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察觉到不对,余光暼向他,震惊道:“你刚才洗澡了?!” 周行抬头看了看天:“也没局部降雨啊。” 安时:“………” 他就知道,有卧龙的地方,必定有凤雏。 额头汗珠如豆一般,他虚弱地摆了摆了手:“我是……” 季白反应过来:“你是食物中毒了?!” 安时脸色苍白,本来红润的唇瓣也因为疼痛而褪去血色,看起来特别可怜,闻言,他感动地点了点头,可算是看出来了:“应该是……” 周行赶紧来馋着他,季白在路边拦车,出租车一停,两人七手八脚地把安时塞了进去。 安时垂着脑袋,双手捂住胃,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虾球,季白催促:“师傅!快快快,要……” 司机:“要生了?好嘞!” 油门猛地一加,汽车呼啸而过。 安时:“……” 算了,也是一种另类的加油。 车子一个漂移,稳稳停在医院门口,两人又把安时搀下来,司机回头一暼,“要我说这么瘦的孕妇可不多……” 安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司机愣住,改口:“男人怀孕得更少。” 安时:“……”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没有。 这可不是生子文!! 安时虚弱:“师傅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司机潇洒一笑:“过奖过奖。” 见过大风大浪的司机开车漂移走了。 挂了急诊后,推开门,医生正坐那儿看单子,安时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是怎么了?” 安时:“肚子疼,像是有人把我的胃和肠子打了个蝴蝶结。” 医生笑了笑:“患者还挺幽默。” “之前吃什么了?” 季白抢先:“吃了一个巨大的红薯,再加两个脆柿子。你看!” 说着把手上提着的一大袋柿子往前一递。 医生探头看了一眼:“怪不得。” 安时小心翼翼:“怎么了呀?” 医生道:“你吃了太多红薯,又吃了两个柿子,这两种东西不能短时间一起大量吃。” 安时看着脆柿子目露凶光。 医生开了个单子:“行,没事,出去挂个水。” 安时被拉到输液室,想到上一次的惨状,他赶紧把眼捂住。 季白见了,好奇道:“怎么了?” 安时紧张:“我有点晕针。” 季白道:“那我帮你捂眼。” 周行:“那我帮你分散注意力。” 安时心中一动:“那准备怎么分散注意力呢?” 周行:“我给你出计算题,怎么样?” 安时点头:“好。” 眼前一片漆黑,他屏息,如果出题答不出来,也是非常丢脸的。 周行:“请听题!” “1+1等于几?” “……”安时,“2。” 是他多虑了。 护士很快帮他挂上水,甚至在得知他晕针后,贴心的给了他一块小毯子,盖住了手面。 季白看了看安时:“你都食物中毒了,要不要去告诉傅淮深一声?” 安时摇了摇头,为了维持感情人设,扯谎道:“没事,这点小事不用告诉他,我自己就可以的,和他说了,他还要为我担心。” 季白抚掌:“你们感情真好,你真为他着想。” 安时笑了笑:“过誉了。” 季白是个不明真相的,但周行不一样,这话听在周行耳中,看着安时苍白脆弱的面孔,和嘴角勉强扯出的微笑,像极了苦苦暗恋的人为了维持最后一丝体面,而不得不做出隐瞒。 苦,实在是太苦了。 他握了握手掌:“那这些柿子怎么办?” 安时看着那堆罪魁祸首,小脸微皱,有些犯难。 柿子是他想吃的,但是现在给他吃出阴影来了。 周行自告奋勇:“不然我把这个柿子给傅哥送去。” 安时:“你准备拿柿子毒害傅淮深?” 季白:“你准备拿柿子孝敬傅淮深?” 周行:“……” 周行:“我们能做朋友,是有一点原因在身上的。” 安时探头:“比如我们的智慧?” “……” 傅氏离这家医院不远,打车十分钟就能到。 到达傅氏以后,前台认出了他,跟在前台身后,周行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 “进。” 推开门,傅淮深抬眸,见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言简意赅道:“什么事?” 周行把柿子往前一递:“没别的事,安时让我给你送点柿子吃。” 傅淮深闻言指尖一顿,淡淡道:“放哪儿吧。” 依旧是毫无波澜、又不咸不淡的样子。 周行忍不住想起医院的安时,得病了都不敢告诉傅淮深,想必是料到他会如此冷漠。 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渣男的嘴脸显露无遗,周行无比气愤,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怎么会变成这样! 低头 处理了一下文件,傅淮深抬头,见周行还没走,问道:“还有什么事?” 周行硬邦邦:“这是安时特意让我送来的。” 短短一句话,傅淮深漆黑的眼瞳便像是洞察一切般,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周行见到他这个表情,意识到是自己管的太多,顿时有些颓然,斟酌片刻,道:“我觉得……安时挺不错的。” 你不应该这么对他。 傅淮深平静地看向他:“不可否认,安时确实讨人喜欢。” 周行:“那你……” 傅淮深的语调倏然冷了下来:“但是那又如何呢,周行,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了解他温文尔雅下的冷漠疏离,了解他严苛的标准,和残忍的脾性。 周行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当然无比了解他,但也不能一边睡人家,给人家希望,一边又让人家不动心吧? 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他忍不住反驳:“你不认为自己对安时的‘关心’也太过了吗?” 傅淮深冷淡:“我从不关心他。” 周行:“安时刚才食物中毒了。” 傅淮深:“………” 傅淮深:“他人在哪?”
