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弄错。”林子芗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句话费力的挤出来,“只有那里……没住人,其他、地方不够……多人的。” 林子芗都这样说了,沈浮光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便回去休息了。 他推开门后,屋内黑黝黝地一片,只有门口被火把的光照着有淡淡的一层光亮。 沈浮光在身上摸了一圈,才找到了火折子,随后慢慢走到桌上点燃了煤油灯。 屋里亮起来那一刻,前方的床榻边骤然出现一个人,沈浮光猛地抖了一下,惊吓过度的心脏正疯狂地跳动着。 林子芗不是说这里没人住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沈浮光往后退了几步,瞧着面前那个始终背对着他的人,一头乌黑发丝半束,垂落在板正的脊背上,负在后腰的手茭白如脂,手指修长。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沈浮光认出他来了。 他喊道:“陛下。” 晏喻之慢悠悠地转过身,朝着沈浮光勾了勾手,道:“过来。” 沈浮光当即喜笑颜开,几步跑过去扑在晏喻之身上抱着他,“陛下出来不怕被人发现吗?” 晏喻之道:“朕是来找你的。” “陛下是如何知道我出来了的?难道是那些暗卫?” 晏喻之拿开了沈浮光脸上的面巾扔到桌子上,“是林子芗回来告诉朕的。” 沈浮光这才慢慢捋清楚林子芗白日里的一系列反应,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他认出来了,他很少能伪装成功,这些人就跟长了火眼金睛似的。 下午林子芗消失的那两个时辰,多半就是去跟晏喻之通风报信了。 晏喻之摩挲着沈浮光的脸颊,“他白日里为难你,就是想让你回来,结果你倒好,硬着头皮上了。” 沈浮光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他认出我了。” 晏喻之方才还轻松的语气陡然变得深重,“朕让你好好待在府邸,为什么要来这里?” 沈浮光道:“我是想帮你做些什么。” “这种事有林子芗他们就够了,何需你亲自来。” 沈浮光辩解道:“你是皇帝,他们是你的子民,你本就是为了他们来的,想要治好他们,我来帮忙有什么不对。” 晏喻之从林子芗口中得知沈浮光在后山时,心口就蓄着一股气,他气沈浮光为什么要独自去后山,明明都答应他不会再去了,他还气沈浮光完全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他更气沈浮光做决定前丝毫不同他商量。 这么多令他生气的地方,偏偏沈浮光还在义正词严地辩诉,好像他所有的担心和害怕于沈浮光而言都是不对的。 晏喻之紧锢着他的手腕,“倒是朕的不对了?” “我没有说你不对,我只是……” 沈浮光剩下的话全部被激烈的吻给湮灭了,晏喻之扣住他的后脑,将他按在了床褥上,舌头灵活地撬开了沈浮光的牙关,滑了进去。 沈浮光只觉得舌根麻麻的,很酸。他奋力推开晏喻之,急道:“陛下,你身子还没好,蚀骨散都还没解呢!” 晏喻之哼笑一声,道:“担心朕是吗,你自己答应过,是你说话不算数的。” 沈浮光大概也觉得这次晏喻之是真的动怒了,以往明明哄一下就能好的,今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认为自己是对的,可晏喻之不理解他,自己明明也是为他好,想帮他而已,结果晏喻之三言两语就把他说成不守信用的人。 沈浮光道:“陛下,是我食言在先,这我认了,但是我依旧觉得自己没做错。” 晏喻之额头的筋跳了跳,沈浮光还是不知道他真正生气的地方是什么,他气沈浮光做事前不知道同他商量,也不管危不危险,只知道凭着一腔意愿去做,完全不考虑他会不会担心。 沈浮光之前偷偷来浔江,已经放过他一次了,这次不想再放过他了。 晏喻之眸光灼灼,好似蓄着火,伸手靠近沈浮光的后腰,重重地按了两下,感受到怀中的人身躯顿时变软后,两指伸向了腰封的位置…… 房门骤然被人敲响,黄庆在门外喊道:“小沈,你睡了没?” 晏喻之的动作立马停止,瞧着沈浮光,低声道:“他是谁?” “白天认识的,帮了我很多。” 晏喻之道:“让他走。” 沈浮光被晏喻之方才那么一按,身子瞬间软的提不起力气,现在勉强支起身子下了床榻,还没走几步就撑不住了,身子即将往下滑时,背后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门外的黄庆等了一阵没听见沈浮光应声,以为他是睡了,可屋内还亮着,这让他捉摸不透了。 他又敲了敲门,“小沈?” 沈浮光刚要开口,晏喻之的另一只手迅速地捂住他的嘴。 这是什么意思? 晏喻之将沈浮光的头抬高往上仰,旋即滚烫的吻落在了沈浮光的喉结旁,浓重的吐息洒在脖颈上,皮肤肉眼可见的激起阵阵颤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近课真的多到爆炸,课多就算了,作业还一大堆,我要emo了。
