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像是一条猫猫虫,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临近下午,群里传出一个视频。 是他们拍摄好的视频,已经剪辑完成,上传到了网站。 安时不负责运营这个账号,准确来说,这个账号是他们共有的,所以每个人都可以上去看看。 安时看了眼时间,上传时间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播放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上万。 安时点进去视频,弹幕一水的夸奖。 他退出去,又瞄了一眼评论。 【卧槽,这个身段!】 【没看见脸我已经开始脑补是帅哥了。】 【这个手!真的不是手模出身吗?】 【楼上,这手我能玩一年】 …… 安时看了会儿评论,当然也有不满意的,比如质疑藏步骤的,质疑这样做好不好吃。 安时看了眼平台,一个视频,已经快涨了一千粉丝,转化率大概在10比1。 安时没做过这方面的账号,但这个转化率应该很不错。 他在群里发送了一个[撒花]的表情。 【安时:超牛der!】 其他两人马上捧场: 【季白:[撒花]】 【周行:[撒花]】 【季白:为了庆祝这一伟大装酷,我决定……】 【季白:再奖励自己买一根钓鱼竿!】 【周行:……】 【季白:……】 - 当天晚上,傅淮深早早回来。 安时还在楼上,程姨见他来了,迎上去:“先生。” 傅淮深淡淡:“他怎么样?” “应该是没事了。”程姨回忆,“今天下午也没难受,还吃了点饼干。” 傅淮深颔首,把手里的汤递过去:“去热一热。” 程姨点头:“好。” 安时下楼后,程姨已经把所有的饭都摆上桌。 安时坐下,看着傅淮深打了个招呼。 拿起筷子吃了点菜,他低头嘬了一口汤。 “嘬~~哇——” 他吐的毫不犹豫,皱起一张小脸,垂眸看着汤碗,有些犹豫不决。 半晌,他鼓起勇气,小声道:“程姨,你今天做的什么汤?” 程姨下意识道:“桂圆莲子甜汤。” 安时大惊。 他揉了揉眼睛,又不信邪地嘬了一口。 “嘬~~哇——” 吐的依然毫不犹豫。 好酸的汤,而且一个莲子都没有! 他迷茫:“难不成是我生病到味觉坏了?” 程姨闻言笑出了声:“唉呀,这是先生专门给你带来的养胃汤,忘记给你说了。” 傅淮深停顿数秒:“就在公司楼下,顺手而已。” 安时没在意这个,放心道:“原来如此。” 他甜甜:“谢谢~” 傅淮深“嗯”了一声,不咸不淡 道:“快喝吧。” 喝完以后,安时正要上楼,傅淮深屈指敲了敲桌面:“今天有一个宴会,你要和我一起去。” 安时停下来:“好呀。” 嗯,这是又有八卦要看了么! 他迫不及待地蹭到傅淮深旁边:“这次宴会是谁办的呢?” 傅淮深道:“傅永东。” 安时知道,这人是傅淮深的二叔。 换好衣服上车后,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安时忽然想起,傅氏集团下好像根本没有卖养胃汤的。 倒是城北有一家。 - 宴会举办在城南,离傅家不远,不一会,就到了地方。 安时和傅淮深才刚刚下车,整个会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扫了过来。 安时顺势揽住傅淮深胳膊,姿势自然,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人群中夹杂着几声议论。 “那是谁?傅淮深的结婚对象?” “卧槽,真带出来了?” “长的还挺漂亮,就是看起来太软了。” “草有好戏看了……” 傅淮深面上八风不动,安时也面不改色。 今天他就两个首要任务。 看傅淮深装比。 帮傅淮深装比。 他深吸一口气,提了提自己身板。 今天他就是装比小使者。 没走两步,就有不同的人上前敬酒,说是敬酒,更多的是悄悄打量安时。 安时笑的落落大方,十分钟后,这场宴会的主人便拄着拐杖登场。 宴会上的灯光紧接着打在主座上,安时望过去,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傅永东,傅淮深的二叔,也曾是傅氏之前的掌权人,曾经与傅正一起打理过公司,后来傅正让位,傅淮深第一个铲除的人就是他。 傅永东本想说服傅淮深与自己的干侄女联姻,好牵制傅淮深,傅正都点了头,甚至让出了部分股权,但傅淮深愣是直接和一个凭空冒出的人结了婚,傅永东被直接永久踢出傅氏董事会。 坑人反被玩的团团转,傅永东对傅淮深可谓是恨得牙根痒痒。 傅永东如今年纪不过五十多岁,但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更像是个中年人,而非老年人,尤其是异常精明凌厉的视线,让人看一眼就直呼“不是好东西”。 在傅淮深看到傅永东的瞬间,傅永东也看到了他,看到这位好侄儿,傅永东微笑道:“淮深,你来了。” 傅淮深淡定地点了点头,众目睽睽之下,仍是非常自如。 两人对视一眼,都各自没再说话,大厅内的众人见没热闹可看,那针扎一般的目光才少了一点。 安时握着傅淮深的胳膊,圆溜溜的脑瓜转了转,开始四下寻找食物。 