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敢违抗,放下报告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穆长云打开电脑,开启手机定位系统,地图上一个绿色的点点正在飞速移动。 他仔细看了看路线,长舒一口气——这是往自己这边来了。 没过多久,运通的大厅冲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保安还来不及阻拦,燕溪舟就冲进了穆长云专用的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 吃瓜员工:“???” “那是……燕溪舟吧?” “怎么看着来势汹汹的?” “用不用跟总裁说一声?” “这……来得及吗?还是……说吧?” 众人愣怔当口,电梯已经到达楼层。 “穆长云——”燕溪舟刚出电梯就是一声暴喝,把个秘书部的人都惊得一跳。 一群人颤颤巍巍探头看去,就见燕溪舟怒气冲冲,旋风一样刮到了穆长云的办公室,“咚”的一声推开大门——他们甚至都怀疑,门锁已经被对方给弄坏了。 傅朗回头,下属都在看着他。 “傅先生……我报警了?” “别别别。”傅朗使劲摇手,“呃,暂时不用,我们先……静观其变!”想了想,又支使下属,“一会儿要出事,你报警,你叫救护车,知道了吗?” 下属吓得手一抖:“救……救护车?!” …… “穆长云!” 燕溪舟冲进办公室,穆长云坐在会客沙发上,见到他后笑着起身。 “溪舟。”手自然地朝燕溪舟伸去。 “啪。”燕溪舟稍用劲打掉。穆长云的手背立刻就红了。他惊诧地看着燕溪舟。 “你——”燕溪舟见到人后,突然语塞,竟然不知道自己能问他什么了。 你在骗我? 你其实想杀我? 想想两人如今的交集,都是从最初的那场孽缘开始的,原本就是仇敌,对方即便对他没什么感情,只是在利用,也是情有可原的,怎么可能因为世界换掉,立场就突然改变。 燕溪舟想通了这个关窍后,情绪渐渐冷却下来,只觉得胸口拔凉,连神情都暗淡了下来。 过了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罢了,就这样吧。”说完转身就想走。 穆长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还什么都没问,怎么就要走了?” 燕溪舟头也不回:“要说,你早就跟我说了,还等我来问你?” “说来话长,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你就给我一次机会,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好不好?”穆长云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恳求。 燕溪舟侧头,身后的人脸上的示弱神情明显,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他这人软硬不吃,但穆长云是例外。 他挣脱对方的手,挑了个最远的地方坐下:“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穆长云坐到他旁边:“知无不言。” 燕溪舟想了想,问道:“你们去乌衣教,你说是去提亲,另外一拨人说是去剿灭我乌衣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我的师父是因为误食了毒药后,内力尽失,死在乱刀之下吗?” 燕溪舟点头。 “他并非是死于仇敌之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所以呢,这和乌衣教又有什么关系?” “那毒药并非寻常的毒药,而是出自,乌衣教之内。” 燕溪舟的目光蓦地变得犀利:“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多心。我是调查十多年前乌衣教一度覆灭之事,才查到的这个药方。——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听了以后不要激动。”穆长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怀疑,曾经突袭乌衣教的那伙人,和杀害我师父的,是一伙人。”
第68章 燕溪舟听完后,愣怔…… 燕溪舟听完后, 愣怔了许久,猛地抓住穆长云的胳膊,指尖深深掐进对方的肉里, 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溪舟, 溪舟, 你先冷静一下。”燕溪舟神色陡然狰狞,穆长云不得不安抚他。 燕溪舟死死盯了他片刻, 慢慢放轻手上的力道, 收回手, 握紧拳头。 “所以我不敢跟你说。”穆长云抓过燕溪舟的手, 掰开他的手指, 手心已经被指甲掐得通红。 “……说!” “我在收殓师父的遗体时,在他尸身的周围看到几片花瓣。” 燕溪舟迷惑:“花瓣?” 穆长云顿了顿,说道:“相思兰的花瓣。” 燕溪舟困惑。 相思兰是乌衣教山谷中特产的植物, 一株草一次只开一朵花,花谢了才会开下一朵, 花因此得名。花朵清丽,香味馥郁, 深受富商巨贾和达官贵人的喜爱。乌衣教的山谷内气候适宜,相思兰一年能开几茬, 在乌衣教并不是罕见的东西。 但这玩意,就只是普通的花而已, 最多是比别的兰花漂亮一点,味道更香一点。 他脸上疑惑更甚。 穆长云继续说道:“我在一本古籍上发现了一个方子:吃过莲珠果之后的十二个时辰, 倘若把相思兰的味道吸入体内,真气就会逐渐散逸,无法聚集。” “……所以萧北才会被乱刀砍死。” 穆长云点头:“但所需用来制香的相思兰的数量不少, 至少百朵以上。” 燕溪舟喃喃道:“相思兰……在江湖上并不多见……” 一来,相思兰娇气难养,对生长地挑剔,即便在惯于侍花弄草的人手下,都不容易存活;二来,乌衣教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是个谈之色变的魔教,少有人愿意为了几朵花去冒那个生命危险。 以前在乌衣教,燕溪舟要是下山零花钱不够了,就会拔一两株拿下山去卖,换点逛集市的钱。 