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斗胆秀一秀我理发的天赋了。” - 如今苏云景也不缺钱,第二天休息日,去商店大手笔的买了一套儿童专用理发器。 这种理发器还带模型,可以自行选择留几厘米长的头发。 回去后,傅寒舟先去洗了头发。 苏云景拿吹风机,一点点将他的头发吹干了。 傅寒舟的长发像浸水了水的绸缎,从苏云景指缝滑过,触感柔软缠绵。 这发质,苏云景流下羡慕的泪水。 “你真的要剪了?”苏云景于心不忍,最后跟他确定。 “嗯。” 行吧。 苏云景放下吹风机,拿出一套还未开光的专业剪刀。 皮套打开,里面是一排大大小小的剪刀。 他本事没有,准备的东西倒是齐全。 苏云景从里面抽出一把大剪刀,清了清嗓子,说,“我开始了。” 剪发的惴惴不安,被剪的倒是泰然处之。 披散的乌黑长发里,那双漂亮的眼睛很平和,声音也很平和,“剪吧。” 苏云景勤快地哎了一声。 他操起剪刀,挑起傅寒舟一缕长发,咔嚓了下去。 苏云景边剪,边感叹,傅寒舟的第一次是他的,第二次还是他的。 真是造孽啊。 傅寒舟头发太长,苏云景先用大剪刀给他剪了个波波头。 转而用小剪刀,波波头变成狗啃毛刺。 苏云景的心在颤,手在抖,拿着理发器迟迟不愿意下手。 “要不,咱们还是去理发店吧,现在去还来得及。” 傅寒舟头顶鸡窝造型,仍旧我自岿然不动,“继续吧。” 苏云景佩服他的境界,拿起理发器,摁下了开关。 理发器嗡嗡地响,苏云景的心嗡嗡地颤。 傅寒舟从前面的镜子,看着屏息凝神,专心给他理发的苏云景。 苏云景盯着理发器,半点马虎都不敢有。 凝白的鼻尖有几根很碎很碎的黑发,他也顾不上理会。 傅寒舟从苏云景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也只有他。 唇边有了淡淡的笑痕。 漆黑的眸子星星点点,像水面掠起的涟漪,被光折射出的微光。 - 苏云景给傅寒舟剪完头发,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感叹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好在他最后,靠着理发器力挽狂澜。 傅寒舟这才有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板寸。 没了长发的遮挡,五官更加突显。 高眉深目,睫毛浓郁似墨。 鼻梁挺直,唇跟眉骨的线条凛冽利索。 好看,还是很好看的。 苏云景眼睛映着他的模样,越看越满意,果然他的理发手艺,就得配这样一个帅哥。 否则衬不出他精湛的技艺。 就是那种,颜值差一点点的,这个造型就丑的不能看。 闻怀山是第一个见证奇迹的人。 看着傅寒舟的小板寸,立刻夸赞他,“这个头发好,多精神利索。” 郭秀慧有着很正常的审美,喃喃地感叹,“怎么剪头发了?那么长,留那么多年,多可惜啊。” 苏云景拿着笤帚簸箕扫地上的碎发,他插话道:“没事,以后还能留长,到时候我手艺练出来了,给他剪个好看的造型。” 这个以后,让那傅寒舟的眸子闪了闪,并没有发表意见。 苏云景给傅寒舟订的下午三点的机票,吃了午饭他就打算送他去机场。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到了飞机场他可以陪他多等一会儿。 但傅寒舟明显不想这么早走,他问苏云景,“你不是还要给江初年拿鸡蛋?我们一块去送,回来再去机场。” 苏云景一看时间还早,就点头同意了。 批发市场没有双休日,今天江初年还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见苏云景来找他,江初年还以为是想跟他一块写作业。 直到看见苏云景身后的少年,江初年先是一怔,认出他是谁后,就有点失落了。 苏云景站在门外,“我奶奶让我拿了点土鸡蛋,听说这种鸡蛋营养价值高。” 江初年连忙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苏云景婉拒,“我们就不进去了,一会儿我要送他去机场。” 一听说傅寒舟要走了,江初年是有点高兴的。 自从他来之后,苏云景都不留下来跟他一块写作业了。 江初年脸上刚浮现了一丝笑意,傅寒舟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他的目光冷冷淡淡,却让江初年打了寒颤。 从江初年家出来,路过水果摊时,对方又开始扯着嗓子的指桑骂槐。 苏云景是个好脾气,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走吧,去机场。”傅寒舟说。 苏云景忍下这口气,先把傅寒舟送到了飞机场。 换了登机牌,苏云景跟傅寒舟步行去了安检口。 “你还是拿一部手机吧,以后联系也方便。”苏云景把之前给傅寒舟买的手机递给了傅寒舟。 看着那部诺基亚,傅寒舟没再拒绝,默默接了过来。 苏云景嘱咐,“路上小心,到了家给我打个电话。” 傅寒舟点了点头,“嗯。” - 亲眼看着傅寒舟进了安检通道,苏云景才离开了。 苏云景打了一辆出租车,他刚离开没多久。 傅寒舟从飞机场出口,拿着登机牌出来了。 十几分钟后,飞机场广播里,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大厅响起。 “乘坐飞往京都的RT5632次航班的傅寒舟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速到16号登机口上飞机。” 