都说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但是食物没找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做工考究的皮鞋。 安时顺着皮鞋往上一看,对上了傅永东的视线。 傅永东来时就看到了安时,但他没把这个小玩意放在眼里。 长的虽然不错,但看起来就是个没手段的,不值得他这种大佬分过去一点目光。 于是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把目光全部分给了傅淮深。 安时:“?” 怎么个事? 傅永东挑眉:“淮深,见了长辈,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傅淮深不咸不淡:“喉咙有些痛。” 傅永东冷哼:“喉咙痛,怎么还能说话?” 傅淮深随意地“嗯”了一声:“那不说了。” 傅永东:“……” 安时:“……” 看起来真的是很随意呢。 虽然傅淮深执掌傅氏,但毕竟傅永东还掌握着自己手里的股权,如果和傅正一起联合,实力也不容小觑。 安时在一旁安静如鸡,忍不住想,傅淮深只是平时安静,嘴皮子好像也挺利索的。 傅永东一下子来了火气:“这是你跟你二叔说话的口气吗?!” 傅永东一口气被堵在胸口,恨恨道:“你这个倔驴脾气,跟你妈一样,你知道你妈为什么会……” big胆! 安时吓了一跳,傅淮深的生母很久以前就去世,正是因为丈夫在外勾勾搭搭,傅母又脾气刚直,想要离婚,却被家族束缚,无法原谅丈夫,导致最后郁郁而终。 这件事一直是傅淮深的雷区,如今傅永东提出来,简直是在坟头蹦迪。 安时两只眼睛睁得很圆,上前一步:“你不能这么说!” 傅永东一停,怎么都没料想安时会忽然开口,低头一看,对方看起来弱了吧唧的,声音还不小。 傅淮深也跟着一愣, 傅永东瞪大眼:“你又是谁?有你说话的分吗?” 安时:“我叫安时。” 傅永东:“安时又是谁?!” 安时往傅淮深怀里一缩,扭捏道:“是傅淮深的小娇妻!” 此话一出,傅淮深冰冷的面容都出现道道龟裂。 “咳。”荒唐的同时,又好气又好笑地勾起嘴角。 还真是……大胆。 傅永东被突然的冒出的小娇妻吓了一跳,缓了一会儿,才真正看向安时。 对方身材出挑,一双眼睛灵动极了,就是现在一副……呃,狐假虎威的样子让人看了眼疼。 傅永东反应过来了:“你是和傅淮深结婚的那个?” 安时点了点头:“对。” 怎么样,怕了吧。 傅永东一看,导致他没能制住傅淮深的罪魁祸首竟在眼前,顿时目露凶光。 他上前一步,安时嗖啦一下,把脸埋进傅淮深的怀里。 闷声:“老公,怕怕。” 他都说了,当娇妻他是专业的。 傅永东一怔,傅淮深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僵硬了没有半秒,便低头询问:“怎么了?” 安时可怜兮兮:“他要打我。” 傅永东瞪大眼:“谁要打你!” 这不还没动手呢吗! 安时把头抬起来:“我感觉到了一种气场。” 傅永东下意识问:“什么气场?” 安时义正言辞:“一种要打我的气场。” 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虽然巴掌没有落在我身上,但是落在了我的心里。” 傅永东:“……” 他气的脸通红,还没找茬,怎么先被茬了。 他不满:“这踏马是危言耸听!” 傅淮深挑了下眉毛,之前的阴冷不快已经完全褪了下去,看着傅永东,他道:“既然这样,就委屈二叔了。” 傅永东:“什么?” 傅淮深淡淡:“我家夫人胆子小,人比较娇,见不了面相凶恶的人,我就先失陪了。” 说完,拉着安时走到一旁,全然不顾身后气的跳脚的傅永东。 解决了全场最讨厌的boss,安时被傅淮深揽着往前走,这才动了动,直起上身,自己站板正了。 真别说,演娇妻是个技术活。 傅淮深见他直起身,问道:“渴了?” 安时刚才说了一番话,现在是有点渴,点了点头:“渴了。” “有水。”傅淮深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安置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转身去拿水了。 安时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眺望着傅淮深的背影,像是一块望夫石,把今天的人设贯彻到底。 但傅淮深没等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把他拉回了头。 “安时?” 他回眸,便见到江林站在面前,面色阴郁。 安时知道江林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傅淮深直接封杀雪藏,听说后续又为了能复出,连夜爬了顶头上司的床,但没什么用,有傅淮深施压,别人都不敢保他,只能当个小老板的情夫。 傅淮深便是这种人,面上向来是波澜不惊的,从不显山露水,但得罪他的人,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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