第45章 晏喻之的唇很软, 挟着滚烫的气息,印在沈浮光的脖颈上,随后低低道:“别管他。” 沈浮光紧绷的脖颈在颤抖,他无力地握着覆在嘴唇上的那只手, 微微扒开一点才得以说话的机会, “陛下, 不行……” 晏喻之手指往下捏着他的下巴, “什么不行?” 沈浮光道:“我得出去,他找我肯定是有事。” 屋外的火把燃烧着带了些许声响,本该转身离开的黄庆听见了屋内细微的声音, 又折了回来,“小沈,我听见你说话了, 你在里面对不对?” 晏喻之眸色一凛,锐利的目光扫向门口,仿佛要把门外的人刺穿。 沈浮光再也受不了了身侧之人压迫的气息, 扒开晏喻之的手,逃也是的往门口跑, 急忙拉开门,又反手关上,唯恐黄庆看见了晏喻之。 他靠在门上喘着气问道:“黄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还是黄庆第一次瞧见沈浮光真实的模样,眼睑颤了颤,道:“我刚刚喊你那么久,你房间里有其他人吗?” 沈浮光神情一急, 赶忙说:“没有没有, 是我在自言自语。” 黄庆道:“我是想告诉你, 因为你刚来,所以可能不知道这里的作息时间,我们早上一般卯时就得起了。” 沈浮光惊诧道:“这么早。” “没办法,毕竟人太多了,不起早根本忙不完。” 沈浮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黄庆瞧着窗纸上透着的光,说:“那行,你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 沈浮光挥了挥手,“黄大哥慢走。” 黄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沈浮光的视线后,他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晏喻之坐在椅子上,两指支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眉眼轻挑,“说完了?” 沈浮光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在等着他,身体慢慢恢复了力气,就是腰还有点软,他走了过去,“陛下,你今晚是歇在这里,还是回去?” 晏喻之起身走向床榻,“朕留在这里。” 沈浮光只能妥协,反正他明早就走了,留一晚也不会被人发现什么。 白日忙了一天,沈浮光已经累到什么都不去想,这一夜两人都很安静地度过了。 次日卯时,天还是雾蒙蒙的,沈浮光就被一阵震天响的锣鼓声给吵醒了,他不耐烦的拉上被子蒙住脑袋,等脑子慢慢醒过来,转头一看,晏喻之不见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手掌按在旁边,被褥是冷的,分散的思绪逐渐回笼,才想起晏喻之应该是下山了。 沈浮光穿好衣裳拉开门,一股独属于清晨的冷风灌了进来,天气降温降得越来越厉害了,他哆哆嗦嗦地关上门往外走,洗漱的水覆在脸上时,冷的他脸颊的皮肤都紧绷了起来。 黄庆走在他身旁站着,熟练地打水洗漱,听见沈浮光的“嘶嘶”声,笑了笑,“井水冷很正常,习惯就好了。” 这根本习惯不了啊! 沈浮光抖了抖被冻僵的手指,放在嘴前哈气,稍微暖和点才说:“中午应该就没这么冷了吧?” 黄庆点头道:“对,所以现在先忍忍。” 下一刻,沈浮光的身上就被搭了一件茶白色的披风。 他愣愣地转身,眼前的人一袭白衣,披着同款的黑色披风,虽然脸被蒙住了,但是那双眼睛沈浮光立马就能认出来。 鉴于黄庆也在场,沈浮光没有称呼他,只道:“你不是下山了吗?” 晏喻之整理了沈浮光的披风,随后给他系上带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下山了?” 沈浮光一时噎住了,晏喻之的确没说过要下山,只是他自己在那里瞎猜,“可是你不回去的话,那边该怎么办?” 一旁的黄庆见二人举止亲密,想来关系也不简单,便默默地离开不打扰他们。 晏喻之道:“朕已经让林子芗收拾准备回去了,他和乐正闻会配合好的。” 沈浮光问:“那你就是要留在这里了?” “既然劝不动你,那朕陪着你好了。” 沈浮光神色别扭,“我也不是非要……” 晏喻之道:“你再说下去,朕又会改变主意了。” 沈浮光立马闭嘴不再言语。 林子芗背着包裹走到二人身前,道:“参见陛下。” 他行礼时抬手,沈浮光见到他两臂都在发抖,想到昨晚提了两桶水说是锻炼身体,道:“林大人昨夜莫不是锻炼过度了?” 林子芗的眼神掺杂着怖色,瞧向晏喻之,随后才转开眼干巴巴地说:“第一次没把控好。” 他越说越觉得憋屈,不就是昨天为了让沈浮光回去为难了他一下,就被陛下给罚了,手到现在还是抖的提不起东西。 晏喻之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子芗躬身一拜,“下官明白。” 说罢便直接往山下走。 沈浮光道:“陛下,你患上瘟疫这个消息有没有传到京城?” “还需要几天,届时只需要等着京城来人。” 沈浮光却是在想,这次来的人就是想要害晏喻之的人吗?得知他感染了瘟疫,便来浔江探究真假,好将他除掉? 无论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沈浮光已经知道有太多人想要晏喻之的命了,反倒是这种情况,他更得保护好他。 沈浮光本想让晏喻之回去休息,可是他全程都在沈浮光身边寸步不离。 黄庆想上前同沈浮光说话,每每都被晏喻之不和善的眼神吓退。 好不容易等到晏喻之中途离开片刻,他走到沈浮光面前道:“小沈,他莫不是你说的那位心上人?” 沈浮光笑道:“这么明显吗?”
69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