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临近京城,随之而来的事也更加的多吧! 沈茯苓往后看去,只见乐正闻守在两个被绑住的人旁边,“那个叫秦天的这几天一直吵吵闹闹的,是不是觉得到了京城就活不了了。” 沈浮光道:“陛下如果要杀他就不会带着回京了。” 沈茯苓却是不以为然,“万一就是想留在京城杀呢,他们做的那些事,不杀才不正常好吧!” 林子芗道:“哪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陛下既然留着那两个人就绝对是有用。” 这种人若是没有价值,早就下黄泉了。 说到秦飞和秦天,这三日秦天倒是没有多吵闹,反倒是从始至终冷静至极的秦飞一心求死,咬舌,撞树,好几次都差点去见阎王爷了,最后乐正闻被烦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堵住他的嘴,又将他死死绑在马车里。 抵达京城那天,刚一进城晏喻之就让林子芗把沈浮光送回将军府,连带着沈茯苓一起。 他则是和玉槐安解下马车前的马匹直奔皇宫而去。 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走了。 沈浮光面露担忧,林子芗见状赶忙道:“许是陛下担心迟则生变,所以不免着急了些。” 沈茯苓道:“都到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离家这么久,你就不想去看看爹娘?” 旋即她靠近沈浮光耳边悄声道:“我见过沈将军一面,如果不出意外,沈夫人应该也跟妈妈长得一样,带我去见见吧!” 沈浮光看向她,点点头,“好。” 尽管沈氏夫妇不是他们的亲生父母,但难免会想见见他们。 林子芗缓缓拉停马车,将军府门口的小厮匆忙上前问道:“敢问阁下是?” 沈浮光探出头道:“快去告诉爹娘,我回来了。” 小厮当即欣喜地答应,“少爷回来了,好,好,小的马上去告诉夫人。” 林子芗:“我还得回宫,就先走了。” 沈浮光道:“路上小心,陛下那边如果有什么……你可以写封信告诉我吗?” “行。” “浮光!浮光!”江涟的声音焦急地从远处传来。 沈浮光见到江涟那一刻,好像感觉许久未见了,“娘,我回来了。” 一侧的沈茯苓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眼眶泛着红,不错眼地盯着前面这个妇人。 江涟抓住他的双手,心疼地瞧着他,“在外奔波了这么久,你瘦了。” 沈浮光笑道:“虽然瘦了,但是身体壮实了不少。”说罢他便拉过沈茯苓,介绍道:“娘,这是我认识的一位姐姐。” “姐姐?”江涟的视线缓缓离开沈浮光,才落到沈茯苓身上,柔声道:“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沈茯苓。”她顿了顿,按下喉头的酸疼,“……今年二十二岁。” 她甚至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只是个虚拟人物,就算长的再像,也终究不是。 沈浮光一愣,他记得玉槐安说过,沈茯苓这具身体的年龄是十八岁,没想到她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江涟很疑惑,为何这个姑娘同沈浮光长得这般相似,就连名字也同音了两个字,好似他们真的是亲姐弟一样,而自己也觉得这个姑娘很亲切,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她笑着将二人牵了进去,没走几步就开始数落沈浮光,“你这次去浔江竟然都不同爹娘说一声,知不知道爹娘有多担心你,那地方瘟疫肆虐,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办!要不是为娘拦着,你爹就想派人将你抓回来。” 沈浮光道:“娘放心,瘟疫已经被治好了,而且我也毫发无伤。” 江涟道:“还好是平安回来了,不然我这心又该担惊受怕了。” 沈浮光望了一圈,问:“爹呢?不在家里吗?” 江涟的神情霎时平静下去,渐渐浮上担忧,踌躇道:“你爹他……在宫里。” 沈浮光道:“秦王的事还没解决完吗?” 他在回京的路上听晏喻之跟他谈起过,秦王已经被抓住并且下了狱,难道宫里还有其他的事没办完? 江涟的目光下意识避开了一瞬,道:“是其他的事,总之,他处理好了会回来的。” 沈茯苓观察到江涟的神色不太对,如果仅仅只是留在宫里办事,为何要掩盖似的回答,而且能看出她的忧心忡忡。 江涟知道沈浮光是赶路回来的,所以马上让春吉和夏祥带他回房休息,另外吩咐婢女给沈茯苓准备房间。 自从沈浮光进宫后,春吉夏祥两人在府里可谓是过的无聊至极,以往还能有沈浮光带他们出去玩,现在除了待在府里还是府里。 春吉道:“少爷这次回府能待多久啊?” 沈浮光道:“不太清楚。” 夏祥却是说:“少爷可要,吃糖人?” 沈浮光没想到他到现在还记着那个化掉的糖人,笑道:“不用了,那个糖人是独一无二的。” 春吉站在门口道:“少爷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告诉我。” 沈浮光站在门外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紧盯着二人,肃然道:“你们老实告诉我,我爹到底怎么了?”江涟那副反应很不寻常。 春吉嘴边的笑意一瞬间僵住。 沈浮光立马道:“夏祥你说。” 