼一声,他可不是之前那个傻白甜,才不会惯着他的臭脾气,他要沈白榆自己乖乖送上门,躺平任cao。 等等—— 迟重棠金色耀耀的眼瞳睨向周边,“他刚才洗澡,你们全看见了?” 岸边的花草树木藤:“大王你听我们解释QAQ” “他来了几天?” 一颗小草弱弱道:“……三天。” “这三天记忆我抹了,他下次再来——”迟重棠皮笑肉不笑,“你们知道怎么做吧?” 草:“知道QAQ” 花:“我们保证不偷看QAQ” 树:“我们保证不偷看,还第一个通知您QAQ” 藤:“我们保证不偷看,第一个通知您,还把他衣服偷了QAQ” 没了衣服,那个凡人不就在水里哪儿跑不掉,任由他看,任由他弄,任他为所欲为? 迟重棠想象了一下,满意地脱口而出:“上道。”说完觉得不对,拧起眉,“我会偷看他?我自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我至于偷看一个凡人?” 妻管严? 道侣不给看? 他们见多识广,他们懂,他们都懂。 岸边的花草树木藤:“放心吧大王,我们肯定不告诉王后,是你让我们偷他衣服的!” 迟重棠:“……滚。” ——不对,他怎么也学那个凡人说滚? — 作为一朵花,一朵仙品,一朵花中之王,迟重棠也是要睡美容觉的。 而且今夜月色好,灵气又足,正是眯眼睡觉吸收天地精华的好时候。 但迟重棠睡不着。 第一次没有丹珠在,他怀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应该有个暖烘烘的,香乎乎的,皮肤滑滑的,屁股翘翘的人,哦不,是圆圆的丹珠抱着睡。 最好是长着黑瞳黑发的珠子。 但那个凡人应该不会同意,以前上他床都要磨好久,现在就更不会让他进屋了。 真烦。 迟重棠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然后垂死呆中惊坐起,不对啊,他的丹珠,他想抱就抱,凭什么要一个凡人同意? 他的珠子,他悉心呵护温养了十万年的珠子,那凡人没经过他同意就吃了,他还有理了? 迟重棠越想越理直气壮,大半夜直接翻窗爬上了沈白榆的床,把人搂到怀里缠住,深深嗅了一口,比任何花还香还甜,是他的丹珠没错了。 迟重棠心里喟叹一声,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习惯性地往沈白榆怀里拱,脑袋搭在他颈窝里,小狗似的蹭。 “迟重棠,你头上戴了什么……”沈白榆睡梦里被什么东西戳到了脖子,凉凉的痒痒的,闭着眼推了推怀里人,得到一声软软的哼唧。 “别撒娇……”迟重棠抱得有点紧,沈白榆皱着眉头,往后靠了靠,他又贴了上来,黏糊糊地蹭。 “阿榆,是根簪子……” 说话就说话,手乱摸什么? “迟重……”沈白榆忽然觉得不对,猛然睁眼看向怀里,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踹得可狠,迟重棠猝不及防摔了个正着,尾椎一阵刺,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又可怜又委屈,“沈白榆你干什么?你居然敢踹我?!” 有那么一瞬间,沈白榆以为那个事事顺着他惯会撒娇装乖的傻白甜回来了。 “踹你怎么了?”沈白榆冷冷睨他,“再不滚,我不止要踹你,还要揍得你满地找牙。” “你!”迟重棠几万年没受过这气,气上头了,攥着沈白榆的脚踝就蹿上了床,将人牢牢压在身下,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收拾你!” 沈白榆冷笑一声,屈膝,抬腿,毫不犹豫一脚踹在迟重棠的心口,狠狠把他摔下床,漆黑的眼瞳如鹰锐利,“你想怎么收拾我?” 操。 这么欲。 这凡人绝对是在勾引他! 迟重棠边哭唧唧掉眼泪,边喉结发紧心里涩涩,天青色的眼瞳金芒涌现,意念一动,青色的藤蔓瞬间席卷了沈白榆,将他的手腕脚踝死死困住。 果然,他的藤蔓在床上才会听话。 ——跟他一样色。 “迟重棠!”沈白榆咬着牙,神色冷硬,“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明天我就让你断了第三条腿!” “我一朵花,又不是人类,哪来的腿?”迟重棠微歪头,笑得单纯无害,“倒是你,不是很猖狂吗?总是对我又凶又冷,没个好脸色,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纤细的藤蔓尖儿,欲气十足地卷进沈白榆的衣领里,像剥橘子一样,把碍事的里衣剥下来,露出圆润如玉的肩。 那些吻痕,过了好几天依然艳丽的暧昧痕迹,白天藏匿在禁欲严整的军装底下,现在全展露了出来。 “迟重棠!” 沈白榆气得发抖,但身体被迟重棠一碰,又顺从地软了,不自然地发颤泛红,是已经被熟悉过的生理反应。 真漂亮。 迟重棠痴迷地摩挲那片潮红,抬起眼,晦暗的桃花眼笑得单纯无害,“就算你骂我,今天你也要跟我开花。” “阿榆乖一点,我可能就快一点喔。” — 他妈的迟重棠! 弄到天亮就是你说的快一点?! 沈白榆撑着一身斑驳的吻痕,抬起脚,狠狠将始作俑者揣下床,看着他疼得泪眼汪汪,冷着脸走下去,脚尖踩在他那根花柱上,就要狠狠一碾—— 迟重棠眼疾手快攥住那只脚踝,猛地往怀里一拽,将人压在床沿上,眼底金芒灼灼,“你疯了?你想谋杀亲夫?” “你——”沈白榆正要骂,就感觉到腰上一股灼热,顿时又羞又恼,“迟重棠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妈的! 迟重棠这混蛋! 怎么踹他又踩他还能起反应?! 这傻花不会是受虐狂吧?! “谁叫你大清早勾引我?”迟重棠摔得现在眼中还含着泪花,被这么一问,莫名又是委屈又是想开花,一开口气势都弱了七分,跟撒娇似的。 沈白榆听了简直要气笑了,“我勾引你?” “你不穿衣服,光着脚丫踹我心口,又踩我的花蕊,脸色那么冷,眼神那么欲,不是勾引我是什么?”迟重棠振振有词,越说越理直气壮。 “我长得那么好看,你就是故意耍手段,想让我喜欢你,离不开你,好占有我的身体,占有我的丹珠,占有我的孩子,真有心机!” 沈白榆又无语又恼怒,闭了闭眼冷静下来,盯着迟重棠看了三秒,“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昨晚洗澡看了两本小说。”迟重棠条件反射地低头,心虚地小声道,“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阿榆冤枉我。” “阿榆”俩字说得顺口,迟重棠没觉得有什么,沈白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冷板着脸训他,“终端没收,以后不许再看。” “……喔。”迟重棠乖乖认错,乖乖交出终端,乖乖扁着嘴委屈,乖乖—— 不对! 他堂堂花王,凭什么要乖乖认错?! 他堂堂花王,看两本小说怎么了?! 他堂堂花王,睡自己道侣不行吗?!
第112章 +113.以后我见你一次亲一次+我说,我是在勾引你呢? 迟重棠越想越昂首挺胸,决定要给这个凡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于是双手掐诀召出青色法阵,粗壮柔韧的藤蔓气势汹汹,给沈白榆—— 熟练地给沈白榆揉肩捶腿按摩腰,不小心按到咬痕了,被咬得有点严重,鲜红的血珠就渗了一小颗出来。 要不是迟重棠眼尖,差点没关系发现这针尖大的小血。 迟重棠:“……” 气得他在心里骂那几根叛变的藤蔓,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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