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晏喻之那一脚的力道似乎很大,壮汉一直捂着胸口起不来。 沈浮光赶忙扯开话题,道:“陛下,乐正闻在里面。” 晏喻之松开他,走进茅屋。那名女子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现下已经开始慌了。 乐正闻在见到晏喻之时一怔,“……陛下。” 沈浮光看着之前还那么嚣张的女子瞬间焉了下去,跪在地上,“陛下饶命,民妇只是为了替亡夫报仇才找人打的乐正大人。” 晏临之跑进来插了一句,“骗人,你刚刚还想杀了他。” 女子瞬间不言语了。 沈浮光跑去扶乐正闻,晏临之趁机小声说:“皇兄,我刚才为了让你英雄救美,可是差点把脚崴了,我能不能要点补偿?” “那不妨先把你这次出宫的账算了再谈补偿?” 晏临之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晏喻之抬手一挥,“把她带出去和那个人一起看好。” 黑衣人当即上前把女子拉出去。 沈浮光道:“你是不是把她丈夫杀了?” “沈浮光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乐正闻坐在地上睨眼看他,“不是我杀的,但也跟我脱不了干系。” 沈浮光把扶在他背后的手一放,乐正闻瞬间没了支撑,往旁边栽倒。 “我们来救你,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乐正闻撑着地坐起来,道:“我可没让你救。” 晏喻之握住沈浮光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她的丈夫常年在乡内干一些偷窃的勾当,微臣之前有次出城就是歇在他们村里,当晚便偷到微臣身上了,微臣本想将他送官,可他死活不依,挣扎间他一头磕在了石头上,人就没了。” 沈浮光本以为是什么惊天大事,结果就这?乐正闻这人怎么有点一板一眼的老实。 “所以我上次看到你跟她在大街上又是怎么回事?” “我自知对不住她,害她没了丈夫,便想拿些钱补偿给她,可是她不要。” 晏临之指着他激动地说:“你果然是心甘情愿让她打的。” 乐正闻匍匐一拜,“陛下,外面那两人微臣想求您放了他们,经过今日这一遭,我也不欠他们了。” 沈浮光有些不平,“那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平白挨了顿打,他们还想杀了你,就这么放过了?” 乐正闻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沈浮光被噎住了,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少管闲事。 晏喻之道:“随你。” 沈浮光也懒得理乐正闻,刚一转身就有种脚腕刺痛的感觉,“嘶——” 他低头挑开衣摆一瞧,是一根尖头的木桩刺破了脚腕,还拉出了一条口子。 沈浮光看见潺潺冒血的脚腕,第一个念头就是——在这医疗技术落后的时代,我不会得破伤风吧? 晏喻之豁然蹲在他腿边,查看他的伤口。 沈浮光刚想后退,就被一把扣住了脚腕,他痛呼出声:“疼。” 晏喻之道:“背和抱,选一个?” “啊?什么?”沈浮光满头雾水。 晏喻之不等他作出选择,直接打横抱着他往外走。 乐正闻在后面喊道:“陛下,可以去微臣的家里。” 沈浮光整个人突然腾空,下意识揪着晏喻之的衣袖,不安道:“……陛下,我可以自己走的。” 晏喻之充耳不闻,一直到了乐正闻家里,才把他放下来。 晏喻之抬起沈浮光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手掌轻轻盖在伤口处,低声一笑,“沈浮光,你说朕若是看了你的脚,需不需要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晏·无时无刻想跟老婆贴贴·喻之。
第21章 “负、负责?”沈浮光瞬间就结巴了,一般看了脚就要负责的不应该是女子吗,他一个男人被看了脚应该也没什么吧。 沈浮光轻轻动了下腿,想要将脚收回来,但晏喻之一直按着,根本由不得他动作,“陛下,我又不是女子,不会在意这些。” 晏喻之眉间的笑意降了下去,道:“也是,你并不在意这些。” 沈浮光脑子里漂浮着一团疑云,晏喻之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陛下……”他正准备说点什么,晏临之就敲门了。 “皇兄,我把药送来了。” 晏喻之拿开覆在脚踝上的手,道:“进来。” 晏临之将伤药放在晏喻之身旁,顺带瞟了一眼沈浮光的脚踝,通过袜子被划破的长度判断道:“这伤口瞧着有些长啊,得快些上药才行。” 沈浮光被两个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突然有些不自在,“那个,我自己上药就行……” 晏喻之道:“还不出去。” 晏临之嘴角一瘪,“皇兄就这么急着赶我走,终究是我碍着皇兄了。” 沈浮光赶忙道:“小王爷,要不你去把大橘接过来吧,再为它寻个人家。” 晏临之满脸的勉为其难,“好吧,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我就帮你跑这一趟。” 晏喻之刚要去脱沈浮光的袜子,立马被他阻止了,“陛下,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 “对对对。”沈浮光点头如捣蒜,让晏喻之做这种事,他心里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是被看了脚就要对方负责似的。 此前他怎么没发现晏喻之随口的一句话对他的影响这么大,明明不在意的事,由他这么一说,就变得在意了起来。 