广播连续了三遍。 直到RT5632次航班起飞,都有一位乘客没有登机。 - 欣荣小区是衡林最早的小区之一。 这段路非常破旧,周边小商铺也都已经开了十几年,门帘一个比一个老旧。 小区门口只有一家水果摊,但因为水果种类少,东西也不新鲜,只有周围的老太太图便宜买。 一个发福的中年女人,扯着嗓门跟两个穿黑色工商制服的人骂,“你们凭什么收我称?” 工商局的人说,“有人举报你缺斤少两,我们要检查你的称,如果情况属实罚款两百,还要给人家补足斤两。”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就是举报的卖家,“她说苹果五块钱三斤,我买十块钱的,回家称了称根本不足三斤。” “放你爹的屁,我什么时候说五块钱三斤了?我说五块钱两斤。” 女人抢过他手里的苹果,放到称上一称。 如果是五块两斤,那斤两正好,一两也不缺。 男人并不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让工商局的人看。 刚才买水果时,他偷偷录了像,里面的女人清清楚楚说的是,五块钱三斤。 这女人一看就是惯犯了。 没人找茬还好,一旦有人返过来找她,她就会说当时说的不是那个价钱。 恰好新价钱跟斤数又能对得上,如果不录像,就算举报到工商也没用。 女人又狡辩,“他肯定是自己偷拿了几个苹果,返过来污蔑我缺斤少两。” 男人早就提防她会这么说,连忙自证清白。 “三斤一共十二个小苹果,我是亲自数的,摄像头还拍下来了,您看这里面十二个苹果一个也不差,她就是缺斤少两。” 证据确凿,工商的人就要收水果摊上的称,还要罚她两百块钱。 一听要罚钱,女人急了,跟工商局的人闹了起来。 对方见惯了这种泼妇。 其中一个人给局里打了个电话,叫来了一辆车,把水果摊上的水果都搬走了。 女人骂骂咧咧,又是哭又喊地撒着泼。 围过来的人越多,她闹得越欢。 工商局的人脸色铁青,“明天下午来工商局交罚款,如果不来,那可不是二百了。” 说完不跟她废话,直接开车走了。 - 远处的树荫旁,站着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头上戴着棒球帽。 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点鼻尖,跟一张颜色艳丽的薄唇。 少年冷漠地看着这处闹剧,尖翘的眼尾像黄蜂尾后针,锋锐戾气。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只要她在这里干一天,往后傅寒舟送她的礼物,会越来越大。 瞟了一眼哭嚎的女人,傅寒舟的视线移开了。 穿过小区围墙,他的目光跳到了三楼一户人家。 傅寒舟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江初年:他都不来找我写作业了。 江初年:哎,今天他都又不留下来写作业。 江初年:好高兴,这个漂亮的少年走后,闻辞就能跟我一块写作业了。 傅寒舟:呵,只知道写作业的弱鸡崽儿。 江初年:……
第36章 傅寒舟离开后, 江初年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放学后,苏云景会来教室接他回家。 把他背到家,像往常那样留下来, 他们边写作业, 边等着他爸妈回来。 江初年喜欢这样的生活, 也不想别人打破。 说实话,听说苏云景那个漂亮的朋友要离开, 他非常非常高兴。 写完数学练习册, 江初年小声问苏云景, “我家有草莓,你要吃吗?我去给你洗点。” 苏云景刚想拒绝,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 嘴角弯了下,接通了。 江初年看他表情,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虽然羡慕两个人的友谊, 有点自卑自己不是苏云景最好的朋友。 但对方不歧视他,每天能接送他放学,晚上一块写作业, 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江初年没说什么,默默推着轮椅离开了书桌,打算去厨房给他洗草莓。 自从关系和好后, 傅寒舟每天都会给苏云景打电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还记得朝我们俩泼水那个女人吗?”苏云景笑着说, “听说她以后不再门口卖水果了。” 提起这事苏云景就觉得痛快。 他是听江初年的父母昨天说的,好像最近老有人举报她缺斤少两,摊子都被工商局收了。 现在家里又出了点什么事, 据说是被放高利债的泼了油漆,还是什么的。 具体苏云景也不清楚,只是听江初年父母顺嘴说了一句。 苏云景感叹,“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过也间接说明再穷也不能借高利债。” 傅寒舟语气平静,“嗯,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站在一棵槐树下,目光幽幽地望着对面小区,三楼亮灯的那户人家。 “你现在放学回家了?”傅寒舟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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