第25章 周行沉默片刻。 “你不是从不关心吗?” 傅淮深从善如流:“这不一样。” 周行:“哪里不一样?” 傅淮深:“这是雇主对下属的合理关心,我应该为他报销医药费。” 周行冷笑一声:“你把钱直接给我,我帮你报销。” 傅淮深面色不改:“不行。” 周行:“这为什么不行?” 傅淮深:“因为我要确保你没有谎报费用。” 周行:!!! 他第一次痛恨上学时为什么没有好好学语文,此时才只能喊出一声“卧槽”,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 周行:“你知道我现在像是什么吗?” 傅淮深挑眉:“?” 周行:“我现在像是个绝望的文盲。” 傅淮深:“………” … 傅淮深到达医院时,安时正和一旁的季白进行一些转移注意力的脑力活动。 季白:“1+1等于几?” 安时:“2”。 季白:“2+2呢?” 安时:“4”。 季白捧哏:“你简直是我认知的最聪明的人。” 安时腼腆:“你也是我见过出题最有水平的人。” 周行看了一眼:“……”看来文盲另有其人。 傅淮深:“……” 傅淮深刚一走进去,安时便看见了他,先是欣喜,后又有些尴尬,夹杂着一丝丝心虚,一时间脸色非常好看。 安时小声:“你来啦。” 傅淮深“嗯”了一声:“吃了什么,食物中毒了?” 安时垂眸:“也没什么。” 季白接话:“不过是一个大地瓜和两个脆柿子而已。” 安时:“………” “……”傅淮深沉默半晌,“这就是,没什么?” 安时默默无语,眨巴着眼睛,试图蒙混过关。 其实傅淮深会来,他还挺感动的。 傅淮深工作很忙,但是每次自己生病,对方都会来看看,而且还帮自己擦过脸,虽然话少,但其实脾气也不错,对自己也不错。 仔细想想,简直是梦中的好老板。 安时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傅淮深的衣袖:“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安时的声音放轻以后很软,酥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挠自己的心尖,傅淮深反手握住安时的手,皱眉道:“好好说话,别撒娇。” 安时:? 他明明就是在好好说话。 周行和季白识趣地开门走了,傅淮深只觉得手心忽然被人搔了搔,酥麻的痒意顺着手心爬上了手臂。 如此轻柔力道,还说没撒娇? 傅淮深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太亲密了。 亲密到……像是故意在引诱他一般。 念头一闪而过,他道:“你在做什么?” 安时无辜地眨了眨眼:“吊针,打完了。” 傅淮深一愣:“什么?” 安时腼腆:“你压到我的输液管了。” 傅淮深:“……” 他猛地松开了手,按了护士铃。 但好在没有回血,护士过来拔了针,安时舔了舔嘴唇,傅淮深意识到什么:“想喝水?” 安时点了点头:“嗯,有点。” 傅淮深拿起一旁的一次性纸杯接了点,放在安时的唇边,轻声道:“张嘴。” 安时也没扭捏,既然傅淮深想喂他,也没什么。 喝完水以后,安时干裂的嘴唇才湿润起来。 站起身走出门,季白和周行还在外面等着。 见到安时后,双双一愣。 两人的视线异常有默契的落在安时的唇瓣上。 季白看了一眼就挪开:“咳……感情挺好呀,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周行则恨铁不成钢。 太渣男了!就进去一会儿还要亲嘴! 傅淮深:“……” 安时:“……” 安时张口:“那个……” 季白:“好了,你不用解释。” 他真诚:“我是尊重祝福的。” 周行咬牙切齿:“我也尊重祝福。” 安时:“……” 这就是越描越黑的感觉吗。 回到家后,傅淮深直接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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