晏喻之轻轻放下他的脚,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站在门外,处理好一身伤的乐正闻走了过来,“陛下。” 晏喻之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陛下看不惯臣对那两人的处理方式是吗?” 晏喻之道:“是。” 乐正闻垂头沧然道:“其实臣也看不惯自己这番作为,可又能怎么办呢,她没了丈夫,伙同自己的哥哥将我打了一顿,难道我也要报复回去吗。” 他一说完就看见晏喻之满脸的不屑与无法理解,道:“若是陛下的话,肯定是会还回去的,可总有一天陛下也会遇到让自己受了委屈却无法报复回去的人或事,到那时,陛下就能理解臣今日的行为了。” 晏喻之面色不虞,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朕了。” “微臣僭越了。”乐正闻道,“臣只是想倾诉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晏喻之甩手道:“你下去。” “是。” 晏喻之还沉浸在乐正闻方才的那番话中,身后的房门悄悄拉开了一条缝,沈浮光的脑袋探了出来,“陛下,你刚才跟乐正闻在吵架吗?” 晏喻之抬手将门推开,“没有。” 沈浮光:“没有吗,可我听着你的语气好像不开心。” 晏喻之道:“药都上好了吗?” “好了。”沈浮光在他面前走了两步,除了有一点点瘸没啥大问题。 沈浮光疑道:“不过陛下怎么又出宫了?还那么及时的赶了过来。” “出来办事,无意间看到了。” 沈浮光落寞道:“怎么又是出来办事啊。”要是为了他出来的该多好。 但是这一次次的未免也太巧了吧,上次他在街上差点被人打,晏喻之出现了,这次也是。一次出来办事是巧合,难道还能两次都是吗。 “你在想什么?” 沈浮光挠着头干笑两声,“没什么,我去外面看看。” 晏喻之拉住他,“你别乱跑。” 沈浮光道:“我去看一下小王爷回没回来。” 晏喻之强硬道:“不准去。他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会回来。” 沈浮光狐疑看着他,晏喻之说话怎么突然有股火药味。 “陛下,小王爷惹你生气了吗?” 晏喻之扶住自己的额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的烦躁。 他看向沈浮光,道:“等下便回宫。” “不行!”晏临之的声音大老远的就传过来,他飞快地跑到晏喻之身前,气喘吁吁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宫。” 晏喻之道:“此事由不得你。” 晏临之瞬间就委屈了,“皇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沈浮光站在旁边又想充当一下和事佬,结果晏临之朝着他大力一推,沈浮光本就因着脚疼有些站不稳,晏临之这么一推,哪里还能稳得住,而晏临之像是极有目的地将他往晏喻之怀里推。 晏喻之双手紧紧圈住沈浮光的腰,稳住他的身子。 沈浮光全身的重力都在晏喻之身上,“小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推我啊?” 晏临之道:“因为不能推皇兄。” 沈浮光:“……”大无语事件,敢情是拿我当出气包,晏临之也太不道德了。 他稍稍站直了身子,道:“小王爷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晏临之苦兮兮地说:“皇兄整日将我关在宫里,不让我出来,我才是真的没朋友。” “朕为什么不让你出来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晏喻之道,“你要是在宫外能老老实实的,朕又怎会不让你出来。” 晏临之嘟囔道:“不就是掀了一家铺子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浮光道:“掀铺子?” 晏临之抓着他喋喋不休地说:“沈浮光我跟你说,那家店真的太过分了,随意殴打下人,甚至还不给他们饭吃,罚他们做苦力,我看不下去就闹了那家店铺,结果皇兄就给我禁足了。” 晏临之做的也没错啊,那陛下为什么会因为这事给他禁足呢? 沈浮光在身侧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小声赞扬道:“小王爷干得漂亮。” 晏临之双目亮晶晶的,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你也觉得我没错对吗?” “没错,像这种随便欺负人的铺子,掀了最好。”沈浮光小时候就被亲戚家的孩子欺负过,因此很讨厌那些欺凌弱小的人。 两人这一来一回,晏喻之那边已经看完了下属送来的信函。 他扬起手中的请帖,“想要留在外面是吗?” 晏临之忙答:“嗯嗯。” “明日陵阳王府有一场寿宴,这次就让你跟着。” 沈浮光不解道:“如果是寿宴的话,怎么不早早的通知,非要头一天才送请帖。”而且通过他的估计,对方是王,跟晏喻之应该也是有些亲缘关系的。 晏临之道:“陵阳王是我父皇的义弟,只是个空有名头却没有皇家血缘的王爷,还有就是这人呃……好色,皇兄以前……” 晏喻之呵斥道:“闭嘴!” 沈浮光已经开始不淡定了,好色,还有晏临之后面没有说完的跟晏喻之有关的事,该不会那老东西以前对晏喻之做过什么吧! 沈浮光的内心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对方还是个死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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