夏祥这一下子更结巴了,“少、少爷,我我……不知,道。” “沈浮光!” 沈茯苓在婢女的引路下找了过来,急忙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沈夫人的表情,沈将军他不会是……” 春吉道:“将军在宫里好好的,少爷多虑了。” 沈浮光当即往外跑,沈茯苓一把拽住他,“你去哪儿?” “我要进宫去找我爹。” 春吉急道:“少爷,这天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该暗下去了,宫门也快要落锁了。” “那也来得及。”沈浮光转身对沈茯苓道:“姐,你帮我照看一下娘,我必须得去宫里看看。” 沈茯苓点了点头,“好。” 沈浮光吩咐道:“夏祥去备马车。” 夏祥道:“好的。” 一旁的春吉拉都拉不住,眼见着夏祥往后院跑去了,“少爷……” 而此刻天牢内所有的狱卒和官员都战战兢兢地跪趴在地上,全都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滴落在地砖缝里。 头顶的声音冰冷极了,“说说吧,人是怎么不见了的?” 都说天子不怒自威,他们根本没一个人敢说话,头埋的更深了,按在地面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晏喻之瞧着地上这一群人,道:“哑巴了?” 众人忙不迭地磕头,地砖被砸出了响声,哀求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玉槐安抬眼看向一堆人身后的牢房,里面空空如也,而那间牢房内昨日还关押着秦王,结果今日人就没了。
第58章 玉槐安垂眸扫了一眼, 道:“今早负责看守的狱卒是谁?” “这里这里!” 这时晕倒的狱卒被人弄醒后带了过来,来不及缓神,赶忙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回陛下, 小的早晨好似看见了沈将军, 就在秦王的牢门前。” 晏喻之道:“沈圻川?” “对……” “你不妨说说, 沈将军身负重伤现在仍在宫中医治, 他是如何来的天牢?” 狱卒犹豫了半晌,又说:“许是小的看花了眼,但那个人又像是陵阳王。” 玉槐安轻嘲一笑, “那你下一句话该不会说那人是陛下吧?” “小的不敢。”狱卒道,“当时真的很迷糊,像是有很多张脸, 然后就被打晕了。” 晏喻之道:“很多张脸?” 狱卒颤声道:“……是的,但是还有一张脸小的不认识。” 他也明白这些话说出来信服力很低,但他确确实实是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晏喻之吩咐道:“带他下去, 让画像师将剩下那张脸的面貌画出来。” 玉槐安低声道:“你信他说的?” “有可能是人皮.面具。”晏喻之瞧向地上跪着的那堆人,越看越心烦, 厉声道:“全都滚下去!” 一群人顿时如蒙大赦,慌忙磕头谢恩,随后忙不迭地跑开了,生怕跑慢一步就会大祸临头。 人群消散后,天牢瞬间看着清净了不少。 玉槐安道:“人皮.面具?按照那狱卒所说,他见到的人是我,可是制作人皮.面具, 没有本人的脸在, 如何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转念想到了另一个因素,无奈地笑了:“迷药,这样一想,倒也不必做到以假乱真,反正那小狱卒只能看到迷蒙的一张脸。” 晏喻之道:“看来皇叔对人皮.面具还颇有研究。” 玉槐安道:“以前跟随先皇征战时,敌国的细作就善用人皮.面具混进军营,有过一些接触。” 等画像呈在二人眼前时,晏喻之眸光一顿,“林子芗?” 玉槐安也道:“看着是有点像。” 晏喻之猛然道:“回宫!” 旋即在众人疑惑的神色中出了天牢,牵过缰绳翻身上马,驾马跑向皇宫。 身后的玉槐安也策马追了上来,道:“你想到什么了?” 晏喻之咬牙道:“沈圻川还在宫里。” 现在除了他,秦王最恨的人应当就属沈圻川了。 …… 沈浮光持有晏喻之给他的玉牌,很容易便进了宫。 夏祥道:“少爷知道去去,哪里找将军吗?” “医正院肯定知道。”在来时的路上,夏祥告诉他沈圻川在降服秦王一等逆贼时受了伤,这些日子一直养在宫中,而医正院的人必然会去给他治伤。 马车停在了宫道上,天色由昏黄逐渐变得灰沉。 沈浮光本想直接去找林子芗的,但医正院的人都说他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 那些医官面面相觑,吞吞吐吐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浮光却是一语道破,“他是不是去给我爹治伤了,你们不用瞒我。” “……是。” “刚走一会儿,在临华殿。” 临华殿沈浮光倒是有点印象,好像在太后居住殿宇的不远处,之前因为太后的原因,他很少去那边。 他没想到,在路过太后殿外时竟是被她老人家给拦住了。 太后语气不满,道:“喻之回京后竟然都不进宫来看看哀家,怎的你倒是先进了宫?” 晏喻之没回宫? 他们刚进城门分开时,他还以为晏喻之那般迫切是进宫去了。 沈浮光行礼道:“回太后,我是来进宫来看我爹的。” “哦对,你爹还在临华殿里养着呢!”她又想起了秦王这个不是东西的,竟然在宫变那日想将她和晏临之都处死,说是犒劳将士,若不是沈圻川,他们母子俩可能就共赴黄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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