但数量肯定是不多的。 燕溪舟垂眸看着自己被穆长云握住的手,沉默片刻,问道:“你怀疑,有人从我山上的峡谷中,带出了相思兰?” “是。” 燕溪舟慢慢抬起眼帘,深深看进穆长云眼中:“莲珠果……我记得你之前给我看过一个方子,其中一味药就是莲珠果。” 穆长云双手一紧。 “……所以,你上次拿出的那个方子,不是你的,而是你师父的。你不是在为你自己问,你在为你师父问。你在试探我。”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穆长云握紧燕溪舟的手:“不是!我是真的在吃那个方子。那原本是师父为了调养内伤而用。我的这具身体本就孱弱,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那会儿我没找到你,原本想着……试试也无妨,横竖是个死。” “所以你拿自己试药。”燕溪舟喉头发紧,忍不住轻蹙眉头,心口突然空荡荡的。 他蓦地垂头,抽出被握着的手,反手搭上穆长云的脉搏。 这次把脉的时间有点长,长到穆长云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才让燕溪舟久久不能下定论。 他低头想看清楚对方的表情,燕溪舟忽然松开手,推开他的手腕。 “你现在挺好的,内力恢复了不少,对付白道那群人,足够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穆长云急了,一把抓住燕溪舟的手臂:“不行,怪我没有跟你说!你打我骂我,怎么都行!任何问题,我都一定知无不言!” 燕溪舟张了张嘴,原本想问他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清楚,转念一想,他和穆长云的立场原本就对立,这还是换了个世界后关系才有所缓和,倘若一开始就跟他说,指不定自己怎么追着对方打…… 他扯了扯嘴角,不大笑得出来。 理解是一回事,感情上无法接受,是另一回事。 燕溪舟抽出手臂,站起身说道:“你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穆长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 办公室外。 秘书部的人都在竖着耳朵听办公室的动静,以防不测之时,能够立刻打电话,听了一会儿后发现没什么大的响动,都以为两人已经言归于好,谁知道大门忽然打开,燕溪舟和穆长云一前一后出现,再看神情,都不大好看。 傅朗正站在门口张望,冷不防和两人撞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反应,燕溪舟就越过自己,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穆长云在外面眼睁睁看着燕溪舟消失在电梯中,整个人失魂落魄。 这副模样,好像不大对劲啊? 傅朗偷偷摸摸回了自己的位置。整个额秘书部的人战战兢兢、装模作样认真工作,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 这厢燕溪舟一路离开大楼,站到外面,愣怔良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细细想来,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足半年,竟然有大半的时间和穆长云在一起,现在甚至都住在了他家。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晃,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偶然看到一家金店,下意识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您是,燕溪舟?” “啊?嗯,我是。” 他仔细看柜台里陈列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璀璨耀眼。 “请问您想看什么款式,我替您拿出来?”导购很是热情。 燕溪舟抬头纹她:“你们这里,都时兴送戒指?” 导购没明白他口中的“你们这里”是什么意思,只当他是说顺了嘴,便笑眯眯地答道:“是的,不管是恋爱、订婚或是结婚,很多情侣都喜欢送戒指。”顿了顿,问道,“冒昧问一句,您是……有对象了吗?” “啊?”燕溪舟一怔,想了想,摇头,“没有。没了。”他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店铺。 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公寓去,穆长云也没来找他。两人自打那天之后,就没再联系过。 燕溪舟这几天都过得蔫了吧唧,肉眼可见的沮丧,弄得整个宿舍的气氛都跟着压抑。 最后陈子轩实在忍无可忍,觑了个汪鸿畅不在的时候,逮住燕溪舟。 “燕溪舟,你最近怎么了,看你一副乌云罩顶、颓靡不振的模样,怎么,失恋了?” 燕溪舟神色一僵。 陈子轩挑眉,了然于胸,搂上燕溪舟的肩膀,说道:“来,说给哥哥我听,我别的不行,这方面的理论经验可谓丰富,没准能帮上你。” 燕溪舟扒拉开他的手,问道:“你最近很闲啊,事情都解决了?” 说起这个,陈子轩可就开心了。他最近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多亏穆长云的帮助,他们家以不低的股价卖掉了手上的股份。邹光武那大家子人简直得意洋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可惜得意了没多久,公司的债务就到了偿还期限,他们没法偿还,现在整天被债主堵在家门口要债。 他偶然路过,看到邹玉一家子的别墅被油漆泼得花里胡哨,门前还放了一堆狗/屎,当场就忍不住大笑出来。 因为这个,他最近心情可以说得上是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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